“呵呵,这个……我见着流萤一时有些高兴过头,忘了。”越温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你个粗鲁女人!你忘什么也都不能忘了这事啊行不行!?”沈澜清疼得嘴角直咧咧,“你那力道是人能受得了的吗!?你这分明是想打死我啊你!”
    “那沈澜清你不是受着了吗?你也没死呢不是?”越温婉眨眨眼,问得一脸认真。
    “……”沈澜清咬牙切齿,“那你就把我打死,你当寡妇去吧你!”
    “那可不行!”越温婉边说边伸手来拉沈澜清,“以后我一定非常注意!有事没事都绝对不碰你。”
    谁知沈澜清看到她朝自己伸过来的手像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似的,急急道:“停!你别拉我!我自己起来!”
    沈澜清说完,一咕噜从地上跳了起来,那速度要多快有多快,就怕越温婉碰到他。
    这婆娘要是拉他起来,他的手不得残废才怪!
    “呵呵……”沈望舒此时轻轻笑出了声来,笑声温和似春风,“二哥与二嫂真真是般配。”
    “真的!?”越温婉很兴奋。
    “小望舒你的眼睛该看大夫了!”沈澜清跳脚。
    “二嫂,真的。”沈望舒柔笑着,不是每一对夫妻都过得了举案齐眉的安好日子,如二哥和二嫂这般,也是别有另一番味道的琴瑟和谐。
    “沈澜清你听,三弟说你我很般配。”越温婉丝毫不知羞赧。
    沈澜清愤愤,“小望舒,我真怀疑你是她三弟不是我三弟!”
    “二哥你起开。”沈流萤这时站起身来将沈澜清从沈望舒身旁挤开,“你竟敢对三哥凶,要是让大哥知道,铁定拿你去教训!”
    “就是就是!”小若源又附和了沈流萤的话,“药药可以告诉大伯的哦!”
    “叛徒!”沈澜清将眼前的沈流萤沈望舒以及小若源瞪了一遍,又是愤愤道,“一群叛徒!”
    “来,二嫂,咱们说咱们的,不理二哥。”沈流萤伸手去拉越温婉的手,压根就不理会自己在旁咬牙切齿的沈澜清,“不过话说回来……”
    “二嫂,二哥答应娶你啦?”沈流萤可是逮住了沈澜清方才说的让越温婉当寡妇的话,这会儿一脸激动地问越温婉道。
    “对啊!”越温婉呵呵地点点头,一脸豪气道,“我把他给拿下了!”
    “越温婉!你给我闭嘴!会不会好好说话!?”沈澜清恼道。
    小若源这时一脸认真地对越温婉道:“娘亲别怕,大伯可是站在娘亲这边的。”
    “……”沈澜清觉得,这个世界对自己充满了敌意。
    要不要所有人都站在这个粗鲁婆娘那边啊!?就因为她是女人!?有没有点天理了!?
    不过,越温婉没有再说什么,毕竟她并非不懂礼之人,没有谁个女人故意在旁人面前说自己男人的不是的。
    男人嘛,人前的面子是要给足的。
    沈望舒替越温婉把话说了,道:“小萤许是还不知,大哥已经替二哥和二嫂把良辰吉日给定下了。”
    “这么快!?”沈流萤有些震惊,然后笑着用手肘杵杵越温婉,嘿嘿笑道,“不错嘛二嫂,你真的把二哥给拿下了。”
    看来二哥已经把自己愿意娶二嫂的决定告诉了大哥,否则大哥是绝不会强行给他们定婚期的。
    至于二哥是如何由不情愿到情愿的,也只有他自己心中知晓了。
    “嗯。”沈望舒微微点头,声音柔柔,“大哥选了好几个日子,就等着小萤何时回来了就把具体日子给定下,你瞧,就是你胡跑耽搁了二哥娶亲。”
    沈望舒说完,又用手指在沈流萤额头上轻轻点了点,没有斥责,只有宠溺。
    “那我这不是回来了嘛。”沈流萤撇撇嘴,随即又笑了起来,问道,“那近期有没有好日子啊?”
    “我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大哥说过下个月初有好日子,不过若是下个月初的话怕是赶不及二哥到二嫂家里下聘再回来成婚,毕竟只有不到半个月的时日而已。”沈望舒道。
    “聘礼?”越温婉眨眨眼,“我不需要聘礼,我家里也不需要沈澜清去下聘,就选下个月初的好日子吧!”
    越温婉的话才说完,沈澜清立刻斥她道:“你开什么玩笑,我沈澜清既说了要娶你,该行的礼数就要行完,不下聘?让你家人和外边的人觉着我沈澜清平白得了你这么个媳妇儿?我还是男人么我?”
    沈望舒也赞同道:“二嫂,二哥的话虽不中听,但婚姻乃儿女终身大事,二哥若是不到二嫂家里下聘的话,怕是二嫂父母不会答应这么亲事,我们沈家既迎娶二嫂,也断断不能委屈了二嫂,该走的礼数要走,万不能省。”
    一向不知羞赧为何物的越温婉此时微微垂下了眼睑,不言语。
    沈澜清又要再说什么,这时却听得越温婉道:“不是我不想要沈澜清你到我家里下聘,而是就算你把聘礼送到了我家,也没有人收,何必多余跑这一趟不是?”
    越温婉说着,抬起了眼睑来,看向沈澜清,面上又是挂上了寻日里爽气的笑容,道:“你要是真有心的话,届时你我成婚后你同我一起到我爹娘坟头前上一炷香就好啦!”
    她的家里,只有她自己一人,她从家里出来之后,家里便一个人也没有,就算聘礼送去了,又有何用?
    也可以说,她在哪儿,她的家就在哪儿,江湖儿女,从来都能以四海为家。
    沈澜清怔住,眉心渐拧,一瞬不瞬地看着越温婉,看着她带笑的眼眸。
    这个粗鲁婆娘和他一样……没有爹娘?
    他好像……从来都没有关心过她的任何一件事。
    “抱歉,提到了二嫂的伤心事。”沈望舒很惭愧。
    “呵呵,没事儿,我已经习惯了,三弟你不用觉得愧疚的。”越温婉面上没有丝毫悲伤难过之色,就好像真如她自己所说的,她早已经习惯了,只是笑着道,“不过……沈澜清执意要给我下聘的话,就给我自己吧!多些银两傍身,心里踏实!”
    “娘亲要多银两干什么?嗯……不是说男人来挣钱养家的吗,没有银两了让爹爹挣就好了呀!”小若源道。
    沈流萤戳事实道:“小若源啊,你觉得你爹爹那样儿会挣钱?”
    越温婉用力点点头,“就是就是!”
    “……”沈澜清竟无言以对。
    “呵呵……”沈望舒又忍不住轻轻笑出了声。
    就在这时,沈澜清与越温婉不约而同蓦地转身看向周围,目光凛冽。
    “二哥二嫂,怎么了?”沈望舒有些着急地问道。
    然,根本就不需要沈澜清与越温婉回答,沈望舒便自己瞧见了是发生了什么事。
    只见他的小院之中,顷刻间多了整整八人!
    就站在院墙前边,呈圆形将他们几人包围其中!
    他们手上,各执一柄剑!
    寒意陡生,凛冽逼人!
    ------题外话------
    二更在待会1点
    ☆、317、危险!【二更】
    沈澜清手中没有剑,他的剑放在了屋里。``````
    沈望舒惊得当即站起身,将沈流萤拉到了自己怀里来。
    小若源则是第一时间抱上沈澜清的大腿,一副紧张害怕的模样。
    越温婉眼神沉沉,与沈澜清一齐站到了沈望舒与沈流萤身侧,低声问沈澜清道:“沈澜清,来者不善,你的剑——”
    就在这时,只听墙头上有男子冷冷的声音传来,“小小沈府,竟有如此浓重的妖息。”
    被沈望舒搂在怀里护着的沈流萤身子蓦地一颤,猛地循声而望。
    小若源则是将小小的身子完全藏到了沈澜清身后,将小脸埋在了他的衣裳里,害怕极了的模样。
    男子的话音才落,便见着一名身着暗蓝色短褐的年轻男子站在了院中,速度之快便是沈澜清都没有瞧得清楚他是如何从墙头上跃下来的。
    沈澜清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拢紧。
    越温婉此时死死盯着眼前速度快得可怕的年轻男子,飞快地嚅动起双唇,在无声念着什么,然她才嚅动起双唇,男子手中的剑在这一瞬间忽然幻化成十数把,皆朝越温婉直刺而来!
    剑虹刺眼,惊住了越温婉,使得她嚅动着的唇刹那间停顿住。
    因为这剑势,她根本就没有办法避开!
    速度太快了!
    沈流萤还未能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便见着腥红漫眼,甚至有温热的血水溅到了她脸上!
    “沈澜清!”就在沈流萤因脸颊上被溅到血水而怔愣时,只听越温婉惊呼一声,这一声惊呼中尽是慌乱。
    只见本是站在越温婉身侧的沈澜清此时背对着她站在她面前,他的背上及胸前,皆有数块腥红得刺眼的血渍!显然是被利刃穿透所致!
    此时他双手抓着越温婉的肩,嘴角和下巴满是血水,染了越温婉的肩,也溅到了站在他们身后的沈流萤的脸颊上。
    他是替越温婉挡住了方才她无法避开的剑势!
    “二哥!”“大坏坏!”沈望舒沈流萤与小若源异口同声。
    而眨眼前才将沈澜清重伤的那柄剑,竟不在他身上,而是被那蓝衣年轻男子握在手中!
    且这蓝衣男子还是站在方才的那个位置,他的剑上干干净净,一滴血水也未见,就好像他手中的剑根本就没有出过,更好像他的人也根本没有离开过他站着的那个位置!
    剑夺人命却滴血不沾,这握剑之人的身手速度何其可怕,可想而知!
    此时只听蓝衣男子冷冷道:“苗疆巫蛊?对我无用,因为——”
    男子将手中长剑抬起,直指正惊骇失神的越温婉,“你的施蛊速度根本快不过我手中的剑。”
    而此刻的越温婉根本就不看这蓝衣男子,而是定定看着眼前的沈澜清,死死抓着他的手臂,慌乱不安道:“喂,沈澜清!你,你怎么样!?你可不能死!你才说了要娶我的!”
    沈澜清想说话,可他一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反是先咳了一大口的血!
    “二哥!”沈望舒紧张得面色发白,欲伸手来与越温婉一块儿扶住沈澜清,谁知沈澜清却在这时将越温婉抓着他手臂的手拂开,而后转过身,面色森寒地看向蓝衣男子,将越温婉及沈流萤等四人挡在了自己身后。
    “大坏坏!你伤得好重!你快让小坏坏帮你看看!”小若源抱着沈澜清的大腿,清楚地感受着他的血不断从他身上往下淌,慌得小脸完全变了色。
    只见蓝衣男子面色依旧冰冷,眸子里却揉进了轻蔑,道:“我从不杀没有还手之力之人,若是识趣,将你身后三人交与我,我便饶你一名,否则——”
    “你想怎样!?”越温婉上前一步,又站到了沈澜清身侧来,却见男子手中长剑剑锋微转,她颈边的长发便被削掉了!不伤她分毫,她甚至没有感觉道丝毫剑意!
    若是男子手中的剑再稍微侧转一些,显然削断的便不是她颈边的长发,而是她的脖子!
    “我没有与你说话,那你在我面前便没有说话的资格。”男子眸中轻蔑更甚,“我要的人不包括你这等无用之人,而是要——他们。”
    男子说完,他的剑尖指向了后边的沈流萤、沈望舒以及——小若源。
    “咳——”沈澜清站得笔直,面上没有畏惧亦没有慌乱,更没有丝毫痛楚之色,面对言语轻蔑的蓝衣男子,只见他抹了一把嘴角的血,冷笑道,“笑话,你是哪根葱,你说要,我便给?”
    “哦?”男子微微眯起了眼,“你若不给,那我便只能把你的命给收了,不过——为了两个于世不容的妖类和一个与世为敌的女人,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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