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破旧的加油站,一大群人把这里团团包围住。唯一的一台加油机面前,熊黑子几个人正在研究这所谓的高科技玩意。
    夏雨的儿子也在他身边,自从姜彤的事情出了之后,熊黑子无论到哪里都把小男孩带着。只是受到的刺激太大,小男孩现在自闭非常严重,根本不开口说话。
    他自己不说,就连名字都成了一个谜。换了很多人来尝试,没有谁可以让小男孩顺利开口。无奈之下,熊黑子自己给他取了一个名字,好像他也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小威,站过来一点,一会儿溅起来的碎石打着你。”熊小威,这就是熊黑子给他取的名字,和熊大威一字之差,就连没读过几天书的大狗都对此嗤之以鼻,取名的水平太差劲了。
    小男孩不理睬他,就盯着眼前的地面,好似那里长出了一朵花。熊黑子摇摇头,伸手拉了拉他,这一次小男孩倒是动了,顺着这股拉力移动了几步,然后再次停下来,继续盯着地面。
    很干脆的蹲下去,跟随小男孩的视线,熊黑子朝着地面瞅了又瞅,什么都没有,蚂蚁都没有一只。
    “只能看他自己调节了,现在又没有医院、没有心理医生。”熊黑子起身对身边的王逍叹息道,他很心痛、很不舒畅。
    心里堵塞了就想要发泄出来,健身是最好的,出掉一身臭汗整个人都会舒服很多。虽然没有健身房,不过熊黑子也找到一个让自己出汗的事情来做。
    水泥地面不是那么好弄的,熊黑子还找来一个顶上有破洞的安全帽戴在头上,五根手指和虎口都震裂出血热也没有挖出尺许深的坑来。
    他们还真的研究过,沿着加油机的管道下去,大概几米深的地方应该是油罐的接口或者是盖子的位置,如果真的打通了,那就有数以吨计的油料可供使用。
    他停下手,刘金山他们还没有放弃,仍旧苦着脸埋头苦干。这既是缺乏先进工具带来的后果,熊黑子深刻的体会到现代科技的优越性,这也让他更加怀念以前的生活。
    后果显然不止这一个,负责警戒的刘英吹响了口哨,丧尸来临。
    按照协商好的,丧尸从那边来就吹响那边的口哨,问题在于,仅仅在刘英声音停下之后几秒钟内,四面八方的哨探都开始吹着声调不一的哨子。
    麻痹的,熊黑子抱起熊小威:“刘金山,放下,先撤了。”
    在丧尸群汇聚之前,十多俩摩托车一溜烟跑得没了影子。丧尸们停下脚步,四处晃荡了一会儿,又逐渐散开。
    如果是人类,那么对地面才敲打出来的痕迹一定会留意到,丧尸嘛,至少现在还没有所谓的进化,看不见人听不到声音对它们来说这就是个不值得停留的地方。
    古有愚公移山,今有熊大威破土。
    每天,和丧尸们玩着捉迷藏的游戏。终于,在越来越多的摩托车因为缺油而停放在村委会的院子里之后,他们花了整整一个月时间,在地上打出了一个几米见方的大洞,如愿以偿的看到了地下的油罐。
    机车党们现在和大家也混熟了,毕竟他们在这场和土地的斗争中出力最多。十多个机车党徒手臂脱臼、虎口鲜血淋漓,这就是他们为了早前错误的补偿。
    这也得到了营地大部分人的认可。还是有那么一个两个人始终对他们报以怀疑的态度,熊黑子经常笑着对王逍说道:“这里所说的一个两个,指的就是刘英和曹炳坤啊。”
    熊小威每天跟着熊大威,虽然还是不开口说话,但对熊黑子缺越来越亲近。到最后,他一步都不愿意离开,哪怕晚上睡觉也要看着熊黑子在身边,否则他宁肯一个人蹲在墙角坐到天亮。
    宋佳简直要暴跳如雷了,经过囚室门外的那一夜,她和熊黑子的关系恢复了许多。每天,宋佳都会借故挽一挽他的胳膊,或者从后面偷袭去抱一抱他。
    对这些小动作,熊黑子基本没怎么介意。大家关系和睦不好吗?何苦去拒绝一个身处灾变乱境的女人不过分的要求呢。
    熊小威的横空出世让宋佳非常尴尬,经常出现她挽着熊黑子想要走左边,熊小威在右边扯着大威的衣角不松手等等诸如此类和她对着干的小动作。
    对熊小威,熊黑子是维护到底的,宋佳不会愚蠢到去挑战他的底线。可是,就这样放任下去,作为一个充满诱惑风情的女人来说,这也太失败了。
    她不甘心。
    从这天开始,村委会出现了一个奇特景观。宋佳捧着各种可以找到额书,坐在熊小威身边读给他听,两个人一边读书一边晒太阳。
    学习是好事,熊黑子坚决支持。只不过嘛,书真的太少了。听刘金山说以前还多一些,都被机车党徒们拿来点火用掉了。
    在某一次经过两人身边,听见宋佳居然再给熊小威读一篇“论男女双方的生理器官差别”之后,熊黑子下了第一个可以说是命令——所有外出搜寻补给的人员,都要尽量的搜寻一些课本方面的书籍回来。
    有了油就好办,下一步即将开展的就是前往寻觅刘金山说的机械厂了。
    这天,吃过早餐之后,熊黑子敲敲桌子,顺手给熊小威抹掉嘴角的饭粒:“大家商量一下去机械厂的事情吧,事不宜迟,不能再耽误了。”
    时间过得越久,他对林岚的思念不减反增,他无数次想要抛下这一切一走了之,缺没法狠得下心来。
    “大威,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要不过完年再去机械厂吧?”王逍知道,有很多人在背地里商量着怎么想办法让这个灾变的第一个春节热闹一些,他不想在过年之前弄得有人员伤亡。
    过年,熊黑子双手合拢揉了揉脸。这就要过年了,中国人最大的节日啊。呵呵,现在终于不再为只有七天假而烦躁了、网上也不会有人发自拍了、高速路再也看不见堵车的盛况了。
    春运,熊黑子想到这里,再次笑了笑,举世闻名的春运停了,彻彻底底的停了。要搁在以前,不知道会爆发出什么样的喧闹,现在呢,无声无息的就停止了。
    “再也不会有人赶着回家过年了。”熊黑子揉着身边小威的头发,小黑在一旁摇着尾巴想要爬上来,餐厅里死寂一片。
    回家是为了团聚,为了天伦之乐。这一切,灾变来临之后都成了奢望,成了无法企及的空中楼阁。
    眼看着情绪低落起来,熊黑子暗骂自己嘴贱。本来很好的氛围,都是自己说错一句话搞成这样,他拍拍掌,把众人的目光吸引过来:“我们自己过年,不管怎么艰难我们也要快快乐乐的把这个年过了。”
    “对,大威说得没错,以后也要,每一个中国传统节日我们都要过,不要忘记了,还要告诉给小孩子。”王逍激动得热泪盈眶,哪怕是灾变、是末日,中国人也要振奋起来。
    不由得众人不欢欣,目前的状况发展是良好的,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着,虽然物质稍微紧了一点,但这不会有大的妨碍。
    太阳西移,改造的临时餐厅又热闹起来。不过还是有一些人喜欢清静,他们就会端上碗出去找一个僻静一些的角落三两个边吃边聊。
    在远离村委会的院子边缘,四个机车党徒端着碗喝得稀里哗啦,一人手里捏着两个颜色有些淡黄的馒头啃着。粥比较烫,几个人都在冒汗,冬天嘛,出点汗人更舒服。
    因为粮食不多,大家都是早晚喝粥,中午做的米饭。馒头是每天都做,不过也是面粉夹杂着一些玉米面或者其他种类的粉末,口感不算好。
    一个剃着毛寸发型的高大壮汉嚼了一口馒头,皱着眉“呸”的一声吐了出去。他喝了口粥权当漱漱口,然后碗一放,摸出半支烟点上。
    “妈.的,刘老大太窝囊了吧!我们这么多人被人家几个人看管着,每天除了卖苦力还是卖苦力。以前多好,多爽啊,想干啥干啥,老子已经很长时间没沾女人了。”
    是啊,另外两人心有戚戚的点点头,眼神里满是对以前日子的回味。
    “要不,我们干脆干一把,反正他们现在戒心也少了很多。”毛寸头蛊惑着另两位,他很早就有这个想法,但一个人肯定是成不了事的,他需要帮手。
    另两人有些迟疑,其中一个年龄大一些的几口喝完粥,也点上一支烟,还不经意的瞧了瞧四周,没人注意到他们:“现在枪都在他们手里,我们怎么弄?”
    “嘿”毛寸头神秘的一笑,办法当然有,他傻啊,冲着人家的枪顶上去,找死也不是这种找法,那还不如拿根绳子上吊来得自在。
    “这两天我们多联系一下以前的兄弟们,注意不要漏了口风。到时候,嘿嘿,那几个女人我们大家轮流享受。”
    “那个姓宋的归我,她屁.股最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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