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叫你不见我……”他低着头,几不可闻地咕哝。
    魏可闻言更是火冒三丈,“所以我跟你吵个架你要把我全家人都折腾一遍是么?!”
    “我不是……”严楚斐一脸冤枉,可又不知道该如何为自己辩解。
    而且严太太在气头上,估计不管他怎么解释,她都会认为他是在掩饰。
    说多错多,所以还不如不说。
    可严楚斐太不了解女人了!
    虽然解释有可能会被误认成是掩饰,但若沉默,就肯定会被认定为是默认。
    魏可冷笑,凌厉的语气咄咄逼人,“你这样都不叫自私的话,那请教一下,叫什么?”
    “我只是想见你!”
    严楚斐被逼急了,勃然喝道。
    “嗯,你是爷!你‘想’怎样就必须怎样,无需顾及别人的感受,同辈是这样,长辈也是这样!”她冷笑更甚,声声讥讽。
    严楚斐有种自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无力感。
    “我问过疗养院的院长,他说外公的情况很好,不会有事的。”他小声解释,完了还举起手做发誓状,“我保证!”
    “管他是健康还是生病,需得着就利用,反正他又不是你外公。”魏可冷飕飕地吐字,不依不饶,心中怒气难平。
    严楚斐一听此话,顿时怒了。
    “他怎么就不是我外公了?!魏可你说话能别这么没良心吗?!”他狠狠拧眉,音量直线飙升,似是已被她气得忍无可忍。
    他们是夫妻,她的家人就是他的家人,她的外公自然也是他的外公,从他们领证的那天起,他就有此觉悟了。
    可为什么她却还如此“见外”?
    这说明什么?
    说明在她心里,根本就没有把他当丈夫!
    严楚斐的心,猛地抽了两下,疼得他皱紧了眉头。
    狠狠咬了咬牙,他深吁口气,神色严肃地盯着她,说:“我承认为了见你我利用了外公,可是我也征求过他的意见,他同意了我才带他出来的!”
    “呵!”魏可冷笑出声。
    征求过外公的同意?
    啊呸!他也好意思说!
    外公生病了,一个人住在疗养院难免孤单寂寞,说要带他回家他肯定是求之不得的呀,他这叫征求外公的意见?
    他这分明就是投机取巧好吗!
    不要脸!
    严太太的冷笑声特别刺耳,听得严楚斐心里怨念深重。
    被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嫌弃,严楚斐本是想好好认错的积极性大受打击,俊脸一沉,赌气质问,“魏可,我现在在你眼里就这么卑鄙无耻是不是?”
    “严先生你说错了,不是现在……”魏可冷冷地笑着,在微微停顿之后,无情说道:“一直都是!”
    一直都是……
    连起来说就是……他在她的心里一直都是那么卑鄙无耻!
    在来的路上,他一直在想该用什么方式跟严太太表达他内心的歉意,他想了很多很多,可在这一瞬,全忘了!
    被气的!
    严楚斐负气地想,既然他在她心里那么不堪,他又何苦委屈自己去迎合她以及讨好她呢?
    她心里有人,她不喜欢他,她想跟他分手,所以看他哪哪儿都不顺眼,是这样吗?
    “你再说一遍!”他面罩寒霜,倏地向她逼近一步,狠狠瞪着她阴冷切齿。
    他很凶,可她却无畏无惧,微仰着小脸轻蔑地睨着他发飙的模样,张口就要重复,“你……”
    可她才刚说出一个字,双颊就突然被他紧紧捧住,下一秒,他就一口咬住她的下唇……
    “咬死你!!”他恶狠狠地骂。
    他没下狠口,但也并不温柔,咬得魏可眉头直皱。
    疼……
    一直伪装的冷漠,瞬间破功。
    她气得攥紧拳头往他肩上狠狠一锤,用力推他,口齿不清地怒喝,“严楚斐你有病啊!”
    他属狗的么?动不动就咬人!
    “嗯!我有病!相思病!”不理她的花拳绣腿,他就紧紧捧住她的小脸,不轻不重地咬着她的唇不松口,“你有药吗?”
    “……”她狠狠剜他一眼。
    相思病?
    呵!他会害相思病?相思谁?前女友?!
    反正不可能是她!
    哼!!
    但凡他的心里有一点点喜欢她,都不会对她那么狠!
    唇被他咬着,她怕疼,不敢强硬挣扎,只能不停地捶打他的肩,气急败坏地骂他,“神经病!”
    “不是!是相思病!”他深深看着她怒火沸腾的双眸,一本正经地纠正。
    魏可无语。
    外公在客厅,她不想跟他吵,免得吓着外公。
    于是她不打他也不挣扎了,就冷冷地看着他,试图用冷漠将他逼退。
    怎奈眼前的男人脸皮太厚,她不动了之后他反倒还变本加厉了……
    他开始吮她的唇,轻轻的,带着讨好的意味。
    一下又一下,他格外温柔,仿佛她是他的心肝宝贝儿……
    她蹙眉,狠狠瞪他,用眼神警告他做人别过分。
    几天没吻她,可把他想死了!
    魏可觉得眼前的男人真真是她见过最不要脸的男人,没有之一!
    “你有完没完?!”
    当得寸进尺的男人想要去捏她的胸时,她终于忍无可忍地出了声,一把将他企图不轨的大手狠狠挥开,切齿冷喝。
    “我想你……”他却倏地将她整个抱住,薄唇贴在她的耳朵上,倾诉衷肠,“老婆我想你……”
    他说,老婆我想你……
    魏可的心微微一颤,有些酸,又有点甜……
    他的声音听起来可怜兮兮的,很好地勾起了她的怜悯。
    其实她是个很心软的人,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明明前一刻还打定主意不轻易原谅他的,可这会儿被他撒撒娇,她本是坚定的心就开始动摇了。
    精明狡猾的六阿哥,感觉到严太太的心理变化,心中暗喜。
    趁热打铁,他撅起嘴去吻她……
    魏可一惊,本能地偏头躲开。
    于是他的唇就落在了她光滑白皙的脖颈上……
    啊!
    魏可疼得狠狠蹙眉,慌忙推他打他。
    要死了啊!
    弄脖子上多难看啊,明天她还要不要见人了?这么热的天难道要她穿高领围围巾吗?
    可她的捶打对他来说真的一点威慑力都没有,跟挠痒毫无区别。
    他由着她打,趁乱又在她脖子的另一边吮了一口。
    又一颗草莓种下了。
    “严楚斐我警告你,你别蹬鼻子上脸!”魏可气死了,双手慌忙撑住他的下巴,不许他的嘴再靠近她的脸。
    看着严太太凶巴巴的小模样,严楚斐默默松了口气,终于有种雨过天晴的感觉了。
    发飙的严太太与冷漠的严太太,他发现后者更可怕。
    所以他宁愿被严太太凶被严太太骂,也不想再看到她冷着脸不理人的样子了。
    被她冷了三天,他觉得自己都快被冻成冰棍了。
    郁凌恒说得对,夫妻吵架最好别冷战,因为冷着冷着……可能就冻死了。
    嗯,肯对他发脾气就好。
    两人正僵持不下,突然厨房外传来魏世焘的呼唤声,“可儿……”
    魏可一震,连忙使劲儿推挤正紧紧抱着她的男人。
    可他紧紧抱着她不撒手。
    “放开!外公在叫我了!”她气急败坏,急得一脚跺在他的脚背上。
    严楚斐吃痛,无奈松手。
    还好这是在家,她穿的是拖鞋而非高跟鞋,不然他的脚非得被她跺出一个洞来不可。
    他疼得龇牙裂齿地吸气,目光哀怨地看着她,无声地控诉着她的狠心和粗暴。
    魏可没理他,甚至连眼神都懒得施舍一个,转身就走。
    “可儿啊。”魏世焘到处找人,边找边喊。
    “外公我在!”魏可一边大声应答,一边快步走出厨房。
    刚跨出厨房门口,就看到外公正四下张望着寻找她,忙不迭地迎上去,“怎么了外公?”
    “我困了。”魏世焘打了个哈欠,蔫蔫地说道。
    魏可还没来得及说话,严楚斐就窜了出来。
    “外公我帮您洗澡,洗完澡再睡好不好?”他快速越过严太太的身边,扑过去搀扶着外公,像是抓住一个救命稻草一般。
    避免被严太太撵出去,他现在只能巴结外公了。
    魏可面无表情地冷睨着严楚斐。
    平时这个点儿魏世焘早就休息了,所以困得很,连连点头,“好好好,先洗澡……”
    天太热,魏世焘出了一身汗,自然是得洗澡的。
    见外公点了头,严楚斐忙不迭地扶着外公朝楼上走去。
    一个小时后。
    魏可双臂环胸,姿态慵懒地依靠在门框上,淡淡地看着外公房内正忙碌着的严楚斐。
    严楚斐在外公的床边,弯着腰帮外公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再细心地把空调温度调高一点点,确定不会让外公冷到或者热到之后,才转身离开。
    他朝着依在门口的严太太走去。
    见他走来,魏可站直身,面无表情地往后退开一步,让他出来。
    严楚斐出来之后轻轻关上外公的房门。
    然后他转头看她,哪知她却冷冰冰地砸了两个字给他……
    “不送!”
    严楚斐俊脸一垮。
    下完逐客令,她傲慢地瞥他一眼,然后像个高傲的公主一般,朝着几步之遥自己的房间走去。
    连送他下楼都不愿。
    其实不是不愿,而是怕他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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