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给自己治治病。”严甯用钥匙在车头上状似漫不经心地戳啊戳。
    “咋治?”严楚斐头皮发麻,暗道不好。
    他的宝贝爱车啊……
    果然……
    只听她用一种特别无辜的语气说:“我觉得我得把这车砸了,才能走出幻境。”
    “严甯你敢……”
    严楚斐的怒吼声直接被严甯给狠狠掐断。
    她将手机丢包里,微眯着双眸打量着眼前的霸气悍马,勾起唇角阴测测地冷笑。
    不敢?
    呵呵!她有什么不敢的?!
    他都敢骗她了,她还不敢毁他的车?
    毁给他看!
    不过她亲哥这悍马是花费天价改装过的,挡风玻璃和车窗全是防弹的,凭她一个小女子,想要砸烂还真是不太可能,顶多……
    只能把车身上的漆刮花。
    严甯看了看手里的钥匙串,找了把最尖锐的钥匙,然后绕着悍马踱步,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寻找着最合适下手的地方。
    “在部队是不是?没回来是不是?骗你妹很过瘾是不是?以为你妹我很傻很好骗是不是?呵呵!”
    她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把尖锐的钥匙抵在车门上,誓要把严楚斐这个大骗子的车划个大花脸不可!
    然而,就在她的手准备用力时,突然后领一紧,身体顿时腾空,如同小鸡般被人整个拎了起来。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下一秒……
    咚地一声。
    她就被狠狠丢在了地上。
    屁股着地……
    被摔得屁股开花的严甯懵了。
    她抬头,错愕地看向敢对她无礼的人。
    在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光里,她狼狈地跌坐在地,抬着头以一种仰望的姿势恶狠狠地瞪着眼前体格健硕高大魁梧的男子。
    男子背光而站,长什么模样她看不真切,但能感觉到他身上弥漫着的那股寒气……
    特别冷!
    而男子身边,还有一个同样高大健硕的同伴。
    短暂的错愕之后,严甯蹭地跳了起来,不由分说就朝着男子扑过去。
    特么的!
    敢摔她?
    她要跟他拼了!
    “你特么谁啊?出门没吃药呢!知道我是谁么敢摔我?!”
    她怒不可遏地大吼着,像个小泼妇般张牙舞爪地扑向男子。
    在她扑过来的那瞬,男子高大的身躯不慌不忙地轻轻一侧……
    当下,严甯扑了个空,脚下踉跄,差点没稳住而栽倒在地。
    吓得心肝乱颤,她刹住脚,猛地回头恶狠狠地瞪着男子……
    因为位置的变化,她终于看清了男子的脸。
    男子约莫三十上下,五官端正浓眉大眼,一身凛然正气,阳刚味十足。
    对“阅人无数”的严甯来说,眼前的男子长得并非是最好看的,但不可否认,却是最有男人味的……
    跟她亲哥严楚斐有得一拼!
    “这位小姐,企图损害他人财物,你是想被刑拘吗?”
    透着一丝慵懒的声音,从男子的同伴……迟勋口中轻缓吐出。
    严甯朝着迟勋狠狠一眼瞪过去,“拘你妹的拘!这车是姐自己的!姐想划想砸关你们屁事啊!”
    对严甯不敬的男子……霍冬,挑眉睨她,“你的?”
    “不然你的?!”严甯猛地又回头瞪着霍冬,怒吼。
    凶狠的眼神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
    霍冬无动于衷,冷酷地睥睨着火冒三丈的严甯,淡漠的表情甚至带着一丝轻蔑。
    迟勋双手插袋,笑笑,“既然小姐你说这是你自己的车,那开个锁给我们看看?”
    “你们谁啊?算老几啊?我凭什么要开给你们看?”严甯仰着脖子,吼得理直气壮。
    这两个男人太高了,她挺直了背脊也只到他们的肩,足足矮了他们一个头。
    所以即便她吼得地动山摇,估计在他们眼里也没有丝毫的震慑力。
    “小姐你这么不合作,那我们只能报警了。”迟勋说,若有似无地勾着唇角,始终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
    严甯把自己肩上的斜挎包一脱,将其狠狠砸在车盖上,吼得声嘶力竭,“报!立刻报!谁不报谁孙子!”
    今天出门没看黄历,遇上这两个吃饱了撑着多管闲事的蛇精病,她非得给他们一点教训不可!
    让他们知道,她严家七格格可不是好惹的!
    气死姐姐了!
    严甯狠狠揉了揉差点被摔开花的屁股,苦大仇深地瞪着霍冬,牙齿咬得咕咕作响,大有恨不得吃他肉喝他血的架势。
    迟勋可不想当孙子,话已至此,他便摸出手机准备报警。
    霍冬像座冰雕似的,冷睨着严甯,对她充满仇恨的目光毫不在意。
    严甯气不过啊,心里憋着一股火,烧得她心肝脾肺都在痛。
    虽然眼前这两个陌生男人很该死,可那个骗了她的亲哥更加罪无可恕,如果不是他这辆破车,她今天也不会被人这样欺负……
    越看这辆车她越觉得碍眼。
    牙一咬,她倏地攥紧手里的钥匙扑上去又要划车……
    她今天非得让他的车毁毁容才能消她心头之气!
    “啊……”
    可她依旧没有得逞。
    刚奔到车前,她的后领再次被霍冬一把揪住,与刚才如出一辙地往后一甩……
    毫无悬念,她又被摔了个四脚朝天。
    狼狈是其次,还痛得她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惨叫。
    从小到大,严甯何曾被人这样对待过?
    她是个女霸王,从来都只有她欺负别人没有人敢这样欺负她的好吗!
    严甯噌地跳起来,像疯了一般朝着霍冬冲去……
    她今天非要跟他拼个你死我活不可!
    霍冬长臂一伸,精准无比地揪住她的衣领,抵着她的脖子,让她无法再前进半分。
    她拼了命地对他挥拳踢腿,却就是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
    以前她在亲哥严楚斐那儿也吃过这种亏。
    就是他的手臂太长,他撑住她的头后任凭她怎么拱都触碰不到他。
    此刻也是这样,唯一不同的是,严楚斐的动作会带着宠溺,并不会伤着她,而眼前这个男人动作粗鲁,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
    严甯气疯了,低头就去咬霍冬的手……
    “住手!”
    却在这时,一道沉喝破空而来。
    是从会所里匆匆跑出来的严楚斐。
    严甯不管,龇牙咧齿发了狠地要咬霍冬。
    霍冬眸色一冷,不慌不忙地伸手,在严甯即将咬上自己的那瞬,一手卡住她的下颚。
    别说咬人,现在她连嘴都合不上了。
    而且巨疼!
    严甯疼得双眼瞬时就红了,可面对这样品行恶劣的男人,她又不愿示弱,就算疼死了也不肯吱一声。
    严楚斐连忙大步上前,在霍冬肩上拍了一下。
    霍冬松手。
    严甯重获自由。
    她双手捂住脸颊用力揉,缓解着颚骨被粗鲁对待所造成的疼痛,同时红着眼仇视着面无表情的霍冬。
    严楚斐皱眉看着一团混乱的现场,正想问这是怎么回事,可还没来得及张嘴,就见严甯倏地又像头小蛮牛似的扑向霍冬。
    他连忙伸手阻挡,将妹妹揽进自己怀里,厉声沉喝,“七仔!闹够了没?我叫你住手听不懂是不是?!”
    “严楚斐,你给我揍他,往死里揍!”严甯暴跳如雷地在严楚斐的怀里蹦着,纤纤玉指指着霍冬的鼻子,咬牙切齿地怒吼。
    看着扭抱在一起的兄妹俩,霍冬和迟勋对视一眼,俱都隐隐猜到了什么……
    “怎么回事?”严楚斐没理会妹妹的叫嚣,而是看向霍冬和迟勋。
    霍冬性格冷酷,为人沉默寡言,不屑解释。
    迟勋微微一笑,“这位小姐……”
    “他们调戏我!”
    迟勋还没说完,就被严甯愤怒抢断。
    “……”
    严楚斐、霍冬以及迟勋,三人的目光像是经过彩排一般,不约而同地投射在严甯的俏脸上。
    三人表情如出一辙,同样的错愕加哭笑不得。
    别人严楚斐不敢说,可霍冬和迟勋……不可能!
    他们可是纪律严谨的军人,是四爷培养多年的精英,岂会见个女人就调戏?
    这丫头,可真是越来越离谱,谎话张口就来,都不打打草稿。
    不过想想,好像也不能怪她,毕竟她不知道霍冬和迟勋的身份。
    “安子!”严楚斐突然喊了一声。
    身后立马上来一个年轻的男子,恭恭敬敬地对严楚斐点头,“六少!”
    “送七小姐回家!”严楚斐命令道。
    闻言,严甯霍然瞠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瞪着严楚斐。
    “严楚斐!”她勃然大吼,气得在他怀里又蹦又跳,攥着拳头狠狠捶打他的肩,“我说他们调戏我你听不到是不是?!”
    她被人欺负了他这个当亲哥的居然不帮她?
    不帮她也就算了,还要让人把她押走?
    “别闹了!还不够丢人现眼是不是?你再闹信不信我让四叔关你禁闭?!”严楚斐拧眉,抓住她两只手腕不许她再捣乱,压低声音切齿威胁。
    严甯噤声。
    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魔女严甯,内心也有畏惧之人,这个人不是她的父母或者亲哥,而是她的四叔,当今总统严谨尧!
    她若犯了错,他不会打她也不会骂她,却有千百种办法让她主动去跟他认错投降。
    那个严家最腹黑最阴沉最有手段的男人,她惹不起。
    “七小姐!”安子见机行事,连忙对严甯做了个请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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