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摄魂无影
    擂台上偷袭春竹的两个人,一个是唐谢,一个是巴顿,二人也非平庸之辈,也算是江湖上的后起之秀,在武林中的名气也是不小。
    唐谢是东方大陆西南边陲,唐氏武林世家的传人,出道以来鲜有敌手。曾凭一双铁拳在江湖上打出一个响当当的名号,笑面阎罗。
    巴顿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自幼师从江湖名家“一柱登天”洪天霸,尽得洪天霸真传,向来飞扬跋扈,自以为天下无敌。
    他们二人来参加孤山派的入室弟子筛选,倒并不是要真心拜马天行为师。一来他们想显露一下,一身不俗的功夫,二来他们又各自藏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没想到,二人正打得如火如荼的时候,春竹竟然讥讽他们武功不行,这不是对他们的最大侮辱,是什么?
    这种侮辱不共戴天,他们不仅忘了自己各自投奔孤山派的目的,也从搏杀的对手结为同盟,他们想要让春竹死的很惨,让他付出生命的代价。
    当他们听到春竹问怀仁楠,战胜他们后,可不可以同怀仁楠比武时,二人再也忍无可忍。唐谢的铁拳击向春竹的胸口,巴顿的索魂夺命腿。
    二人同时偷袭春竹,怀仁楠迅速向后一飘,脸上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讥笑。
    春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随着怀仁楠跨出一大步,似乎是想追问怀仁楠,他提出的问题行不行。
    也就是这分毫之差,唐谢和巴顿眼瞅着就要让春竹命丧黄泉,春竹却突然移开。
    二人的招数已经用老,收势不住。唐谢的铁拳重重的击打在巴顿的胸口。巴顿的索魂夺命腿,也重重的踢在了唐谢的小腹。
    唐谢和巴顿各自发出一声惨叫,双双倒飞而出。唐谢抱着小腹佝偻着身体,缩成一团。
    巴顿仰躺在擂台上,大口的喷着鲜血,动都动不一下,看来他的伤势不比唐谢的差。
    春竹回头看着他们,像是很惊讶的问:“喂,你们两个怎么啦?是谁把你们伤成这样的?”
    “他们这是怎么啦?”春竹望着擂台下的人。
    擂台下的人都默默的站着,他们呆呆地看着擂台上,这个傻里傻气,刚刚躲过一劫的年轻人。
    最感到不可思议的要数怀仁楠,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向后的一退,竟然让这个傻子跟进了一步,替他解了这致命一击。
    “来人。”怀仁楠皱着眉头喊道:“把这二位少侠,抬下去疗伤。”
    春竹看起来样子傻傻的,心中却是冷哼一声:“本来只想和你们玩玩,没想到你们心怀叵测,要偷袭我,这叫自作自受,怨不得我。”
    “梅明少侠。”怀仁楠安置完唐谢和巴顿,回身看着春竹说:“敢问少侠身处哪个门派,师承江湖哪位前辈?”
    春竹一摆手:“什么师承门派的,我是一概不知道。兄弟,咱别玩这虚的。刚才有位老人家说,只要打赢你,我就有好饭吃。我三天没好好吃饭了,现在都饿得发慌了,我们动手好吗?”
    “你也配?”孤山派擂台下的东厢房,慢步走出一个白衣人。此人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丹凤眼卧蚕眉,只是一张长脸,煞白煞白的,没有一丝血色,高挑的身材,配上一身白衣,让春竹想起了白无常。
    却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人,非要耍优雅,右手拿着一把折扇,左手抱着一只名犬,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春竹。
    春竹偷偷一乐说道:“是你配吗?”
    白衣人哼哼道:“我和怀老弟,相识多年,兄弟间切磋常有的事,没什么配不配的。”
    春竹摇着头,摆着手说:“不是不是,我是问你,你是和你怀里的狗配么?”
    “当然是配咯。”白衣人嘿嘿一笑道:“我和我的狗、、、、、、”
    他的脸猛然一沉,忽的又哈哈大笑起来:“臭小子,你敢拐着弯的骂我,很好,很好。骂过我的人,后来都来求着我骂他们,并且是越凶越狠越好,你知道为什么?”
    春竹愣愣的想了一会,忽然如梦初醒一般的喊道:“哦,我知道了,因为你有不骂人会死得病,他们不想让你死,想让你多受几天罪,所以才求着你骂他们。”
    春竹看着脸色越来越白的白衣人,自顾自地说:“他们也太坏了,明知道你已经病入膏肓,生不如死,却非想要你多活几天,这些人的恶毒心肠,真是不可理喻。”
    “梅明少侠,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怀仁楠似笑非笑的说。
    春竹像是大吃一惊:“不会真的是阎王殿前的白无常吧?”
    白衣人忽然桀桀的怪笑起来:“老子今天就做一回招魂的小鬼。”说完,没见他弯膝弹跳,但人却轻飘飘的,像一片枯叶落在擂台上。
    怀仁楠挡在春竹和白衣人中间说:“长风兄,何必发火呢?梅明少侠初来乍到,似是也少在江湖走动,不知道你的威名,那也不足为奇,消消火,消消火。”
    他又回头对春竹说:“梅明少侠,这位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摄魂无影聂长风,不知梅少侠以前可曾听说过?”
    春竹摇摇头,撇撇嘴说:“没听说过,是不是很厉害?”
    他忽然又捂着嘴笑了:“他的长相和他的名字倒是极其般配,摄人魂魄的小鬼。长着一张煞白的脸,穿着一身白衣,不是白无常又是那个?”
    怀仁楠的脸拉的比聂长风还长:“梅明少侠,你是真没听说过聂长风的威名?还是今天来砸场子?”
    春竹哼了一声:“我自己是谁我都不知道,还会知道什么聂长风,拿短雨的是谁?好大的一个笑话。”
    怀仁楠一愣:“你刚才不是说你是梅明吗?怎么现在又说不知道自己是谁?”
    春竹机灵一动,于是装作傻傻地说:“对呀,我是没名啊,我本来就没有名字啊,有什么错吗?”
    怀仁楠和聂长风相顾失色,聂长风眉头紧锁:“小兄弟,你不是名字叫梅明。你刚才说的没名,是自己没有名字的没名?”
    春竹愣头愣脑地说:“是啊。有什么不对的吗?”
    聂长风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你对,我错了。”他的脸上忽然出现一丝血色,轻声说:“你真的三天没吃东西,打擂就是为了吃一顿饱饭?”
    春竹露出迷茫的神色:“是啊,没错啊,我从大山里出来,干粮吃完了,挨了好几天的饿,听他们说,上台打架赢了就能吃上饭,所以我就上来了。”
    聂长风无奈的笑笑:“原来是这样的,是我自己多心了。”转身要下擂台。
    怀仁楠却是满腹的怒火,他不息重金聘来的两个得力帮手,却为了一个傻子,双双受了重伤,生死难料。
    他眼中精光一闪,脸上露出一团黑气,却又瞬间消失,心中动了杀机。
    怀仁楠表情虽然稍显即逝,可是这并没有逃过春竹的眼睛,他暗自做好防范怀仁楠突然来袭的准备,脸上露出的是傻傻的表情。
    “哎,小兄弟。”走到擂台边上的聂长风,突然回过身。他从怀中拿出一个银元宝,递到春竹的面前:“拿着银子离开这里,找地方买吃的去吧,这不是你呆的地方,这是要人命的比武场。”
    聂长风的举动让春竹很感意外,他刚见到聂长风,聂长风给他的印象并不好,可以说差极了。可现在从他送银子给自己,让自己离开这比武擂台,显然是对他的保护。
    他暗自想:“常言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看来这句话还真不错。”
    春竹推开聂长风的手:“我不要,我又没有上山给你砍柴,下田给你干活。平白无故的拿你的银子,算怎么回事?”他伸手指着怀仁楠:“我要跟他打,打赢他吃的饭才香。”
    春竹现在的目标是怀仁楠,他总觉得怀仁楠带着一股邪气,他想把他打出原形。
    “长风兄。”怀仁楠嘿嘿一笑:“这小兄弟是个有骨气的人,颇有君子不是嗟来之食之风。喜欢用能力争取来的东西,我看你不如和他比试一下。我想,他不管是胜还是败,都会接受你的施舍的。”
    春竹一味的要和怀仁楠比武,这让怀仁楠对春竹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但他一点都不了解春竹,他要想找一个马前卒,试探一下春竹的实力,然后,是杀死是收买,再做定夺。
    春竹还未提出反对,聂长风就说道:“好吧,我和这小兄弟玩两手。”
    “爷爷。”坐在擂台对面的一个小乞丐,一边给一个老乞丐捉着虱子,一边小声地说:“刚上擂台没名字的年轻人,肯定就是春竹,他现在要和聂长风比武了,我们怎么办?”
    老乞丐闭着眼睛,低声说:“看看再说。”他又大惑不解地说:“这小子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爷爷,他们动手了。”小乞丐轻轻一声惊呼,目光紧盯着擂台上比武的双方。
    擂台上的聂长风,一掌击向春竹的面门,手到中途,忽然他的手臂一沉,化掌为爪,抓向春竹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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