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斯洛特一手擎着荆条,另一手捻住荆条尾端,将之微微扳弯,继而一放,那根荆条立时弹回抻直,兀自轻颤不已,“嗡嗡”有声。
    见此,那继母的心肝儿也跟着直颤,咽了咽唾沫,只听她语带哭腔地央求道:“好女儿、乖女儿,为娘真的已经够了,莫要再打了、莫要再打了!”
    兰斯洛特笑道:“母亲大人乱谈了,这怎么是在打你呢?分明是在孝敬你!”
    那继母怕再惹恼兰斯洛特,只得附和道:“是、是、是,乖女儿请为娘吃荆条炒肉,不是打、不是打!”
    兰斯洛特“咯咯”一声娇笑,问道:“好吃么?”
    那继母恐怕挨打,只能奉承道:“好吃、好吃,再好吃没有了。”
    兰斯洛特道:“母亲大人既如此赞赏女儿我的手艺,叫人家好不欢喜,不消说了,却非得要再好好孝敬你老人家一番才成。”
    说着,兰某人挥起荆条,“啪啪”两下,劈头盖脸又给了那继母两记,打得其胖脸上起了两道红痕。
    那继母惨叫两声,一手捂着肥脸,另一手连摆,慌忙道:“别要打、别要打!不好吃,一点儿也不好吃!我不要吃、我不要吃!”
    兰斯洛特闻言,杏眼儿一瞪,娇声骂道:“好哇,我把你个老虔婆!老娘诚心诚意地孝敬你,你不知感恩便罢,倒有许多嫌弃,不行,非得再让你尝尝老娘的手艺不可!”语毕,不由分说,使荆条“啪啪啪”又给了那继母几下。
    那继母不知面前这本应唯唯诺诺、任打任骂、娇柔怯懦的继女儿怎的突然好似被妖魔附了体一般,性情大变,简直换了个人,嚣狂如厮。她终于忍无可忍,吼道:“你个变态虐待狂!他娘的好吃也打,不好吃也打,老娘与你拼了!”
    那继母爬起身来,两只粗胳膊一张,猛地合身朝兰斯洛特扑来。她粗肥圆壮,而兰小娘子现下纤瘦娇柔,这一扑倒有些儿泰山压卵的味道。
    兰斯洛特可不敢给她扑中,急急忙向后跳开,可那继母不依不饶,一扑不中,转过身又来扑抱。
    兰斯洛特于是一躲再躲,可厨房狭小,须臾她背后已是抵住了灶台,退无可退。眼见着那继母扑到面前,她赶紧矮身一蹲,哧溜一下从其臂腋下钻过,溜到了其背后去。
    那继母把一身肥膘一下扑在了灶台上,撅着个磨盘大的肥屁股,正对着兰斯洛特。兰小娘子见此,登时老实不客气,手里荆条挥下,“啪啪啪”抽得其引颈长嚎,灶台上一堆肥肉巍巍乱颤。
    但听得兰斯洛特笑骂道:“小样儿,跟老娘斗,你还嫩了点儿。”
    那继母只在灶上连声告饶,道:“饶命啊,饶命!再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兰斯洛特只管任其哭求,手下却半点儿也不留情,只打到臂酸气喘,方才停下。她心下里暗道这个娇滴滴的小身子骨也忒不济事,这还没折腾几下呢,便就累得慌了!
    她喘息了一小会儿,这般把这继母操练了一阵子,小肚皮已是“咕噜噜”雷鸣般叫起。觉着腹内有些儿饥渴,心想定是这可恶的老母猪平日里百般虐待之余,还不给某家吃饱喝足,才生得这般纤瘦柔弱。
    转眼见着一旁桌子上面包牛奶、炖肉蔬果不少,当下更不客气,行将近前,也顾不得手上污脏,先自抄起陶壶喝了一口牛奶,继而便将面包、炖肉、蔬果之类揽过,一通大嚼。
    狼吞虎咽了一会儿,耳听着灶台上那继母兀自趴在那儿哼哼唧唧,不敢稍动。其浑身皆被打得满布淤痕,微微一动都疼得慌。
    兰斯洛特冷笑一声,嘴里含着吃食,口齿不清地道:“我的母亲大人哟,老娘正在用膳,你却兀自把那丑陋的肥臀来对着老娘,是存心想来恶心老娘的么?你老人家要是突然放上一个屁,那老娘好不容易吃下肚子里的吃食岂不是得叫你熏得再吐还出来!”
    略是一顿声,又道:“好险恶的用心,看来这荆条炒肉你老人家还未曾吃够,还得再吃。也罢、也罢,总不能老娘自个儿在这儿吃独食,却还得让母亲大人也一道享受享受才是,否则又怪老娘不孝敬了。”
    这换了个女儿身,已不似原身那般海量,当下已然吃饱喝足,于是上前,还未开打,只将荆条轻轻捅了捅了那继母的肥臀两下,杀猪般的嚎叫便又再响起。
    兰斯洛特笑道:“母亲大人哟,老娘还没打的呢,你嚎个啥子哟?!”她心下里想着此身饱受这老母猪的虐待,现下正该有仇报仇,打上一个够本。
    当下抡起荆条,又道:“不过既然已经叫开了,那就别要停下来。”说着,荆条应声落下,嚎叫顿时越加的惨烈。
    便就在这时,厨房的门扉砰的一声,打开了来,从外头闯进来两位妙龄女郎,人未至,泼辣的声音已然传来,道:“吵甚么吵、吵甚么吵?!这又未逢年过节,怎的就杀猪?!”
    这两名女郎打扮得花枝招展,长得倒也颇有几分姿色,只可惜眉眼略吊,颧骨偏高,腮凹唇薄,稍嫌刻薄,仔细一瞧,分明与那继母颇为相像。
    其等一入内里,其中年龄稍大一点儿的女郎便指着兰斯洛特骂道:“贱婢!你在这里头瞎折腾些甚么?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哎呀呵!哪里来的小娘皮?居然敢在老娘面前猖狂!兰斯洛特恼,秀眉一挑,一抖手里荆条,就待上前,二话不说先将其嘴巴左右各抽一记,再言其他。
    还未动手,另外一个年龄稍小一点儿的女郎也道:“你这贱婢好大的胆子,就敢在此杀猪!猪呢、猪呢?”
    兰斯洛特闻言,下意识地撇脸去瞧灶台上的那继母。那两名女郎也顺着兰斯洛特的目光看去,就见得那灶台上搁着一堆肥肉,头部向内,而磨盘大的屁股则对着外面。
    “呀,原来猪在这儿,都宰完搬上灶台了,今晚的晚餐可有新鲜肉吃了。”那年龄稍小一点儿的女郎拍手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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