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米这行有些不为外人知的规矩,其中就有一条一旦立誓,就必须把誓言实现!
    对方绝对还有未伸之冤不假,但问题是,我连对方死了多久都不知道,又谈何替她伸冤?要是她已经死了几十年甚至上百年,她的仇家都早已化成了尘土,我又上哪儿去替她伸冤?
    我刚才立的誓,表面上听上去像是说她绝对还有冤屈未伸,但站在米婆的角度来看,就等于是在承诺要替她伸冤!
    我不是米婆这不假,但如果因为我违背了誓言,果报应验在了我姥姥身上怎么办?
    见我发誓,对方脸上就出现了诡异的笑容。
    “嘿嘿嘿嘿……没想到小哥儿你对奴家的事这般上心,那我就给你个机会,让你替奴家把仇报了便是。不过,我的仇家早已死去多年,在他临死之前,一直叫嚣着冤枉!所以奴家心中这口恶气才一直挥散不去。”
    得吧,果然被我猜中了!她的仇家早死了,这个誓言,根本就没办法实现!现在看来,要么是我永远留在这儿陪着她,要么果报就有可能会落我姥姥身上了!
    然而,我这儿正懊恼得想一头撞死的时候,对方却又给了我一丝希望!
    “你要替我报仇,须得让他停止喊冤,承认了自己的罪行才行,不过你身上有东西,奴家也不能送你去见他呀!”
    “送我去见你的仇家?你真想让我替你伸冤?”
    “当然,不然你以为谁想永远呆在这么一个不见天日的地方啊?”
    鬼不能对人说谎,但却可以诈人。
    对方刚才的笑,明显是对我势在必得!但说到像坐牢一样永远呆在这么一个地方,也确实是谁都不愿意的。那,我到底应不应该相信她的话呢?
    略一思索后,我就摘掉了手镯扔到了地上,抬头望向了那女鬼,“来吧,送我去见你那仇家,我一定能让你的冤屈得以昭雪!”
    我这虽然是在赌,但现在的情况却由不得我不去赌。赌了,还有一线生机,要是不赌的话,先不说姥姥会不会因此受到牵连,就白菜和钟灵儿,就绝对是凶多吉少!
    见我把手镯丢到了一旁,对方当即就朝着我飘了过来!
    我是第一次这么真实的靠近这种东西,心中难免会紧张害怕!
    为了掩饰心中的恐惧,我干脆闭上了双眼。
    不一会儿,我就被对方给提到了空中,接着,腰际就传来了一阵刺痛!
    睁眼一看,对方两枚尖利的獠牙,已经深深的插进了我的腰间!
    “啊……你干什么?我好心帮你,你就这样对我?鬼是不能骗人的,难道你是在骗我?”
    “奴家可没骗你,肾乃先天之本,不咬你的肾脏,又怎么抑制你身上的阳气?阳气太重,你又要怎么去见我的仇家?”
    说着,对方的脸上就露出了一种贪婪的神色,“不过,小哥儿你身上的阳气,真的是太纯了!奴家心痒难耐哪!就算奴家用尽力气,估计也只能克制半柱香的时间,到时候……”
    对方果然是在诈我!这样却是能压制住我身上的阳气,但半柱香过去后呢?我又还能不能有命回来?
    虽然心里极为不情愿,但现在我是肉在砧板上,只能任由对方处置。
    所幸的是对方也没有食言,我腰际的疼痛很快就停止,同时眼前的事物,也开始变得清晰了起来。
    不一会儿,身侧提着我的身子张口咬在我腰际的那女鬼,就失去了踪迹,而我,也到了还没出事儿前的瞎猫坳子。
    此时,远处隐隐传来了唢呐和锣鼓的声音,一队身着喜服的迎亲队,也渐行渐近的出现在了我的视野里。
    “那便是奴家所乘之花轿,待会儿你就能知晓奴家为何那般的不甘心了!之后的事情你自己看,等到这里发生的事情完了,我就让你去见我的仇人,至于能不能化去我心中的怨气,就得看你的本事了!”
    那女子的声音出现在我耳中时,那队迎亲队伍,已然到了我眼前的山路之上,所以,我当即就开始注意起了所有的细节。
    在一队人马从我面前的山路上经过时,我明明看到那司仪跟新郎有说有笑的在说些什么,一边说,两个人还一边不时的回头打量陪嫁的丫鬟。
    等到她们到了坳子中央时,原本阴沉的天空,登时划过了一道闪电!紧接着,就是倾盆的大雨,众人立马抬着轿子狂奔,开始寻找起了避雨的地方。
    由于这里地势的原因,山上的水流汇聚到了山坳之中,最终,把所有人都给困在了一个山洞之中。
    雨停后水势未见消退,眼见着今天的吉时已过,这亲是结不成了,所以众人都是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
    但就在这个时候,那司仪却说今日有两个吉时,而且就在两个时辰后。建议双方派出人去回禀双方的家长,把事情原本陈述,看能不能达成统一的意愿,把婚期延后两个时辰。
    成亲是大事,关乎到两个人的一辈子,当然需要禀报双方父母,所以新郎这边由新郎和司仪回去禀报,而新娘那边,则是由仪仗队的一个成员陪同丫鬟回去禀报。
    然而,双方派出的人过了不久,却在山坳之中重新聚头,而且这时,那丫鬟已经被仪仗队之人扛在了肩头昏迷不醒,而那新郎,则是脸颊潮红,目光之中饥渴难耐!明显是被人给下了药!
    接着,仪仗队那人跟司仪,就把那丫鬟给就地糟蹋了,在糟蹋过后,更是将其丢给了被喂了药的新郎!
    正当那新郎如狼似虎的压在丫鬟身上卖力耸动的时候,司仪却带着新娘到达了现场!
    能够看得出来,那司仪凯觑新娘已久,在一旁添油加醋诉说新郎罪行的时候,还一边不停的在往新娘的身上瞅!之后更是对新娘伸出了安禄山之爪!
    虽然新娘被伤透了心,但还算是自爱,一见对方蓄意不良,当即就挣扎着要逃跑。
    但由于天湿路滑,再加上积水还未褪去,新娘在挣扎中不小心掉进了积水形成的小溪中,被冲入了一个深潭,至此消失在了这人间。
    由于当时那个年代重男轻女,女子死后只要给以一定的赔偿,女方家人是不会再找男方家麻烦的,所以新娘死后怨气难平,这瞎猫坳子里头,也逐渐开始出现了挥之不去的浓雾。
    再之后,那司仪心中亏欠,第二娘新娘的忌日时,便提了东西前来拜祭。
    那天,那司仪刚一点好钱纸香烛,一阵阴风暮的凭空出现,当即刮得纸钱满天飞舞!
    而在那司仪见到那女子的冤魂出现时,嘴里登时就开始高呼起了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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