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六爷脸上的汗珠,这下就连不懂医的都知道,六爷这一准儿是得了什么要命的重病,要不然挺强壮的个汉子,怎么说疼就疼成这样了呢?
    “赶快,快点打120!”有人着急的说道。
    “都别动他,也不知道什么病情,万一动坏了呢”
    “六爷,六爷您老没事吧?”
    食客们焦躁起来,有的闪到一边打电话,有的急的直搓手——有的偷着看热闹,华夏国总是少不了看热闹的看客。
    那店主也着急坏了,今儿这是咋的了,该着他倒霉不成?刚俩混混闹事被秦北丢出去了,还不知道会不会找后账呢,这边六爷就疼成了这个样子,万一要是在自家店里出点什么事,这店也别开了。
    “六爷,您不会是心脏病吧?身上带着药呢没有?”
    “六爷你倒是说句话啊,急死我们了。”
    “六爷六爷,您在坚持一会儿,救护车有半小时准能到,我已经给急诊处理中心打了电话了!”
    “都别吵了!”秦北皱了皱眉,他给六爷把个脉的功夫众人就乱成了这样,难道你们不知道你们面前就有一个神医吗?
    “哎,这小伙子你怎么说话呢?”
    “就是啊,刚六爷还说你好话呢,眼见六爷不行了,你不说帮忙就算了,还跟大伙吼什么吼?”
    众人指责说道。
    “他是医生。让他看看——当然,你们如果有谁认为自己医术不错的话,也可以帮忙,如果帮不了忙,就听他的。”人群后面,谷苗苗大声说道。
    谷苗苗并不知道秦北救治侯三的事情,但那天在药店里,秦北展现了惊人的医术,不但把那个庸医批驳的体无完肤的,还获得了药店里最厉害的中医高老医生的认可,要知道当时谷苗苗可是全程在场的。而且谷苗苗看到秦北握住六爷手腕的时候,就知道秦北是在给对方把脉了。
    众人一听,总算安静了一会儿,可惜时间不长,又有人说道:“他行不行啊,我看他应该也就二十岁的样子。”
    “要是学医,恐怕现在还没大学毕业呢吧?”
    “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秦北瞪了他们一眼:“别吵!谁在乱吵吵,丢出去的那俩家伙就是他的榜样!”
    众人偷偷瞟了门外一眼,发现那俩货还趴在地上哼哼没起来呢,登时一个个蔫头耷拉脑袋,没有了继续说下去的勇气。
    有人还想说些什么,立刻被旁边的人劝住了:“这小子手黑的很,省省吧,省的一会儿咱也被丢出去摔个狗啃屎。”
    他们说话的功夫,秦北已经把桌子上的东西甩到了一边,把六爷搬着放在桌子上,“苗苗,帮个忙。”
    “我来。”“我来。”众人又有了表现自己的机会。
    秦北一瞪眼,除了谷苗苗走了过来,别人不由自主的就都又缩回去了。
    “病人是重症胰腺炎。”秦北一边忙乎着,一边介绍说道,“刚刚他吃的有点多,吃多了千万不能剧烈活动,否则就会有可能得这种病。”
    “重症胰腺炎!这个病我知道,隔壁王老五就是得了这个病硬生生疼死的!”
    “你隔壁王老五没去医院看看啊?”
    “打了120了啊,没等医生过来,也就十几分钟的功夫,就死了。等医生到了,人都凉了。”
    “嘶嘶——”众人这才知道,原来重症胰腺炎是这么严重的一种病状。
    谷苗苗在一边打着下手,时不时的用纸巾给秦北擦擦汗,两个人偶尔也会相视一笑,默契程度也越来越高。
    怪不得人们都说工作中的男人最有魅力!谷苗苗现在心中也是这么想的——好像某根琴弦被无意中触动了一下。
    秦北却没有时间在意这些,重症胰腺炎这种病状,就算是在最佳的时间进行急诊手术,能完全恢复正常的比率也不超过百分之五十,普通的针灸或者中医治疗方式肯定是不管用的,他摸出针盒,取出七枚七寸长针。
    “尽量按住他——他现在疼的厉害,可能会乱动,乱动的话,会影响我用针。”秦北叮嘱说道。
    “好,我尽力。”谷苗苗点点头,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那么大的力气,猛地一压,六爷就呈大字型趴在了桌子上,疼的只剩下哼哼了,却是一动也不能动。
    秦北投射过一个赞赏的眼神,找准穴位,银针落了下去。
    谷苗苗甜甜一笑,好像秦北一个赞赏的眼神,对她来说就是最大的表扬似的。
    仅仅是扎了两针,秦北脸上的汗珠就流的跟六爷一样多了。
    之前他就施展过一次七情针法,这种针法疗效是极佳的,可惜的是对真气的要求也是相当严格,上次治疗侯三,秦北就已经觉得浑的气都被抽空,整个人跟散了架似的了。
    而现在,真气还没有完全恢复到之前全盛时期的状态,硬是施展七情针法,秦北可能会直接晕过去。
    但是现在的秦北只想着救人,至于晕不晕,暂时还不再考虑之内。
    第三针,第四针。
    秦北用左手抓着右手的手腕,好让持针的右手不至于因为脱力而打了摆子,他脸上的汗水出的更多了,周边的人群都忍不住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多出一口,生怕惊扰了秦北的治疗。
    第五针,第六针!
    “还有最后一针……”秦北说话的时候嘴唇都颤抖了,近在身侧的谷苗苗看到秦北的嘴唇惨白惨白的,忍不住说道:“要不你就先休息一会儿——别人没有治好,你自己先不行了。”
    “呸呸呸!”秦北用尽了全身力气才绽放出一个略显惨淡的笑容:“男人怎么能说自己不行呢?”
    谷苗苗没好气儿的在秦北腰间捅了一把:“呸,流氓。”
    “稳住,稳住!”秦北捏着银针,汗水让他的视线好一阵的模糊,他努力的瞪大了双眼,把最后一枚银针,扎进了六爷相应的穴位里面。
    “好……了……”砰!秦北向后一仰,摔进了谷苗苗的怀里——他早就知道强行动用并不满格的真气,造成的后果会让自己晕厥过去,这才做出了让谷苗苗当助手的决定——
    倒在那群臭烘烘的大老爷们怀里的事情,秦北是绝对不屑于去做的。
    “这位姑娘,先扶着你男朋友到后院休息一下吧?后院有我们住的房子,您放心,很干净的。”店老板连忙说道。
    “好。”谷苗苗脸色微红,但并没有纠正店老板说秦北是她男朋友的错误。
    “来来来,我来开门,姑娘你小心些。”
    “你男朋友真是好样的!”
    “代我替六爷谢谢你男朋友!”
    众人纷纷说道。
    谷苗苗的脸更红了:“嗯哪,等他醒了,我会转告他的。”
    “嗯哼?”谷苗苗扶着秦北前脚才走,趴在餐桌上的六爷就哼了一声悠悠醒转。
    “六爷您醒了!”
    “六爷您好点了没?”
    “六爷你不知道刚才多凶险,要不是那个小伙子——”
    六爷捂着肚子,强撑着坐了起来,脸色恢复了些许,但还是有些惨白。
    “我这是怎么了?”
    “您的了重症胰腺炎,多亏了那个小伙子帮忙!”
    “谁?谁得了重症胰腺炎?”伴随着呜里哇呜里哇的声响,救护车终于赶到了,听说有人得了胰腺炎,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一下子窜进来三四个。
    他们给六爷进行了一番检查,一个医生变色道:“真的是重症胰腺炎!马上联系手术室准备急诊手术!”
    另一个医生道:“不可能,我们从接到电话到到了这里,少说也得半个多小时,要是胰腺炎,病人早就疼的半死了。”
    头一个医生道:“这也正是我纳闷的地方,按理说不应该表现的这么轻微啊。”
    另一个医生也检查了一番,皱眉道:“但查体确实是重症胰腺炎,怎么会这样?”
    头一个医生问道:“病人发病多长时间了?”
    有人应道:“足有三十五分钟!”
    “我觉得我好多了。”六爷声音沙哑的说道。
    “不可能!别说重症胰腺炎了,就算是普通胰腺炎,也不可能自己好转!”医生皱眉道。
    “刚才有个小神医给六爷扎针来着。”一直呆在这里的食客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凉气,那小神医真是神了!
    从没听说过扎针也能治好重症胰腺炎的!在场的医生们也都震惊的不能自已。
    青皮大模大样的坐在太师椅上,盯着垂手侍立在下面的罗大头和王二蛋。
    这俩货脸肿的跟猪头似的,身上的衣服脏的跟刚从垃圾堆里刨出来一样,不由气乐了:“怎么搞成这副样子?”
    罗大头说话嘴里都冒风了:“青皮哥,你让我们盯着的那小子,能耐不小啊!”
    王二蛋则更加直接:“被那小子打的。我们都没还手的机会,一人被扯了俩嘴巴子,一甩手就被人丢出来了。”
    罗大头补充道:“被扇了脸之后原本不是不想反抗的——只是忽然觉得自己动不了了。”
    他们哪里知道是被秦北扎到了滞迟穴?穴位的神奇妙用,不是精通中医的人是绝难了解清楚的。
    “嘶……这小子有这么古怪?”青皮问道。
    “还有更古怪的!当时六爷也在场,还帮那小子付了饭钱。”罗大头道。
    王二蛋连忙道:“还还还还有,六爷闹了点毛病,那小子给他治了!——他们肯定关系不一般!”
    蹭!
    青皮站起身来,心中激荡,把茶碗打翻了都没有注意。
    果然有猫腻!
    秦北去售房处打听四爷,秦北和六爷一起用餐。秦北给六爷治病。
    六爷和四爷向来不和。
    “备车!我要马上去见四爷。”青皮焦急的说道。
    罗大头递上来一把钥匙:“骑我的电驴子。”
    王二蛋连忙也谄媚道:“开我的三蹦子,有篷子,暖和!”
    “你你你……你们两个啥时候涨点出息啊?!”青皮怒道:“跟哥混了这好几年了,一点长进都没有?!”
    他一指王二蛋:“你去,把哥的二手昌河面包车开过来!”
    秦北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谷苗苗把秦北的一条胳膊紧紧地抱在怀里,脑袋压在秦北的肩膀上,秦北的胳膊被夹在两个刚发育的乳鸽中间,触感极佳——
    “我怎么就醒了呢?”秦北想,不醒的话,这条胳膊还能多享福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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