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曦见状便知他误会了,忙解释道,
    “我跟我娘睡的…”
    陈杞这才长吁一口气,“那以后只许跟我睡……”
    顾曦气的瞪了他一眼,“没羞没臊的…”又别过脸去没看他。
    陈杞轻轻拨弄着她的碎发,轻声道,
    “曦曦,皇帝身边有国史馆负责起居录的内侍,还有净事房的内侍,上次丽水阁那一晚,早已经记录在档……未曾公布,所以百官和太后不知而已……”
    顾曦闻言耳根泛红,抬眸往他,紧张问道,
    “这是什么意思?”
    “这意思是,礼法上来说,你已经是我的女人……”
    顾曦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躲开他逼人的视线,垂下眸没说话。
    陈杞低低吻在她发丝,沙哑而湿潮道,
    “曦曦,嫁给我好吗?”
    他从未正式说过这话,今夜他想认真问她,珍视她的心意和态度。
    顾曦闻言身子狠狠一颤,鼻子微抽,呼吸也变得窘迫起来。
    “曦曦,你说话呀,你愿不愿意嫁给我?”他的热气就这么扑打在她耳郭。
    顾曦胸膛涌上一股热浪,快要将泪水给蒸了出来。
    她身子微微颤抖,到最后忍不住泣不成声。
    她等这句话等了很久,且不说父母之母,媒妁之言,这其中最紧要的一点是他的心意,是他到底把她放在如何的位置。
    他是皇帝,她相信,只要他想,没有他做不到的。
    但是此时此刻他却在跟她求婚。
    “曦曦……”陈杞小心翼翼哄着她,将跪坐的她给轻轻抱在怀里,“你别哭啊,你回答我呀……”
    “嗯…”顾曦红通着眼眸望他,使劲点头,哽咽着道,“我愿意,我乐意……”
    陈杞闻言展颜一笑,如冬雪初融,随后再一次把她抱在怀里,在她耳边低低说道,“诏书已经下达中枢,你已经是我的妻子……”
    顾曦闻言腾地一下坐直了身子,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乌溜溜的,不可置信盯着他,“你说什么?”
    陈杞含笑望着她,一字一句认真道,“我说,你已经是我的妻子。”
    “曦曦,咱们先弄个简单的仪式,如民间夫妻那般结下月下之盟可好?”
    陈杞起床下榻,很认真的在院子里摆下香案,点燃蜡烛,倒了三杯酒。
    顾曦披着衣裳出来,白皙的月光下他身影挺拔隽秀,眉眼含笑,熠熠生辉,二人就这么在月下拜了夫妻。
    百姓信天信地,在民间只要有了这仪式,就算是真正的夫妻了。
    陈杞拢着她入了内,重新将她放在床榻之上,也不知道打哪弄来一个暖炉,塞在她手里。
    “别冻坏了!”
    二人重新睡下,顾曦便觉得跟他心贴的越近了,他再抱过来时,她也就不那么扭捏。
    被窝里两个人两两相望,最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顾曦主动在他眉心轻轻一吻,
    “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丈夫了!”
    “好,那你该叫我什么?”
    “夫君……”顾曦从善如流唤了他一声。
    陈杞的心哪顿时揉成了一滩水,抱着她深深吻了下去,不知不觉身子已经悬在了她上空。
    帐内气温陡然身高。
    感触到他身体的异样后,顾曦羞得恨不得钻地缝,“你…别急呀…”
    陈杞却是一脸无辜,悬在她上空逼迫她与他对视,“既然是月下结亲,那今晚便是我们洞房花烛夜,你说我怎么不急?”
    顾曦发现自己被他绕进去了。
    “你混蛋!”
    “那就更混蛋一点给你看!”
    陈杞覆在她脖颈狠狠吸了一口。
    顾曦浑身绷紧,小胳膊去推他,小腿去踹他。
    陈杞压低声音笑了笑,将她的双手反压在头顶上方,用腿禁锢了她的双腿,反而分开了她。
    顾曦顿时躁的无地自容,只觉得上上下下都被他钳制的动弹不得,一副任人宰割的摸样。
    “陈杞!”
    “嗯,我喜欢你这么叫我!”
    他很享受的吻着她一路向下。
    一边亲着她,一边腾出一只手去接她的腰带。
    顾曦感受到腰间一空,顿时气的眼泪迸了出来,看来今晚是逃不掉了。
    “陈杞,你个混蛋!”
    陈杞一边埋头忙碌,还不忘挤兑顾曦几句,
    “上次你可没这么凶!”
    顾曦闻言气的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手动弹不得,就使劲扭动身子,“你可恶!”
    陈杞被迫松开她,趁着空档去解自己的衣裳,等到顾曦试图逃跑时,他再次扑了上去,这一次二人肌肤摩挲,情动至极,顾曦即便没主动却也没再拦着他了。
    陈杞忍得很苦,连日来与中枢宰相暗中较劲,又要敲打安抚顾文佑,没一刻闲暇。
    他承认,他就是惦记着她许久了,他就是缠她的身子,不想再忍了。
    顾文佑说要三媒六聘,那就不能直接接入宫中。
    他也想给她体面。
    册后大典还得看日子,不知道等多久。
    今晚如论如何是不能再等了。
    顾曦的纤纤素手从被窝里伸了出来,玉白的一截手腕露了出来,下意识抓住了那床栏,白嫩如葱的手指深深嵌入那有些腐朽的木栏里,在那木栏上留下一条又一条深深的痕迹。
    那夜的记忆终究是模糊的,而此时此刻的感官却无比清晰。
    她的身子软飘飘的,似蒲公英般怎么着不了地,而他却不知疲倦,变着法儿来戏弄她摧残她。
    “陛下,您只要我一人好不好?”她顾不上身体里翻腾的热浪,艰难抱住他的脖颈央求着,泪珠儿在她眼眶打转,晶莹剔透,亮晶晶的,照亮了他心底,“好,朕答应你!”陈杞身下动作越发热切,
    “陛下……九五之尊……金口玉言……不许食言…”顾曦断断续续的跟他确认,“朕说到做到,有违此誓,天打雷劈!”
    顾曦放心下来,最后的泪花化成笑意,紧紧圈住他任由他施为。
    窗外的月光越发明亮,几只夜鸟在屋顶划过一道弧线,最后扑腾着翅膀飞入山林,忽的几颗鸟屎扑腾着下来砸在了高云面前一片树叶上。
    即便已经隔得很远,已经尽量屏蔽耳神,可陈杞的动静还是闹得他知晓了。
    他二话不说把早准备好的一支特殊的笔给掏了出来,在绢布上写着。
    皇帝外出时,一切行踪由随行的黑龙卫负责记录并报回宫中,再由宫中起居录的内侍和净事房给记录在档。
    顾曦并不知道,今夜承恩已经被皇帝身边最私密的国史内侍官及净事房的掌事太监给记录了下来。
    她只知道,她大概不能活着见到明日的太阳,每一次身不由己的唤出声来时,都被陈杞给及时堵住了嘴。
    他可不想被任何人听到她的娇媚。
    等到他结束的时候,顾曦瘫在床上不想动。
    陈杞去后院取了水来,亲自给她擦拭了身子,又给自己清洗了一番,重新整理好床榻才拥着她入眠。
    接下来三日,白日陈杞便与她一道外出帮衬农活,陈杞长得俊,顾曦又是美如画,二人在一道,处处引来围观。
    有的时候,陈杞还被人抓壮丁去抬犁,而顾曦呢,则与几位少女在田埂边上摘菜嬉笑,她时不时望着田里头笨拙的陈杞嘿嘿大笑。
    陈杞卷起裤腿,擦着额头上的细汗,哪里还有半点皇帝的影子,俨然一农家大伙子。
    顾曦端着水壶到了田埂边上,朝他招手,陈杞走过去,顾曦便如旁人家的女人一般,用袖帕给他擦了擦汗,再把水给递过去,陈杞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望着她笑,“曦曦,以后没事我们便来这里玩好不好?”
    “好呀,明年春来插秧!”
    午饭二人便在农伯家里蹭饭,到了晚边才回来一起做饭吃,陈杞越发得心应手,能帮衬不少,只是到了夜里,顾曦却是受罪了。
    他这三晚上,不仅没放过她一丝一毫,甚至变着法儿各种折腾她。
    用他的话说,早在丽水阁那一夜,她就不该逃,当时他便会把她留在宫中,赐予名份,这半年来,纯粹是她欠他的。
    顾曦糊里糊涂被他给骗住了。
    二人就这么过了几日世外桃源般的夫妻生活。
    直到第四日午后,高远收到皇宫信息后,趁着顾曦不注意,闪身到皇帝身边禀报道,“陛下,三省宰相已经被肖老爷子说服,老爷子说您可以回去了。”
    陈杞眉目一松,缓缓点了点头,
    中秋那一日,他收到陈二急报,得知苏少铭去了顾家提亲,他恼怒非常。
    当下假借太后名义将顾曦带离顾府。
    恰恰太后在入秋时旧病复发,着了一场风寒,
    别人都以为顾曦在太后宫中给太后侍奉汤药,却不知道他把人悄悄送到这里来了。
    顾文佑去到御书房找他要人时,他明确告诉顾文佑,顾曦他要定了,顾文佑嫁女的要求,他全部答应。
    顾文佑无话可说,最终应下。
    说服顾文佑后,皇帝便与三省宰相商议立后一事,不料他们一来觉得顾曦不适合当皇后,二来绝不肯废弃后宫。
    双方胶着了两日,到最后,苏瞬卿松口,要立顾曦为皇后可以,但是条件便是广纳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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