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夫人说得不错。”那女子有些为难道:“我这儿的胭脂水粉确实有这个问题,但我也是最近刚刚做了这门生意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让这些东西不斑驳,眼看着生意越来越差,我都觉得快过不下去了。”
    “你想将这生意做下去?”蓉绣唇角一勾:“我有个办法,只是咱们得写一张契书,再请一个旁证,我才能告诉你这其中的法门。”
    那女子狐疑地瞧着蓉绣,她可从未听过这种事,一时间更有几分疑心:“我并不知你说得是真是假,若是我真和你写了什么契书……以后生意不好,那又该如何说?”
    这女子现在虽然不知道该如何做生意,但她绝不是个笨蛋。心中更是十分明白。
    “那只管在契书之中写明就是。”
    蓉绣对自己的手段十分自信,自然不怕任何比较。这一家云华斋的名头,已经够好了,现在所欠缺的。一则是胭脂水粉的品貌,二则是名头,三则是留人的手段,而这三者,蓉绣恰好都有。
    那女子思来想去,终究还是咬了咬牙:“罢了罢了,现在这生意已经这么难做了,就算写一张契书。也算不了什么。”
    她果然请了保人,乃是这坊市的里正,和蓉绣写了契书。里头也写明了,若是一月能赚上一百两银子,那要有四成,归于蓉绣的手中。这个分成可不小,女子也冒了极大的风险,蓉绣心中极是欣赏此女子破釜沉舟之勇,她便想了一个极好的办法。
    “你这里可有皂角么?”蓉绣往屋中瞧了一眼。
    这女子手中拿着契书,浑身上下都在恐惧,但还是极快地拿来了蓉绣所说的皂角。蓉绣先将皂角泡入水中,又取来了菜籽油,一起浸泡,这两者加在一起,便能够生成蓉绣今日最想要的东西,那一团泛着微光的油脂。
    将那块油脂取出,蓉绣拿起了几种胭脂,分别和这油脂拌在一起,胭脂用量要稍微高一些,只需确保油脂能够均匀融入即可。这所有的一切做完之时,蓉绣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她将这些胭脂压实了,拿到那女子面前:“你且瞧瞧,这样的东西不好么?”
    那女子惊讶地看着小碗之中的胭脂。上头竟然也有了一层薄光,而且抹在唇上之时,似乎更为润滑,而唇上也隐隐有了粼光,瞧来着实好看。
    “这几种颜色,有些显黑,就先不要了,你只需做好正红,丹红,及这几种颜色,便已经极好。”
    蓉绣刚刚已经看过了六色斋的胭脂水粉,颜色虽也不错。但终究比不上自己所制的胭脂上色和滋润程度。
    女子见识了蓉绣这一手,早已经心服口服,便赶紧依照蓉绣所说,将所需的东西一一拿了过来,放在蓉绣面前。
    而蓉绣便用起了自己的手段,白玉自然也赶紧帮忙,这一日忙到了晚上,蓉绣总算是调出了几品自己极为喜欢的胭脂颜色,到了此刻,她才算是松了一口气:“你这儿的胭脂水粉,还少点名气,不过过几日就好了。你且等我。”
    她又挑了一盒胭脂买走。这里头的颜色,乃是蓉绣用心调配的,里头还带了微微的碎金粉,用量极微,但又能让人过目不忘。
    待到宫宴这一日,蓉绣用面纱遮住半张脸,而那面纱之下,正是用得云华斋带回来的胭脂。
    而那仆妇确实老实了不少。做出来的衣裳沉稳端庄,用得又是上好的金线绣花,所绣得乃是成双成对的金鱼儿。
    只是这些,都是背着苏成奚来得,蓉绣穿上衣裳,又戴好珠翠,铜镜中却恰好映入了苏成奚的面庞,他不由得一惊,真说起来,他也从未见过自家娘子,穿戴得如此齐整,华美之中。却又有几分与众不同,当真是过目不忘。
    一时间,苏成奚都已经看痴了,蓉绣瞧着他那副难得的呆样子。轻笑道:“成奚,我如此这般可美么?”
    苏成奚这才缓过神来,点了点头道:“自然是美得,淡妆浓抹总相宜。”
    这也算是极高的褒奖了。蓉绣这才起身,又为苏成奚正了正衣冠:“今日既然要去宫中,我自然不能让自己和相公丢脸。”
    她已经许久没有叫过相公二字,此刻听来,万般情绪,都在心头,一时间难以消解。苏成奚突然一下子将蓉绣揽在怀中,他深吸了两口气,才略微回过神来:“咱们走吧,你与我同车。”
    两人并肩出了府门,却见练如纱一身红衣,上有金雀尾绣样,委实华美无双,她今日又梳了高髻,便如云端仙姬一般,当真是美貌非常。
    而那眼角。更是以凤尾补足,一看便知道其身份高贵不凡,这般装扮,在练如纱的身上,当真是相得益彰。门口的马车,却只有一辆,练如纱微微一笑:“相公,今日府中的车马。只有这一辆,看来我们要一起走了。”
    但见她眼角闪过一丝恨意,她分明是知道苏成奚的心意,却也只能用这等手段,才能让她的心中稍稍好过一些。
    苏成奚瞧来平静非常:“既然如此,那就一起上车吧。”
    那车马缓缓运动了起来,三人同坐车辇之中,每个人都是一言不发,这气氛可说是压抑非常,蓉绣只好扬起了帘子,看着皇都街景人情风貌。
    “此处虽好,却终究比不上我北国王都粗犷大气。”练如纱陡然冒出了一句话:“若是没有相公的巧计,想来我北国王都,如今还是好好的吧,也不知道我那王兄,最近如何了。”
    说出这话的时候,练如纱盯着的却是蓉绣。蓉绣的心口蓦地跳了一下,她不是不懂这其中的意思,这分明是在提醒自己。
    “看你那副样子,在紧张什么?”
    练如纱咯得笑了一声:“难道是想起了和我王兄那些日子的缠绵缱绻,我可记得,那几日王兄可是日日待在你的身边,寸步不离。”
    这简直就像是一条滑腻的蛇,吐着信子,慢慢爬过了蓉绣的四肢百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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