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病既然已经有了,就算是用几味重药,也绝不可能轻易得到治疗。”
    蓉绣神色一冷:“除非你听我的话,好生诊治,那自然皆大欢喜。”
    蓉绣也不过是窥探着练如纱的脸色说话,但这些话,切切实实打在了练如纱的身上,她脸色一变:“你说得是真的还是假的?”
    “自然是真的,只是你若是此刻杀我,那我保证,你绝不可能有活着的指望。”
    蓉绣已经尽自己所能,将这一切都说得严重了几分。那练如纱只好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暂时留着你的性命,看看来日你要如何。”
    蓉绣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肌肉,都放松了下来。她可不想就这么死在练如纱的手中。
    而此刻外头的山匪,也已经被尽数诛灭,练如纱失去了伤害蓉绣的时机,她将那匕首拢在袖中,很快就离开了。
    蓉绣强撑着身体从地上站了起来,她捂住自己的伤口:“没事,我们先去圣驾之处暂避一时。”
    可没想到,刚站起来。蓉绣就自觉头重脚轻,似有失血之兆,她勉强撑住身体,往前挪动了几步,却落入了一个怀抱之中,回头一瞧,是个虎贲军步兵营之中人。
    “姑娘受伤了?”这人的眉头紧蹙了一下,他脸上犹带着少年的意气,似乎在思索,该如何止血,一旁白玉冷喝一声道:“夫人也是你轻易可碰的么?”
    这虎贲军的少年,立时便有些不知所措,他想要松手,可是蓉绣确实有失血之兆,可若是不松手,未免有轻薄之嫌,正在这少年犹豫不决之时,苏成奚从圣辇之中下来了,他一瞧见蓉绣惨白的脸色,便一下子就忍不住了,突然冲了过来,一把将蓉绣揽入怀中。
    少年赶紧松了手,再次立在一旁,他面上满是坚毅之色。仿佛这世上所有的东西都扯动不了他的心。
    “你受伤了。”苏成奚的眉宇之间有些凝重,他将蓉绣打横抱起,直接往圣辇冲去,太医现在全在此处,蓉绣这才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这会儿她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幸好这处伤口没有伤及要害,但也失了不少血,须得好好调养,但圣上还是怜惜蓉绣这个女儿的,他直接令蓉绣歇息在圣辇之中,以免路途颠簸,导致伤口恶化。蓉绣便趁着此刻。小睡片刻,隐隐约约之中,蓉绣的睡梦变得十分甜美,听着帘外的雨声,蓉绣却又听到扑扑簌簌的声音。
    南国王都偏北,越是往北行进,天气便越发清寒,幸好已经是三月里,就算是有些清寒,也比大雪纷飞之时好得多了。
    “圣上,那些刺客的身份已经查清楚了,乃是结绳军的余孽。”前头似乎有人在上奏什么。蓉绣从迷迷蒙蒙中醒过来,就听到了结绳军几个字。
    蓉绣最后一次见到秦虎乃是在北国城池的大火之中,她亦不知秦虎后来如何,便不由得好生听着外头在说些什么,那声音似乎颇有几分焦虑:“如今南国许多地方,都有人打着结绳军的名头,在各地州府起义,长此以往。只怕我们南国要元气大伤,若是惹来北国趁虚而入,只怕我们坚持不了多久。”
    这话说得倒是不错,然而蓉绣也只是听到了零星几句话,却听圣上依旧是一副惫懒模样,他对此事并不上心:“不过是些无知百姓,我南国雄兵数十万之众,还会怕那些赤着脚的人么?”
    他是帝王,却对百姓如此,蓉绣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难怪秦虎他们要反抗,都因为如此吧……“是。圣上说得不错,只是右相大人一直都说,百姓之事不可轻乎。”
    那人又道:“不知下官该如何自处。”
    突然安静下来了,就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够听清楚。蓉绣一怔,她骤然回过神来,这官员竟然用自己给苏成奚造了一个陷阱。
    他有意说得如此谦逊,便是要让圣上以为苏成奚在越权办事。哪一个帝王能够容忍自己的臣子,有如此滔天的权势,何况现如今左相门下之人,在翠镂金缕杯的事情之后,一直都在暗中蛰伏待机,难道这人也是左相门下?
    不知外头沉默了多久,那男子似乎感觉有些不对劲,他赶紧讪讪道:“圣上,这次结绳军惊扰圣驾,恐怕朝中有人里应外合,才引致这样的后果。”
    他虽未在明面上意指苏成奚做了此事,但是暗里已经有了这样的意思,而圣上又是个十分在意这些事的人。
    “是谁让你在朕面前说这些事的?”过了许久,圣上才不凉不热地说了此言:“左相么?”
    此言一出,那人咚得一声跪了下去,半个字也不敢说了。看来圣上还不算是昏聩。蓉绣的心绪平复下来,可她又转念一想,圣上是知道自己在后车上的,难道这些话是有意说给自己听的么?她刚刚稍好些的心情,一下子又低落了下去。
    “圣上……这些话都是臣的肺腑之言,若是圣上不信,自可以去察查。”
    这人似乎还是咬住了苏成奚不想松口。
    却不想圣上坦然一笑道:“难道你讲朕的话,和右相的话相互混淆。也是右相让你这么做的么?”
    不错,这件事的关窍就在这个地方,看来圣上还不是个糊涂人,蓉绣松了松神色,那人终于半个字都不敢说了,也一直都沉寂了下去。
    “刘卿,今天你竟然敢当着朕的面,构陷右相,看来朕在你眼中,当真是糊涂了,来人,赐酒。”
    圣上说着这些话的时候,依旧十分平静,可是蓉绣却知道,那外头的人是活不了了。这一路上,蓉绣恢复得还算是快,还未到王都,便已经好了许久,现如今朝中,正是太子监国,蓉绣突然想起,自己离开王都之时,太子还是困守在太子府中,此刻日子倒是比过去好过了许久。
    “夫人,一会儿太子要出来迎接圣辇,咱们还是回右相的车上吧。”
    白玉在帘子外头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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