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这神色,这件事似乎没有那么简单,老爷是不是没有藏住话儿,已经去告诉了?”蓉绣立时便反应过来,这件事恐怕有些难为人了。
    小茶便赶紧点了点头道:“少夫人,你说得不错,这件事老爷生怕瞒住了会出更大的事情,所以早晨的时候,便已经告诉了内宦大人,我是觉得有些不对劲,所以才过来告诉你的。”
    周亦安被这么一惊,也早就醒了。他伸出手道:“先莫要惊惶,给我端一杯茶来。”
    事情还没有彻底发作起来,周亦安这副样子,也算是情有可原。然而蓉绣却轻笑一声道:“你倒是心大,还有闲情逸致喝茶,要是公公真的被人给害了,恐怕你就没有这样的心绪了吧?”
    “你放心吧,我那爹爹也不是个傻子。”周亦安的心中,倒是十分怨恨周中甫将自己的母亲囚困起来,因此言语之间,对自己的父亲并没有什么好话儿。
    蓉绣抿唇一笑道:“说起来。我还真是不明白了,你爹爹为什么就不肯听我一句劝,非要揽下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来。”
    周亦安轻叩着茶碗:“周家的底子已经空耗得差不多了,若是再找不到什么进项,只怕是就要垮了,他这么做,只是想延长一下周家的生意,可没想到,这里头的弯弯绕绕太多,连肖家都不敢揽下来的买卖他敢做,那么以后的下场会是什么样子,那也是能够料想到的。”
    又接着冷然一笑:“只盼他能聪明些,想明白这件事。”
    此刻前堂早已经慌乱至极了,自从这件事告诉了苏泽,那苏泽便坐在前堂,慢悠悠地喝茶,责任自然是要落在周中甫等人的身上,偏生死了的还是刺史府司曹的女儿,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司曹大人追究起来,这周家想活下去,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正在周中甫六神无主之时,却见蓉绣已经收拾得整齐,从后院走了出来,一进门。她行过礼后,便坐在了右边下首,就像是个没事人一样。
    周中甫赶紧过来,压低声音道:“我的好儿媳妇,快帮我想想办法,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要是再想不出好办法来,只怕我也是要被大人直接给拿到刺史府,到时候咱们周家就完了。”
    “公公,我有个不情之请。”蓉绣嫣然一笑,压住周中甫的手,低声道:“我知道。刚才出了事,苏大人十分生气,但是我却是个略懂些医道得,若是能让我看看叶欢儿的尸身,那我大概也就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叶欢儿似乎是得了急病死得。”周中甫连声道:“你要是想看那尸首,便停在后头的院落之中,我自作主张,先将那些女子都拦在院子里,不让他们出来。”
    “公公这件事做得不对。”蓉绣摇摇头:“现在最重要的,便是将那些女子一一请到前院来,她们若是有幸,都有可能成为圣上的宫妃。公公却如此对待她们,难免会召来一些怨言。”
    “蓉绣啊,你这话怎么不早说!”周中甫已经闪身出门了,他现在哪里还有什么主意,一概都是蓉绣说什么,他就听着什么,不多时,几位女子便一齐到了前堂。只见肖惊鸿神色安恬,一看就知道在众女子之中十分不凡。
    她端起茶杯喝了两口茶,便缄默无语,什么话都不肯多说了。
    此刻叶欢儿的尸首还没有抬过来,蓉绣便问道:“你们昨晚,谁看到了叶欢儿?”
    众女子相互看了一眼,皆都一言不发,反倒是有几人望向了苏泽。
    这事儿和苏泽有什么关系,蓉绣也有几分疑惑,却听那苏泽道:“哼,本官在这个地方,岂容你这么一个小小女子问话?”
    原来此事是张罗在这个地方。蓉绣盈盈一笑道:“苏大人,如果你不想让民女问话,那也就算了,但是民女可要告诉您一句。若是在这儿查不出来,到时候闹到刺史府,闹到钦差面前,大人也脱不了干系。”
    “哼。你这小小女子,我知道你一向是牙尖嘴利,只是此事要是闹大了,那你们周家,说不定会落一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苏泽眼神之中有森森之意,看得出来,他已经打定主意,要将这件事全部都推到周家的身上。可没想到,蓉绣竟然霍然站起身,走到了他的面前:“大人可真是好歹毒的心肠,不过没关系,我早就已经习惯了。”
    她突然将自己头上的簪子拔了下来:“大人刚才不是说,这件事要让我们周家满门抄斩么?无妨,但我要告诉大人一句,要是你敢不让我审问,我现在就能杀了你。”
    那阴沉沉的凉玉簪尖。对准了苏泽。苏泽荣华富贵日日享受,他自然很珍惜自己的性命,一时间刚才的森然全都化为了恐惧:“你……你竟然敢威胁本大人,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非是我不想活了。”蓉绣启唇一笑:“乃是大人在逼我。”
    “好……你问吧……”苏泽到了这个时候,自然是明白的,自己的性命最重要,他哪会用这事儿来开玩笑呢。
    蓉绣这才转过头来,恰在此刻。肖惊鸿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她实在没有想到,蓉绣竟然是这么一个决绝之人,手段如此果断。
    “好了,现在你们可以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了吧,昨天晚上,有谁看到叶欢儿了。”蓉绣再次问了一遍。
    这些人其实并不认识彼此,她们都沉吟了片刻,肖惊鸿方开口道:“进门的时候,我看到过叶欢儿,我同她也算是曾经见过,只是关系寻常,所以也没有打过招呼。”
    话音一落,又有人怯怯道:“其实进门的时候,我们就互相通报过名字了,那叶欢儿乃是个十分温柔和顺之人,和这位姐姐十分相似。”
    她意指肖惊鸿:“只是叶欢儿和我们不太能说得上话来,所以她一直都没有怎么开口。”
    “天色晚了,她就回房了。”又有一人开了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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