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绣久久不言,那周亦安便生生扯着蓉绣的衣袖不肯放开:“你告诉我嘛,能不能一生一世?”
    “若是……”蓉绣轻轻摸了摸周亦安的脸:“若是我当真对你是男女之情,我便愿意陪你一生一世,可若不是男女之情……我便不知了。”
    这都是蓉绣的肺腑之言,她之所以留在此处,全是因为心中对周亦安的同情,并不是因为其他情愫。
    “原来你不愿意陪我一生一世。”周亦安的情绪,瞬间就低落了,他坐到了马车的另一方软榻上,嘴巴里嘟嘟囔囔,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气氛陡然变得十分尴尬。蓉绣微微叹息一声方道:“小茶,等会儿回府给少爷置办一身新衣裳。”
    马车停在府门外,三人便一起往府中走去,还未进门。却见周大着急地冲了过来,将周亦安吓了一大跳。
    “少夫人,小诗跳井了。”周大的眼睛微微一眯,周府出这样的事情,可说是屡见不鲜,但是就这么轻易便跳井自杀,确实是从未听说过的事情。
    蓉绣赶紧来到后堂,此刻后院的井旁。已经聚集了不少人,而周老爷和周夫人立在井旁,两人面色俱是铁青,看这样子,这事儿闹得可真不小。
    蓉绣乃是午后才离开的,只不过是几个时辰,就闹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一旁却有一个头发花白的妇人在哭个不停:“我的苦命的女儿,你竟然投水了,若不是这周家为富不仁,你何必要跳井呢?”
    看这老妇穿着打扮倒是干净整洁,看来这些年凭着小诗卖身进入周府的钱过得不错。
    正在蓉绣暗自思索之际,周中甫冷喝道:“蓉绣,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好好的一个丫鬟,怎么就这么死了,还是投井死得如此难看,你究竟做了什么?”
    “老爷,话不是这么说得。”蓉绣微微一笑道:“事情还未真相大白,就推到我身上,只怕是不妥吧。反正小诗的尸体也拖上来了,不如就让我看看,她究竟是为了什么死得。”
    “还能有什么原因?”周夫人轻哼一声:“亦安素来喜欢轻薄旁人,想来定是亦安轻薄了小诗,才致使小诗投水自尽。”
    “夫人。人家外人就等着你这么说,然后再讹我们一笔,你倒是正中人家下怀。”
    蓉绣缓步走到了那尸首旁边,却见小诗紧紧抿唇,整张脸已经被水泡得有些发胀了。
    确实是呛水窒息而死不假,蓉绣的手,却在小诗的躯体上,一寸一寸地按压过去,就在按到小诗腹部之时,蓉绣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你这个毒妇,定然是因为我家小诗生得好看,少爷喜欢。你就杀了她!”刚才那哭哭啼啼的老妇一下子冲了上来,看这样子,竟似要打蓉绣一般。
    蓉绣眼疾手快,直接架住了这老妇的胳膊:“我就不懂了,您老当年卖小诗的时候,为何没有如此情真意切,到了现在,反而嚎啕大哭,这是何故啊?”
    “你……你……”老妇一时无法反驳蓉绣,只好跺了跺脚道:“反正我家小诗是在周府投水死的,你和周少爷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交代?”蓉绣讥讽一笑道:“今日这祸胎,更在我嫁入这周府之前。只不过是今日发作罢了。”
    周中甫听得蓉绣如此说,不由得奇道:“这是什么意思?什么祸胎……”
    “小诗腹中,还有一个两个月的婴孩。”
    蓉绣缓缓将此事说出,一时间,所有人都愣住了,若真有婴孩,那又是谁的,在场所有的男子。生怕沾染上了晦气,赶紧离得远一些。
    “这……这定是周少爷的孩子,要么便是老爷你的!”那老妇闻听此言,眼神中闪过一丝喜色,脸上又装出一副悲情模样,凑上前来。
    “慢着!”蓉绣扼住了这老妇的胳膊:“小茶,你也是日日服侍在少爷身旁的,若论容貌,你还更胜小诗一筹,你且说说,少爷平时待你们如何?”
    “回少夫人的话,少爷待我们虽好。但从未有过什么越矩之事,更不要说做出这等事来了。”小茶据实以告。
    那老妇冷哼一声:“少爷本来就是个傻子,不懂事也是有的,凭什么说不是他做得?”
    “亦安心性如孩童一般。有意让他做这等事,都十分难,何况无意去做?”
    蓉绣神色一冷:“你若是再想攀扯老爷,那也是不能的。府中姬人也有不少,纵然老爷喜欢小诗,收为姬人那也就罢了,更没有逼死小诗的必要。”
    此事已经闹得极大,就连云鼎镇的里正和耆老都连夜赶过来了,他们也是在蓉绣这儿吃过亏得,此刻也只能连连点头,深觉得蓉绣说得有理。
    “我不管,定然是你们互相勾连,害了我这女儿的性命!”
    老妇又开始撒起泼来。而周中甫听得蓉绣刚才为自己开脱,心中甚悦,刚才的怒气,也消弭于无形之中。
    反倒是周夫人刚才说了几句攀扯周府的话,惹得这老妇越发上劲,周中甫心中也因此有些不快。
    “我本可怜小诗乃是卖身入周府,很多事情。我本想替她隐瞒,但今日你却非要牵扯周府,那我也只好说实话了。”蓉绣曼声道:“小茶,你且说说,小诗平素和谁过往甚密?”
    “乃是镇上的杭之丰,杭公子。”
    小茶便将二人如何相识之事,一一说来,一听到这杭之丰三字。就连周夫人的脸上,都显出了几分不快。
    蓉绣又是个善于察言观色之人,这周夫人的神色,可是有些不对劲,按理来说,杭之丰和她之间,应当没有什么关联,可是眼神中一闪而过的嫉恨,是怎么回事。
    “杭之丰……杭之丰……素琴,这不是你那远方的外甥么?”
    周老爷一下子回过神来:“他一向是好高骛远,我素来不爱见他,怎么又和我们扯上了关系?”
    原来如此……蓉绣也算是明白了,当日杭之丰竟然随意便进入后堂,和周亦安下棋,可见,周府之中,有人和他的关系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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