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这个坏东西害我娘子伤心了!”周夫人刚一出门,周亦安竟然突然将那纸休书撕了个一干二净,竟然还要将休书塞入口中,看那样子如颠如狂。
    蓉绣一见此景,赶紧上前将那休书残片抢了下来,手上还被周亦安磕了一个牙印。
    “好了,乖,别吃了。”蓉绣依旧平息了心绪道:“这东西不好吃,我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周亦安这才安静了下来,点了点头。瞧见儿子和儿媳妇这般恩爱模样,周中甫也暗暗感觉放心了,虽说他对自家儿子并没有多喜欢。但是这么多年,他依旧希望自家儿子能好起来。
    见此情形,周福脸上也浮起一丝笑意,他躬身道:“老爷。这……少夫人刚才说有一桩大富贵,我才放她进来的,谁知她进来了又不说……”
    “不知道公公知不知道,圣上下旨让钦差来云州城查看榷场以及边关三城的情形,若是周家能够用府邸接见钦差大人,那周家以后的生意,将会更大。”蓉绣便见自己在云州城中所见所闻一一说来。
    没想到周中甫却面露不豫之色,原来这周中甫和云州刺史。也算是极好的朋友,平素一旦有什么关窍之事,云州刺史也会告知周中甫。
    可是这一次,钦差前来的消息,却半点风声都没有透露出来,想来这云州刺史,只怕也要凑一凑热闹。
    “这倒当真是是一桩富贵,然而事情却不好办。”周中甫略微沉吟片刻:“哼,只怕老家伙也想从中分一杯羹。”
    “这就不是我这样的妇道人家能想出主意来得了。”蓉绣行过了一礼:“公公,我先陪亦安回去了。”
    倒不是蓉绣心中没有主意,只是再有主意,那也要懂得藏拙,何况并不知这钦差的秉性,若是此人乃是个清廉人物,勉强为之,反而不美。
    云州刺史更是大权在握,他若是想截留此事,而周家却偏要勉强的话,只怕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蓉绣将话儿带到了,她也回府了,自然不会让自己再趟这滩浑水。没想到刚回到房间之中,却见小诗似是在瞧着什么东西入了神。
    那是一张纸笺,但并不普通,上头乃是用染了桃花的水滴染成的。看起来便似美人面一般。
    一般这种桃花笺都是相悦之人,互相送的,看来小诗也有了心悦之人。
    蓉绣轻轻咳嗽了一声,小诗下意识便将那纸笺藏了起来,看那样子,简直吓也要吓死了,待她回头一看,见是蓉绣,才略略松了一口气道:“原来是少夫人……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
    蓉绣的目光若有若无地在小诗的手上扫了一眼:“啊,妆奁之中的胭脂水粉我都不喜欢,你若是得空,便替我去街上瞧瞧。可有什么好的胭脂水粉,一应买回来就是。”
    自从拿回了份例,蓉绣的手头总算是宽裕了一些,因此也可花销一部分,这也是为了给小诗一个机会,让她去见见那递送桃花笺的男子。
    “夫人,那我今日就前去可好?”
    小诗的脸一点点红透了,她还有些心虚。
    “你想什么时候便什么时候吧,不拘的。”
    蓉绣赶紧将亦安哄入了内间,又用了细盐腌渍了一点梅子,哄着周亦安喝了药,药中加了一点点安神的药材。喝过药之后,周亦安便躺在床上睡着了。
    他这痰淤心窍之症,这些天来已经喝了些许汤药,每日清早起来,又会突出一些淤痰,待日子久了自然会好起来。
    小诗得了可以出去的令,自然是兴奋不已,很快便回到了自己的耳房之中。又是梳洗又是打扮。
    小茶倒是一直留在房中侍候,她声音很轻,像是害怕吵醒周亦安一般:“少夫人明知小诗乃是出去偷会他人,为何还允许了?”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若是能遇到一个相悦之人,那也是一件好事。”蓉绣轻轻在自己的脸上擦了擦药膏,脸上的伤疤倒是越来越淡了,看来尚有机会,可以好起来。
    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出现在铜镜之中,蓉绣怔怔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一时间竟然还有几分陌生。她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这张脸究竟是不是自己的,还是旁人的。
    为什么会产生这么奇怪的想法,蓉绣犹疑了半天。她总有种感觉,记忆之中,似乎有些东西,和她如今所见所感并不相同。那好像是另一个世界一般。
    “夫人,我虽然不想说,但若是您这么纵着小诗,只怕以后会不成的。”小茶脸上带着一丝忧虑:“小诗所悦慕那人,我曾经见过。”
    蓉绣将头上的钗环缓缓摘了下来:“哦?那是个什么样的人,可好么?”
    “那人曾是少爷的朋友……过去一起去私塾之中认识的,此人爱好夸夸其他,一瞧便知是个不踏实的人……小诗又是个……是个纯善之人……”小茶越说越有几分生气,看这样子,她是既不喜欢那男子的。
    “小诗身怀卖身契,到时候就算是她想走,我也得瞧瞧那男子如何,你且多留心着。”蓉绣将妆奁推了进去:“另外,此事,万不要在小诗面前提,免得她多想。”
    小茶素来是个聪明女子。便点了点头。虽说现在还不到晌午,蓉绣却也觉得有几分困倦,她便躺回了床上,打了个盹儿。
    可没想到,这一觉倒是睡得好沉,待蓉绣醒过来的时候,竟然已经是下午了,身旁的周亦安也不见了。
    她赶忙披了衣裳。走出门去,却见周亦安竟然在和一个男子喝茶,那男子穿着一身月白色袍子,收拾得十分规整,只看背影,倒也算是个翩翩公子。
    小诗站在一旁侍水,却见那人竟然哄着周亦安在下棋。小茶见蓉绣醒了,便服侍在侧,此刻小声道:“少夫人,小诗所悦慕得,便是此人。”
    原来蓉绣睡着的这会儿,这名叫杭之丰的男子便前来拜访了,而周亦安恰好醒了,便被哄着来下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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