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绣突然扬起帘子,她冷冷地望着帘外,离人营中,竟然也有几株苍老遒劲的老梅,此刻绽放出血红色的花朵,在如此苦寒之地,显得颇为扎眼。然而象王看到的,却是其他两个军营的异动,他神色当即变了:“来人,快来人!”
    伤疤脸马上闯进营帐之中忙道:“象王,出什么事了?”
    他道外头象王的几百流人,已经可以开拔了。却不成想。象王对着伤疤脸狠狠甩了一个耳刮子:“你还不知道除了什么事?你看看外头!这些天老狐狸已经将兵布到了这个地方,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蓉绣施施然地呷着茶,她才不急呢,还是那句话。资源才是离人营之中最为稀缺的东西。
    而此刻,这三方势力,就像是苍蝇闻到了腥一样,纷纷赶了过来,可偏偏,他们之中又生出了一些奇妙的拉锯,谁也不敢轻举妄动,他们都知道。这根本就是一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买卖,只要谁先动手,就必得被其他两方夹击。
    既然如此,大家都不会贸然出手,而蓉绣在这些人中闪转旋走,可说是聪明至极。
    这根本就是利用,可是这几方势力都因为蓉绣的一个消息,心甘情愿的被利用。可象王现在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他突然走到了蓉绣的手边,铁钳一样的大手,狠狠一扼蓉绣的脖子,将她往地上一甩。蓉绣本就体弱,此刻更是直接跌跌倒在地上,然而蓉绣并未露出一丝一毫地不情愿,她一张俏脸,如同娴花照水,明艳动人。
    “你敢骗老子,老子杀了你!”象王的眼睛里满是红血丝,刚才这一小会儿,就足以让象王充血了。
    “我骗你什么了?”蓉绣一脸不明所以:“我是真的有一桩富贵,但得到的究竟是不是,那可就是另一个话题了。”
    象王自诩是个城府颇深的人,可在这女子面前,简直被克的一句话都说不利索。他那点小小的智慧。在蓉绣眼里,可说是一文不值,只是脖子上的骤痛,让蓉绣太过于清醒和痛苦了。
    “你……杀了……我……那些人……也一样会找你麻烦……说不准……他们……还会……认为……是……你伤了我。”蓉绣艰难地吐出这些词句。
    象王手臂一松,蓉绣软倒在一旁,可是她依旧是美得有几分惊心动魄:“若你刚才杀了我,我向你保证,你明日绝对坚持不下去,如果你肯听我的,那自然是有回天之术。”
    看着这小小女子,象王的心中竟然不由得有几分后怕,他突然意识到。蓉绣小小的身躯之中,有着一些他恐惧的东西。
    “你……你说,究竟该如何?”象王尽力让自己看起来平心静气一些,实际上,他现在就恨不得将蓉绣杀死,永绝后患。
    “象王今日将其他两人邀请过来,到时候,我自然会将那桩事详细地。”蓉绣整理了衣襟:“若是他们之中有谁不敢前来,那象王就直接派流人过去,占了他的营帐,连见面的勇气都没有,说明此人不足为惧。”
    象王咽了咽口水。说实在的,他可从未见过如此女子,竟然这么大胆,可偏偏,她还真的大胆得有理有据,果真是有胆色的。
    很快,象王便将写了两张纸,让伤疤脸给送过去。而他自己,则是有几分忐忑不安。
    他好像又回到了刚来离人营的时候,当时,他和老狐狸,还是虎王的义子,两人十分得虎王信任,且象王有勇,老狐狸有谋,两人相互帮忙,这离人营才能在北国有立足之地。
    然而好景不长,虎王年迈体衰,早早地离开。而象王和老狐狸便也各自心生隔阂,两人便就此分裂出来。
    而在他们意识不到的地方,离人营之中,有一股新的势力渐渐发展了起来。这人比老狐狸和象王更聪明,更狠,人人都叫他毒蛇,就是这么一个人。用了几个月的功夫,就令离人营一分为三,大家各自施为。
    近些年来,象王越发觉得力不从心,他本是劳力不劳心的人,没有了老狐狸的狡猾,他更是屡屡受挫,反倒是毒蛇的势力,在离人营中越来越大。
    前尘往事,一一纠缠起来,象王的脸色却不由得有几分难看,这可是一个多月以来,他再一次面对老狐狸,这也是象王极其不愿意做的事。
    看着象王脸上的表情转了许多个,蓉绣心里也暗暗有了数,她当然知道此刻危急的情势。可是她也已经走到了这条路上,那就开弓没有回头箭。
    到了夜晚,离人营自然是扑熄了灯火,然而,却有两支流人小队,在黑暗之中缓缓挪移着,他们蠢蠢欲动,仿佛只要象王营帐之中出什么事。他们就会一拥而上。
    此刻的象王营帐,才算是真正的暗藏杀机。
    蓉绣就着有些昏暗的灯火,终于看清楚了其他两方势力的主人,老狐狸胡见清,和毒蛇舒云望,那胡见清是个白面书生,但仔细近前一看,才知道皱纹已经爬上了他的眼角眉梢,看来少说也有四十了,纵然能比象王年轻一些,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而舒云望,则是个约莫三十上下的汉子,他生了一双幽邃如深潭的脸,可嘴巴却有些外凸,毒蛇这个名字,和他的脸,确确实实有某种程度上的契合。
    “没想到象王今日会找我们两个喝酒。”舒云望皮笑肉不笑道:“小弟以为象王发迹了,就忘记了过去的兄弟。”
    胡见清默默地吃了几口菜,将那舒云望晾了一会儿,方才举起酒杯:“朱兄弟,咱们也好长时间不见了,今日就不醉不归吧。”
    象王名叫朱九象,并非是个彻头彻尾的中原人,他一抹自己的胡茬,冷喝一声道:“你们两个也别和我打太极,我知道你们今天来到这儿的目的,不就是想弄死我么?”
    蓉绣皱了皱眉头,还未开始谈,这象王就把里头的事儿全抖搂出来,沉不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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