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子是谁?”一个白须老者沉吟片刻道:“咱们要商讨的,乃是大事,让一个女子在旁倾听,是不是有些不妥啊,秦寨主?”
    在场的人,对这老者态度都十分微妙,大家仿佛十分嫌恶这老者,但言语上,却对这老者毕恭毕敬,看得出来,他们对这老者,不免有几分恐惧。
    老者面上浮起一丝冷笑:“看起来。你们都对这女子没意见?”
    “卓古,并非如此。”廉老丈如今也是统领之一,自然有资格站在营帐之中,所有人里。就数他的面色最为坦然:“此女子是我找来的内应,她有勇有谋,最重要的是有一身胆气,正和我们所用。”
    “有胆气?就凭给云莫寨的人送点粮食?”被称作卓古的老人,脸色更加阴沉了,他自然有自己的消息来源,但归根结底,他还是不认为。蓉绣有什么独特的本事,能让他感觉合适。
    “此女子,能发觉王鲸富的地下暗道,还能从里头安然无恙地出来,又能从蕲春王府全身而退,像这样的人,天下能有几个?”廉长缨此话一说出来,不禁营帐之中的其他人惊愣住了,就连蓉绣自己也惊愣住了。
    她自问自己行事除了苏成奚,并不会被其他人知道,但现在看来,她的想法简直可以说是幼稚了,廉长缨竟然如此清晰的知道,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那就只能证明,这两件事发生之时,廉长缨都在旁边,这可是一件骇人之事。蓉绣沉吟良久,看这模样,是想将这个消息消化消化,然而营帐已经哗然一片了。
    良久,卓古止住了众人,缓缓道:“不过是一小女子耳,若是强行说她的聪慧过人,未免有些不切实际。但这两桩事,能完成也算是了不起了,秦虎,你不若说说自己的计划。”
    说起来,这计划并非是秦虎要做的,而是廉长缨想做的,秦虎也只是同意了而已。
    但他便又是个能撑起一片天的好汉,当即道:“我的想法,乃是让蓉绣回蕲城之中,开一家酒楼,蕲城人多口杂,秘密最多的便是来往通行的酒楼客栈。此女子可以从中为我们获取消息,再送出来,更可以帮我们散布蕲川河玄武献碑一事,增加我们的影响力,此消彼涨,蕲城人自然会更加觉得我们才是天命所归之人。”
    原来这一桩桩的事,都已经算计好了。
    此刻,在蓉绣眼中,廉长缨变成了一个城府极深,极可怕的人,他仿佛是从一开始就打好了算盘,因此今日才愿意帮助自己。这么想,自己不过是只落入彀中的小麻雀罢了。
    防备之心顿起,蓉绣面上却不改颜色,她静默地分辨着营帐众人的神色,有的人似乎对这件事没有什么看法,他们脸上并未有什么表情,而有些脸上则阴云密布,显然对这个计划没有什么信心。或是并不赞成。
    但多数都是秦虎的亲信,他们都很赞成,如此一看,卓古的手下,便有几分不够看了,尽管他们代表着一支很强大的力量,但在蓉绣看来,这不过是些乌合之众,日日想着如何从中作梗,也算不得什么大丈夫。
    廉长缨此刻却朗声道:“诸位若是信不过这小娘子,我们便派一人,安插在她左右。也就是了。”
    卓古冷哼一声道:“咱们几个统领,早已经在蕲城的通缉名录之上了,若是进入城中,定会被蕲城卫所擒。看来也只有廉长缨你比较合适了。”
    难道这就是廉长缨的目的?蓉绣心中一惊,却听廉长缨道:“不可,我一把年纪了,突然出现在酒馆之中。很不恰当,我看那小女子就不错。”
    他伸手一指,正好指在了之前总找蓉绣麻烦的女子身上。
    “怎么会是我?”那女子冷冽的目光先瞧了瞧廉长缨,又瞧了瞧蓉绣:“你们别做梦了,我要留在寨子中,和诸位兄弟在一起。”
    秦虎的目光却柔软了下来:“水湄,你且听我说,你在寨子之中,实力称不上是顶尖,平时众位大哥照料着你,也要分神……”
    “听你这意思,是说我在拖累大家?”
    水湄的神色一冷:“我虽功夫不好,但是我一直奋勇杀敌,又有什么错?”
    “哎,小娘子怎么能这么想?”廉长缨又开口了:“让你去做这件事,乃是因为此事非你去做不可。你如果愿意去,便是对我们最大的帮助,能发挥出你最大的能力来,一则你可以传递消息,二则,你也可以帮我们监视蓉绣。”
    听到第二个理由,水湄的神色,才略略平静了下来。她怔怔地瞧着蓉绣,半晌方道:“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同意这个计划。”
    纵然她对秦虎还有许多不舍,但所有事情的最终目的,就是能够让秦虎好好地将蕲城攻打下来,这样的话,还是听秦虎的话好些。
    “等等,你们还没有问过我的意思呢。”蓉绣从众人之中站了出来,她缓缓地摇了摇头:“就像你们所说的,要让我传递消息,可这事如此危险,一旦失败,我就会身首异处,既然如此,你们凭什么剥夺我选择的权利?”
    “瞧你那小胆子,有我在旁边,你怕什么?”水湄的眼睛定在蓉绣身上,她冷声道:“如果你不愿意,那也无所谓,现在我就动手杀了你,那也是一样的身首异处。”
    这很明显就是威胁了,但蓉绣就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她盯着秦虎,缓缓道:“我有几个要求,如果你们能帮我办到,我就答应你们。”
    “说说看。”秦虎现在变得十分谨慎小心,自然不肯答应没有定准的消息。
    “第一桩事,我想和廉老丈学些防身的功夫,第二桩事,开酒楼的银两,得你们出,第三桩事,那便是水湄姑娘必须听我的话。”蓉绣将三桩自己尤为介意的事情,一一说将出来,多数人也都表示了肯定,这几个要求,其实还真算不上有多么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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