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赶紧灰溜溜地离开了,蓉绣这才动手,将青砖挨个儿放到了原来的位置上。
    “娘子委屈了。”苏成奚抱了抱蓉绣:“若不是父母亲缘不可断,娘子也不必受这般委屈。”
    “相公说什么呢?”蓉绣一双明媚的眼睛眨了眨:“婆婆日日来闹才好呢,倒是让我觉得还有些趣味。”
    说起来,蓉绣其实最不愿意王婆子来闹事,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儿,已经让她有些左右支绌了,王婆子还这般不省心。
    但苏成奚如此真心实意,蓉绣又岂能不体谅一二呢?这一夜,蓉绣和苏成奚便借着青砖下的一小方地方,睡了下来。
    待到第二日。城里的匠人们很早便赶来了,他们对自己的技艺十分精熟,一个上午,便定下来青砖木材该如何使用摆放。再加上蓉绣又格外聪明,不多时,也就将这许多事情记录了下来。
    一连数日,匠人们和村里的人,一齐抓紧时间干活,半个月下来,房子已经初具规模了。
    白日里,蓉绣便去摆茶摊。苏成奚给村里的小孩子们教书,晚上夫妻二人就回到家中。
    这般日子,过了二十日有余,房子终于修缮好了,过去的一间小草屋,如今倒成了一个十分别致的院落,门前便是花架,并竹桌竹凳。
    而房间里头,一层乃是小花厅和书房厨房,二层则是卧房和妆台等物事,从二楼窗台往外眺望,正好能够看到河塘之上,荷叶亭亭,一切都是那般美好。
    蓉绣又拿出一部分银两,请木匠打制了不少桌子椅子罗床等物事,那蓝色的料子,终于也有了用武之地,用来做床幔,那是刚刚好的。
    这一处院落,村人们人人看了都羡慕得很,蓉绣却又打起了别的主意,茶摊生意,到了冬日里,必定是做不动了。来往的人肯定会少不说,一旦下雪了,便是几日都不能出去。
    思来想去,蓉绣决意,将镇上的小酒馆盘下来,只是这里头,又要花一笔大钱,家中重新建了房子,过去攒下来的银钱,也消耗得差不多了,这事儿便多了许多为难之处。
    这一日,蓉绣正在河塘边摘取莲蓬。将那莲蓬拨开,只见里头的莲子莹白如玉,生得又十分周正,几日来的愁云惨淡,也算是一扫而空。
    蓉绣正用手拨着水,却见王婆子又带着桂芬来了,两人在一旁叽叽喳喳,说得好不热闹。
    “不知婆婆来此,有什么事啊?”蓉绣抬了抬眼皮,也不起身,她玩闹得正开心,还将自己的双足沐在河塘之中。
    那一双脚。十分白皙,上头隐隐带了几分绯红色,瞧来倒是十分姣美。
    “快瞧瞧,你好歹也是嫁了人的,岂能脱鞋将脚给旁人看!”王婆子又开始闹事了。
    蓉绣小嘴一撇:“婆婆,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这河塘是我家的,我在自己家中脱了鞋袜。又有什么要紧,反倒是婆婆,无事来我们家,难道你不知道,这河塘景色,婆婆想看,那是要用银钱的。”
    “这河塘来来往往多少人都能看,凭什么我要看,你要收取银钱!”王婆子气得鼻歪眼斜。
    蓉绣就似没看到一般,微微一笑道:“收不收钱,都是我的事。”
    她摊开自己的掌心:“婆婆,该给钱了。”
    “好你个蓉绣。当真是掉进钱眼儿里了!”王婆子一拂袖正要离开。
    桂芬却扯住了她的袖子,压低声音道:“娘,你忘了,咱们还有事……”
    王婆子瞬间顿住了脚步。脸上十分难得的出现了不好意思的表情,她犹豫了好半天方道:“蓉绣儿啊,刚才我也是开个玩笑,成奚他二弟。过不几日,便要成亲了,这聘礼,你们是不是要出一些。”
    原来是为了这桩事来得,其实,这半个月以来,蓉绣就听到了不少风声,元宝想娶隔壁村的翠花。
    可人家翠花家中也算是殷实,因此这聘礼不能马虎了,可惜王婆子和桂芬日日作妖,那元宝又没有什么脑子,到现在,也没攒下一笔钱,因此聘礼便一时拿不出来。
    此事若再搬出村长文书,倒有几分不合理了,苏成奚只是分家了。并未和王婆子断绝亲缘关系,如果动用这借口,只怕旁人也会犯嘀咕。
    蓉绣自不怕人说,但她脑子清醒得很,人力资源那也是资源,在村里风评好些,事情自然好办得多。
    想到此处,蓉绣笑道:“不知婆婆想要多少?”
    “也不必太多。三十两银子也尽够了。”王婆子瞧蓉绣当日拿出二十两如此轻易,早就眼馋得很了,此刻立时叫出了高价。
    “三十两?”蓉绣眸光流转:“婆婆可是在同我玩笑么?三十两银子,可够寻常人家三年嚼用了,自然,要我拿三十两出来给小叔子成婚,也是不妨。”
    王婆子眼睛瞬间亮了,她拿出这理由来索钱,当真是个高妙的主意。
    “但我有个小小的要求。”蓉绣笑意更浓了:“哥哥嫂子都拿三十两,婆婆身为娘亲,合该拿出九十两才是。”
    王婆子便是卖了所有的家当,都没有九十两,她打的算盘本是让蓉绣拿出三十两,用二十两供元宝成婚,剩下的十两便自己昧了,可没想到蓉绣竟然这么说,她一时间更是久久无言了。
    桂芬这时候倒是瞪起眼睛来了:“嫂子,话不能这么说,你先拿出三十两来,娘亲出的钱,那自然是会出的,就不关你的事了。”
    “既然如此……”蓉绣将脚从河塘之中伸了出来,晾在一旁的竹凳上,她闲适极了:“那我出多少银两,又关婆婆和你什么事呢?”
    一时间,王婆子和桂芬都哑火了,两人支支吾吾都说不出什么话来。
    “娘子,你在这儿做什么呢?”苏成奚刚教完书,便遣散了那些小娃娃们,正好瞧见王婆子和桂芬在河塘边站着,便匆匆过来解围了。
    蓉绣拍了拍手,又抖了抖篮子中的莲子:“没什么呢,婆婆让我给小叔子出些聘礼,要三十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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