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直接被蓉绣打懵了,待他反应过来,便如一条撒疯的野狗一样,相冲着蓉绣过来。
    苏成奚一拉一折,直接将这男人推了出去:“你若再敢妄动,苏某定将你送到衙门去。”
    这男人一时间还真被苏成奚给震住了,他按着自己的手,立在原地,往前也不是,往后也不是。
    妇人忙上前求情道:“我相公以后会改的,两位且先放过他吧。”
    “他……”
    蓉绣还想再说些什么,苏成奚却拉住了她的手:“这位夫人。你且将你相公扶回去吧,看他的样子,也像是喝多了,有些话听不懂。也是理所应当的。”
    这女子又谢了半天,方才扶着她家相公走了。
    “相公,你不应该阻拦我,你看看那个男人的样子,他就算是回去了,也定会做出许多对不起那女子之事的。”蓉绣气得直跺脚。
    苏成奚叹息道:“难道你没瞧见,恰恰是那女子不肯放手,若是她肯放手。也不会阻拦我们了,人心难测,我只是担忧你今日助了他们,来日却被反咬一口。”
    这话也不是半分道理都没有,蓉绣逐渐冷静下来,她恍然惊觉,自己刚才是用现代人的思维去度量古代人了。
    她又瞧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多数女子都依附在自己的男伴身旁,若是没有了这些男子,她们的生计恐怕都是问题,这么一想,也不觉得奇怪了。
    相比之下,苏成奚当真是个与众不同之人,他竟给了自己如此广大的空间,且从来不说一些不合时宜的话。
    过了子时,街上的人逐渐少了,苏成奚白日里便寻了一家客栈,此刻正好赶去歇一夜,便不必晚上离开城里。
    那客栈之中,此刻倒是颇为热闹,围了许多十里八乡来得人,都是逛完了来歇脚的。
    掌柜的都笑开了花,他居中坐镇,安排了不少房客入住。苏成奚和蓉绣自然也安稳睡下。
    这一夜,睡得不安生,似乎是隔壁房间的房客在哭,那呜呜咽咽的哭声,一直环绕在蓉绣的耳朵边,一时间不可断绝。
    蓉绣当真是烦了,她小声道:“相公,不然我们去瞧瞧?”
    “既然她没有来求助,就说明她可能并不想让我们帮忙,若是我们擅自去打扰,控多有不便。”苏成奚伸出手搂住蓉绣:“待明日晨起,我们打听一下。”
    蓉绣便眯了眼睛。惬意地靠在他的肩头,陷入了睡梦之中。
    有声音吵闹,这一夜,蓉绣睡得很轻,天光刚亮,她便苏醒过来,却见苏成奚睡得正熟,侧脸是那般好看,便忍不住伸出手去,轻轻揉了揉他鬓边墨发。
    “娘子。”苏成奚的手霎那间便捉住了蓉绣的手,将她的手护在心口上。
    “懒相公,快起床啦!咱们今天若要回去。还有好一段路要赶呢。”蓉绣又伸出另一只手,用手指尖在苏成奚的脸上拨弄着,似乎很有几分兴致。
    苏成奚不由得打了一个喷嚏,他素来没有懒于床笫的习惯,不多时,便醒了过来。
    “真是太晦气了,唉……”
    门口传来了细微的声音,蓉绣瞧了苏成奚一眼。她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将耳朵附在门上。
    只听外头似乎有好几个人,脚步声也沉沉的,她便将门打开。
    竟有两个人抬着一副担架,上头蒙了一块白布,掌柜立在一旁长吁短叹,瞧来好生不乐意。
    “掌柜的,这是怎么回事?”蓉绣一双妙目在担架上定了一下,便又转回那掌柜身上。
    “还能怎么回事,这男的大半夜地断了性命,我只能报了官,可气那女的就知道哭。也不知耽误了我多少生意。”蓉绣这才瞧见,旁边房间中坐了一个女子,正以手拭泪,哭得哀哀戚戚的。当真是惹人怜爱。
    “得了客官,我先去了,等会儿再回来给你们结账。”掌柜的赶紧下了楼梯。
    蓉绣径直走到那女子房间里,只见那女子身着白衣。看穿着打扮倒也不俗:“这位夫人,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惹得夫人如此伤心?”
    那女子的哭声骤停,半抬眼眸:“自然是为了我家丈夫身死之事……”
    这可有点不对劲了,这女子分明是昨夜开始哭得,若是她丈夫昨夜就出了事,断断等不到今日早起再报官。
    且这房间之中,有股异香,实在引人怀疑,蓉绣向前一步道:“夫人,有些话你现在不说,只怕就要到官府里说了。”
    那女子眼波粼粼,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我当真不知姑娘在说些什么,若是官府找我过去问话,我知道什么便说些什么就是了。”
    这话滴水不漏,反倒是将蓉绣闷得无话可说。
    蓉绣只好转过头。就在这一瞬间,她瞧见那女人打了一个呵欠,继而伸手朝着桌上的小盒子抓去。
    异香似乎就是从小盒子里发出的,女人的动作一下子顿住了,她扶了扶头上的步摇:“这是我的房间,你不该待在这儿。”
    “那个盒子的东西,是什么?”蓉绣丝毫不管这女子再如何说辞,她缓步走了过去。只见里头竟是一颗香饵,味道有些刺鼻,恐怕是从西域来得。
    女子赶紧将盒子掩在身后:“你这人好没道理,我吃什么用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
    “若是旁的东西倒也罢了,你用得这东西,味道真是古怪,究竟是什么!”能让蓉绣猜不出来的,那可真不是平常东西了。
    可她没有猜到,自己这么一说,那女子反倒是松了肩膀,又是一副惬意的模样:“这是上仙膏,西域送来的,我相公买给我的,你懂什么。”
    “上仙膏?”蓉绣愣住了,她确实料想到了这是西域来得香料,可是这味道……但若是这女子的相公送来的,只怕也不是什么害人的东西了。
    “娘子,我们该走了。”苏成奚似是立在门侧。
    蓉绣只得福身道:“对不住了,刚才是我唐突。”
    说罢,她就离开了房间。
    待下了楼梯,苏成奚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凛冽:“娘子,那女子所说的上仙膏,多数都是南疆人用来驱赶蛇虫鼠蚁的,只是人用久了也会引发病症。”
    原来,他早已经将这些话,听到了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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