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绣一下子惊愣住了,她那日为陈伯治疗蛇毒,当时便已经起效了,这已经有半个月了,怎么会现在蛇毒发作?
    这里头一定有问题,夫妻二人也不多磨蹭了,赶紧跟着一起去了村里。
    还未走到陈伯家门口,便听到里头呼天抢地的,嚎哭声十分刺耳,简直要穿透了蓉绣的耳膜了,蓉绣眉头一皱,只见陈家的小院子里已经站满了村人。
    村长站在门口,一脸为难,见蓉绣来了,忙道:“蓉绣儿,你快看看,这究竟怎么一回事?老陈身体一直还算硬朗,今天出了这种事,恐怕……”
    这言下之意,蓉绣倒也听得明白,多数村人都疑心是自己当日并未给陈伯解毒,才致使陈伯今日危在旦夕。
    可蓉绣还未进门,便见陈伯的儿媳妇香玉从屋里走出来,面色铁青,眼圈儿微红。
    村长忙迎上去道:“香玉,老陈怎么样了?”
    香玉也不答话,突然冲上来,她便似疯了似的,冲着蓉绣就要厮打。
    “慢着!”苏成奚一把拿住了香玉的手臂:“你要做什么?”
    “便是你这贱人害死了我公公!”香玉的手脚不住踢打着,可怎么也碰不到蓉绣。
    陈伯的儿子也从房内出来了,他脸上神色更加悲怆,一步一顿,好容易走到村长面前,重重跪在地上:“村长,求您给我做主,便是蓉绣害死了我爹!”
    “这……你们小夫妻说人家蓉绣害死了老陈,有没有什么证据啊……”村长一脸为难:“蓉绣和你们陈家无怨无仇,有什么害人的必要?”
    “若不是她那日胡说,已经替我公公解毒了,我们怎会不带公公去镇上找郎中,这救人如救火,一时一刻都耽误不得!”香玉一脸愤恨:“就是这蓉绣,分明不通医术,还敢胡乱救人,我公公今日身亡,蓉绣就是罪魁祸首。”
    纵然这里头似有不妥之处,但这么听来,香玉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村长又瞧着蓉绣道:“蓉绣儿,你当日为老陈祛毒,可有十足十的把握?”
    “村长,那银环蛇剧毒之烈,如果我当日没有给陈伯解毒,陈伯断不会此刻才殒命。”蓉绣倒是一直神态自若。
    苏成奚沉吟片刻,此刻却突然开口道:“陈伯殒命的原因,还未请镇上的仵作来验明,如何就能够是蛇毒所致?”
    这话说得甚是有道理,村人大都是明理的,一时间不少人都点了点头。
    “村长,按理说,咱们村有人身亡,一向是要往镇上报得,此刻还未报,便说是蓉绣害人,未免有些不妥吧?”后头也有人扬声为蓉绣说话。
    村长叹息道:“那我就报到镇上,大家就各自回去吧,这毕竟是白事,大家在这里待着不好。”
    人群也渐渐散了,蓉绣却觉得有什么人盯着自己,她回头看去,只见王婆子正挂着冷笑看着自己。
    香玉此刻却也不踢蹬了,她突然跪在村长面前:“村长,难道我会随意攀扯蓉绣么?此事定是蓉绣干得!”
    “香玉,我都已经说了,会报到镇上,你这是何必呢?”村长皱了皱眉头。
    陈伯的儿子突然抓住了村长的衣服道:“村长,如今天已经热了,去镇上怎么也要一天,若是将我爹的尸身停在房里……”
    蓉绣心下越发奇怪,按照道理来说,陈伯身死,这夫妻二人最想做的事,应当是弄清楚前因后果,而非尽快将此事平息。
    再看这两人的言行,蓉绣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她缓声道:“村长,我想……”
    她突然感觉自己的袖子一紧,回头一看,只见苏成奚拉住了她的袖子,缓缓摇摇头,似乎是在示意她不要多言。
    蓉绣也只好不再说话,去镇上倒也不慢,不过刚到午后,便有人带着仵作回来了。
    那仵作留着络腮胡,但眉眼间有几分畏缩,不是个能承担事儿的人,他清了清嗓子道:“我现在就进去看看尸体。”
    村长并蓉绣苏成奚也一起跟着进门了,只见陈伯的脸色早已经晦暗下去了,微微张开嘴巴,脸上似有不甘之色。
    那仵作便抽出一根银针,扎入陈伯的皮肉之中,复又抽出来。
    针尖之上,瞬间变成黑色,仵作冷笑道:“此人乃是中毒身亡。”
    他冷眼瞧着蓉绣道:“小娘子,你这回怕是逃不了干系了,这老者因你救治不力而死,你还是随我去镇上,一起见官吧!”
    这检验手段也实在太简陋了……蓉绣暗暗腹诽着,她似有意似无意地觑着香玉脸上的表情,却见香玉唇角一勾,这表情也很不对头啊。
    “仵作,成奚虽不通医道,但也知道,就算是中毒,也未必能够证明,就是蛇毒吧?”
    “这……这倒也是……”仵作的气势一下子就萎靡下去:“可不是蛇毒,又能有什么!”
    “我还有一法可以验证!”蓉绣突然站出来:“若是中了蛇毒,那自然是到了心脏便要人命了,只需验验陈伯的咽喉处有没有毒,便可以证明,到底是不是蛇毒。”
    那仵作面子上似是挂不住了,他冷喝一声道:“大胆,你胆敢质疑本仵作的验尸之法,你……”
    “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苏成奚突然肃容道:“仵作,如果因你的失职,致使无关之人受其牵累,只怕到了上峰耳朵里,你这仵作便也不必在做了!”
    那仵作被苏成奚这么一喝,脸色瞬间就变了:“这……这……那我勘验勘验。”
    他只好又取了一根银针,正要扎到陈伯的喉咙上。
    却不想香玉竟然冲上前来,狠狠一撞,她哭得梨花带雨:“我公公无辜身亡,已是十分可怜,你们竟然还要破坏他的躯体!”
    蓉绣抿唇道:“你是不想让我们验尸,还是害怕我们验尸弄清楚真相?”
    “你……你……”香玉只好站起身,一直攒着衣角:“哼!”
    那仵作正了正衣冠,再次上前,将银针扎入陈伯的喉部,片刻之后拿出来,只见那银针上又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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