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里做什么?”明渝钧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打断了他的思路。
    顾朝笙连忙回头,迫不及待地想要向明渝钧解释:“我改票提前回来是因为昨晚宋先生让我替他来和卓晓繁见面。当时太晚了我想你可能已经睡下了,才没有跟你说。刚才我手机没电了,我一充上电就跟你说了。”
    明渝钧一脸冷漠的盯着他,才很认真地开口:“我很生气!”
    顾朝笙再三保证:“这次确实是我疏忽了,我保证之后绝对不会再这样了。”看见明渝钧的神情又几分松动,忙把炸酱面塞到他手中,“你吃午饭了吗?我买了你爱吃的炸酱面。”
    但炸酱面依然被退回了,明渝钧掏钥匙开门进屋,顾朝笙也跟着进去。
    只是刚关上门,明渝钧突然将顾朝笙按在门后疯狂的亲起来;但他的亲吻和咬人没什么区别,直到把顾朝笙的嘴唇都咬破皮了才放开,狠恶恶地说:“混蛋!我告诉你,如果哪天你莫名其妙死了,我就去你坟头蹦迪,看看能不能把你气活。”
    这太狠了!
    “你的吻|技不太好,我来教你。”顾朝笙反客为主地跟他继续亲吻起来,最后还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
    “你这是有过多少前任?”明渝钧板起脸追问。
    顾朝笙目光闪烁:“太多了,五六七八九十,不记得了。”
    明渝钧立刻变脸佯作要开门将他推出去:“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别生气,容易长皱眉。”顾朝笙伸手去抚摸他的额头。
    “我师兄师姐们都说,永远不要跟学心理学的人走得太近,容易得心脏病。”明渝钧叹息。
    钝刀子割肉才是最难受的,像顾朝笙这样总软软糯糯笑脸相迎的人,就算被他气出心脏病也没有办法出手打笑脸人。
    其实当知道顾朝笙没有在hw1603航班上的时候,明渝钧真的很庆幸;但再想到他不但一声不响地提前回到了宁州,而且手机打不通短信又不回玩失联,他又觉得很生气。
    至于突然心血来潮强|吻了顾朝笙,只是他觉得他应该占据主动权的;虽然最后的效果也不太好,顾朝笙这个混蛋太无耻了!
    明渝钧决定先忘掉刚才那个不太愉快的小插曲,正经地问起:“刚才你说替宋沂来和卓晓繁见面,是上都那边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不是。”顾朝笙很嫌弃的摇头,“有时候宋沂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他先前就怀疑卓晓繁有问题,结果还能把那个音频文档发给卓晓繁,这可不就是典型的间歇性脑抽。
    在刘明珏死后,他们也和卓晓岚有过接触,却丝毫看不出来卓晓岚竟然得了精神分裂症。
    其实也许是受了明晚妆的影响,明渝钧同样不喜欢听别人讲述刘明珏和卓晓岚的爱情故事,觉得他们的故事简直比传|销还要诡异。
    不过当从顾朝笙口中得知卓晓岚不幸得了精神分裂症,明渝钧还是不由感慨:“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也这样了!真是世道无常。”
    “这哪是什么世道无常啊!刘明珏是被人谋杀,卓晓岚——单凭卓晓繁一面之词,谁知道怎么回事。”顾朝笙啧啧道。
    明渝钧沉默不语。
    顾朝笙浏览着新闻,又看到媒体对hw1603航班失联的后续事件进行报道;hw1603航班上唯一的受伤者在桁杨医院因重伤抢救无效死亡。
    新闻说是因为机体震动才导致人员受伤,但既然其他人都没有受伤,他为何却会受了重伤乃至不治身亡?本来这场飞行事故就很奇怪,背后仿佛在酝酿着大阴谋。
    死者是桓燕的哥哥,这其中会有什么关联吗?
    点进新闻评论区,也没有看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吃瓜群众唯一的乐趣也就是凑热闹吃瓜了。
    “对了,你去上都那边,是有什么情况吗?前天晚上你在电话中说等回来再说的。”明渝钧叫唤他,但顾朝笙正在冥想着事情,一时没有太在意听他说什么,过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啊?你刚才说什么?”
    明渝钧无奈的撇嘴:“在想什么呢?都不听我说话。”
    顾朝笙把手机递给他看:“就是刚才看到一条新闻,觉得很奇怪。这个死者我认识,桓燕的哥哥桓殷;只说是机体震荡而导致受伤,其他人都安然无恙,偏偏桓殷就死了。”
    除非刚好安全带断了;但若发生这种致命性失误不可能没有半点风声传出来,毕竟网络的力量是强大的。
    “他怎么死的?”本来明渝钧对这种事情不太在意,但当听说死者是桓家的人才提起了几分精神。
    “暂时还不知道。”顾朝笙摇头。
    明渝钧捧着他的手机随意翻了翻评论区里的页面,突然皱了皱眉又把手机还给他,一边说起:“你看看这个。”
    评论区刷新页面有自称当时在hw1603航班上的乘客:“当时我和死者就坐在同一排,他突然心脏病发作捂着胸口很痛苦的样子,可惜最终还是没抢救过来。愿逝者安息!”
    这个原因貌似很充分;因为飞机突然出现意外事件引起乘客恐慌,桓殷若有心脏病史一时受了惊吓心脏病发作死了,也是有可能的。
    只是乘客的说法和媒体的报导尚且有些出入,造成了似是而非的疑云。
    顾朝笙隐隐感觉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当初因为和桓燕的恩怨,他特意把桓家的情况都了解得清清楚楚,自然也包括了桓殷。
    桓殷是大学老师,如今在宁大药理学任教。但是桓殷是在五年前才去到宁大任教的,此前他是在景大工作,曾是综景实验室的导师。
    之前几个案子受害者的共同点都是和景大有关系,而桓殷又正好曾是景大的老师,很难说这其中没有什么关联。
    他不知道桓殷有没有心脏病,但曾经的南希和刘明珏就是这样莫名其妙地死了的。
    尽管这种可能性很低,但万一是真的,可就大不相同。
    “你怎么会想到这里?”明渝钧还很疑惑,“现在已经确定洛可氨麻很有可能和荣家有关,而荣家又和桓家是亲戚——”只是说到这里,明渝钧突然息了声。
    九年前蓝桐坠海一案,桓燕担下了全部的罪行死去,显而易见就是荣家的替死鬼。
    在利益问题前面,哪还能讲究什么亲戚情分,就算背后捅一刀也只能是自认倒霉了。
    顾朝笙分析道:“你还记得卓晓繁给我们的那份文件吗?菲尔顿医学院的密档记录却出现在综景实验室中,查来查去最后也是不了了之了。而桓殷又曾经是综景实验室药理学的导师,我推断如果洛可氨麻的复原实验是在综景实验室中进行的,桓殷也肯定尽了一份力。反正现在什么证据都没有,也就只能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尽管这种行为很流氓,就跟“我夜观天象,天狼星动,所以你是凶手”一样流氓。
    明渝钧问他那现在要怎么办,顾朝笙就很无所谓的摊摊手:“我们又不是警|察,这种专业的事情当然是让专业的人来做更为合适,不然会显得我们有些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明渝钧撇撇嘴,表示你竟然有这种想法,不应该啊!
    两人又说起上都那边的事情,这一次顾朝笙显然犹豫了一下,还有些顾左右而言他的转移话题地反问:“我说如果,你发现我隐瞒了你一些事情,你会跟我断绝往来吗?”
    听见他问出这话,明渝钧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但还是硬着头皮道:“那得看是什么事。比如说你爸妈要生二胎这种完全和我没有关系的事,我还不想知道呢。”
    “其实,我爸妈确实动过这种念头,就是大号练废了准备再开个小号重新开局的心态。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是开小号失败了。”顾朝笙思索了一下,就换了一种他自以为较为委婉的说法道。
    明渝钧倒是无比赞同:“我认为你爸妈的想法是完全正确的。”
    顾朝笙:我……
    不过明渝钧也不跟他扯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简单粗暴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扭扭捏捏的,不像个大老爷们。”
    “我确实发现了一些东西,可能和晚妆有关的。不过因为还没有证实,暂时还不能跟你说清楚。”顾朝笙坦诚说道。
    一听说是和姐姐有关的,明渝钧立刻炸毛了:“和我姐有关的事情为什么不能告诉我?我不明白了。”
    顾朝笙试图给他顺毛,解释道:“因为情况很复杂,我也说不清楚。给我一些时间,我捋清楚了;但是你暂时别掺和进来。”谁让明渝钧是死姐控,一碰上和明晚妆有关的事情就头脑发热。
    明渝钧纠结的想了很久,才答应了。
    其实从南老教授家里出来,顾朝笙就觉得很多事情顿时豁然开朗了。
    如果明晚妆的男友真的存在,他很有可能就是那张菲尔顿实验室心理研究院邀请卡的持有者,而南老教授承认他签下的两张邀请卡分别赠予曾经最欣赏的两个心理学学子,他的师兄陆寧均和景大学生夏致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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