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arl of deep sea是暗网交易下的一个线下交易平台,在金迷纸醉歌舞升平的繁华表面,一切的肮脏黑暗都隐藏在深海之下。
    最底下的负几层就是暗黑交易场所,所有见不得光的交易都堆叠在隐秘的角落。
    正如他们站在风月雅鉴的落地窗前亲眼目睹的那场谋杀,却只是露出海面的冰山一角。
    当时明渝钧还不死心的问男人,那个朱诠他究竟知道了什么?既然男人特意邀请他来观看这一场谋杀,只能证明朱诠可能和他有些关系,或者说是和他现在在查的东西有关系。
    “如果知道这个秘密,就会让你招致杀身之祸,你还愿意知道吗?”男人反问他。
    “是和我姐有关吗?”明渝钧不假思索的问。
    他不顾后果的来到暗海宴会,唯一的目的就是查找和明晚妆失踪一事有关的线索。如今也证实了邀请函上的摩斯密码是这个男人搞出来的,正如男人所说从始至终他都是自愿入局的;按照暗海宴会的规矩,他不能询问对方的身份,但是对方却对他的一切了如指掌。
    男人沉默半晌,才点头:“曾经我与晚妆小姐有些交情,倒也知晓一二。在几年前晚妆小姐曾经暗中调查过和暗网有关的事情,还曾经和朱诠的妻子接触过,但后来也就无果而终了;明先生,你一直在国外生活,恐怕对于这么多年明小姐在国内的事情也不太清楚吧。”
    事实如此,但听他这样说出来,明渝钧愈发觉得内疚:“我,对不起我姐。”
    但这也不是重点,他姐怎么会无缘无故去查暗网的东西?这跟找死有什么区别!所以男人是想告诉他,他姐有可能是被暗网灭口的?
    明渝钧脱口而出问:“我姐为什么要查朱诠?我姐在查什么?”
    按照之前的思路,明晚妆失踪很有可能和的沈初初的证物一事有关;而如今却被吿知还有别的因素掺和其中,就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明晚妆是聪明人,她不会不知道暗网是万万不能触碰的区域。
    男人似乎犹豫了一下,就摇头:“不知道。”
    “所以刚才那个人,他死了吗?”明渝钧又凝望向刚才的方向,重新回到之前的话题。
    “海底两万里,普通人在没有任何防护的情况下会直接被海水水压拍死。”男人语气淡漠的轻描淡写,也许在pearl of deep sea呆得久了任是谁也要变得冷血。
    听到这个意料之中的答案,明渝钧只觉得很惋惜,是对于线索在眼前流逝的惋惜。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声音:“dennis,八楼出事了,先生请您过去。”
    dennis?就是这个男人?
    本来明渝钧以为他是前来参加暗黑宴会的行客,没想到却是这里的工作人员。怎么想都觉得有些奇怪,他的身份和行为就显得很不和谐。
    男人和外面的人说了一会儿,就回头很是歉意的跟明渝钧说:“真是抱歉,我这边还有事。不然你先回去,待日后有机会再,如何?”
    明渝钧巴不得再也不见,但在离开前最后还问:“对了,我什么时候能离开pearl of deep sea?”
    “如果一切顺利,七天后暗海宴会就结束了。”男人说。
    这是一个相对条件句,他剩下没有说的半句,是对于如果不顺利的后果假定。
    走出风月雅鉴,明渝钧回头的那一刻正好看见典雅的大门缓缓关上了。
    这个dennis到底是什么人?包括风月雅鉴看起来也是怪怪的。
    一场神秘古怪的邀约,一场早有预谋的谋杀。
    思索时他的脚步也不觉渐慢下来,透过巨大的玻璃甬道可以看见隔着湛蓝海水的不远处尚且灯火通明,映射在海水中荧荧闪烁,宛如一颗落入深海的明珠。
    “先生,您要去哪里?”一个服务女郎看见明渝钧站在长廊下张望,以为他是迷路了,就上前问道。
    “我……”明渝钧略一思索,就道,“我去八楼。”刚才他是听见有一个声音跟dennis说八楼发生什么事了。
    服务女郎流露出犹豫之色,但还是带领他过去。
    楼道很安静,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在寂静中回荡。
    明渝钧心不在焉的想着事情,微微仰头盯着不断变化的电梯显示屏,快要升到九楼时才开口向女郎问起:“小姐,dennis,他平时经常不在这里吗?”他想起来,在他刚刚登船时遇见的那个戴着撒旦魔鬼面具的男人就是dennis,那时候他丝毫没有想到那个戴着撒旦魔鬼面具的男人就是在幕后谋算的人。
    也许是他的语气听起来好似跟dennis很熟悉,女郎眉眼弯弯的轻笑着:“dennis是顶级心理专家,听前辈们说在国内都没有几人能比他厉害的。”说起dennis时,女郎的眸子都是闪烁着星星,只有对极度崇拜的人才会露出这种神态。
    顶级心理专家?其实明渝钧也早就猜测过dennis有可能是心理学者,他说话时那种极具蛊惑性的语气对于别人的心理拿捏得很微妙,跟顾朝笙作妖时特别像。不过跟顾朝笙混得久了,明渝钧也知道得比较多;国内哪有那么多顶级心理专家,年轻一代除了学术成就最高的南卓北陆也没再听说过还有别的特别牛逼的学者。
    他也只是暗暗记下女郎说的话,想着回去后问问顾朝笙有没有听说过这样一个人。
    电梯门开了,明渝钧便跟女郎道:“就到这里吧,你不用再管我了。”
    “好的,先生。”女郎很有礼貌应下。
    明渝钧也不知道他接下来应该去哪里,只是这里四通八达,穿来走去却不知走到了何处;不过他的耳力还算好,听见不知从哪个方向传出一些响声,他就循着声音找去。
    突然听到一个女子尖锐的哭声传来:“哥,哥,你醒醒啊——”
    拐过转角处,明渝钧就看见有人围聚在一起似乎在议论着什么,他放轻了脚步走过去。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倒在地上,男人本该戴在脸上的面具已经掉下来了,面具的背面和他的面孔全部都是血。而那个戴着黑猫面具的长发女郎跪在男人身边呜咽哭泣着,试图将男人唤醒。
    围观的人当中似乎已经有人辨认出了男人,纷纷议论着,说那个男人是荣总的长子荣焕。
    听到荣焕这个名字,明渝钧不动声色的皱眉;之前在除夕夜离奇死掉的荣谨和前两天死掉的荣尚都是荣家人,再加上现在明显是被人谋杀了的荣焕,这荣家最近到底是怎么了?
    他再望向那个戴着黑猫面具的长发女郎,荣焕既是她的哥哥,那她应该也是荣家的女子。
    女子的哭声和人们的议论还在耳边嗡嗡响着,明渝钧伸手抚了抚自己戴在脸上的面具,本来面目被遮掩之后觉得很安心。
    扫视了周围一圈,除了已经气绝身亡的荣焕,每一个人都像戴着面具在舞台上表演的小丑一样怪诞表演。宴会结束后,即便在大街上擦肩而过也不会知道对方到底是谁,于是他们都能够冷眼旁观着一切的生死悲欢,无论谁生谁死都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医生来了检查尸首,工作人员将荣焕的尸体放上担架抬走了,荣焕的妹妹也跟着走了。
    记得dennis说过,能拿到邀请函来到pearl of deep sea的人非富即贵,没想到非富即贵的人围观看热闹也跟某些吃瓜群众没什么区别。
    待人群散去,明渝钧才随着人群离去。
    是非之地,想来还是远离为好。
    刚才他仔细观察了荣焕的尸体。面具上的血呈现鲜红色,结块状,鲜血中有明显的白色呕吐物;尸体扭曲严重,面目狰狞,但并无外伤痕迹。按照这些因素推断,荣焕很有可能和荣谨一样是因重金属中毒而死;不过这些也只是明渝钧的猜测,他可不会法医的技能。
    这年头到底是怎么了!杀人凶手竟还真能消失无踪逍遥法外了?
    船上刚刚发生了命案,幸而知道的人不多,倒没有引起什么恐慌。就像dennis所说,在船上死一两个人根本不算什么;但荣焕是荣家的太子爷,背后有荣家撑腰,如果此事未能善了,荣家也不会善罢甘休。
    回到房中,明渝钧就立刻将房门反锁了。
    已经凌晨三点了,躺在床上却丝毫不觉得疲惫,只是脑子在高速运转后微微胀痛。
    突然想起忘记拉上窗帘了,明渝钧又拖沓着鞋子过去,透过厚厚的玻璃窗隐约看见在黑暗的深海中好似闪烁着微弱的光芒,若他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是潜水员的照明装置。
    只不过潜水运动一般都是在夏日白天,也是为了保证潜水员的安全。这个时候怎么会有潜水员出现在这里?
    他贴在玻璃上还试图看清楚,微弱的光芒却消失了,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像。
    与此同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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