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的人,观测人面向起运地有三种情况看不准,这第一种就是自己以及自己血脉相连或感情深厚之人,因为你去看他的时候,会主观的带着自己的个人情绪,难以看准。
    第二种就是天潢贵胄,也就是命格极贵之人,这样的人身上有气运庇佑,人观其面向,会被遮掩天机,难以算准。
    第三种就是比你修为高深的,修道人都下意识模糊自己的命数,这是为了不教人知道自己的底细。
    尤其是战斗的时候,若是碰到修炼梅花易数的高手,人家甚至能通过你的面相预判到你的落脚点,所以,这种情况难以算准。
    当然,你若是专修梅花易数,本人完全做到无欲无求,第一种就能克服了,至于第二种和第三种情况,只要你修为到达一定的程度,自然也能观测。
    而八贤王显然属于天潢贵胄范围内的,他此时算是蛟龙,若皇帝驾崩时仍无子,他可是有机会争夺宝座化作真龙的。
    宋杰听了公孙策的话,反应过来,这应该是本身八贤王就没有登基的心思,自己之前又答应皇帝帮他求子,那么八贤王身上的气运必然薄弱不少。
    还有,他是穿越而来,本身就算是方外之人,在这里并没有太多的牵扯,看待事物也就更准确一些。
    加上,他到了这边儿之后,修为虽然增加的不多,但神魂受到空间转化的锤炼,凝实地不是一星半点儿,现在怕是筑基期地修士,在神魂上也未必比自己强。
    但这些话他不能直接跟公孙策说,想了一下之后,宋杰道:“师兄不说,我还没发现自己竟然精进了这么多。”
    看着就差按个尾巴翘上天的宋杰,公孙策可不想顺着他的意去夸他,只是转移话题道:“你今天进城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儿?别说就是想我了,我不是师父。”
    宋杰有些幽怨地看向公孙策,这人怎么就这么讨厌呢,看来还是得写信啊,都说老儿子,大孙子,老人的命根子。
    在柳安居士这里也是同样如此,吃香的永远是小徒弟,挨骂的才是大徒弟。
    公孙策看着他幽怨地小眼神儿,立马知道他的意思了,捋着自己的胡须道:“老头子发誓这辈子不进公门,师兄我又早就被骂习惯了。”
    意思很明白,老子不挨着老头的面儿,你就是再告状,老头子顶多也就是来封信骂他,不痛不痒地,他根本不在乎。
    宋杰看了他一眼之后淡淡地道:“哦,我在京郊有一庄子,去年得了一酿酒的方子,年初我进京赶考的时候已经让人开始酿造了,正想着到时候请师父过来品鉴一下,看看可还有需要改进的地方。”
    老爷子这辈子不进公门,可没说不能来京城,到时候你这做徒弟的,还敢不来请安?小样的,真是翅膀硬了!
    公孙策嘶了一声,是因为他自己一不小心拽下来几根儿胡须,这个疼啊,也不怪他这样,那老头平生就三大爱好,炼药、品茶、品酒。
    尤其这酒,那是生平最爱,而宋杰这小子,为了讨好老爷子,从小就跟着后厨的大师傅学会了一手酿酒的本事,第一次给老爷子祝寿,拿出来的就是自己亲手酿造的桃花酿。
    当时这小子酿造酒的手艺自然是不及后院大师傅的,但这份儿心意在那摆着呢,老爷子乐得是见牙不见眼,自然是把这小子疼进了心坎儿里。
    之后,这小子每年都会酿造不同的酒供给师父和他父亲那里,就是公孙策每年也能得到两坛子,随着年龄增长,这小子的酿酒手艺也越来越好了。
    老爷子要是得到消息,那不用说,一准儿会下山过来尝尝的,想到这儿,公孙策赶紧笑道:“师弟这孝心,师兄佩服!”
    “但老爷子都这个岁数了,实在不好折腾他老人家,还是等酒出窖的时候,师兄让人帮你给师父送过去吧。”
    宋杰哼哼两声,算是放过了他,这才道:“要是没有什么意外,我明儿就要回去了,之前听说林教头的脸上刺字,想来那样的汉子,一定觉得很是受辱。”
    一听这个,公孙策叹气道:“可不是吗,包大人觉得好死不如赖活着,到时候看看找机会帮着翻案,却不知道有的时候,对他们这样的人来说,也许生不如死。”
    宋杰点点头又问道:“对了,那林娘子现在怎么样了,可别林教头终于有了盼头,林娘子再出事儿了。”
    公孙策道:“说起来这个,林教头还真得感谢他的结拜兄弟鲁智深,这人鲁莽是真鲁莽,但也是真性情。”
    “当日林教头被发配,高衙内是想要强占林娘子的,差点儿逼得林娘子自尽,鲁智深救下之后,因惦记林冲,又拜托之前救下的金二父女带着林娘子一起离开。”
    “本来三人是想陪着林娘子赶去沧州跟林教头汇合,只是三人没有功夫傍身,身上也没有太多银两,这一路几次险些丧命。”
    “正巧遇上要来寻找展侍卫晦气的白玉堂,白玉堂对林教头也是有所耳闻的,很是钦佩,就将人暂时安顿在了自己的庄子上。”
    “本来是打算派人护送他们过去的,结果意外得知这林娘子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自然是不能动身了。”
    “白玉堂让林娘子给林教头修书一封告知情况,让人送信之后,就将人放在庄子上再次启程过来寻找展侍卫晦气。”
    “后来,他闹得倒是尽兴,就把庄子上的林娘子三人给忘了个干净,直到这次你来救包勉提到林教头,这个糊涂虫才想起来林娘子还在他庄子上,包大人已经命人去请林娘子过来了。”
    宋杰知道,这金家父女,就是那鲁智深拳打镇关西郑屠户时救下的父女,对鲁智深这人,怎么说呢,是个值得深交的莽夫。
    相比于人们称道地武松,他情愿结交鲁智深,这是一个真的能将后背托付的汉子,粗中有细,却又明辨是非。
    不是武松不好,而是宋杰很清楚,他杀西门庆和嫂子潘金莲这事儿,其实并不完全占理,他让华叔调查宋江的时候,自然也就知道了一些江湖中的事情。
    武大郎,一个有缸粗,没缸高的男人,自然是自卑的,尤其是武松帮着给他大哥买的媳妇儿还是那么漂亮的一女人的时候。
    他自然是防的紧,每日出去卖炊饼的时候,也是将家里的门锁的严严实实的,跟防贼似的,但凡潘金莲跟人多说两句话,疑心病就会犯了。
    这人身高残废,但脑子却很活泛,他把每天卖剩下的炊饼分给邻里,邻居收到他的小恩小惠,自然也就成了他的耳目。
    潘金莲儿也是个活人,自然是不喜欢自己这个还没自己腰高的丈夫,但她是被卖出来的,卖身契也被丈夫掐在手里,对犯了疑心病的丈夫的打骂也只能生生地忍着。
    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面对打骂折辱,潘金莲自然是苦闷地,所以,她每天能做的,也最喜欢做的,就是在二楼的窗户上看着外边儿的人流。
    结果不小心将支杆掉下去砸了风流俊俏地公子哥西门庆,面对美女,西门庆很大度地没有计较,还把支杆给用力扔了回来。
    郎才女貌,两人就这么看对眼儿了,只是知道自己卖身契还在武大郎身上,潘金莲却是只能垂泪哀叹自己命苦。
    想也知道,这事儿很快传到了武大郎的耳朵中,又是一顿打骂之后,潘金莲坐在窗前垂泪,被西门庆看到她脸上的伤,心疼之下就问潘金莲可愿意做自己的小妾。
    潘金莲叹气道:“奴家愿意又有何有?奴家卖身契还被大郎攥着呢。”
    正说着,武大郎已经赶回来了,面对抓了个正着的奸、夫、淫、妇,武大郎哪里忍受地了,自然是去厮打西门庆。
    西门庆那是真的有钱有势,本身也是有官位的,哪里能让他放肆,当即让人胖揍了他一顿,也是因此被伤得下不来床。
    武大郎的炊饼做的确实不错,只是,为了看媳妇儿,他哪里有心思正经经营,家里的钱财自然也是不多的。
    这时西门庆过来说,你若是同意,我给你一百两银子买下金莲,这把武大郎直接给气吐血了,直接挥着拳头将人撵了出去。
    西门庆这人口花花,也好色,但历来讲究两情相悦,做不出来强抢的事儿,但被这么掘面子说实话也是挺郁闷的。
    就在这时,王媒婆对西门庆说,要想讨来潘金莲,她有办法叫他心想事成。
    西门庆纳的小妾无数,大部分都是让王媒婆帮着说合采办的,所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叫了人家干娘。
    当然,这干娘也就是说说,两人谁也不会当真,就是买卖关系罢了,于是西门庆很上道地说,你要是能帮我办成了,一百两把人买来,我给你五十两的辛苦费。
    结果这王媒婆也是个狠得,直接悄悄地给换了一味药,然后热心地过来帮着煎药,让除了哭什么都不会的潘金莲亲手喂给了武大郎,将人给毒死了。
    武松回来之后,其实是调查清楚的,知道害他大哥的其实就是王媒婆,但他觉得罪魁祸首就是这对儿奸、夫、淫、妇,若非他们勾搭成、奸,也不会给自己大哥招来杀身之祸,于是全杀了。
    宋杰知道人心都是偏的,但武松这样做还是让宋杰觉得不如鲁智深的为人,甚至不如李逵,尤其是受现代人婚姻影响,他觉得这次事件,武松和武大郎其实也要负一定责任的。
    而之所以会调查武松,是因为武松逃出来之后,经人指点寻到宋江处寻求帮忙,而宋江帮他采买的度牒用的银子,是私自去宋员外的铺子中借来的,宋杰变卖铺子的时候,知道这笔账,进而调查出的实情。
    所以,他能理解武松的想法却不能完全认同。

章节目录

开封府里来了个安乐伯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一曲书屋只为原作者听雨问雪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听雨问雪并收藏开封府里来了个安乐伯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