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哉天象,怕是不详,师姐,我们还是先寻一避雨之所。”
    薄天暮和苏青晚立刻动身,鹤知微继续催动雷咒和雨咒,那朵乌云便一直跟着那二人,一路将山路都浇了个泥泞,狂雷闪电还时不时劈在他们周围,吓得苏青晚惊呼连连。
    夙萝眼看着惊雷骤雨一路随薄天暮而走,可与他们相隔不过数丈的他们却滴雨不沾,她惊愕地睁大了眼,看着鹤知微的眼神像是在看怪物一般。
    “微微,你怎还有这等本事?!”
    “哼,本教主都万毒亲和了,呼风唤雨很奇怪吗?”鹤知微反问道,一下子便说服了夙萝。
    也对,微微都有万毒亲和这般难以用常理来解释的体质了,她身上再冒出什么异事也不足为怪。
    她们远远跟了上去,看着薄天暮浑身湿透,洁净的白衣上满是泥泞,还挂着一幅惊奇诧异又难以理解的表情,鹤知微心中十分得劲,之前所受的气闷都随着声声惊雷抛洒了出去。
    “天暮,这雷雨似乎专跟着我二人,好生奇怪!”苏青晚乌发全湿,显得楚楚可怜。
    “从未见过这等怪事。”薄天暮凝着眉说道,“或许有妖人作祟。”
    骂谁是妖人呢?!
    鹤知微毫不客气地又给他们加上一道风咒,登时狂风席卷二人而去,本就湿透的衣裳愈发寒凉,苏青晚惊叫着遮住了眼,而后连声咳嗽,好不娇弱。
    薄天暮立马脱下外衫给苏青晚遮挡风雨,鹤知微看到那一幕又不禁腹诽,这好男主,对自己的师姐还真是无微不至。
    鹤知微窝在草丛中看着那二人的互动,越看越觉得没趣,她已经让高高在上的薄天暮狼狈了一把,心中的气也出完了,正准备收手之时,她忽然感到脚踝处传来一股清凉而黏腻的触感。
    鹤知微眼皮一跳,忽然就有种不祥的预感。
    脚踝处那东西还在不断向上盘旋,鹤知微僵硬着脑袋垂眸看去,立马惊出一声高亢怒音:“蛇啊——!”
    理智依旧无法战胜多年的恐惧本能,鹤知微触电一般狂甩右腿,仿佛她召唤的那些闪电劈的不是薄天暮,而是她自己。
    术法中断,雷雨戛然而止,乌云顷刻散去,薄天暮定睛看到草丛中狂舞的鹤知微,惊诧道:“是他?!”
    “微微别动!”夙萝眼疾手快地在鹤知微狂舞的腿上掐住了蛇的七寸,一把将它丢了出去。
    鹤知微惊魂未定,气还没松一口,又被一柄冰凉的剑抵住了脖颈。
    “哇,湿|身诱|惑。”生死关头,夙萝居然还在关注男主的美色,鹤知微不禁膜拜她大条的神经。
    薄天暮冷然一瞪夙萝,眼神都能化作刀子,而后他又将目光移回鹤知微。“是你在作怪?!”他质问道,声音中带着凛冽的怒意。
    鹤知微心头一跳,立马甩锅道:“是天公看你不惯,你怪起我来做甚?!”
    薄天暮眯了眯眼,剑上已带了杀意,苏青晚连忙拦了拦他的胳膊,柔声道:“天暮莫冲动,凡人怎会呼风唤雨?这应该只是个巧合。”
    薄天暮看了苏青晚一眼,叹道:“师姐总是如此善良,这二人一路跟踪鬼鬼祟祟,必定意图不轨。”
    “我们能有什么意图?!”鹤知微故作惊讶地反问道,满脸都写着不关她事。
    “薄门主!我很崇拜你!就想近距离多看看你!”夙萝居然还笑得出来,鹤知微敢保证,她一定没在说谎。
    鹤知微,最大的优点便是临危不乱反应快——除了被蛇吓到的时候。
    她立刻摆出一副被说穿的模样,叹道:“没错,在下对薄门主也很是敬仰,方才在酒楼中闹了点小冲突,在下是想来向薄门主解释,那本书将薄门主描写得风采过人,绝无半点诟病,薄门主若有时间真的可以看看,在下想为作者正名。”她写得一点都不龌龊!
    “可我不喜欢男人,尤其是修野那个魔头。”薄天暮冰冷地说道。
    夙萝眼中一阵荡漾,她听到薄天暮口中出现了魔教教主的名字。
    “磕到了。”她喃喃念道。
    “??”鹤知微不禁感叹夙萝滤镜有八丈厚,她绝对魔怔了。
    薄天暮微眯的双眼之中闪过锐利之色,他凛然道:“且不谈那书如何,你方才呼风唤雨招雷引电,是用了什么邪术?!”
    鹤知微眼皮一跳,那可是系统官方认证的仙术好不好!那可是比你们这“仙门”更仙的玩意儿!
    她凝起双眉一脸真诚而愠怒地瞪着薄天暮,道:“薄门主你莫要诬陷人,我哪里会什么邪术了?!”
    “是啊天暮,只怪天色不好,你莫要冤枉这位兄弟……”苏青晚扶着薄天暮的手臂娇柔地说道。
    鹤知微仔细打量着苏青晚,心中忽然就有些理解薄天暮为何会那么喜欢这位师姐,身材高挑、长相出众,娇美又柔弱,对待陌生人都表现得这般“怜悯心善”,无怪薄天暮一尊冰山就扎在她身上了。
    薄天暮注意到鹤知微的视线,脸色愈发不悦,抵在鹤知微脖颈的剑又朝她的下巴抬了半分。
    “冷静!”鹤知微下垂的瞳孔盯着锃光瓦亮的剑身,还是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师姐,防人之心不可无,何况灵归门以铲除奸邪为己任,今日之事太过怪异,若放过他们,来日他们又用妖术祸害他人,那便是江湖大患。”
    鹤知微气闷了,这男主死活不听劝一根筋咬定她是会祸害他人的恶人,还想要扣下她?她是为了解那被羞辱的怒气才来捉弄他,结果还要再被他羞辱一次?
    她若被他抓住,她还怎么能更文!怎么能赚钱?!
    感觉到薄天暮动作忽变,似乎要来点她的穴,鹤知微脑子一热便向后倒了一步,而后本能般地运起内力,脚下生风一跃上天。
    我去!这就是轻功吗!
    “还想逃?!”
    鹤知微都还没感叹完,薄天暮已紧跟而来,鹤知微大吃一惊,不愧是武林屈指可数的高手,人家的速度岂是她这种半吊子能比得过的?!
    鹤知微心中流过一股凉凉的悲流,在一股强大气势的压迫之下,她后背承受了狠狠一掌,她仿佛还听到了肋骨断裂的声音。
    你!大!爷!的!
    鹤知微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夙萝吓得高声大喊:“微微——!”
    鹤知微的身体直坠而下,夙萝满脸惊恐,却根本无法赶上,忽然间一个墨青的身影掠过,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之中截住鹤知微下坠的身体,而后如一阵风一般消失在山野,只留下一道残影。
    “墨衣白发……那是?!”
    鹤知微本来痛苦得很,撞进了一个人的怀中后又如过山车一般被运走,眩晕的她实在熬不住,眼睛都来不及争一下就昏死了过去。
    待她醒来后,只见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眼前是一间摆着乌木家具的屋子,布置简单而清冷,桌上正燃着檀香。
    她扭动着身体想要坐起来,却感到后背难言地痛,她想起来了……她是被那个气人的男主打了一掌把骨头打断了。
    可骨头断了……也不该只是这种痛度,难道她根本没断过?鹤知微不禁自我怀疑起来。她拉起被子只见自己上身皆被缠着绷带,外面简单地披着件罩衫,看上去非常的swag。
    沃特发??
    鹤知微忍着上身的疼痛爬下了床,一步一步挪到门口,只见外面是一方庭院,而这处屋子居然是建在山腰上。
    庭院那头的崖上有一方石桌,一个墨衣白发的男子正安闲地坐在那里望远喝茶。
    男子缓缓转过头来,闲散地笑道:“你醒了。”
    他面如工笔勾勒说不出的好看,一双眼睛沉静而妖异,三千白发在山风中浮动摇曳,似是从画里走出的一般。
    鹤知微不禁愣住,她过去以为这般形象只会出现在游戏建模之中,从未想过她竟会见到真人,墨衣覆身、白发飘摇,凌于广崖之上、千山之间,实在是美不胜收。
    可她实在想不起……《祸灵记》中有些过这样一位绝色白发人物。
    “是你救了我?还接好了我的骨头?”鹤知微盯着他问道。
    “是我。”男子微笑着说道。
    鹤知微再次拿目光打量他的全身,又道:“那你把我看光了?”
    男子忽然闷笑了一声,他站起身来,缓步走到鹤知微跟前,如墨的眼睛静静注视着她。“是啊,所以你待如何?以身相许?”
    “好啊。”鹤知微盯着他的眼睛说道,他一个古代人都好意思,她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何况这个身份不明的人简直就把她这双颜控的眼睛按在地上摩擦,她能被他接骨治疗,就算是扒了衣裳她也不亏。
    男子的脸上浮现一丝讶异,仿佛没料到鹤知微不禁没感到害羞,反而还这般理直气壮。
    “给我十万两聘礼,我可以考虑。”鹤知微又接上一句,仿佛在对当初向夙萝夸口坚决不靠征婚来还债的自己啪啪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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