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嗒”,初一(3)班的自习课上,陆归晚正撑着头看向窗外,手中转着的笔突然掉下来打断了她的天马行空,只见她脸色微红,掩饰地理了理自己的长发。
    “怎么,有心事啊?”她的同桌,同时也是班里好姐妹团成员之一的林心远探究地看了她一眼,“你最近怎么好像老是发呆?”
    是啊,她有心事,曾经她是那么得意自己进了3班,而与她同岁的表姐,只能去7班,虽然都是重点班,但也要分个一二等的。
    何况,看看自己班里的这些同学,不是政府高层子弟,就是知识分子家庭,又或是家里做着大生意。妈妈说了,这些人以后都是自己的人脉,学生时代的感情最真实,和大家搞好关系长大以后就可以互帮互助。就像林心远,她爸爸就是自己爸爸的领导,她们两个要好,两边家里大人间的走动都变多了,妈妈为此还大大地表扬她懂事呢。
    这些事,以她的聪明,又怎么会不懂呢。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可是最近,她却突然有点羡慕起叶薇薇,羡慕她在7班了——
    那天之后,她又去过7班两次,一次他去打球了,她甚至跑去看了,但实在受不了高中部那些“混混们”的起哄和眼里□□裸的调侃,只好假装是偶然路过,马上就走了。
    另一次,他倒是在教室里,只是一直忙着帮他表妹,那个叫关尔尔的女生讲题,真耐心啊,而且思路清晰简洁,也是那时,她才终于肯承认,江一珩的实力或许果然在自己之上,甚至现阶段的课业根本不足以体现他真正的水准。
    很小的时候她就知道,天赋这种东西是天生的,她也曾为自己百里挑一的聪明洋洋得意,然而在江一珩这里,她预感到自己会输,可奇怪的是,她居然一点也不伤心难过,竟然有一种奇怪的喜悦。
    “你知道7班的江一珩吗?”陆归晚垂下眼睛假装看书,努力使自己的语气显得平淡,仿佛只是随意说起。
    可没想到只是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心跳就忍不住快了几分,脸也不由自主红起来。
    林心远想了想,“哦,就是那个年级第一?上次运动会,跑3500米那个吧,付天居然都没跑过他,啧啧,真是白长那么大个了”。
    付天正是她的小学同班,是他们体育老师的儿子,“你怎么想起来问他?哦~不会是……”林心远暧昧地盯着好友瞧了瞧。
    “胡说什么!”,陆归晚娇嗔地拍了好友一下,“我只是担心这次期末考试,你不知道,我去找我表妹的时候,听到他给别人讲题,他的方法,比老师教的还简单,而且各个知识点融会贯通,思路是真的开阔,我,我是没把握能考过他”。
    “行了,我早想说你了,一定要考年级第一有意思吗,生生把自己活在了天上,别人都不敢轻易接近你”,林心远从小生作天之娇女,被哄着捧着长大,一向心直口快,有什么说什么,“江一珩嘛,确实长得还不错,你会心动也正常!”
    见好友变了脸色,笑嘻嘻道:“放心啦,我又不会跟别人说,而且这也没什么,不怕告诉你,我才不喜欢这种好好学生,就会听老师的话,又呆板又无趣。哎,高二的洛临书,听说过没?那才叫一个酷!”
    陆归晚吃惊地瞪大眼睛:“你和高中部的人来往?老师不是说……”
    “所以我就烦你们这点啊,总是老师说老师说,能不能有点自己的判断了”,林心远满不在乎地翻了个白眼,“好了,别说我了,还是说说你的江大学霸吧,哎,我可听说啊,程丹丹早就去套近乎了,运动会以后,经常往那边跑!”
    “关我什么事”,陆归晚红着脸言不由衷地辩驳了一声,心里却有些微酸。
    “啧,都说女追男,隔层纱!可别怪我没提醒你”,林心远见好朋友一副扭扭捏捏喜欢又不敢承认的样子,恨铁不成钢道。
    “就你知道的多!”陆归晚坐不住了,佯怒着上去拧好朋友的嘴
    “呜呜呜…”
    “啪嗒”,桌上的铅笔盒不小心被碰落在地,班里同学都转头看了过来,陆归晚瞬间收回了手,俯身去捡铅笔盒,掩饰住自己略微慌乱的神色。
    虽然自己的心事被好朋友轻易看穿让她一时之间有些窘迫,但其实何尝不是松了口气,
    原本她只想把某些情绪藏在心底,然而日复一日,它们似乎发酵得越来越多,堵在心口憋得慌的,总需要一个出口。现在,总算有人可以分担她心里的这团乱麻。而且林心远说得对,让她看清了自己的目标,是啊,看准的东西当然要趁早据为己有,不能被动地去等老天安排,还是要靠自己把握命运。
    她有预感,那个人以后一定会是个了不起的人。
    不得不说,有些人的心智成熟,是天生使然,多年后,就有那么一个年轻的女学生,成功地接近、吸引了一位颇具传奇色彩的青年创业精英、电子商务巨富,于将将20岁上结婚生子,过上了一般人望尘莫及的豪门生活,更是远远把她的同龄人甩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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