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看着站在前方的明娅。
林进则在开门。
随着两扇门的开启，林进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明娅看了他一眼，也没有客气，直接走进去。
看到的，正是坐在沙发上的李子扬。
李子扬注意到有人来了，抬头，看到是明娅的时候，他内心的欢喜不断攀升。
她来实现诺言了，来告诉他一切的真相了！
可他一时间却是忘记了，他早就把眼前的这个人给卖了。
随后，周南和林进双双出现在他的视野中的时候，笑容僵在了那里。
是啊，是他自己把别人给卖了。
“你……们来做什么？”李子扬喉咙滚动一下。
有些不安。
“来实现诺言，告诉你杀死许襄的人是谁。”明娅平静地说。
李子扬定定地看着她，要从那张平静无常的脸上寻找到什么，而明娅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不明所以。
“杀死许襄的人是我。”
“什、什么？”李子扬神情呆滞。
脑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全部炸开了一样。
眼前的事物变得恍惚起来。
杀害许襄的人就在眼前。
他嘴角僵硬地勾起。
这个笑容极其的诡异，眼中也早就没了理智。
所以，之前这个人之前的行为都是耍他？！
现在看来，周南和许襄都是站在她那边的人了。
肢体动了起来，翻过一个沙发，到明娅的面前。
周南和林进在想要不要帮忙的时候，明娅动作迅速，他们甚至看不清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李子扬的头就被明娅一脚踩在地上。
“其实……”
“我只要杀了许襄就可以了。”
“你并不是我的目标。”
平静似无所谓的语气无疑就是点燃了李子扬内心的火，让那火烧得更加旺盛。
被明娅踩在脚下，脑子无法挪动半分的李子扬红了眼。
带着泪水的眼睛里充斥着仇恨。
林进推了推眼镜：“但是，现在充满仇恨的李子扬，你不杀他都不行。”
“没关系，‘李子扬’早就死了，这个人也就相当于一个黑户。”
他以为明娅还是顾忌着什么。
周南没说话，看着明娅像是在想着什么。
他开始怀疑，来找她是不是正确的。
现在全完就超出了他的想象。
明娅，完完全全就是一个不可控的因素存在。
从一开始的谈话，他就被牵着走。
到现在，完全败落。
但是一个声音一直在安慰着他的内心。
这些都没关系，只要她愿意出手，获得“战役”的胜利，这些都没有关系。
可明明明娅一开始就是要参加“最后一次战役”的人。
那不管如何，她也都是会参加“战役”吧？
不知道为什么，他直接略过了这点。
像是“明娅本来就会参加战役”的条件从来都不存在一样。
明娅的脚抬开了。
李子扬缓缓起身，却是坐在地上的。
他微红的眼睛看着明娅：“许襄与你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杀了他？！”
他深知，凭借着自己的实力，是打不过他们三个人的。
更何况，还有一个能够杀死许襄强大的人在。
单凭这么一个人，他就躲不掉会死的命运。
关于这点，周南和林进也读十分地好奇。
许襄和明娅确实是无冤无仇，而明娅想要杀死许襄这一点就很耐人寻味了。
目光齐齐落在明娅的身上。
明娅的眸光微沉：“许襄会带着你，在‘最后一次战役’碍事。”
李子扬的泪水止住了，瞳孔微缩。
“许襄的实力，又是一个麻烦，所以，我才决定先把他杀了。”
所谓的想要出其不意，说的就是这个吧。
“最……最后一次‘战役’？”
李子扬错愕，随后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你放他娘的狗屁！”
“难不成你还能预知……”他忽然顿住，声音越来越微弱，“未来不成……？”
但，许襄与她互不相识是事实。
这不就证实了明娅“确实能够预知未来”这件事？
周南也瞬间了然了。
怪不得，明娅会知道他会来找她。
可又有什么解释不通的地方。
比如，她是怎么知道他父母的死是因为“愿望”造成的？
就算“许愿”获得的知晓“未来”，也不可能知道这么多才对。
如果真像明娅所说的，许愿的代价是以“业力”为前提的话。
知晓了这么多，她又是拥有多庞大的“业力”？
不，难不成，她的父母，也是因为许愿的缘故，跟他父母一样死去了。
这样的话，一切也都说得通了。
想着想着，周南内心一喜。
那是不是也说明了，明娅已经见到了“最后一次战役”后的世界？
人们恢复了往日的和平什么的。
“不，不是预知未来。”
明娅的回答，让沉迷在幻想之中的周南回到了现实之中。
“不可能！”李子扬吼道。
明娅已经不想再回答他了，走到茶几的旁边，拾起茶几上的水果刀。
水果刀散发着一股冰冷的光芒。
仿佛，一切鲜活的生命，都会因它而被了结。
李子扬觉得自己离死亡越来越近。
恍惚之中，他好像又回到了和许襄参加“战役”时所面对的怪物一般。
漂亮的黑色眸子没有一丝的情绪，让人感到寒意。
此时此刻，李子扬觉得伫立在自己面前的明娅，跟那些怪物没有任何的区别。
她背对着灿白的灯光，灰暗的前身、明亮的双眼、折射着刺眼白色灯光的水果刀。
李子扬愣住了，目光不移地看着她。
只见明娅上前了一步，蹲下。
接着，则是金属捅进肉里的声音。
这个声音似乎在这一瞬无限地扩大，硬生生地闯入他的耳朵里。
旋即，周围的声音似乎都听不见了。
唯一能够听见的，只有自己的躯体倒在地上的声音。
这是从躯体里传出的声音。
他这样觉得着。
即便是倒下了，目光也始终死死定在明娅的身上。
口中，鲜血争先恐后地爬出。
似在嫌弃这他的躯体。
渐渐地，眼前暗了下去。
身体的感知，也随之消逝。
李子扬觉得自己陷入了一片黑暗的沼泽里去。
对不起许襄，我没能给你报仇——
*
“如果你没有许愿预知未来的话，你又是怎么知道许襄的事情的？”周南问。
明娅没有看他，像是没有听见一样，没有回答。
周南皱眉：“你的父母……也是跟我的父母一样的原因吧？所以你才会知道我的父母是因为我的‘业力’不足——”
说到一般半，明娅蹲下脚步，头微仰，看着比她高上一些的周南。
漂亮的眼睛跟琉璃一样好看。
“不，我跟你是不一样的。”
“我父母，在‘第一次战役’就死了。”
虽然那次更本就算不上是“战役”，只是怪物单方面的屠杀罢了。
收回目光，明娅往自己的住所前行。
而周南和林进都站在原地，看着明娅远走越远的背影，看着她拉开铁门，又关上——明娅的身影彻底地消失了。
林进说：“你今天是怎么了，变得这么奇怪？是明娅跟你说了什么吗？”
“总感觉你在她的面前身段很低啊，就算她未来是‘那层’。”
周南愣住。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明明明娅本就是要参加“战役”，而他只不过是发出邀请组队合作罢了。
不知道为何，就感觉像是丧失了自己。
他的眉头锁紧，额头也慢慢溢出了几滴的汗水。
林进叹了一口气：“拾掇一下自己的情绪吧，我感觉最近你压力有点大。”
“齐总统那边，已经做好准备了，就等着你一声‘令下’了。”
“还有，他也派了人准备接替你的位置，让你好好准备迎接‘战役’，不过最重大的决定权还是在你的手上。”
“不过你也不用介意，只要‘战役’结束了，你现在的位置也就没什么作用了。”
周南沉默，没有回答。
随后他嘴角扯出一个略僵的弧度。
“是啊，接下来只要‘好好享受’训练的时刻就可以了。”
林进侧目：“你说，明娅杀死许襄的枪是哪里来的？”
“不知道。”周南想也没想就回答了。
“或许是当初来‘安全区’路上捡的，又或许是抢来的。”
他呼出一口气：“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然而林进却说：“要是她还有子弹做些不好的事情呢？”
“不会，她想的话早就做了。”周南十分地肯定。
“何况眼前最重要的就是‘战役’，同身为人类的明娅，定然也不会在这危机关头做出点什么，就算做了，她也没什么好处。”
林进移开视线望向漆黑一片的天空：“好像有几分道理。”
*
“你……真的把人给杀了？”叶曳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干涩。
“嗯。”明娅回答，略过了坐在沙发上的叶曳，斟了两杯水。
一杯自己喝，一杯给了叶曳。
叶曳的眼睛才恢复了一些光亮，也没有说谢谢，接过之后，只是喝了一口润润喉咙，也就没有再喝了。
她看着刚回来就被猫缠着的明娅。
叶曳说：“你心情似乎很好。”
明娅愣了一下，反问：“是吗？”
“嗯。”
回应完后，叶曳把一杯水给喝光，将被子放在前面的茶几上。
“你觉得明娅你做错了……虽然我觉得自己并没有资格说出这样的话。”
叶曳像是喃喃自语着。
明娅也没有回答。
沉默了片刻，她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很难受；“抱歉明娅，你别放在心上，就当我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可以吗？”
也不知道是什么让她下一刻就改变了主意。
“嗯。”
听不出是什么情绪。
*
第二天，关于“最后一次战役”的事情，散播了出去。
第三天，
这件事情因为直接硬性地通知到所有人的终端上，也就造成这件事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很快地就掀起了热潮。
甚至连续好几天关于这个话题和搜索都没有降下去。
【什么？最后一次“战役”？！】
【那我要参加！我要参加！那我肯定就是大英雄了！】
【梦还没醒呢楼上。】
【你们都在想这些事情？你们不觉得奇怪吗？以前去了1区参加战役的人都去哪里了？我可是几乎第一个来到1区的人，空荡荡的城市，没有一个人影，只有冷冰冰的机器人，官方是不是该给一个说法啊？】
【！！！】
【居然还有这种事情，送你上去。】
【送你上去！】
很快，这条评论，就让许多人看见了。
都是要官方给一个说法。心理上还是向着官方的。
而与此同时，各种各样的“落井下石”也随之出现了。
【可能那么都不知道，我弟弟是参加了“第七次战役”，已经好几年没有消息了，甚至还被官方给警告，给了一笔的封口费用，而且，据我所知，那些失去了亲人，想要曝光官方的，都失踪不见了，我觉得应该是都死了。】
【哇，大惊悚啊。】
【所以，楼主你想表达什么，“战役”会死人是肯定的，难不成是去过家家吗？】
【太恶心了，楼上杠本杠，难道你没看最多赞的那层吗？去到1区，发现是空城哎，空城知道吗？少说也有几百万人，就这么都凭空消失了？那我只能呵呵了，也难怪政府昨年还出了新的政策，人造人，不就是死的人太多，快灭绝了，所以才允许这样的政策出现呗，不过也好，到时候人造人大军，就不用牺牲我们这些真人类了（滑稽）】
【楼上你才是杠吧？大家都知道怪物不是好对付的，不然也不会开始就死了七十分之六十九的人，老实说，就算整个1区的人都死了，我也不惊讶，不过令我惊讶的是，现在还有人没有接受够良好的教育吗？脑子都不好使。言归正传，牺牲了这么多人，但怪物没有侵扰到我们1区以外的人，成功将怪物给解决了，说明他们的牺牲是有价值的，而不是在这里一个劲地喷政府和官方好吧。】
【好了好了，还是看看官方怎么说吧，在网上不要这么暴躁。】
意外地，有的人很理性。
可能是因为他们的家人没有因此丧命，又或者是说真的就这么理性。
但这样的人是少数。
就算有人说了，也很快就被一些戾气很重的评论给刷下去。
不过，这也取决于在那个网站上吧。
有的网站上的人都是很和气，理性地分析这件事情。
有的则不顾三七二十一，直接开喷了再说，爽就完事了。
然而，关于这件事情，等了两天，始终都还是没有得到官方的任何回复。
于是，有的人就带领着一些人在街上举着电子牌，亦或者是用一个小灯凭空投影出文字来。
还有人乘机说当初“第二次战役”的时候逼迫外籍人员强制上“战役”的事情。
可就是没有什么人去关心这件事情就是了。
毕竟，他们也不是外籍人，不能够感同身受。
林进则在开门。
随着两扇门的开启，林进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明娅看了他一眼，也没有客气，直接走进去。
看到的，正是坐在沙发上的李子扬。
李子扬注意到有人来了，抬头，看到是明娅的时候，他内心的欢喜不断攀升。
她来实现诺言了，来告诉他一切的真相了！
可他一时间却是忘记了，他早就把眼前的这个人给卖了。
随后，周南和林进双双出现在他的视野中的时候，笑容僵在了那里。
是啊，是他自己把别人给卖了。
“你……们来做什么？”李子扬喉咙滚动一下。
有些不安。
“来实现诺言，告诉你杀死许襄的人是谁。”明娅平静地说。
李子扬定定地看着她，要从那张平静无常的脸上寻找到什么，而明娅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不明所以。
“杀死许襄的人是我。”
“什、什么？”李子扬神情呆滞。
脑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全部炸开了一样。
眼前的事物变得恍惚起来。
杀害许襄的人就在眼前。
他嘴角僵硬地勾起。
这个笑容极其的诡异，眼中也早就没了理智。
所以，之前这个人之前的行为都是耍他？！
现在看来，周南和许襄都是站在她那边的人了。
肢体动了起来，翻过一个沙发，到明娅的面前。
周南和林进在想要不要帮忙的时候，明娅动作迅速，他们甚至看不清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李子扬的头就被明娅一脚踩在地上。
“其实……”
“我只要杀了许襄就可以了。”
“你并不是我的目标。”
平静似无所谓的语气无疑就是点燃了李子扬内心的火，让那火烧得更加旺盛。
被明娅踩在脚下，脑子无法挪动半分的李子扬红了眼。
带着泪水的眼睛里充斥着仇恨。
林进推了推眼镜：“但是，现在充满仇恨的李子扬，你不杀他都不行。”
“没关系，‘李子扬’早就死了，这个人也就相当于一个黑户。”
他以为明娅还是顾忌着什么。
周南没说话，看着明娅像是在想着什么。
他开始怀疑，来找她是不是正确的。
现在全完就超出了他的想象。
明娅，完完全全就是一个不可控的因素存在。
从一开始的谈话，他就被牵着走。
到现在，完全败落。
但是一个声音一直在安慰着他的内心。
这些都没关系，只要她愿意出手，获得“战役”的胜利，这些都没有关系。
可明明明娅一开始就是要参加“最后一次战役”的人。
那不管如何，她也都是会参加“战役”吧？
不知道为什么，他直接略过了这点。
像是“明娅本来就会参加战役”的条件从来都不存在一样。
明娅的脚抬开了。
李子扬缓缓起身，却是坐在地上的。
他微红的眼睛看着明娅：“许襄与你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杀了他？！”
他深知，凭借着自己的实力，是打不过他们三个人的。
更何况，还有一个能够杀死许襄强大的人在。
单凭这么一个人，他就躲不掉会死的命运。
关于这点，周南和林进也读十分地好奇。
许襄和明娅确实是无冤无仇，而明娅想要杀死许襄这一点就很耐人寻味了。
目光齐齐落在明娅的身上。
明娅的眸光微沉：“许襄会带着你，在‘最后一次战役’碍事。”
李子扬的泪水止住了，瞳孔微缩。
“许襄的实力，又是一个麻烦，所以，我才决定先把他杀了。”
所谓的想要出其不意，说的就是这个吧。
“最……最后一次‘战役’？”
李子扬错愕，随后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你放他娘的狗屁！”
“难不成你还能预知……”他忽然顿住，声音越来越微弱，“未来不成……？”
但，许襄与她互不相识是事实。
这不就证实了明娅“确实能够预知未来”这件事？
周南也瞬间了然了。
怪不得，明娅会知道他会来找她。
可又有什么解释不通的地方。
比如，她是怎么知道他父母的死是因为“愿望”造成的？
就算“许愿”获得的知晓“未来”，也不可能知道这么多才对。
如果真像明娅所说的，许愿的代价是以“业力”为前提的话。
知晓了这么多，她又是拥有多庞大的“业力”？
不，难不成，她的父母，也是因为许愿的缘故，跟他父母一样死去了。
这样的话，一切也都说得通了。
想着想着，周南内心一喜。
那是不是也说明了，明娅已经见到了“最后一次战役”后的世界？
人们恢复了往日的和平什么的。
“不，不是预知未来。”
明娅的回答，让沉迷在幻想之中的周南回到了现实之中。
“不可能！”李子扬吼道。
明娅已经不想再回答他了，走到茶几的旁边，拾起茶几上的水果刀。
水果刀散发着一股冰冷的光芒。
仿佛，一切鲜活的生命，都会因它而被了结。
李子扬觉得自己离死亡越来越近。
恍惚之中，他好像又回到了和许襄参加“战役”时所面对的怪物一般。
漂亮的黑色眸子没有一丝的情绪，让人感到寒意。
此时此刻，李子扬觉得伫立在自己面前的明娅，跟那些怪物没有任何的区别。
她背对着灿白的灯光，灰暗的前身、明亮的双眼、折射着刺眼白色灯光的水果刀。
李子扬愣住了，目光不移地看着她。
只见明娅上前了一步，蹲下。
接着，则是金属捅进肉里的声音。
这个声音似乎在这一瞬无限地扩大，硬生生地闯入他的耳朵里。
旋即，周围的声音似乎都听不见了。
唯一能够听见的，只有自己的躯体倒在地上的声音。
这是从躯体里传出的声音。
他这样觉得着。
即便是倒下了，目光也始终死死定在明娅的身上。
口中，鲜血争先恐后地爬出。
似在嫌弃这他的躯体。
渐渐地，眼前暗了下去。
身体的感知，也随之消逝。
李子扬觉得自己陷入了一片黑暗的沼泽里去。
对不起许襄，我没能给你报仇——
*
“如果你没有许愿预知未来的话，你又是怎么知道许襄的事情的？”周南问。
明娅没有看他，像是没有听见一样，没有回答。
周南皱眉：“你的父母……也是跟我的父母一样的原因吧？所以你才会知道我的父母是因为我的‘业力’不足——”
说到一般半，明娅蹲下脚步，头微仰，看着比她高上一些的周南。
漂亮的眼睛跟琉璃一样好看。
“不，我跟你是不一样的。”
“我父母，在‘第一次战役’就死了。”
虽然那次更本就算不上是“战役”，只是怪物单方面的屠杀罢了。
收回目光，明娅往自己的住所前行。
而周南和林进都站在原地，看着明娅远走越远的背影，看着她拉开铁门，又关上——明娅的身影彻底地消失了。
林进说：“你今天是怎么了，变得这么奇怪？是明娅跟你说了什么吗？”
“总感觉你在她的面前身段很低啊，就算她未来是‘那层’。”
周南愣住。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明明明娅本就是要参加“战役”，而他只不过是发出邀请组队合作罢了。
不知道为何，就感觉像是丧失了自己。
他的眉头锁紧，额头也慢慢溢出了几滴的汗水。
林进叹了一口气：“拾掇一下自己的情绪吧，我感觉最近你压力有点大。”
“齐总统那边，已经做好准备了，就等着你一声‘令下’了。”
“还有，他也派了人准备接替你的位置，让你好好准备迎接‘战役’，不过最重大的决定权还是在你的手上。”
“不过你也不用介意，只要‘战役’结束了，你现在的位置也就没什么作用了。”
周南沉默，没有回答。
随后他嘴角扯出一个略僵的弧度。
“是啊，接下来只要‘好好享受’训练的时刻就可以了。”
林进侧目：“你说，明娅杀死许襄的枪是哪里来的？”
“不知道。”周南想也没想就回答了。
“或许是当初来‘安全区’路上捡的，又或许是抢来的。”
他呼出一口气：“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然而林进却说：“要是她还有子弹做些不好的事情呢？”
“不会，她想的话早就做了。”周南十分地肯定。
“何况眼前最重要的就是‘战役’，同身为人类的明娅，定然也不会在这危机关头做出点什么，就算做了，她也没什么好处。”
林进移开视线望向漆黑一片的天空：“好像有几分道理。”
*
“你……真的把人给杀了？”叶曳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干涩。
“嗯。”明娅回答，略过了坐在沙发上的叶曳，斟了两杯水。
一杯自己喝，一杯给了叶曳。
叶曳的眼睛才恢复了一些光亮，也没有说谢谢，接过之后，只是喝了一口润润喉咙，也就没有再喝了。
她看着刚回来就被猫缠着的明娅。
叶曳说：“你心情似乎很好。”
明娅愣了一下，反问：“是吗？”
“嗯。”
回应完后，叶曳把一杯水给喝光，将被子放在前面的茶几上。
“你觉得明娅你做错了……虽然我觉得自己并没有资格说出这样的话。”
叶曳像是喃喃自语着。
明娅也没有回答。
沉默了片刻，她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很难受；“抱歉明娅，你别放在心上，就当我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可以吗？”
也不知道是什么让她下一刻就改变了主意。
“嗯。”
听不出是什么情绪。
*
第二天，关于“最后一次战役”的事情，散播了出去。
第三天，
这件事情因为直接硬性地通知到所有人的终端上，也就造成这件事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很快地就掀起了热潮。
甚至连续好几天关于这个话题和搜索都没有降下去。
【什么？最后一次“战役”？！】
【那我要参加！我要参加！那我肯定就是大英雄了！】
【梦还没醒呢楼上。】
【你们都在想这些事情？你们不觉得奇怪吗？以前去了1区参加战役的人都去哪里了？我可是几乎第一个来到1区的人，空荡荡的城市，没有一个人影，只有冷冰冰的机器人，官方是不是该给一个说法啊？】
【！！！】
【居然还有这种事情，送你上去。】
【送你上去！】
很快，这条评论，就让许多人看见了。
都是要官方给一个说法。心理上还是向着官方的。
而与此同时，各种各样的“落井下石”也随之出现了。
【可能那么都不知道，我弟弟是参加了“第七次战役”，已经好几年没有消息了，甚至还被官方给警告，给了一笔的封口费用，而且，据我所知，那些失去了亲人，想要曝光官方的，都失踪不见了，我觉得应该是都死了。】
【哇，大惊悚啊。】
【所以，楼主你想表达什么，“战役”会死人是肯定的，难不成是去过家家吗？】
【太恶心了，楼上杠本杠，难道你没看最多赞的那层吗？去到1区，发现是空城哎，空城知道吗？少说也有几百万人，就这么都凭空消失了？那我只能呵呵了，也难怪政府昨年还出了新的政策，人造人，不就是死的人太多，快灭绝了，所以才允许这样的政策出现呗，不过也好，到时候人造人大军，就不用牺牲我们这些真人类了（滑稽）】
【楼上你才是杠吧？大家都知道怪物不是好对付的，不然也不会开始就死了七十分之六十九的人，老实说，就算整个1区的人都死了，我也不惊讶，不过令我惊讶的是，现在还有人没有接受够良好的教育吗？脑子都不好使。言归正传，牺牲了这么多人，但怪物没有侵扰到我们1区以外的人，成功将怪物给解决了，说明他们的牺牲是有价值的，而不是在这里一个劲地喷政府和官方好吧。】
【好了好了，还是看看官方怎么说吧，在网上不要这么暴躁。】
意外地，有的人很理性。
可能是因为他们的家人没有因此丧命，又或者是说真的就这么理性。
但这样的人是少数。
就算有人说了，也很快就被一些戾气很重的评论给刷下去。
不过，这也取决于在那个网站上吧。
有的网站上的人都是很和气，理性地分析这件事情。
有的则不顾三七二十一，直接开喷了再说，爽就完事了。
然而，关于这件事情，等了两天，始终都还是没有得到官方的任何回复。
于是，有的人就带领着一些人在街上举着电子牌，亦或者是用一个小灯凭空投影出文字来。
还有人乘机说当初“第二次战役”的时候逼迫外籍人员强制上“战役”的事情。
可就是没有什么人去关心这件事情就是了。
毕竟，他们也不是外籍人，不能够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