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天暮的脸色出奇地难看，就好像前面几次发飙叠加起来一样。如果仔细看你可能会惊讶于一个人的脸居然可以扭曲成这个样子，当然，这也跟你所犯罪行是息息相关的。
“说吧，上哪去了。”字越少，事越大。
凌纪安想，这事终归瞒不了她，还不如照实说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圣心中学。”
娄天暮一愣。在她的从教生涯里，学生逃课不是去游戏厅就是电影院。跑那么远去另外一所重点中学，还从来没听说过。
不过重点中学归重点中学，逃到天子脚下那也是逃课。
“胆子都大到敢跑到学校外面去了，想要造反吗？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班主任？”
凌纪安也愣了一下。他觉得这个问题真难回答。娄天暮所期待的回答，难道就是“是，我是要造反，我的眼里确然没有你这个班主任”？
如果不是要造反，不是眼里没有她这个班主任，却又为什么跑到学校外面去了呢？
“你们父母送你们到靖和中学来，是要你们这么胆大妄为的么？看看你们现在这样子，跟街边的混混烂仔有什么区别？”
娄天暮越说火越大，凌纪安由于确实有错在先，也没了顶牛的底气，只好呆站在那任由她骂。
“你说，好好的课不上，跑到人家学校去干什么？”
这下凌纪安有些犹豫了。逃课去圣心中学，大抵干不了什么坏事，说出来顶多让她臭骂一顿，不至于火上浇油。可要供出来逃课是为了看球，那可是打入另册的属性。一时间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他这一犹豫，娄天暮便看出破绽来。逃课到另一所学校，不外乎玩乐、打架，总不会是去听课的吧？难道是……
经验告诉她，越是踌躇不言，越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须得好好盘问才能查出实情。
“圣心中学有什么特别的，课都不上，非得到人家学校里去一趟？”娄天暮特意换了和缓一点的口吻。
“我……就是去看看圣心中学有什么好的……”
娄天暮一听，疑心更重。正待继续讯问，门外急匆匆走进来一人，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娄天暮脸色大变，看也没看凌纪安一眼便夺门而出，自行去了。
进来传话的老师见娄天暮已走远，又看看稍显局促的凌纪安，马上猜到了八九分。她换上居高临下的口吻对凌纪安说：“娄老师有点事，你先回去吧。”
幸福来得太突然。俗话说长痛不如短痛，凌纪安本想今天就了结此事，以免夜长梦多，但谁会想到娄天暮审到一半就不见人了？
他怀着和去时同样的不安回到教室。
令人吃惊的是，娄天暮这一走，居然整晚都没回来。
原本今天是她值班，讲台上空荡荡的，让人有些不适应。
队友们来问凌纪安，凌纪安也只能把所看到的复述一遍，谁也猜不透娄天暮到底干嘛去了。以她这么强的责任心，丢下整班学生不顾不顾而去，的确是不符合逻辑。
最开心的是左晓桓，他目送凌纪安走出教室，清楚知道下一个蒙召的就是自己，提心吊胆了一阵。
现在好了，娄天暮撒手而去，盘问半途腰斩。明日有什么事，明日再说，至少现在警报是暂时解除了。
凌纪安却没他这般轻松。娄天暮的质问是一回事，圣心之行带给他的，还没来得及好好消化呢。
管云遥和韩北辰来问球看得怎么样，凌纪安还没说，左晓桓便绘声绘色地描述上了：“哎哟，别提多精彩了，比大人踢得都精彩！”
韩北辰不是很相信：“圣心读书读得好也就罢了，踢球还能踢得那么好，难不成比司徒琦还牛？”
左晓桓很认真地对他说：“真的。特别是两个队的队长，那水平，司徒琦只配给人家提鞋！”
管云遥看过司徒琦比赛，知道他的能耐。圣心中学有此良才，居然比司徒琦还要厉害，那真是有点夸张了。
左晓桓看他们满脸狐疑，索性拉住凌纪安，说：“我不懂那么多理论的东西，你们可以问问他，他说得肯定比我好。”
凌纪安闻言笑道：“晓桓说得没错，两支队都很厉害，而且人家实力平均，不是只有两个队长而已，个人和整体都不错，战术也运用得比较恰当。”
什么？还能使用战术？平时他们看人踢野球，哪怕是大人，也不过是乱糟糟踢着过瘾而已，这些和自己同龄的球员，能踢到合理运用战术的地步，那是真的不一般了！
管云遥和韩北辰原本对左晓桓的话还有点将信将疑，这小子嘴巴抹油，明明是一分的，能给你说到十分。
可是凌纪安也这么说，可信度就高了。只是他们还很难想象圣心中学的高水平足球是怎样踢的。
左晓桓得意地说：“怎么样，信了吧？两个队长，一个是哮天犬，一个是美猴王，你搞我一下，我捅你两枪，打得那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凌纪安听了哈哈大笑：“明明是二郎神，怎么又变成哮天犬了，美猴王又是打哪来的呢？”
左晓桓嘿嘿一乐：“你看他又黑又瘦的，不就像孙猴子一样么，说他是弼马温难听了点，叫美猴王神气多了，正好对上哮天犬……不，二郎神。”
一场刺刀见红的激烈球赛，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成了齐天大圣大闹天宫，管云遥和韩北辰听得乐不可支。
韩北辰突然一个激灵，像是想到了什么，用胳膊肘子碰碰凌纪安说：“除了这个，你们就没别的收获了？”
见两人有些愕然，他又坏笑着补充道：“我的意思是，圣心中学有没有什么……绝色佳人呀？”
凌纪安哑然失笑。此行他们全副心思都在足球上面，哪有留意到人家学校的女生。他本想跟三位队友再多说几句，又觉得还没考虑成熟，便说：“收获是有，但不是这方面的，迟一点吧，迟一点，我会和大家说明。”
他在这里卖了个关子，大家听了都不免有些好奇，但想凌纪安做事向来很有分寸，便不再追问。
忐忑的一晚过去了，谁也没想到，第二天娄天暮还是没有出现。
她的数学课，由其他班级的一位老师代上。这位老师话不多，上完课就走人了。毕竟带的是别人的班，成绩再好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
娄天暮没等来，等来的是贾野。贾野一上来就开门见山：“你们的班主任娄老师有点事，这段时间由我暂代班主任。下面开始上课。”
好嘛，社会你贾哥，人狠话不多。
搞了半天，大家还是不知道娄天暮为什么突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说吧，上哪去了。”字越少，事越大。
凌纪安想，这事终归瞒不了她，还不如照实说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圣心中学。”
娄天暮一愣。在她的从教生涯里，学生逃课不是去游戏厅就是电影院。跑那么远去另外一所重点中学，还从来没听说过。
不过重点中学归重点中学，逃到天子脚下那也是逃课。
“胆子都大到敢跑到学校外面去了，想要造反吗？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班主任？”
凌纪安也愣了一下。他觉得这个问题真难回答。娄天暮所期待的回答，难道就是“是，我是要造反，我的眼里确然没有你这个班主任”？
如果不是要造反，不是眼里没有她这个班主任，却又为什么跑到学校外面去了呢？
“你们父母送你们到靖和中学来，是要你们这么胆大妄为的么？看看你们现在这样子，跟街边的混混烂仔有什么区别？”
娄天暮越说火越大，凌纪安由于确实有错在先，也没了顶牛的底气，只好呆站在那任由她骂。
“你说，好好的课不上，跑到人家学校去干什么？”
这下凌纪安有些犹豫了。逃课去圣心中学，大抵干不了什么坏事，说出来顶多让她臭骂一顿，不至于火上浇油。可要供出来逃课是为了看球，那可是打入另册的属性。一时间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他这一犹豫，娄天暮便看出破绽来。逃课到另一所学校，不外乎玩乐、打架，总不会是去听课的吧？难道是……
经验告诉她，越是踌躇不言，越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须得好好盘问才能查出实情。
“圣心中学有什么特别的，课都不上，非得到人家学校里去一趟？”娄天暮特意换了和缓一点的口吻。
“我……就是去看看圣心中学有什么好的……”
娄天暮一听，疑心更重。正待继续讯问，门外急匆匆走进来一人，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娄天暮脸色大变，看也没看凌纪安一眼便夺门而出，自行去了。
进来传话的老师见娄天暮已走远，又看看稍显局促的凌纪安，马上猜到了八九分。她换上居高临下的口吻对凌纪安说：“娄老师有点事，你先回去吧。”
幸福来得太突然。俗话说长痛不如短痛，凌纪安本想今天就了结此事，以免夜长梦多，但谁会想到娄天暮审到一半就不见人了？
他怀着和去时同样的不安回到教室。
令人吃惊的是，娄天暮这一走，居然整晚都没回来。
原本今天是她值班，讲台上空荡荡的，让人有些不适应。
队友们来问凌纪安，凌纪安也只能把所看到的复述一遍，谁也猜不透娄天暮到底干嘛去了。以她这么强的责任心，丢下整班学生不顾不顾而去，的确是不符合逻辑。
最开心的是左晓桓，他目送凌纪安走出教室，清楚知道下一个蒙召的就是自己，提心吊胆了一阵。
现在好了，娄天暮撒手而去，盘问半途腰斩。明日有什么事，明日再说，至少现在警报是暂时解除了。
凌纪安却没他这般轻松。娄天暮的质问是一回事，圣心之行带给他的，还没来得及好好消化呢。
管云遥和韩北辰来问球看得怎么样，凌纪安还没说，左晓桓便绘声绘色地描述上了：“哎哟，别提多精彩了，比大人踢得都精彩！”
韩北辰不是很相信：“圣心读书读得好也就罢了，踢球还能踢得那么好，难不成比司徒琦还牛？”
左晓桓很认真地对他说：“真的。特别是两个队的队长，那水平，司徒琦只配给人家提鞋！”
管云遥看过司徒琦比赛，知道他的能耐。圣心中学有此良才，居然比司徒琦还要厉害，那真是有点夸张了。
左晓桓看他们满脸狐疑，索性拉住凌纪安，说：“我不懂那么多理论的东西，你们可以问问他，他说得肯定比我好。”
凌纪安闻言笑道：“晓桓说得没错，两支队都很厉害，而且人家实力平均，不是只有两个队长而已，个人和整体都不错，战术也运用得比较恰当。”
什么？还能使用战术？平时他们看人踢野球，哪怕是大人，也不过是乱糟糟踢着过瘾而已，这些和自己同龄的球员，能踢到合理运用战术的地步，那是真的不一般了！
管云遥和韩北辰原本对左晓桓的话还有点将信将疑，这小子嘴巴抹油，明明是一分的，能给你说到十分。
可是凌纪安也这么说，可信度就高了。只是他们还很难想象圣心中学的高水平足球是怎样踢的。
左晓桓得意地说：“怎么样，信了吧？两个队长，一个是哮天犬，一个是美猴王，你搞我一下，我捅你两枪，打得那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凌纪安听了哈哈大笑：“明明是二郎神，怎么又变成哮天犬了，美猴王又是打哪来的呢？”
左晓桓嘿嘿一乐：“你看他又黑又瘦的，不就像孙猴子一样么，说他是弼马温难听了点，叫美猴王神气多了，正好对上哮天犬……不，二郎神。”
一场刺刀见红的激烈球赛，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成了齐天大圣大闹天宫，管云遥和韩北辰听得乐不可支。
韩北辰突然一个激灵，像是想到了什么，用胳膊肘子碰碰凌纪安说：“除了这个，你们就没别的收获了？”
见两人有些愕然，他又坏笑着补充道：“我的意思是，圣心中学有没有什么……绝色佳人呀？”
凌纪安哑然失笑。此行他们全副心思都在足球上面，哪有留意到人家学校的女生。他本想跟三位队友再多说几句，又觉得还没考虑成熟，便说：“收获是有，但不是这方面的，迟一点吧，迟一点，我会和大家说明。”
他在这里卖了个关子，大家听了都不免有些好奇，但想凌纪安做事向来很有分寸，便不再追问。
忐忑的一晚过去了，谁也没想到，第二天娄天暮还是没有出现。
她的数学课，由其他班级的一位老师代上。这位老师话不多，上完课就走人了。毕竟带的是别人的班，成绩再好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
娄天暮没等来，等来的是贾野。贾野一上来就开门见山：“你们的班主任娄老师有点事，这段时间由我暂代班主任。下面开始上课。”
好嘛，社会你贾哥，人狠话不多。
搞了半天，大家还是不知道娄天暮为什么突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