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就好气啊!
    贺琅狠狠咬了一口向阳的手指头。
    “哇,好痛啊,你怎么咬得这么狠啊。”向阳吸着气吹着手指头。
    贺琅眼冒凶光的看着她:“哼,让你记住教训,钱不必还了,再还,我咬的更狠。”
    向阳吹着手指头,低声嘀咕:“可是这笔钱,是在我们确定关系之前欠下的啊,那时候我和你只是朋友,你不让我还钱,我总觉得欠了你。”
    贺琅听明白向阳的意思了:“你的意思是,还上这笔钱后,以后你就不再和我划清界线了?”
    在贺琅凶猛的盯视下,向阳咽下了剩下的半段话,默默点头。
    其实她的意思是,在成为夫妻之后,她和他的财产就是共同财产,她自然可以坦然花他的钱,可是没成为夫妻之前,只是男女朋友,她觉得还是要分清一些,他可以送她礼物讨好她,可是金钱往来吧,还是分清的好。
    向阳实在是穷怕了,从小过着精打细算的日子,所以在金钱方面特别顽固,她很坚定的认为,不要欠钱,欠了就要赶紧还上,不然会良心不安,在她心中,钱是钱,礼物归礼物,是两个概念。
    贺琅看到向阳点头,总算满意了,拉过了她被咬的手指头,帮她轻轻吹着:“以后要乖,不要再和我生分了,钱财乃身外之物,更何况只是一点点钱而已,何必老记挂在心里,有这功夫,你还不如多想想我,难道我还不如钱财重要吗?”
    向阳继续点头,很乖的应了一声:“哦。”
    作者有话要说:小琅琅:要多想想我。
    小阳阳:哦。
    小琅琅:乖。
    第214章 质疑
    向阳这边股票赚了十八万,这三个月来,网店和彩票那边也有进账,合计一下,总共有二十二万了,向阳觉得可以开始装修大计了。
    向阳在网上看了几家本地装修公司的网站,看到了他们挂在网上的一些设计案例,觉得都很漂亮,于是打电话约定了时间,到这几家装修公司去了解具体的收费情况,以及各个家装设计师的设计风格。
    几家都跑了一遍,向阳最终靠眼缘挑中了一个家装设计师,这些装修公司在向新客户推销介绍时,都会拿公司设计师的案例给他们看,也会让正好在公司又有空的设计师出来见见客户,向阳就是这么从中挑中了一个设计师。
    这个设计师很年轻,从业不到三年,但是她是女生,而且她的设计案例很注重细节,所以身为单身女性,外地人,且没有家人帮忙的向阳,一眼就看中了她,因为她这样的情况要是找一个男设计师,她会觉得没有安全感,所以她一开始就是倾向于找女设计师,而这个设计师除了是女生之外,还很注重细节,性格看起来也很温和,这一点让向阳尤为满意。
    七十平的房子,装修预算是二十二万,向阳的预算是非常充足了,家装设计师杨忆觉得这套单子挺好做的。
    杨忆从电脑中挑选了几种设计模版,让向阳选择她喜欢的风格,向阳挑好后,杨忆就开始进行设计,为了让设计方案更符合房子的实际情况,杨忆还特地跑去看了两次房子,各个角落都拍下了照片,还亲自动手测量过了房子的各个尺寸,做得非常尽心。
    在设计之前,杨忆特地问了向阳的居住要求,是希望有几个房间,是客厅大一点,还是要饭厅大一点,还是要两厅合并,厨房是要开放式的,还是要中式的,等等等等,问得很详细。
    向阳这套房子就她一个人住,所以她希望她的房间可以尽量的大,其它的就没有什么大要求了,至于做饭这种事,还有亲戚来住这种事,向阳都觉得不是问题,因为她一来懒得做饭,二来也没有什么亲戚来往,所以厨房可以随便改,客房也是可有可无。
    根据向阳的要求,杨忆就做出了一套设计方案,只保留一个主卧,空间外扩了一些,带着一个小小的衣帽间,原本的次卧打通,作为书房与客房的合并体,与客厅只做了半隔断处理。
    杨忆的设计方案,向阳很满意,这样房子显得更大了,而且完全符合她现在的单身生活,至于以后,要是她的生活状态发生了变化,需要更多的房间了,那就到时候再买一套大的房子呗。
    向阳同意了设计方案,杨忆就开始动工装修了,装修之前需要清理房子中的东西,向阳就把所有东西,包括床啊,家具啊,家电啊,锅碗瓢盆啊,都塞到了随身仓库里,方便至极。
    装修大概需要两三个月,装修好之后还需要通风,通风最好通半年,如果是一般人,这段时间就需要租房住了,但是向阳本来就住在宿舍里,所以完全没影响,只是需要时不时回去看一看装修进程,要是发现问题赶紧提出,好进行后期改正。
    两个多月的装修结束后,正好f大放暑假了,向阳原本是打算申请暑假住校的,现在不需要了,她可以搬进自己家了。
    新装修好的房子都有一股比较刺鼻的味道,是各种材料的气味混合,不仅仅是甲醇,所以需要足够的通风,但是向阳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住进自己家了,所以她点开了小窗户里的商城。
    这几个月来她不停的进行位面交易,给贺琅屯了好多货,也给自己攒下了不少交易值,现在正好可以买东西。
    搜索、选择,向阳从一大堆的商品中选中了一个高级版“空气净化器”,不仅可以直接把房间中的混浊空气进行净化,还能够模拟出各种空气,比如高原上、海面上、热带雨林里的各种空气,一秒净化,持续净化,既新鲜又有趣,非常先进。
    向阳买下了空气置换器,按下了开始键,短短两秒钟,房间里的气味就变了,变成带着草木香的热带雨林空气。
    在草木香的包围中,向阳开开心心的归置自己的行李,把行李箱中的东西一样样取出来放好,收拾完之后,向阳坐在软软的布艺沙发上,再一次环视自己的家。
    真是太棒了,这是我自己的家,完完全全属于我自己的家。
    向阳这边住进了自己的家,贺琅那边却突发军情,义成王率领二十万军队发起总攻,剑北道告急。
    自从播放军中春晚后,剑北道就士气大振,连续发起了几次大进攻,夺回了几座城池。
    也许是连续的败仗刺激了义成王,义成王这次干脆亲自挂帅,率领二十万大军发起总攻。
    义成王那边有二十万大军,剑北道这边却只有八万官军,悬殊过大,急需朝廷增援。
    为了这个增援,朝堂上又掀起了一轮大争论。
    兵,是要派的,但是派多少兵员,从哪里调派?
    将,也是要派的,但是派哪几个将领去?
    这些调派都关系着各方势力的实际利益,怎么可能轻易说定,不争个几轮,骂个几轮,利益交换个几轮,怎么能定下来?
    所以,剑北道那边还是先撑一撑吧,等朝堂这边争完了再说了。
    这是朝臣们的一致思路,可惜,现在站在最顶端下决策的人不再是宽和仁厚的嘉和帝,而是太子贺琅。
    贺琅可不会让朝臣们撕巴几轮达成最终协议后,再来当个人形盖章机,盖章同意实施这个由朝臣们达成的协议。
    贺琅走的一向是霸道路线,说一不二、刚愎自用、独掌乾坤才是他的本性,前世时他能干出把整个朝堂中枢搬到战场上的事,重来一次,他能让朝臣们牵着他的鼻子走?
    不可能,贺琅在朝堂上还在闹哄哄一片的时候,就派人快马出京宣旨了,在接到剑北道急报的时候,贺琅在短短一个时辰内就安排好了增援的一应事宜,如今朝堂上一片争吵声,贺琅不偏不倚不发声,只是冷眼旁观,由得这帮朝臣你争我骂、你来我往,正是为他的宣旨人马拖延时间,他拖得越久,宣旨人马就离京越远,所以,争吧,吵吧,撕吧,最终派什么人去,调哪里的兵去,全由他一人做主。
    在这几年里,贺琅由跟在嘉和帝身边学习的小太子,成长为可以独自处理朝政的监国太子,他接触到的奏折,见到的臣子,听到的争论,已经足够他了解这些年的国事政事,以及朝堂众臣们的能力了,他不再像刚重生回来时那样,脑中的前世记忆与现实情况有着巨大的差别,让他连什么人可用,什么人能干都不知道,因为他所熟悉的那些人,还全都在官场的中下层默默煎熬,还没有资格站在朝堂上,有些甚至连名字都没资格递到他的眼前。
    贺琅掌权之后,看到的名字,听到的事情,越来越多,他渐渐的看到了一些熟悉的名字,也发现了一些沧海遗珠,前世时,这些人甚至还没活到他登基之时就早早的身殒了,这一世,他可以提前提拔这些人,让他们在壮年之时,就成为大燕的能臣干将。
    当朝臣们的撕巴和利益交换完成,所有争吵尘埃落定后,已经是三天后了,内阁首辅梁庭芳作为朝臣集团的最高代表,向太子贺琅递上了内阁决议。
    贺琅漠然的接过了奏折,漠然的放在了御案上,根本连看都不看。
    太子这样轻慢的态度,令所有朝臣的心里都不舒服了。
    “你们不必再争了,孤已经在三日前下达了令旨,该派哪些人去,该调哪里的兵去,都已经定了,你们就不必费心了。”贺琅冷淡的说出了令整个朝堂震荡的话语。
    “殿下!”梁庭芳又惊又怒,他没想到太子竟然胆大至此。
    梁庭芳深吸一口气,努力平息胸中的怒意:“殿下如此草莽行事,陛下可知?”
    贺琅的目光移向了梁庭芳,他眼中的冷厉凶光令梁庭芳背后一寒。
    “父皇自然知晓,怎么,梁卿还想入宫质问一下父皇吗?”贺琅面上轻轻一笑,眼神却更加凶厉,“父皇太过宽容,宽容得你们已经不知晓君臣之分了吗?”
    梁庭芳全身发僵,却只能硬挺着脊梁:“微臣不敢,微臣只是想进宫问一问陛下,龙体可否安妥,是否能理政了?”
    “哦。”贺琅拉了长调,“梁卿是担忧孤擅自专权,父皇被孤困在宫中,成了耳聋目瞎之人?”
    梁庭芳没想到太子竟然给他盖了这样一顶大帽,再也支撑不住,跪了下来:“微臣万万不敢。”
    贺琅却笑了:“不必说不敢,嘴里说着不敢,可是实际上,你们又有什么事情不敢做呢?反正你们永远仗着大义呢,当殿逼迫君王的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这句话一出,满殿的文臣武将都跪下了,这是不敬大罪,可做不可说。
    贺琅站起身,甩了甩袖子:“既然你们不相信父皇已经知晓此事,那就随孤一并入宫,见一见父皇吧。”
    说罢,贺琅头也不回的走了。
    满殿的文臣武将面面相觑,去还是不去?
    不去,就是认怂,就是服输,以后他们在太子面前就很难再硬气起来了。
    去,那就是赌命,万一太子在宫中布置了刀斧手呢?以太子的强硬作风,这事他完全能够做的出来啊。
    众臣齐齐看向最前方的内阁首辅、次辅、三辅,目光在无声述说,你们去吧,你们官最大,能代表我们,你们去就可以了。
    梁庭芳和次辅、三辅感受到了背后的芒刺点点,汗都滴下来了,汗下之后,他们也发了狠。
    屁,要去一起去,要死一起死,谁都别想置身事外,坐享其成。
    三位内阁辅臣,大燕的臣子集团的最高端,一改以往文质彬彬的形象,强硬地拖着、拉着、赶着众臣们,一同深入龙潭虎穴。
    作者有话要说:众臣们与三位辅臣拔河:我们不要去,不要去,你们官大,你们去就好。
    三位辅臣:要死一起死,这份奏折你们都有份参与的,谁也别想独善其身,你们要是不去的话,别怪我们向太子告发你们的不敬之罪不法之事。
    第215章 心腹大患
    乾元宫。
    “好了,此事朕早已知晓了。”嘉和帝随意的摆了摆手,平淡的说道。
    梁庭芳及众朝臣们都愣住了,哑然无语了,陛下竟然这么不在意他们的意见?
    在进宫面圣之前,梁庭芳及众朝臣们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嘉和帝是知还是不知,都是五五之数,但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嘉和帝不仅知道,而且态度还是如此的平淡,甚至可以说是不在意,这就令他们难以接受了。
    当一个君王毫不在意臣子的意见和态度时,这不正说明君王对于臣子这个人已经毫不在乎了吗?
    这可是大事啊,这可是关系他们仕途、名声和家族前途的大事啊!
    梁庭芳及众朝臣们难以接受,明明嘉和帝以前不是这样的,明明嘉和帝很善于纳谰的,怎么如今竟然变成这样了?
    贺琅冷眼旁观梁庭芳他们的愕然震惊,趁着他们还在消化震惊时,贺琅“客气”的把他们赶了出去,不让他们再杵在这里碍眼。
    梁庭芳他们走后,正殿里一下子清净了许多,只余贺琅与嘉和帝四目相对。
    对视良久,贺琅拱手大拜:“儿臣谢父皇。”
    嘉和帝长叹一声,摇了摇头:“你啊。”
    贺琅的确该谢,因为他对于嘉和帝也是先斩后奏,先把令旨派出去了,才把剑北道的军情和他的处置安排告诉给嘉和帝,为此嘉和帝还大大的训斥了贺琅一番,不过今日在众朝臣面前,嘉和帝还是维护住了贺琅的颜面,没有说出贺琅先斩后奏的实情。
    “你啊,长大了,主意大的很,父皇已经管不了你啦。”嘉和帝靠坐在圈椅中,闭上了眼睛。
    贺琅上前几步,蹲坐在嘉和帝的跟前:“父皇,儿臣只是性子急,不愿眼睁睁地看着剑北道那边军情告急,将士战死,儿臣却只能束手无策、无可奈何,耳朵边还要听那些臣子絮絮叨叨的争执不休,父皇,军情不等人,十万火急,实在等不得那些臣子的定论啊。”
    嘉和帝还是闭着眼睛,也不说话。
    其实贺琅说的,嘉和帝都懂,但他还是觉得贺琅这么做不对,点将派兵不是小事,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么贸然妄行,很容易引发大燕的连锁动荡,毕竟全国各地并不平静,反贼不是只有成贼一支,只是成贼最为势大而已,各地的驻军是要负责镇压清剿这些反贼的,军队一旦抽调,对于那些小反贼,不就是放任壮大了吗?大燕已经经不起再来一个义成王了。
    更何况,嘉和帝并不想两头作战,东北的申奴,西北的成贼,这两头的战线消耗了大燕一半以上的军力、财力、人力,再这样消耗下去,只怕大燕会被生生拖垮。
    所以,嘉和帝的意思是,先与成贼和谈、退让,集中军力驱逐申奴,待申奴驱逐了,再来平定成贼。
    嘉和帝这么想也没错,先攘外再安内,道理也是站得住脚的。
    只是,贺琅却不是这么想的,因为他有前世的经验,义成王不仅野心大,而且也确有能力,打仗能打,治理内政也能粗略的理理,所以他的民望也是有的,并不是真正的草莽匪寇,这样的对手,不趁着他还没有发展到顶峰,早点打灭,等他壮大起来,只会比申奴更加难打。
    前世时也的确是如此,义成王的军队、势力、地盘、人才,都比申奴强上一等,是大燕的头一号威胁,要不是义成王这边的战局消耗了大燕太多的军力、民力,贺琅何至于要全国兴兵,兴了近四十年才总算打回了大燕的原有版图,这都是因为人力缺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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