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笙和冰雪凝已经下山,当曲芙灵和玉溪桐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也恳求自己的师傅,要参与测试,然后也下山去历练。最后,重阳真人同意曲芙灵的请求,玉溪桐也得到金星长老的允许,他们一起去参加考核,由骆冰泽主持评判。
    曲芙灵和玉溪桐这么一闹,其余新弟子也都知道原来还有下山历练这么一回事,青岚得知自然也是当仁不让。
    曲芙灵顺利地通过了考核,玉溪桐勉强,青岚没能通过。青岚自然不满意这样的结果,他到青弘越面前说理,告诉说骆冰泽给他穿小鞋,所以才没通过。
    道行低微,这样下山,遇到危险时,连自己的小命都保护不了,还谈什么历练。青弘越坚决不同意,其实他也知道青岚说的没错,骆冰泽确实是有意阻止青岚。考核不让青岚通过,而他又不肯放弃,于是骆冰泽就把皮球踢给了青弘越,说只要青弘越同意,就让他再考一次。
    至于阻止青岚下山的原因,作为师兄的他们,自然知晓其中缘由,这涉及到青岚的身世,他们必须隐瞒,不能让青岚知道。
    偶然间,青岚偷听了青弘越和欧阳晴的谈话,得知他们要去南疆。青岚自知本事不行,但嗅觉特灵,这总可以帮上忙,青岚坚持一定要跟着去。面对青岚的死缠烂打,青弘越最终还是同意,让他跟着一起去南疆。
    曲芙灵和玉溪桐下山,心中都揣有自己的小秘密,曲芙灵为了找白晓笙,玉溪桐为了找冰雪凝。他们首先来到昌合城,打探白晓笙和冰雪凝二人的消息,可是在昌合城里,灵虚山的弟子往来不绝,他们问了很多地方,济世堂也去过,都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可是却不知是不是白晓笙他们二人,毕竟灵虚山弟子的着装都是大同小异,简单地描述也说不清谁是谁。
    曲芙灵和玉溪桐不会想到,现在白晓笙二人正在名剑山庄的轩辕台边,等着看烈焰刀出世呢!
    在昌合城,曲芙灵和玉溪桐找不见白晓笙他们二人,于是玉溪桐提议说道:“咱们去哪好呢!要不咱们去巴陵怎样,去看看洞庭秋月。以咱们的脚程,不用明天中午就能到了。”
    “你是说,要赶夜路?”曲芙灵说道:
    “怎么,你怕黑?没事,今天是八月十四了,有月亮。而且咱们走大路,遇到镇子,如果累了,咱们就住下,天亮再赶路,这样用不了傍晚也能到。”玉溪桐说道:
    “这路程你怎么知道地这么清楚?”曲芙灵说道:
    “告诉你也无妨,我家就在岳阳城里,小时候经常到湖边去玩。”玉溪桐自豪地说道:
    “是这样。那好吧,去巴陵。”曲芙灵说道:
    “如果冰师姐也在就好了,咱们可以一起到岳阳楼上去看洞庭秋景,波澜壮阔,水天一线,美不胜收呀。”玉溪桐高兴地说道:
    曲芙灵和玉溪桐离开昌合城,而此时白晓笙和冰雪凝已经告别薛筠,朝着昌合城而来。
    他们回到昌合城,在一家客栈住下。白晓笙用信鸽给灵虚山的青弘越传信,讲述了在名剑山庄发生的事情。
    晚上,月亮从东方升起。在院子里,白晓笙刚刚放飞信鸽,冰雪凝便来到了他的后面,说道:“鸽子飞去哪?”
    “灵虚山。在名剑山庄,你和烈火的冲突,有必要知会大师兄一声。”白晓笙说道:
    “路线都选好了吗?”冰雪凝问道:
    “明天可是中秋季,咱们也实在没必要走偏僻山路,住荒村野店。咱们可以到岳阳城,然后沿江而上,过巫山,然后到一个叫红河谷的地方,那里是进太白山的道路之一,我们在那休息一晚,次日进山。”白晓笙说道:
    “很清晰,只是我连岳阳城在哪都不知道。”冰雪凝带着点尴尬和无奈,说道:
    虽然冰雪凝说过没事,而事实上,中午的那场争斗确实对她的身体造成了一些影响。白晓笙看见冰雪凝神色略有疲惫,于是开着玩笑说:“明天我带你去,你可一定要把方位记熟了吆,我可不会一辈子给你做向导。”
    “那就有劳蓝大阁主了!”面对白晓笙的玩笑,冰雪凝欣喜地说道:
    他们没有再多聊,明日还要赶往岳阳城,所以就都回各自的房间去了。
    曲芙灵和玉溪桐日夜兼程,次日,还未到正午,他们就已经进岳阳城了。而此时,玉溪桐的神色显然已经疲惫,曲芙灵却是精神头十足,没有一点疲惫之色。
    他们走在街上,玉溪桐见到曲芙灵步伐轻盈,神色飞扬,于是说道:“啊——你的体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奔波了一夜,居然一点事都没有!”
    “我也不知道——我练功勤快。”曲芙灵说道:
    “瞎说,咱们一起在灵虚山,你和白师兄是最不上心的两个人。”玉溪桐说道:
    “我天资聪颖。”曲芙灵说道:
    “我真服了你了,所有师傅都说我聪明,没想到——”玉溪桐说到这里,发现曲芙灵正在瞪着他看,让他心里七上八下,而后说道:“你看着我干嘛?”
    “什么叫“所有师傅”,除了金星长老,你还有其他师父,是不是?”曲芙灵质问道:
    玉溪桐尴尬,这该怎么解释,自己的师傅确实挺多的,可那都是爹娘请的冒牌货到家里哄自己玩的,没有一个是有真才实学的,为得就是让自己安生些,不要总天天闹着要学法术,趁早打消修道的念头,好好读书,像两位兄长那样,入仕途,做大官。又过两年,他的父母见到玉溪桐已经懂事,可依旧没有放弃修道的念头,于是就把他送到了一家道观,一年之后,观主又将玉溪桐介绍到了灵虚山。
    “啊哈,这这这,算是吧,咱们先回家,然后慢慢跟你说。”玉溪桐尴尬地笑着,说道: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曲芙灵和玉溪桐来到一座大宅院前,门匾上写着“孙府”两个字。
    “孙府!这是你家?”曲芙灵疑惑地问道:
    “是呀。”玉溪桐回应,说道:
    “原来你的名字是假的!”曲芙灵惊讶地说道:
    “啊,别这么大呼小叫的。这个,说是也是,说不是那也不是,怎么跟你说呢,你先看看这个,侧面上写的什么。”玉溪桐说着,把自己随身携带的那块玉佩递给了曲芙灵。
    曲芙灵接过玉佩,看到侧边上刻着“溪桐”两个字。玉溪桐见到曲芙灵还在琢磨,然后说道:“溪桐可能是我本来的名字,我是被爹爹收养的,他们在洞庭湖里捡到了我,我躺在一条小船上,衣服上沾满了血,爹爹说可能是帮派拼杀。那些年洞庭湖不太平,湖面时常有尸体飘过。”
    这个时候,有一个人开门从院里走了出来,此人中年,凭借着装判断,应该是管家。他的一只脚刚迈出门槛,就看到玉溪桐和一位小姑娘在门外,于是立刻又退了回去,门都没关,边跑边喊:“老爷,老爷,小少爷回来了——”
    玉溪桐带领曲芙灵进了院内,他去见过父母,吃了点东西,而后去房间休息去了。玉溪桐的母亲对曲芙灵非常喜欢,而曲芙灵却感到不自然,而后说有点累,想休息一下,她就匆匆地溜走了。
    大约三个小时之后,玉溪桐带着曲芙灵出门,去外面闲逛去了。而就在他们出门不久,府中来了一位客人,形貌二十七八的男子,说话行事稳重有礼,他是谁——他就是风溪梧,玄门西大宗使之一的疾风。
    风溪梧拜见玉溪桐的父亲,在看茶之后,风溪梧道出来意,乃是为一块玉佩而来。
    风溪梧说明来意之后,就将一块玉佩递给了玉溪桐的父亲,他的父亲见到风溪梧手里的玉佩,眼中神色一惊,而后接过玉佩又仔细看了一下,说道:“小儿的玉佩怎么会在你手里?”
    “大人莫要误会,请看一下侧面。”风溪梧说道:
    玉溪桐的父亲看了玉佩侧面,发现其上刻有“溪梧”二字,玉溪桐的父亲看后,多年前捡到玉溪桐时的场景又在脑中浮现,两个如此相似的玉佩和名字,这种关联已经显而易见。玉溪桐父亲镇定心神,又理了理思绪,而后说道:“他知道吗?”
    “晚生此来,就是为了将这件事确准。”风溪梧说道:
    “大约十五年前,我举家调任巴陵,要靠岸时发现了他,在一条小船上,于是就将他收养,取名为孙弈辰。”玉溪桐父亲说道:
    风溪梧闻听,心中万分感激,说道:“孙大人,您对他的教养之恩,风某万难报答,请受风某一拜。”
    风溪梧说完,随即行礼恩谢,玉溪桐父亲立即让风溪梧免礼,同时两手扶住他的双肘,让他直起身。等到疾风又坐回椅子上,玉溪桐父亲说道:“这事你还没告诉他,是不是?”
    “我不能跟他说,您以后也不要告诉他。”风溪梧说道:
    “为何?”玉溪桐父亲问道:
    “我的身份让我不能和他相认,说破了,以后一旦有个什么变故,说不定还会连累你们。”风溪梧说道:
    “那就这么一直瞒下去吗?这是不是——”玉溪桐父亲说道:
    “您是这岳州知府,这里离灵虚山又是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这论道大会之事您肯定听说了吧——”风溪梧说道:
    “略有耳闻。”玉溪桐父亲点头,说道:
    风溪梧不再开口,多说无益。之后,风溪梧便起身,告别了这里。风溪梧在踏入府门之后,心里是后悔的,他不该登门拜访的。风溪梧深知沈傲天的秉性,一旦他知道自己还有个弟弟,他会有什么样的决定呢?
    另一方面,白晓笙和冰雪凝也已经来到了岳阳城,他们进城后,便奔岳阳楼而来。此时的岳阳楼二楼,汇集了不少文人墨客,白晓笙和冰雪凝根本没有吟诗作赋的雅兴,所以他们就来到了外面,站在围栏旁,眼前洞庭湖之广阔,令人的心境豁然开朗。
    白晓笙和冰雪凝凝望眼前之景,忽听里面有人开始吟诵诗文。听之,发现此人吟诵的是《岳阳楼记》。心思缜密的冰雪凝,发觉此人的音调中夹带着一丝悲切。
    这吟诵诗文之人吟诵之时,有另外一人挥毫将其写于纸上。完毕之后,白晓笙和冰雪凝又听见了叹息之声,有人悲叹诗文作者被贬,也有人悲叹诗文中提到的滕子京已经病逝于苏州,此时此刻的他们站在岳阳楼上,观景吟诗,而这主持重建岳阳楼之人却不在,心中怎会不升起些许悲凉。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这不就是道的境界吗?”白晓笙和冰雪凝在窗前,看着湖面景色,而后白晓笙说道:
    “还是第一次有人引用诗文,规劝我,很有新意。”冰雪凝说道:
    “你可知道,这阁楼下面的人,他们的心声无时无刻不在我脑中回荡,我能做的也只是在喧闹中,寻求安静。”白晓笙说道:
    白晓笙将注意力放在岳阳楼下过往的人流里,突然他发现了情况,他的脑海里出现了玉溪桐的声音,同时也感知到了曲芙灵的法力。说也奇特,自从曲芙灵有了火云鸟灵力之后,她的心声白晓笙就听不见了,而她那特别的法力能让他更容感知到。
    “你猜猜,在下面,我发现了谁?”白晓笙说道: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有你那读心的天赋。”冰雪凝说道
    “他们过来了,已经进了你的听觉范围。”白晓笙说道:
    冰雪凝见到白晓笙这么说,就开始凝神静听,在下面人们的说话声又杂又乱,然而冰雪凝还是很快听到了玉溪桐和曲芙灵说话的声音。玉溪桐正在向曲芙灵介绍岳阳楼。
    “他们怎么也下山了?”冰雪凝将听觉恢复到正常状态,而后说道:
    “你说咱们见不见他们?”白晓笙说道:
    “有什么不能见的,他们要跟着咱们走,那就带着他们一起去。”冰雪凝说道:
    “那,我们就在这等,他们从右边过来,马上就能看到咱们了。”白晓笙说道:
    实在是令曲芙灵和玉溪桐想不到的事情,居然会在岳阳城偶遇他们一心要找的人。玉溪桐心中喜乐,把他们都叫回了家。玉溪桐的父母得知是灵虚山的师兄师姐,心中极是高兴,只是可惜玉溪桐的两位兄长上京赶考,未能归家,让团圆饭多了点遗憾。
    中秋的夜凉爽宜人,中秋的月也是特别的明亮。晚餐之后,冰雪凝和玉溪桐在花园中相遇,玉溪桐也把心里揣着的那个小秘密勇敢地说了出来。
    “师姐,可知道我的这块玉?”玉溪桐把玉佩拿在手里,一边摆弄一边说道,语声怯生生的,羞羞瑟瑟。
    “我知道,它是你的传家宝。”冰雪凝说道:
    “我娘说,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就把它送给她。”玉溪桐说道:
    “你想把它送给芙灵?”冰雪凝说道:
    “不!我想把它送给你。”玉溪桐立刻反驳说道:
    冰雪凝见到玉溪桐把玉双手递过来了,一时间真是手脚无措,不知该说什么好。
    “不,我不能。”冰雪凝必须拒绝玉溪桐的表白。
    “为什么?”玉溪桐说道:
    “我很危险,论道大会上你也看到了——”冰雪凝说道:
    “我会保护你,绝不会再让坏人害你了!”玉溪桐说道:
    冰雪凝觉得玉溪桐此时好傻,好天真,面对着这样一个大男孩你能怎么办。不论怎样,冰雪凝必须拒绝他,语声中带了无奈,说道:“你可知道,跟我在一起随时都会有性命之禺,一旦我失控,别说是人,就连火焰都会被冻结。”
    “我不在乎,只要我能跟你在一起。”玉溪桐说道:
    冰雪凝见到玉溪桐如此地一根筋,同时也是因为从未有人跟她说过这样的话,所以她的话语中又增加了几分激动,说道:“你怎么就不明白,像我这样的人,不能有亲人,不能有家庭,不能有孩子,不能成为母亲,其实——我没有未来!”
    玉溪桐很明显地感到了冰雪凝内心的矛盾和悲痛,是自己不好,是自己让师姐伤心了,于是说道:“对不起!”而后转身离开了花园。
    玉溪桐前脚离去,白晓笙就来到了冰雪凝跟前,冰雪凝见到是他,然后调整了一下情绪,说道:“你都听见了?”
    “感觉到你的法力起了波动,就过来看看——没事,早晚都是一刀。”白晓笙说道:
    “你好像有点幸灾乐祸?”冰雪凝说道:
    白晓笙笑了一下,说道:“你没事就好。他还年轻,考虑事情还不全面,等他把事情想明白,看得更通透,就没事了。”
    “芙灵呢,你没跟她在一起?”冰雪凝说道:
    “本来在一起的,后来就跑了。自从封印了火云鸟灵力之后,我就看不到她的心声了,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感觉总是怪怪地,好像总有事情要说,可话到嘴边又咽回去,有时又莫名其妙地扭转话锋,感觉那并不是她本来要说的话。”白晓笙说道:
    “不会也是情感问题吧?”冰雪凝说道:
    “最好别是。如果它能像蓝灵那样直来直去,我也就不用在这瞎猜了。”白晓笙说道:
    次日,白晓笙和冰雪凝就要离开巴陵,不出所料,玉溪桐和曲芙灵果然要跟着一起去。
    现在,掌握了飞行术的只有白晓笙和冰雪凝两个人。白晓笙御剑,不能同时载两个人,而冰雪凝冰冷的体质,又不能带任何一个人飞行,玉溪桐的体质抵抗不了那种寒冷,曲芙灵就更不能了,她的身体里有火云鸟灵力,两个人的法力排斥地很厉害。
    走旱路的行程太慢,而玉溪桐和曲芙灵又坚持要去,没办法,白晓笙提出了一个条件,只要他们中有一个人在一天之内学会飞行术,他们就可以跟着去。如此,白晓笙和冰雪凝又在巴陵留了一天。
    或许是火云鸟灵力的作用,只一天时间,曲芙灵的飞行术就有了显著成效,能够腾空而起,悬停在半空,瞭望洞庭湖水。
    八月十七日,四人动身,沿江而上。巫山,重峦叠嶂,长河于其中穿过,滚滚东流而去,奇丽壮观。过了巫山,四人就直奔太白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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