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真分了,”郁司辰说话的时候没什么表情,看着前面的路,缓缓开口,“半年了吧。”
    黎丰元问他:“为什么就离婚了?这么突然,颁奖典礼过后就没见有什么动静,真出了什么事儿?”
    郁司辰的手肘撑在车窗沿上,抬着下巴,右手轻扶在方向盘,踩了一脚油门,淡淡地说道:“没那么复杂,没什么理由。”
    这时候他轻笑了一声,开着暖气的车里闷得有些喘不过气,车加速往前走,恨不得赶紧摆脱现在脑子里想的场景。
    黎丰元转头看着他,拧紧了眉头:“你也真是舍得,到现在还不是弄得自己最不好受。”
    “断了就断了。”
    郁司辰在事业上混得如鱼得水,来自周围接连的恶意暗算,甚至下了死手的威胁恐吓,他都从容没半点失手,握在手里的照旧在手里,想要的都到了手,几乎整个商界都被他踩在脚。
    可到头来竟然丢了苏沫。
    黎丰元说对了,这种滋味还真是不好受。
    分开之后,郁司辰没少看有关的报道新闻,凭着苏沫现在的名气,捂着耳朵想不知道都难,更何况还有一个时时刻刻在身边报备的许助理。
    每天都有不一样的照片网上疯一般流传,她现在剪了短发,穿搭风格变了很多,更漂亮了,是瘦了。
    原本就在眼前的人,如今他只能和大多数人一样窥屏。
    还有跟她合作过的每一个人,稍微亲密的动作他都恨不得冲到现场撕碎身边男人的脸。
    沉默半晌,黎丰元开口说了一句,声音淡淡:“说实话,你俩断不干净。”
    是他们的身世决定的,自出生那一刻起,儿时的纠葛牵绊无论如何,都是既定的事实,谁都无法改变,就已经把他们两人绑在了一起。
    “发生的一切,都是抹不掉的。”
    郁司辰看向远处,没有说话,车已经驶离了市区,路上几乎没什么阻拦,空旷了不少。
    黎丰元接着问他:“所以,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没打算。”
    “怎么能没打算呢!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都没反应?!”黎丰元都急了,不免提高了嗓门,“有我在,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郁司辰“嗤”地笑了一声,头一次把目光落在副驾驶人身上:“你在有什么用,帮不上什么忙。”
    “谁说的!我很用的,好吗?”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之前谁还当着我面要抢人的?”
    “那都是假的。”
    后来郁司辰也没再跟他说话,专心望着前方的路,这是通往小木屋的路,路边一片雪白,到现在都还未开发的片区,他都在想当年自己一个人是怎么跑出来求救的。
    没说话这会儿,黎丰元也消停了,他回味了方才郁司辰说的话,不忍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
    帮不上什么忙……
    这老狐狸定是有什么秘密计划。
    没过多久就到了目的地,拉开车门外面的冷风一个劲儿地往里面吹,霎时间就清醒了,那些还没有理清头绪的想法全都被吹没了。
    “就是这儿?”黎丰元再一次裹紧了单薄的大衣,合上了车门,远望着此地的荒凉,感叹了一句,“郁老太太还有严明月的心真狠。”
    他们从市区过来,没停地两小时,空旷无边覆上了一层白色,拆迁到一边废弃的工厂,另一边不起眼的地方立着一个木屋。
    郁司辰走在前面,踩着雪,留下一串脚印。
    上一次来是和苏沫,那时候她对这儿没有半点印象,单纯地只以为是他遭遇的事情。
    黎丰元加快了步子,和郁司辰并肩向那个小木屋走,边走边说:“这是你跟沈如苑第一次见面的地方?这地儿真是够偏的,到现在都还没人开发。”
    “是没人敢开发,”郁司辰说话,面前呼出了一口白气,“谁敢动这片地?”
    “也对,当时发生那么大的绑架,都能盖下去,十几二十年过去都没走漏半点风声,也不差这点儿势力了。”
    说着,到了木屋前,看到被粗铁链围了几圈上锁的大门,黎丰元用手拉了拉生锈的锁链,顺着哗啦的声音覆在上面的雪落了下来,他在想办法把这锁撬开。
    郁司辰制止了他:“别想了,开了这门也没用,就一空屋子。”
    黎丰元应了一声,放下了锁,咣当一声锁落回了原处,他绕着木屋走了一圈回来,问他:“这里跟当时一点没变?”
    郁司辰点了点头。
    几个小时前在新水花苑听了郁司辰式简略叙述,再实地考察一番,黎丰元脑子里基本上都能联想出那时候的情形。
    “你还记得守着你们那人长什么样么?”他问这句话也没想问出个结果,六七岁发生的事儿多半没印象。
    “很壮,浓眉,颧骨很高,右脸颊有道疤。”郁司辰都没思索,直接说了出来。
    黎丰元有些诧异,接着问:“那你还记得牵着你手带你上车的人?”
    这回他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些懊悔:“在这里发生的事刺激性太强了,带我来着我根本没有任何警觉,没警惕没防备,什么都记不起来。”
    就像苏沫一样,颁奖典礼结束她醒来的第一句话就说想起来了,儿时的噩梦何尝不是环绕在周围,永远都忘不了。
    “照你这样说,我重新来整理一遍,你被一个声称你母亲的朋友带上了车,说是受你母亲的嘱托,然后你就失去了直觉,等再一次醒来就到了这里,那时候沈如苑已经在里面了。”
    “最后,逃出来的就只有你一个人,沈如苑认定为了失踪,直到十八年后苏沫的出现。”
    郁司辰回头看了看木屋外的空地,这就是他跑出来的地方,也是在这里,他抛弃了身后被抓住的女孩,独自逃开的地方。
    他本以为这件事已经是经过时间结痂愈合的伤疤,没想到再次揭开,仍旧留着鲜红的血。
    黎丰元说:“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会不会是用同一种方式将沈如苑绑到这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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