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轩瞪着无辜的天花板看了半晌,这才艰难的唤回了理智,他慢慢想起来,一直在被子里闷着,人肯定会觉得很不舒服。
    苍轩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转了个身正对着白零,然后咬着牙伸出手,扶着人身侧,把人往上一抱,让她能探出被子,正常的枕在枕头上。
    也是直到这时,他才看清了对方的脸。
    ……果然是黎归雁。
    那昨天……
    苍轩只觉得手心发凉,可心脏却跳的越来越快,他也不知道,自己心里现在究竟是喜悦多些,还是惊慌多些。
    他的目光在空中茫然的飘了一圈,最后,还是只能落回屋里唯一的落点身上。
    女人脸色发红,眉心微微蹙着,像是睡得很不舒服。
    刚才被苍轩拖动的时候,她的手无意识的挥动了一下,最后紧紧抓住了脸前的被角,似乎这种握住东西的感觉,能带给她一丝安全感。
    被子被她抓着,没法盖严实,视线往下时,能透过被子和肩头一点仅剩的衣物,看到她白皙的肌肤,和上面的各种印痕。
    种种过于刺激的画面交杂着撞进苍轩眼底,他不由瞪大了眼睛,脑中嗡了一声。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虽然脑中没有他把人睡了的记忆片段,但此刻,人躺在自己床上,还一副……饱受摧残的样子。
    苍轩觉得太阳穴开始突突只跳,他扶住头,努力回想,然而记忆只停顿在了他走进门,看到黎归雁在屋里的那一瞬间。
    ——至于后面,把人扑倒,低下头乱咬人家脖颈,还有攥手腕瞎蹭之类的……在他脑中只是模糊的一团。被药物冲击到近乎崩溃的神志,当时已经混乱到没法完全分清梦境与现实。
    所以,难道被药物破坏了筋脉,导致在关键时刻晕过去什么的……实际上只是他的想像?
    ——就像有时,人一大早还没睡醒,赖在床上不想动,却又得赶着去教室或其他什么地方时,会梦到自己已经穿好衣服出门了。
    但其实一睁眼,就会绝望的发现自己还在床上躺着……只是因为有那种出门工作渴望,所以一系列的行为,才被投射在了梦境里。
    所以,他难道是知道自己这么做不对,才会梦到自己因药物重伤晕倒,没来得及对黎归雁做出什么事?
    那现实……又是怎样的?
    苍轩又小心翼翼的低头,视线碰到身边模样凄惨,破布娃娃似的人时,心里感到一阵绝望。
    如果他真的晕过去了,那对方绝不会是现在这种模样。
    他……他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这时,旁边的人似乎睡得不踏实,头往枕头里缩了缩,身子也微微蜷了一下。
    苍轩察觉到她的动作,忍不住全身紧绷起来,僵硬的一点点低下了头,无意识的盯着她猛看。
    在他的屏息注视下,女人的眼睛慢慢睁开了。
    她眼角微微泛红,眼里朦胧的雾气也比平时更甚了,意识逐渐清醒后,她似乎察觉到旁边人的异常,试探着把头转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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