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诺同他对视两秒,反应过来了。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又看了看旁边的白零。
    两人身上都沾了些血迹,在素色的衣服上分外显眼,都是刚才在洗手间时不小心沾上的刘雨的血,乍一看,这造型确实有点丧心病狂。
    赵成刚才被一系列突发状况吓得不轻,现在一点刺激都可能导致他不可预计的行动。
    为了防止发生不必要的误会,戚诺也没隐瞒,直截了当的解释,“刘雨被人杀了,这些血是我把她从横杆上放下来时沾到的。”
    赵成愣愣的看着他,半天才吐出一句话,“死……死了?!”
    对生活在和平年代的,看不到阴面世界的学生来说,这的确是一件令人骇然的大事。
    然而戚诺并不想关心青少年的心理健康。
    他无视了对方脸上的恐惧,点了点头,继续平静的火上浇油,“而且现在,很可能不止她一个死者,我们正在试着找到失踪的另外两个人。”
    可能是他的态度太过自然和坦荡,赵成盯了他一会儿,居然也不那么怕了。
    见对方没有跟他磨叽,说完话转身就走,赵成蹭蹭往门口的方向走了两步。
    可能是一方面,不想自己一个人留在这诡异的屋子里,另一方面,他也担心失踪的女友的安全。
    所以最终,在前面三人搜完他所在的房间,一无所获,转身要出门时,赵成死死攥紧手里的凳子腿,壮胆似的深呼吸了一下,僵硬的走了过来,“我,我也去!”
    戚诺回头看了看他,没说什么,像是默认了。
    几人在走廊里转了一圈,把其他每个房间也仔细搜了一遍。
    这里的几处房间,格局十分相似,房间里的家具不算多,而且没有衣柜之类的大型物件,算起来,能藏身的,似乎就只有床下的一小块地方。
    保险起见,他们把床下面带着的抽屉全拉出来,从空隙里观察床底,发现里面的确是空的,并没有藏着人或者尸体。
    二楼的所有房间,很快就都被一一查完了,几人的目光,也随之转向了楼下。
    走下楼梯,拐过中转处,就能看到客厅的景象了。
    他们之前没有关客厅的灯,这种诡异的地方,开着灯能稍微有安全感一些。
    楼梯上光线并不暗,没等走完最后一阶台阶,诱人的食物香气,已经幽幽飘了过来。
    几个人全都饿了一晚上,忽然闻到这阵香气,纷纷不自觉的朝餐桌旁看了过去。
    白零微一偏头,视线落在客厅里的餐桌上。
    餐桌还是傍晚时突然冒出来的那一张,桌子明显还是原来的桌子,并没有因为没人啃用它吃饭,就心灰意冷的消失掉。
    而且现在这么一看,它居然还是随时间变化的。
    ——现在,华丽餐桌上摆着的,已经不是傍晚的那些菜了,而是又换了新的夜宵和甜点,撞在精致的骨瓷盘里,从视觉嗅觉等多方面挑动着人的味蕾。
    这张桌子上的食物,似乎并不会变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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