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鸢担心的眉头皱了起来:“怎么了,是生病了吗?”
    周悠然笑了笑:“没事,我一猜就知道你肯定会担心,所以才没给你打电话。应该是之前累着了,所以有点气虚,去看过医生了,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让我好好休息。”
    岑鸢的心这才稍微放了下来:“你身体本来就不好,这些天就好好在家里休息,实在闲不住的的话就去和邻居打会麻将,待会我给你转点钱过去。”
    周悠然忙说:“你不用再给我转账了,我自己有钱,我攒了很多,够我下半辈子吃喝的了。”
    岑鸢每个月都会给她打钱,最近这段时间越来越多。
    寻城是大城市,不比他们小镇子,物价高,需要用到钱的地方肯定也很多。
    所以周悠然希望她能把这个钱自己留着。
    岑鸢却说:“钱的事情你不用操心,你多注意休息,别太操劳了,我找个时间回去看看你。”
    周悠然一听她要回来,立马开心的笑了:“那我先把腊肉腊鱼挂出去晒好,等你回来就可以吃了。”
    岑鸢也笑:“记得让徐伯在他家鱼塘抓几尾鲫鱼,我想喝你做的鲫鱼汤了。”
    周悠然忙应道:“好好好,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
    这话说完,周悠然沉默了会,似突然想到什么一样,长叹一口气:“下个月,是那孩子的忌日吧?”
    岑鸢忽的顿住,迟迟没有开口。
    第十一章
    周悠然止不住的叹息:“那孩子也没墓碑,想去探望都不知道去哪里,他们一家可怜啊,他爸为国牺牲,他们也......”
    说到这儿,周悠然哽咽了一下,“天杀的毒贩子,怎么就那么歹毒。”
    岑鸢抬头看着天空,今天的天气不算好,天是灰蒙蒙的。
    才下午五点,就暗成这样了。
    待会应该有大雨吧。
    电话那边,周悠然还在讲:“等天晴了以后,我去他家楼下烧点纸钱,也算是探望过了。”
    岑鸢轻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他现在,应该是一个九岁的小朋友了吧。
    一定快乐的生活在这个世界的某一个角落。
    这一世,他肯定会长命百岁。
    走不出去的那个人,其实只有她。
    --
    那天晚上,商滕又没有回来。
    陈甜甜委屈巴巴的瘪着嘴,过来找岑鸢,说想爸爸了。
    岑鸢抱着她,轻声哄道:“爸爸工作忙,等他忙完这段时间就能好好在家陪甜甜了。”
    陈甜甜不信:“骗人,我昨天还看见爸爸和其他女人在一起,他坏!”
    岑鸢愣了一下:“和其他女人在一起?”
    这话周阿姨不许她和岑鸢说的。
    她告诉陈甜甜,如果她说了,岑鸢会很难过。
    陈甜甜急忙捂住嘴,拼命摇头:“我说错了,我没看到女人。”
    岑鸢拿开她的手,脸上带了点无奈的笑:“没关系的,妈妈不会难过,你说。”
    陈甜甜听她这么说,这才半信半疑的把手放下来:“前天周阿姨带我去玩,我看到爸爸在路边的便利店买烟,他的车上坐了个女人。”
    她急忙说:“不过没妈妈好看,在我的心目中,妈妈才是最好看的仙女。”
    小家伙嘴甜,又怕她难过,急忙解释的样子很可爱。
    岑鸢抱着她:“妈妈在你眼中这么好看吗?”
    陈甜甜很认真的点头,手去抱她的脖子,脑袋在上面蹭啊蹭的:“妈妈是全天下最好看的人。”
    说难过,其实也算不上。
    岑鸢早就接受了商滕不爱她这件事。
    所以他的副驾驶上坐的是谁,她无权干涉,也没有资格过问。
    如果说有遗憾的话,大概就是她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去当一个母亲了。
    医生给她的建议是,最好不要怀孕。
    于她来说,不光生产是一道难关,孩子出生后,亦是。
    岑鸢当然也想当一个母亲,但她不会那么不负责任的,生下一个天生就带有遗传病的孩子。
    这对孩子不负责,对他们这个家庭也不负责。
    晚上的时候,她把陈甜甜抱回房间,给她讲故事。
    续着上次商滕没有讲完的。
    小孩子觉多,睡的又快又沉。
    身侧突然静了下来,岑鸢垂眼,看到陈甜甜已经睡着了。
    小手还紧紧抓着她的袖子。
    岑鸢动作放轻,从她手中逐渐抽离出来,然后把被她蹬开的被子盖好。
    “晚安。”
    她在她脸上落下一个吻,温温柔柔的声音在这安静的晚上响起,关了灯,把门也一起关上。
    岑鸢洗澡的时候,看见身上的淤青已经开始慢慢的消退了。
    医生给她开的那些药,她有在按时吃。
    医生说,这个病是有一定几率通过骨髓移植治愈的。
    让她不要气馁,也别自暴自弃。
    目前需要做的是听从医嘱,好好治疗。
    岑鸢洗完澡后随便披了件浴袍出去,客厅里亮着灯。
    商滕坐在沙发上,头撑着额头,轻按了几下。
    岑鸢在二楼都能闻到那股浓稠的酒气,不难猜出他到底喝了多少。
    她走下楼,进到厨房,倒了杯热水递给他:“头很痛吗?”
    他抬眸看到她了,摇了摇头:“还好。”
    语气平淡。
    他身上的酒气更重,外套早就脱了,身上只剩一件深灰色的衬衣,领扣散了一颗,能清晰的看见脖颈线条。
    往日深邃的眼这会带了朦胧醉意,安静看人时,甚至能看见眼底那一抹不易察觉的红。
    平时的商滕,清冷矜贵,高高在上。
    他太不好接近了,像是某种禁忌一样,人人都爱慕,人人都害怕。
    可是现在的他,像是自愿走下神坛。
    商滕把岑鸢手中的水接过,没喝,随手放在一旁。
    她的腰实在太细,他一只手都可以完全圈住。
    手放在她的腰后,略微用力,往自己这边压,岑鸢没站稳,跌进他的怀里。
    商滕身子轻轻往后靠,让她能够完全坐在自己的腿上。
    这样的姿势太过亲密,岑鸢甚至能感受到他胸腔内心脏跳动的频率。
    他沉重的呼吸落在她耳后,放在她腰上的手四处游走。
    轻轻一扯,浴袍就掉了。
    岑鸢下意识的去捂胸前,却被商滕把手反扣在她身后。
    因为此时的坐姿,她一览无余的胸口就在他面前。
    男人炙热的呼吸喷洒在胸前,有点痒。
    她微微躬身,神色几分慌乱:“甜甜睡了,别在这。”
    商滕点头:“去书房吧。”
    然后松开了禁锢住她的手。
    在岑鸢准备把浴袍捡起来穿上的时候,商滕的手搂住她的腰,另一手从她膝窝下穿过。
    岑鸢是被他抱上楼的。
    她突然想起,医生的嘱咐,不可剧烈运动。
    于是她请求商滕,轻一点。
    他在这方面还算尊重她。
    于他来说,做这种事情,并不是情到浓时的自然行为。
    而是单纯的发泄欲望罢了。
    他不重欲,但这个年纪的男人,对于性,多少是有需求的。
    所以他只是在解决需求。
    岑鸢对这种事,还算有自知之明。
    --
    第二天,她是在商滕的床上醒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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