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那个一直都不得朱老太太喜欢的、死了都没掀起什么波浪的付氏现在翻身了,朱家族人们茶余饭后最近都在讨论这件事。
    真是活得久了就什么事都能见识到。
    一个活着都没什么存在感的人,死了八九年以后的清明祭奠上,却忽然出尽了风头,朱正松和他那个极为尊贵的新夫人盛氏亲自去扫墓祭奠,甚至还在墓前下跪,让盛氏敬了茶还喊了姐姐。
    这可真是......
    这可就是在变相的执妾礼啊!
    有点眼力见的谁不知道这代表了什么意思?
    苏同知啧了一声便忍不住叹了口气。
    朱元这脾气,可真是,想到什么就非得做什么,说出口的话就一定要让它变成现实。
    朱家和盛氏肯定是对付氏做了什么,苏同知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心里替朱元担心。
    她这样做出气倒是出气了,可是却也等同于是在按着盛氏和朱大老爷的头要他们低头,这样以后她怎么跟朱家的人相处?
    朱大老爷还好说,总是亲爹吧?
    可是盛氏可是继母啊。
    这个女孩子,实在是太不知道圆滑的处事了,他这样想,正想让女儿到时候去劝解劝解朱元,就听见苏管家冲进来说苏万堂死了。
    苏同知手里的茶杯噗通摔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他知道这回苏万堂肯定是讨不了什么好果子吃的,可是怎么也没想到报复会来的这么快,不由就靠在了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弟弟也是咎由自取,他这么劝解自己。
    要是苏付氏的罪名成真,真的被绑回了苏家,也肯定免不了沉塘的下场,苏付氏也同样会死的。
    朱元要苏万堂的命,站在朱元的角度,实在不是多不能理解的事。
    可是苏同知还是难免觉得脊背有些发凉。
    他安静了也不知道多久,才睁开眼睛看着惴惴不安站在旁边的苏管家,问他:“怎么死的?”
    “是......”苏管家有些难以启齿,却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下去:“是咱们老太太把他关住了,他却还是想法子偷偷跑了出去......”
    狼行千里吃人,狗行千里吃屎,一个人的本性时改不了的,苏老太太觉得丢人,将跟他有点牵连的小厮都给处置了,他身边全是女人。
    这对他来说怎么能受得了,苏万堂忍了几天便忍不住了,偷跑了出去。
    苏老太太让家里人带上人去追,气急了非得要把人给抓回来不可,谁知道苏万堂爬上了那暗娼馆的楼,家里人追得急,他一时不慎掉了下来。
    找了大夫瞧了,大夫让说摔伤了头了,让家里准备后事,连药方也没开。
    人果然过了两天就没了。
    为着这事儿,苏老太太一夜间就病了,险些气的也跟着过去了。
    苏夫人到了家就碰上这一团乱麻,又惊又怒的迎接了族中的声讨,又忙着给婆婆治病侍疾,又忙着处置小叔子的后事,实在是忙的不可开交,好容易才抽出了空往苏大人这里报了信。
    苏管家见苏同知有些惊讶,便挠了挠头直说了:“老爷,夫人让我回来告诉您,这事儿怨不得朱姑娘,跟朱姑娘没什么关系,这实在是......无妄之灾。”
    其实苏夫人说的更加直接,这就是自己找死,怨不得别人。
    出了这么大的事,陷害了妻子险些害的妻子被沉塘,毫无悔过之心,哪怕母亲痛哭流涕的跪求他回心转意,在他心里人命和母亲家人也敌不过欲望。
    这样的人,死了也就死了,实在不值得同情。
    苏万州有些说不上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千算万算,没想到苏万堂自己跌足死了。
    他嗯了一声,好半响才叮嘱苏管家:“你再回去一趟,等到夫人把事情处置的差不多了,就和夫人一同护送老太太过来,其他的事,你就看着办吧。”
    苏管家答应了去了,又去朱家报了一趟信。
    朱家却正忙着,朱大老爷回来是为了清明节扫墓祭祖的,可是谁料到出了这么多事,他被弄的焦头烂额。
    烧坏了的祠堂本来就说不清楚,族里天天有人上门让他们负责把祠堂给修好,最后他出了一大笔银子,心里心痛得简直在滴血。
    修建祠堂不是小事,当初修建这个祠堂,是朱家所有人都有捐赠,最后筹集了三万两银子,才修建好了的,现在祠堂毁了,就得重修,而且如今物价比从前又贵,造价也比从前更贵,这一下子他就拿出了四万两银子。
    原先跪付氏没让他怎么样,这一次却真的叫他肉疼,弄得他现在暴躁不已。
    不过这不影响朱元就是了,苏管家很顺利的见到了朱元,跟她说了苏万堂的事。
    朱元哦了一声,有些意外却也并没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等到苏管家走了,才看着苏付氏轻声喊了一声姨母。
    苏付氏反应过来,笑了笑垂下头握住她的手:“这没什么,他于我来说比陌生人还不如,这些年就算是一开始有过憧憬,也渐渐被他的冷淡和无耻给磨没了,到现在听见他死,说句有些难听的话,我忽而觉得,老天还是有眼睛的。”
    她不觉得男人喜欢男人有什么不对,不过喜欢男人却不敢承认,还得娶个妻子回家摆着,天天到晚冷着个脸,让妻子受尽千夫所指的误会,横眉冷对甚至还想让妻子背上弑夫的罪名,却实在是有些丧尽天良了。
    这样的人,死了也没什么值得可惜的。
    她作为受害的那一方,实在没有多余的同情心可以给这个害了她一辈子的人。
    朱元担心苏付氏看不开,既然苏付氏看的开,那就又更好了,她莞尔一笑,带着些少有的调皮眨了眨眼睛:“姨母在说什么?我知道你才不会为了这样的人伤心难过,我是想跟你说,差不多该准备准备,我们要走了。”
    要走了?
    之前朱元说,要让朱正松和盛氏跪在付氏坟前道歉赔不是,她真的做到了,苏付氏正想问她的,把朱正松和付氏得罪的这么狠,之后又该怎么办,现在朱元就说要走了?
    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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