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温楠涨红着脸半算是明知故问着,身子也不禁往后仰了些,又敛了眸子不敢与林清浅对视,这才期期艾艾道,“我……我听不懂皇嫂说的……说的是什么意思。”
    两人此时的这幅场景,总是似曾有些相识……
    想起昨日下午的事,温楠抿了抿唇,竟还觉得嘴角若有若无地残余着那时的甜味。不过这感觉又许是林清浅身上的味道飘入她鼻中,让她一时产生的错觉罢了。
    听到温楠的话,林清浅顿时笑逐颜开,勾了勾唇角,用鼻尖在温楠脸上蹭了蹭,才道:“若我没记错的话,阿楠今年应当已年满十六了吧?”
    十六岁,就已经是个大人了。
    面颊的酥麻感很快自上而下传遍了温楠的身体,她浑身一个激灵,屏着气凝着神,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嗯。”温楠半咬着唇闷应了一声,无处安放的双手紧张兮兮地背在身后捏着衣衫。要不是因为刚换上的这身太贵了,她舍不得,那衣料怕是早已被她的指甲抠出了一块洞。
    得到肯定,温楠本以为林清浅会就着这话继续挑明地说出她所指的情之一事,可没想到她却忽而直起了身子,似是带着些歉意地对她笑了笑,又似自嘲般道:“忘了,阿楠常去怡香院,这些东西应当都已尽数皆知了,说不定比我还有经验,又怎用得着我来教呢?”
    不是,什么叫比她还有经验……?
    先不说她自己虽然理论丰富,但是奈何母胎单身了二十三年,一丁点儿的实操经验都没有。就算是平阳,她那也只是因为贪玩才去的那些地方,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她都没有碰过更没有被人碰过好不好?
    怎……怎么到了林清浅这儿,就被说成了跟身经百战的老司机一样的人物了?
    “皇嫂,我不……”温楠刚从羞涩和震惊中回过神来,正欲向林清浅解释,却忽而反应过来自己分明是没有必要与她解释的。
    她只不过是皇嫂而已,退一万步说,就算是平阳从前真的跟别人有过什么,这也是平阳自己的私事,说与不说,都跟林清浅没有太大的关系。
    可方才林清浅笑容瞬间消失的样子,温楠又怎么看都怎么觉得她像是在吃醋的。
    特别是她现在见温楠有一瞬的迟疑,更是不搭理地一个人转身走在了前头,温楠总觉得,自己昨夜的猜想或许是真的,林清浅可能真的对她有什么不一样的意思。
    追还是不追呢?
    不追,她会不会独自难过,一人神伤?她好像已经被温邳伤过一次了,若是如今再被自己这么无情地丢在这里,心里怕是不知道会有多难受。
    可她若是追上去,又要说什么好呢?总不能跪着说我跟别人真的没什么的,然后把守宫砂亮出来给她瞧瞧,最后直接抱得美人归吧?
    温楠的思绪越飘越远,后来猛然回过神来,她才惊觉自己连事情都还没弄清楚,就已然开始想些没边儿的事情了,真像是在做白日梦。
    到最后,还是林清浅察觉到人没跟过来,转身唤她:“阿楠又在想什么?”
    “哦……没什么。”温楠应着,这才迈出了一直犹豫的步子,大步追了上去。
    齐步并肩,林清浅和温楠都非常默契地揣着明白装糊涂,对于刚才的事儿一点也没再提。两人说起了和明日要教授的古琴有关之事,方才的尴尬便也翻过去了,可直到最后分别,温楠的心跳才算是彻底缓了下来。
    这一夜算是安稳,直到温楠上了床榻,府上也没什么大事再发生。
    她今日没喝过酒,也没旁人吵闹,却在夜里又难得的失眠了。
    温楠想着这两日与林清浅待在一起时候的场景,越想越不对劲,心里始终还是觉得林清浅一定是对自己有什么非分之想。不然她不会这样突然接近自己,而一向温婉贤淑的她更不会对自己说起那些似是一语双关的话。
    躺在床上,一夜辗转反侧,温楠依旧还是没能想清楚这个问题,便已然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她还是迷迷糊糊的,阿竹便又风风火火地推了她的门,将她从美梦中吵醒了。
    她有些不耐地砸吧了几下嘴,便双手扯着被子往后翻遮住了头,以为这样能让自己耳根子更清净些。
    可见状,阿竹不仅没有罢休,还更是直接动上了手,将温楠刚盖好的被子给扒开了。
    温楠哼唧了几声,没了被子,她翻了个身过去,背对着阿竹又蜷缩作一坨,抱着自己睡了起来。
    “殿下!都快日上三竿了,起床啦!”说着,阿竹还弯下身去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然掉在了地上的枕头捡了起来,重新扔回了床上,才又贴近温楠耳边,又提高了些音量,喊道,“殿下!太子妃娘娘已经在琴房里等你啦,今日是第一天,可不好让人家久等!”
    这阿竹也是,每次一说到和林清浅有关的事都激动得跟什么似的,看这架势,怕是再过不了多久,只要温楠肯点头同意,她就要成为林清浅的贴身丫鬟了。
    直到这时,温楠才深深地感受到了将自己的丫鬟惯成这样的恶果。要不是看阿竹那么小,还……挺水灵的,依照她的起床气,她怕是要直接一脚踹过去了。
    当然,这也只是温楠自己在心里说说。这么多年被自己母上大人大清早的吵醒过那么多次,她也没敢真正地发过一次脾气,最多也只是在刷牙吐泡泡时使劲一些,就将气都撒在了脸盆上。
    “知道了知道了……”被阿竹吵得实在是睡不下去了,温楠这才一翻身从床榻上坐了起来,闭着眼睛在阿竹的伺候下穿好了衣裳。
    一出门,温楠抬头眯着眼睛望向天上,这才发现自己被阿竹给忽悠了。这哪儿是日上三竿了,太阳分明才刚刚出来,分毫都不刺眼!
    呼,也不知道这林清浅怎么也大清早的就有空来教她了,那老哭的小屁孩儿哄好了吗?
    心里暗暗想着,这边温楠前脚刚迈出寝殿,后脚阿梅和阿兰就端了早膳过来:“奴婢见过殿下。”
    温楠连忙免了二人的礼,如此毕恭毕敬,还真让她身上的鸡皮疙瘩忍不住地往外冒。
    收回手,温楠瞥了一眼盘中的东西。若她没记错,这些东西的样式她虽不是没有见过,但却都从不曾在公主府上出现,什么水晶饺、虾子梃,还有一碗不知道是什么做成的水。
    难不成,是府里换厨子了?
    想着,她也不禁将这个疑问问出了口。
    “回殿下,这些都是太子妃娘娘亲自下厨为殿下做的。”阿梅低了低头,色愈恭,礼愈至。
    ……这可真是,无微不至呢。
    听闻此言,阿竹也不禁惊叹,嘴都快“嗷”成了一个圆形:“这全部都是娘娘做的吗?”
    本来以为她到琴房的时间就已经够早了,不忍让她久等,又因着芷兰的催促,阿竹这才过来叫起了温楠。她没想到,林清浅去琴房之前竟然还去厨房做了那么多东西。
    ”太子妃娘娘真的是太好了!”
    嫌弃地看了看一脸花痴样的阿竹,温楠将东西接过随意放到一个案几上,见东西挺多,便招呼了她过来一起品尝。
    还别说,这味道还真挺好的,与她府上的厨子有得一拼,甚至还要高上一筹。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昨日晡食吃得太多了的缘故,温楠今晨的胃口不太好,吃了没几口,她便已然感觉饱了。
    现如今她清醒了不少,将剩下的好几盘东西都交给阿竹后,她便赶去了琴房。毕竟第一天,让人等太久了,也确实不太好。
    昨夜散完步回去后,温楠便将那张温邳送给她的琴搬到了琴房去。是以今日她过去时,林清浅便刚好正坐在那琴边上,纤纤十指不时地挑拨着琴弦,各个琴音串在一起,便成了一首极为动听的仙乐。
    一曲作罢,她莞尔一笑,忽而摁住了还在颤动的琴弦,抬眸望向了被这美妙的声音怔住的温楠。
    琴声戛然而止,这时站在门口的温楠的缓过神来,跨步走了进去,还不忘顺口夸起了林清浅的琴技:“皇嫂真不愧是京城有名的才女,实在是如听仙乐耳暂明啊!”
    “如听仙乐……耳暂明?”听闻温楠的话,林清浅惊异。
    她不敢相信,这种绝妙的句子竟然会是从温楠口中蹦出来的。
    见林清浅愣神,温楠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嘴。虽然她自己是个一等一的学霸,可平阳向来不喜欢沾文习墨,夸人时又怎能自己造出这种名句来呢?
    她掩饰般地轻咳一声,假装方才无事发生,待得在林清浅对面坐了下来,这才又道:“我刚才是说……皇嫂这双手甚是灵巧,不仅做饭味道极佳,弹琴也让人赏心悦目。”
    说着,她还挑眉朝林清浅笑了笑,一脸真诚。
    闻言,林清浅也笑,她将手从琴上收回,弯了弯眉眼:“还有更灵巧的方面,阿楠想见识见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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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悄悄咪咪问一句,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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