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欢让何夫人和刘夫人去叫那些随军的女眷们,能找多少是多少。又安排府上的侍卫去屯兵所外设了茶棚,左右两边都有。
    等天色微沉的时候,苏欢领着一帮子夫人浩浩荡荡出去了,真是去那屯兵所。
    她们到了地儿,也不往里走,只各自散开,在茶棚里坐下。她们自喝茶聊天,谁要是看见自家夫君了,便上去送杯茶去,他要是好意思就往里走。
    “姐妹们,谁都别惯着这些男人,若还有敢往里面走的,咱们一起上去,骂他个狗血淋头!”刘夫人左右招呼道。
    “好!说得对!”
    “就这么干!”
    其他夫人们附和着,大概是真的憋屈太久了,好不容易有人肯带头给她们做主了。
    苏欢坐在一旁,她也就给她们充个脸面,倒也没她什么事。
    那管事大概见天黑了,也没见两个客人来,出门来看便看到了这阵仗。见坐在前面的是苏欢,不由面色发沉。
    “王妃,您这是做什么?”
    苏欢笑,“喝茶啊,难道这路边不许人喝茶?你规定的?”
    管事笑了一声,“那您慢慢喝!”
    那管事回去遣了一个人出去了,苏欢估摸着去找那沈典事了,不久那人回来,随后屯兵所大门关了,今晚不再迎客。
    那些夫人们见还真管用,纷纷表示,以后天天来这儿喝茶。
    “王妃,这也不是个长久的法子啊!”刘夫人道。
    苏欢叹气,“一日看一日吧,其实我也没什么主意。”
    晚上皇途曜回府,苏欢把今晚带着一帮子夫人去屯兵所喝茶的事与他说了,皇途曜道也没说什么。苏欢知道,他这是假装看不到听不到,只要事不捅到他这儿,他便能一直装聋作哑。
    有皇途曜这态度,苏欢接下来几日,日日天一黑就带着夫人们去喝茶。
    那管事先开始两天还镇定,后来就坐不住了。
    可便是整晚开门迎客,也没两个人进去。王妃带头捉奸,都是有身份的人,谁这么不要脸呢!
    这日,苏欢带着夫人们刚坐下,外面突然风雨大作。好在她们这里有棚子,可也抵不住风大雨大的,苏欢跟那刘夫人说,让大家先回家吧。
    可那刘夫人一个个传达下去,结果愣是没人肯动。
    “王妃,这些姐妹们是宁愿在这儿淋雨受凉,也不愿自家夫君进去里面找女人去!”
    苏欢点头,若是她也不肯走的。
    她刚要开口,意外突然发生了。另一边一个棚子的木桩突然断了,整个棚顶塌了下来。有跑得快的跑了出来,跑得慢的就压在了下面。
    苏欢吃了一大惊,忙让身旁的护卫去救人。
    而这时宣爀将军带人也来了,见此情形,忙指挥手下去救人。三位夫人压在下面,两位轻伤,一位伤得比较重,出来的时候气息都弱了。
    苏欢那忙出银针,先提住她一口气,而后往她嘴里送了两粒药丸。等缓住她这一口气,苏欢检查了她身体,发现是一根断裂的椽子插入了她的心肺处,情况非常危急。
    未免再发生危险,她让宣爀带路,先送这夫人进屯兵所。
    那管事原不肯开门,宣爀直接让属下踢开了门。
    “你们这是强闯……”
    宣爀一把扯住那管事的脖领,“屯兵所动不得,但你一个管事的,算什么狗东西!”
    管事被宣爀的气势威慑住了,忙带头送那夫人去了一房间里。
    苏欢忙写了方子让宣爀去抓药,而后进屋给那夫人医治。救治了大半晚上,终于给那夫人包扎好了伤口,也稳住了她的气息。
    苏欢从里屋出来,见皇途曜坐在厅堂里,而沈典事和屯兵所的管事跪在地上。
    见苏欢出来,皇途曜忙起身扶着她坐下。
    谢承运自外面进来,进屋先拂了拂身上的雨水,正了正衣襟。上前,向皇途曜行了个礼,而后冲苏欢点了一下头。
    “王爷,那棚子里的木桩子是被人蓄意破坏的,接连处很少,轻轻一推就能推倒。”谢承运说完,还把一截木桩送上前来。
    苏欢看了一眼,那木桩明显是被刀砍的。
    “沈典事,你怎么说?”皇途曜沉声问。
    沈典事忙道:“属下不知!”
    “那你的人可知?”
    沈典事看向身边的管事,问:“可是你让人做的?”
    那管事的忙摇头,“没,属下没这个胆子啊!”
    谢承运上前,道:“我们刚才在外面问了一圈,倒是找到了个人证。”
    皇途曜深深看了那沈典事一眼,道:“谢郡守,传人证上来吧!”
    苏欢皱眉,谢承运说的人证难道是屯兵所的女人,她们怎么敢揭发管事,便是能将这管事绳之于法,可沈典事也不会放过她!
    人还没进来,苏欢已经为她担心了。
    这时帘子打开,进了一人,苏欢又吃了一惊,竟是那陆家的老夫人!她衣着脏污破烂,但仍旧端着老夫人的气度,一步稳着一步走来,脸上带着坚毅的表情。
    陆老夫人看到苏欢,冲她点了点头。
    “罪犯陈氏,还不快跪下向王爷、王妃行礼!”沈典事冲陆老夫人喝了一声。
    陆老夫人睨了那沈典事一眼,眼里满是轻蔑之意,而后她冲皇途曜只弯了弯腰,“老身年纪大了,跪不下了,还请摄政王恕罪。”
    皇途曜沉下一口气,“你看到什么了?”
    “老东西,你可别乱说!”那管事冲陆老夫人喊了一句。
    “李管事,你敢当堂恐吓证人,可知罪加一等?”谢承运冷声道。
    “什么恐吓,我没有!”李管事忙道。
    “陆老夫人,你看到什么且实话实说,本王在此,必定主持公道。”皇途曜道。
    陆老夫人冲皇途曜点了点头,而后手指向李管事,“老身今早见他领着两个护院在门外砍那木桩子。”
    “你胡说!”
    “老身看得一清二楚!”
    皇途曜冷哼一声,“李管事,你非要让陆老夫人找出那两个护院,让他们一同指证你?”
    “奴才什么都没做!”
    “本王最后问你一句,若你胆敢撒谎,比从重惩处!”
    李管事慌了,忙道:“奴才没想伤人,只想着弄倒那棚子,王妃便不能带人来捣乱了。谁知刮风又下雨的,那棚子突然就倒了。”
    沈典事指着那李管事,怒喝一声:“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故意伤人。”
    “大人,奴才问过……”
    “闭嘴!”沈典事睨了那李管事一眼,“你是为朝廷办事的,便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王爷念你出于无意,总不会为难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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