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殊看着那个从雪神娘娘腹部取出来的婴孩没有一丝怜悯,更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就好似那不过只是一个毫无作用的牲畜罢了。
    下一刻,他再次拂袖,环绕着婴孩的云烟渐渐消散露出了里头的原貌来。
    就见那孩子生着一张狰狞的面容,明明有着一颗人的头颅可身子却是犹如野兽,更甚至连身上都生着几双眼,这哪里是个人。
    而这孩子的模样也很快就暴露在了众仙家的眼中,不过是片刻之间他们便知道这孩子绝对不可能是云殊的。
    西王母也同样看了出来,低眸看向了地面早已经不知死活的雪神,眼里头染满了失望。
    这个她一直看着长大,一直纵容的孩子,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自己,如今更是拿了怀孕一事来诓骗。
    她缓缓闭上了眼,下一刻领着侍女离开了凌尚殿。
    本还昏迷之中的雪神娘娘也在这时清醒了过来,她以为会看到众人的怜悯,可看到的却是一道道犹如寒冰般的目光。
    下意识,她看向了那个漂浮在半空中的婴孩,只一眼她的眼里头便染满了惊恐,染血的唇瓣大张着布满了震惊。
    “不可能!!”她惊慌的出了声,接着看向了云殊,哑着声道:“这不可能!不可能!神君你昨日夜里还说要与我成婚,我怀的是你的孩子,真的是你的!!”她哭着便开始朝着云殊爬去,也不顾自己的身子有多虚弱,就这么爬着。
    随着她的爬行,地上布满了鲜血,浓厚的血腥味更是将整个凌尚殿都缠绕在了其中。
    “神君,那真的是你的孩子,真的是,青黛从未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从未......”她伸手拉住了云殊的衣摆,血渍也顺势染在了上头,接着又道:“神君你还说你很喜欢这个孩子,你说期待我们的孩子降临,神君......”
    云殊看着拉着自己衣摆的人,眼里头布满了厌恶,下一刻抬腿便将她的手给踢到了边上:“本君可从未与你说过这些,不过本君知道何人与你说过......”
    说话间,他再次拂袖,就见原本还是微凉被推入轮回道的画面此时却换了一幕,出现在了一处小别院里头。
    而别院里头传来了一声声令人厌恶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凌尚殿内显得格外清晰。
    同时,有一名未着衣裳的邪祟从画面中出现,他缓缓朝着角落中行去,而那儿还有四五名邪祟,底下躺着一名女子。
    欢愉与厌弃的声音不断地传来,饶是之前已经见过的微凉这会儿都觉得恶心的又想吐了,他低着头可是不敢去看,就怕自己又会被恶心到。
    “那是雪神......”
    “居然与邪祟有染,而且一次还如此多......”
    “当真是不要脸,怀了邪祟的孩子竟然还想要嫁祸到神君的头上,当真是不知羞耻!”
    “......”
    众仙家看着画面中的事情,目光从一开始的疑惑渐渐变作了厌弃,此时的他们早已经没有将其当做仙界的仙友,巴不得离她远些。
    于是有仙家开始出声:“天帝,雪神作恶多端,陷害上仙如今又与邪祟有染,当真是罪无可赦,应当丢入剔骨台投入畜生道,还请天帝下旨!”
    一开始也只是有那么一两个声音,可到了后头却是越来越多,最后变作了所有仙家的指责。
    微凉看着被万夫所指的雪神娘娘低眸露出了一抹苦笑,原来仙界对一个人可以捧的高,一旦失势便会踩的更快。
    唉——
    他叹了一声气,不过对于雪神也没有生出太多的同情来,低着头只当没有看见。
    至于扑在地上的雪神娘娘看着画面中的人,眼里头布满了震惊,根本就不敢去相信那里头的人是自己。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可被强取了腹中孩儿早已经透支了她所有的气力,只能坐在地上不断地挥动着手,嘴里头更是喊着:“不可能,这不可能,明明就是,明明就是......”神君!
    可无论她如何觉得不可能,画面里头承欢的人都是她自己,只是她却对此毫无记忆。
    记忆?
    突然便想到了这儿,她快速回眸看去,就见云殊冷眼相看着,一下便想明白了。
    不是自己没有记忆根本就是自己被洗去了记忆,就如同当初洗去微凉的记忆一样!
    “哈哈哈!”想通了一切的她大笑了起来,眼里头的惊恐也渐渐化为了疯魔。
    此时的她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风光无限,受人敬仰的雪神,不过就是一个被所有人厌弃的可怜虫罢了。
    当雪神疯癫的被带出凌尚殿时,微凉却是挣开了云殊的手,缓步走到了她的身侧,低眸靠在了她的耳畔。
    微红的薄唇轻仰着,接着才动了动说了一句话。
    也正是他的这句话,本该已经安静下来的雪神却是瞪大了眼,然后开始挣扎了起来。
    若不是天兵拦下,恐怕都要扑倒微凉身上去了。
    “娘娘走好,小仙若是得了空会去看你的。”他说着便笑了笑,眼里头染满了笑意。
    雪神娘娘看着微凉的眼中布满了恨意,一双手染着血水不断地挣扎着:“微凉!你会不得好死的!!微凉————!!”
    很快,她便被天兵拖着离开了,殿前也陷入了一片寂静,可那一声喊叫却是响彻天际,久久不曾散去。
    “你同她说了什么?”云殊听着雪神的话皱了皱眉,本想将微凉搂到怀中安慰一番,可瞧见的却是微凉笑颜涟涟一副做了坏事的模样。
    微凉并没有去看云殊而是轻轻地摇了摇头,直到雪神娘娘的身影消失了才侧过了身,娇笑着站在了云殊的身前:“我同她说,神君的身子只有我一个人才能尝,其他人就是连瞧都不准瞧。”说着便笑得越发喜悦了。
    “以后不准同她说话,脏。”云殊将人搂着抱到了怀中,又见微凉乖乖地点了点头,才道:“要去看她入剔骨台吗?”
    乖乖倚在怀中的微凉听着这话轻哼着抬起了头,接着动着身子便往云殊身上爬,直到整个人都挂在了他的身上才停了动作。
    他看着云殊疑惑地模样,笑着亲了亲他的嘴角:“她有什么好看的,我还是喜欢看神君,尤其是神君你不穿衣裳的模样。”说着轻轻咬了咬他的耳垂,活脱脱一个小色痞。
    那雪神娘娘生的这般恶毒,自己才不想去看她,还不如回家看看神君,又乖又好看的。
    意识到这儿,他伸手探入了云殊的衣襟,哑着声道:“神君,小仙已经七十有六了,真的不尝尝吗?”
    “你!”云殊听着微凉的话侧眸便去看四周,发现周围的仙家都已经去了剔骨台这才松了一口气,道:“小坏蛋胆子变大了啊,大庭广众之下都敢说这些,小心现在就将你吃了!”
    微凉一听笑得越发喜悦了,眉眼间染上了暖意,整个人犹如上好的佳酿一般令人着迷。
    不过,很快他便后悔了。
    因为他完全忘记了自家神君那是大了他不知道多少个轮回,又从未对任何人动过心,以至于这一但开了荤却是将他折腾的去了半条命。
    昏暗的寝殿内不时传来一声声求饶,可任凭那求饶声如何喊如何唤都毫无办法,甚至越发的重了。
    最后那求饶声渐渐还带上了哭声,为这寂静的寝殿染上了一抹风华。
    微凉抓着散落在桌案边上的轻纱,一双玉臂上布满了血色的红痕,犹如暗香疏影之中盛开的血梅一般惊艳。
    而那轻纱更是随着那些血梅缓缓的飘动着,时不时还能看到上头的褶皱越发的深了,白皙的指尖此时也是红润一片,惹人怜爱。
    云殊低眸将身下已经哭得不成样子的人抱了起来,指尖拂过他微红的薄唇,在上头落下了一吻,哑着声道:“乖,方才你与她说了什么,恩?”说着又咬了咬微凉的唇瓣,在上头落下了浅浅地牙印。
    虽说微凉已经解释说了什么,可他却是半分都不信。
    若当真只是这么一句话,雪神不至于那般疯癫才是,必定是说了击溃她所有自尊心的话。
    可如今的微凉也不知是吃了自己的命格还是历了这么多劫长大了,心思竟也变得深沉了起来,都知道与自己打官场了。
    虽然他觉得如今的性子更适合在天上生活,可他更希望在自己怀中时,微凉还是以前那个喜欢对着自己撒娇告状的小龙王,软绵绵的。
    想到这儿,他抱着人就回了床榻上,一同躺入了被褥里头。
    微凉本还有些缓不过神来,可入了床榻后他便清醒了,看着身前俊美的面容时伸手轻抚着:“我同她说,神君的身子可好吃了,可惜她吃不到。”说完后还咯咯咯地笑了起来,极好听。
    “胡闹。”云殊一听轻摇了摇头可却没有生气,低眸又在他的唇角上落了一吻,又道:“你若不想说便不说吧,她的话也不必再去理会,恩?”
    乖巧的微凉点了点头,眼里染满了笑意:“神君,你真的不尝尝小仙的身子吗?真的没事吗?”
    “古灵精怪,再胡说小心本君现在就办了你。”云殊低眸叹了一声气,双手轻轻的捏着微凉那细胳膊细腿,眼里头的惆怅越发深了。
    自己的小龙王都已经七十六了,为什么还是这么一副瘦瘦小小的模样。
    瘦瘦小小也就罢了,偏偏这人还天天勾、引自己,可真是个小坏蛋。
    他搂着人靠在了被褥中,低眸贴在了他的耳畔:“小坏蛋,你到底什么时候才长大,恩?”话音中还染着一抹压抑,显然是已经到了极致。
    微凉本还是一脸的打趣,可此时瞧见云殊这般难受,有些心疼了。
    “神君......”他轻声唤着,心疼不已:“其实,凡间男子二十便可行冠礼了。”
    行冠礼?
    云殊抬起了头,见微凉笑盈盈的模样突然便听懂了他的话,精致的凤眸里头染上了亮光:“你的意思是......”
    “咳。”微凉看着云殊这么一副欣喜的模样红了脸,侧眸轻咳了一声,又道:“当然,你若是想以神仙的年岁来算的话,那我也没辙,毕竟......”
    冷香袭来,将他后头的话全部都给压了回去,接着便是一番勾人的缠绵。
    微凉看着近在咫尺的人笑了起来,片刻后缓缓闭上了眼。
    也在这时,他想起了自己同雪神说的话。
    其实他什么都没有说,不过是回了当初雪神在小宅内说的话罢了。
    当时她说自己输了,可是最后满盘皆输的却不是自己而是她。
    所以是......我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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