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话音在石室内显得格外清晰。
    琉君仙子强忍着后脑的疼痛缓缓闭上了眼,苍白的唇瓣紧紧抿着,双手染上了血水被握成了拳,压抑着。
    “还是不愿吗?”云殊见状眼中的冷意越发深了:“你说若是本君将他制成鱼,日日都啃食你的血肉就与你那侍女一样,你说他会不会认出这是你的肉呢?”
    这鱼是什么普通人可能不知道,可作为仙家的琉君仙子却是知晓的清清楚楚。
    所以她在听到云殊的话后睁开了眼,入眼便是一片血色,额角流下来的血水不仅染红了她的面容更染红了她的眼角,触目惊心。
    她张了张口想要开口说话,想要求这个人能放过自己,可还不等她开口发顶的疼痛再次传来了。
    而这回却是更为撕心般的疼,疼的就好似云殊要将她的脑袋完全碾碎一般,血水直接便流在了地面。
    “神君......求求你不要将他制成鱼,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求求你......”
    鱼啊,那是鱼,那是被地府丢弃废除的恶灵。
    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再去投胎更不可能再世为人。
    想到这儿,她的眼中有血泪涌了出来,一滴滴落在了地面与她身上的血水融为了一体。
    云殊一听笑了,脚下的力道到是松了一些最后退开了身又坐回到了桌边,指尖扶着下颌淡然地瞧着地上狼狈不堪的人:“那就说吧,说得若是得了本君高兴,本君便放了他,兴许还能好好让他坐那龙王的位置。”
    匍匐在地上的琉君仙子得了自由可却仍然趴在地上没有起身,她的一双腿早已经被废掉只剩下了一些毫无用处的骨头,被说是起身了就是坐着都是艰难。
    方才又被云殊踩着更是抽去了所有的力气,此时的她就好似一具尸体一般无力的趴在那儿,喘着气。
    约莫片刻之后,她才有了声音:“那一日确实有人来寻自己,他只说有法子可以让小仙恢复仙职回天宫,也能给小仙的夫君一个飞升的机会。小仙心动了所以便应了他的话,只是小仙真的不知道偷的是小龙王的命格只以为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七奈也并未告知小仙,若小仙早知道,若......”
    她的话音中带着一抹轻颤但更多的都是懊悔,懊悔着自己只知道计划却不知道涉及的人究竟是谁。
    “哼!”云殊轻哼着便低下了身,看着琉君仙子半撑着身子这才持着折扇抵在了她的下颌,迫使她抬头看向了自己:“那人是谁?”
    琉君仙子看着面前的人轻轻地摇了摇头:“小仙不知,那人来时带着面具化了形所以小仙也不知那人是谁,只知那人身上有一股芙蓉花香。”说着便侧眸去看站在边上的天璇星君,但很快她又将目光收了回来。
    她的动作极快按说也是无人注意,可本就在面前的云殊却是瞧的清清楚楚,不过他什么都没有说而是径直收了折扇起了身,青衫顺势落在了地面染上了一抹风华。
    芙蓉花吗?
    天宫种芙蓉花的仙家并不在少数可独独喜爱芙蓉花的却并不多,正巧北斗宫内就有一位。
    想到这儿,云殊侧眸看了一眼天璇星君然后才转身离去了。
    石室内只留下了天璇星君与琉君仙子两人,两人什么话都没有甚至连一丝目光也不曾有,寂静的好似落下一根针都能听见。
    片刻之后,天璇星君也离开了原地,只是他瞧着琉君仙子的目光却是染上了冷意,嘴角微仰挂着浅笑。
    离了石室的云殊并没有回寝殿而是到了后院的池子边上,他这会儿正持着折扇俯身瞧着池中的鱼,画宇端着一只白瓷小碟站在边上。
    天璇星君到时瞧见的便是这么一副风华绝代的云殊,他走到了边上行了礼可却是半句话都没有而是随着一同去看池中的鱼。
    两人相对无言......
    过了好一会儿后,云殊将画宇碗中的东西一股脑的倒入了水中,很快便有血水涌了出来将水面染红了。
    原本一直盯着云殊的人脸鱼也在此时朝着血水的地方游了过去,接着便传来了低沉的咀嚼声。
    “神君......”天璇星君看着一脸沉默半句话都未说的人低声唤着,此时他也有些摸不清云殊心里头在想些什么。
    方才琉君仙子的一番话算是彻底将矛头指向了北斗宫,仙界喜欢芙蓉花的人并不在少数可身上带芙蓉花香的却只有一个,那就是北斗第七星摇光。
    虽说他可以确定摇光绝对不会加害于微凉,可云殊不知道。
    想到这儿,他低下了头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正在专心看人脸鱼吃肉的云殊并未去想天璇心里头想什么,他又从画宇手中接过了一块新的血肉丢到了池中,见人脸鱼将其咬了下去这才出了声:“她说谎了。”
    “恩?”天璇星君一听诧异地抬起了头:“神君的意思是仙子方才那一番话都是骗我们的?”
    云殊侧眸看向了天璇,嘴角微仰笑了起来:“她没有骗我们。”
    本就有些迷惑的天璇星君此时又听到这句话越发的迷惑了。
    说了谎却又没骗,这是何意?
    一时间他也有些猜不透了。
    站在池边的云殊并未理会天璇的疑惑而是轻笑了起来:“不是芳华殿那位说谎而是与她见面的人说了谎,你方才说冬至夜里去的人是男子,可仙子却说有芙蓉香,想来指的便是摇光了。”
    说完后他侧眸看了过去,见天璇仍然是一脸不解轻挑眉:“平时瞧你猜的挺快,怎得与北斗宫扯上关系便猜不出来了,芳华殿那位在我们说男子时并未反驳,想来她自己也不知道来人究竟是男子还是女子,不过是依着她嗅到的花香味猜着对方是女子,可我们又说是男子她便想着是化了形,可究竟是男是女又有谁知道呢,你说是吗?”
    一番话说完之后两人之间陷入了寂静,偶尔能听到池中传来咀嚼的声音。
    至始至终都低着头的天璇星君也在这时好似想通了什么,眼里头染上了一抹清明。
    他突然便忆起来自己去芳华殿那位的住所查看时,其实根本就没人知道那日夜里有人来过,只不过是在路上遇见一名小牧童从他的口中得知了这么一件事。
    就连来人是男子也是从牧童的口中得知,所以至始至终他们都没人瞧见过那日夜里的人,不过只是听了别人的一句话罢了。
    意识到这儿他抬起了头看向了云殊,片刻后才哑着声音道:“那个牧童......”
    云殊见状便知天璇已经想通了,笑着点了点头。
    也在这时,边上传来了脚步声,就见素亭踩着步子缓步行来。
    约莫片刻后她才走到了两人的边上,见天璇也在她才低眸行了礼。
    “小龙王醒了?可有哭闹?”云殊见素亭过来便知微凉已经醒了,眉眼间染上了一抹暖意。
    素亭点了点头:“方才便醒了,这会儿素云正陪着说话。”
    “恩?”云殊一听微凉又与素云闹到了一块儿,不由得就想到了昨日的话,眼里头的笑意越发深了。
    这会儿他可真是无心去理会芳华殿那位的事了,满脑子都是自家小龙王一脸睡迷糊的样子,定是极好看。
    想到这儿,他侧眸看了一眼天璇星君:“既然知道是哪儿错了便从哪儿开始吧,若妥善结局了这月骨自然会送去你这北斗宫内。”说完后他便抬步离开了,连天璇星君的应答话都未听。
    从后院到寝殿云殊只花了不过片刻之间就到了,站在门口听着里头传来的笑闹声时他便忍不住笑了起来。
    果然是只没良心的小猫儿,在别人面前还能笑得这般高兴。
    他伸手便推开了殿门看向了里头,就见微凉抱着被褥坐在床榻上,咯咯咯地笑个不停,也不知是听了什么话。
    “在说什么呢?笑得这般高兴。”他说着便入了里头。
    坐在床榻上的微凉听到云殊的声音快速抬起了头,在看到云殊过来时便高兴地起了身,也不顾自己会不会摔着直接扑了上去,笑着唤出了声:“夫君。”
    低低地轻唤声染着笑意回荡在屋中。
    云殊一见这人朝着自己扑来眼中染上了一抹惊慌,下一刻飞身便落在了床榻边上将扑来的人抱了个满怀,这才低着声道:“胡闹,一会儿摔着了看你疼不疼。”说着将人抱着便朝着后殿行去。
    “嘻嘻,不疼。”微凉笑着趴在了云殊的身上,挂在腰际的双腿则欢快的晃着,想来是心情极好。
    而他这么一副高兴喜悦的模样看在云殊的眼里却是一番美景,他伸手掐了掐微凉的腰际:“笑得这么高兴,方才说了什么,也说来让本君也高兴高兴,恩?”
    本以为微凉会很高兴的分享,却没想到他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说。
    云殊见状也未恼而是搂着人去了浴池里头。
    温热的池水带着一抹芳香,淡淡的云烟缠绕着两人,隐去了两人的身形。
    微凉倚在云殊的怀中浅笑着,指尖却是顺着云殊的腰际一阵轻抚,惹得云殊眉间微挑。
    他一把抓住了微凉作乱的手,哑着声道:“素云教你的?”
    说着将人往怀中又靠了一些,见微凉笑颜涟涟的模样忍不住低下了头倚在了他的额间。
    “素云说夫君年纪大了怕夫君忍的难受,所以要安安帮着夫君,可安安没听懂,夫君素云说的是什么意思?”微凉说着便是一脸的疑惑,方才素云说的话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可是却一句也没听懂。
    这会儿就在云殊怀中了,他就像是个好奇宝宝一般问着。
    “恩?年纪大?”云殊听着微凉的话当即便沉下了眸,就连面色也暗沉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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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已经开始入冬了,小可爱们可要注意保暖啊。
    小作者我是基本抱着热水袋不离手,实在是太冷了,手冷脚冷就差心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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