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此人是无命格成仙者,天帝下了旨已经罢免了职权,如今只差剔骨了,神君是想包庇不成?”天兵阴沉着面容低声说着,话音中还带着一抹讽意。
    云殊一听紧皱的眉头也皱的越加深了,瞧着天兵的目光染上了冷意:“滚!”接着又往前头走了两步。
    可面前的天兵就好似一点也不怕云殊的话,竟仍是站在原地没有移动半分,这让云殊眼里头的冷意越加深邃了。
    于是他持着折扇抬起了手,准备将眼前的人毁去。
    只是这动作还未下去,余光却看到另一名天兵也有了动作,可那名天兵不是依着云殊的命令离开而是以最快的速度推着微凉便纵身跃入了那万丈深渊之中。
    “啊——”惨叫声传来了,微凉根本来不及躲闪,看着云殊的瞳孔中布满了惊恐片刻后更有泪水顺着一同落了下去。
    他抬着手朝着云殊的方向伸去,想要抓住什么可却是什么都抓不到,最后眼里头的惊恐渐渐化为了绝望,下一刻直接被拖着摔入了身后的万丈深渊。
    云殊见状只觉得心口好似被人掐住了一般疼得他面色苍白,之后更是连思索都来不及便纵身跃入了深渊内。
    至于留在原地的天兵也在折扇划过的瞬间化为了灰烬,连一丝声音都没有便消散了。
    “微凉!”
    喊叫声伴随着风声快速袭来,落入万丈深渊的微凉听着耳边那熟悉的声音抬起了头,就见一抹白色的身影随着便一同跃了下来,白衫在风中飞舞着。
    他看着迎面而来的人不知为何竟是想到了自己飞升那一日,馒头也是这么从天上落下来,最后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想到这儿,他眼里头的绝望渐渐化为了害怕,一双手颤抖着便伸了出去想要去抓住前头的人,想要逃回到他的怀中。
    馒头——
    他有些害怕的张了张口,可却是连半句话都说不出来,眼角的泪水却是源源不断地涌了出来。
    不过因着他此时的处境,涌出来的泪水很快就被周围袭来的劲风给吹散了,最后化为了一颗颗细小的水珠伴随着墨发一同飞舞在面前。
    小龙王,本君以后都不会再来寻你了......
    你的身子他瞧过吗?
    以后本君都不会来闹你了,都不会了......
    ......
    在这时,一道道清冷的声音快速涌入了微凉的耳中,明明周围都是风声可他就是将那些话听得清清楚楚,心里头疼得越发难受了。
    这是谁说的?
    为什么自己一点记忆都没有?
    是谁?
    那是谁?
    他不断地在心中询问着,可得来的却都是沉默,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这是谁说了这些话。
    可也不知为何却又很想念这个人,真的很想。
    “微凉!”突得一道清冷的声音再次传来了。
    微凉循着声音抬眸看了过去,发现前头被云雾所遮掩什么都瞧不清,可在下一刻云雾却被挥开,一把玉色梅花折扇冲出了云雾朝着他飞来。
    “折扇?”他看着扇骨上的梅花印记出了声,一时间竟也是忘了害怕眼里头只剩下了那把飞来的折扇。
    折扇划过他的面前落下了一道银色的光影,片刻后露出了里头雪白的扇面,上头写着一个字,殊。
    殊。
    本君名唤云殊,小龙王可要记得。
    染着浅笑的话音缓缓传来入了微凉的心房,他有些愣神地瞧着折扇从眼前飞过最后回到了云雾之中,就见一抹白色的身影映入眼帘。
    只见那人屹立在云雾之下,墨色的长发随风而扬,带上了一抹风华。
    “孽畜!本君的人也敢动!”厉喝之声随之而来。
    微凉听着云殊的话晃了神,片刻之后竟是与脑海中那一闪而过的话融为了一体,期间更是出现了许多不属于他却又属于他的记忆。
    一张张破碎的记忆此时却一点点汇聚在了一起最终化为了龙王庙前头的一幕,定在了云殊抽去他记忆时的一幕。
    这时他才忆起来自己想不起来忘了的人竟是自己心心念念了许久的人。
    明明就念着云殊可却又将他给忘了。
    意识到这儿,他的双手落了下来紧紧地攥住了衣裳,眼里头染满了伤痛。
    “神君......”他低声唤着,唤着那个朝思暮想的人。
    也在这时,四周的黑雾变得越发浓厚了起来,黑雾之中有一具庞大的身躯正在缓慢盘旋翻涌着,触目惊心。
    而这一幕就在微凉的面前,他眼中的伤痛渐渐化为了惊慌,抬眸就去看前头的云殊,可一眼却瞧见了云殊身后有一条巨大的蛇尾翻涌而过,令人恐惧。
    他张了张口想要唤出声,可也不知是被那条蛇尾给吓着了竟是连半个字都说不出。
    吼——
    一阵怒吼声伴随着劲风涌来,方才还隐没在黑暗中的巨大蛇头冲破云雾涌了出来,片刻后它张开了口只等着微凉掉入其中。
    千钧一发之际,云殊捏着折扇拂袖挥去,就见数不清的银刃自折扇处快速冲出入了劲风之中,下一刻直接击在了蛇口之上。
    黑蟒受到重击疼得剧烈嘶吼了起来,巨大的蛇身更是因为这一阵疼痛缠绕盘旋的越加紧了。
    至于本该落入蛇口的微凉也在黑蟒的动作下与它擦身而过,接着便坠入了蛇身边上的黑雾之中。
    本以为这就没事了,可微凉才刚落入黑雾之中便传来了一阵撕心般的惨叫声,惨叫之重响彻天际,听得云殊瞬间便红了眼。
    这剔骨台他从未入过,只知道里头是可以剔除仙骨却不知里边究竟有什么。
    方才瞧见这条黑蟒时他便已经有些震惊了,可这云雾之下有什么却是更不知了,只是微凉已经掉进去了他什么也没想便飞身一同入了黑雾之中。
    黑雾下是一道道电光,耀眼的光亮闪烁在里头,竟是将本该漆黑一片的剔骨台照的犹如白昼。
    微凉这会儿便置身在这一道道电光之中,他用手捂着双眼痛苦的惨叫着,疼痛令他整个人都颤抖抽搐了起来。
    “啊!啊!”哭喊声伴随着痛苦的喊叫声不断地传来。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瞳孔被割开伴随着灼烧的疼痛将他本就接近崩溃的神智给推的直接便入了深渊之中,脑海中混沌一片。
    面容上有血水不断地涌了出来将他捂着眼睛的双手都染成了血色,衣襟处同样是血迹斑斑,触目惊心。
    神君你在哪儿?
    神君,我好疼,真的好疼!
    救我!
    心中不断地喊着,喊着那个他念了许久的人。
    于此同时,云殊也已经冲出了黑雾,他一眼便看到了电光之中的微凉纵身迎了上去。
    只是他才刚有了动作,边上就有数道电光袭来同时还伴随着银色的利刃一同袭来。
    他看着袭来的银刃,抬手一挥,折扇快速挡下了袭来的利刃,最后将其挥散入了云雾之中。
    可这些银刃才刚消散接着便又有许许多多的银刃袭来,数不胜数,这时他才意识到这儿才是真正的剔骨台,入了剔骨台的仙家都会在这儿被剔去仙骨丢入轮回道。
    猜到了这些后,他不敢再多加思索而是飞身去捞还在不断落下的人,看着那些银刃靠近微凉,凤眸里头红晕一片。
    绝对不会让你有事,绝对不会!
    下一刻他将折扇甩了出去,折扇入空化为了金莲将微凉整个人都护在了其中,他才趁机落在了微凉的身边将人抱在了怀中。
    注意到微凉染满血痛苦不堪的模样时心疼的快要疯掉了,将人紧紧地搂在怀中:“没事了,别怕,别怕。”话音中带上了一抹轻颤。
    他的安抚之话可却是半句都没有被微凉听进去,只因为双目被划破的疼痛令他崩溃的快要窒息了,此时的他恨不得挖去那一双眼才好。
    挖去了便不会再痛了,挖去了就没事了。
    可他没有力气去挖,因为疼痛已经去了他半条命,惨叫声回荡在整个剔骨台之中。
    神君......神君......
    两人在剔骨台内快速朝着底下落去,周围是不断袭来的银刃,每一刀都在剔去他们的修为剔去他们的仙骨,饶是有金莲护体都保不下微凉的仙骨。
    云殊看着属于微凉的仙骨渐渐化为了金色粉末,随后直接消失在了眼前,心头仿佛被人撕开了一般疼的难受。
    只是他此时却是什么都做不了,因为这会儿就连他自己都有些自身难保。
    不知过了多久,周围的云雾渐渐消散了就连银刃也一同消失了,出现了地府才有的血色花海。
    砰——
    一声巨响传来,两人从半空中摔了出去直接便落在了地上,但因着冲力极大愣是在花海之中滚了好几圈才停下了。
    “咳——”云殊搂着人便直接吐出了一口血,血水溅在了花海之中。
    他看着眼前染血的彼岸花晃了神片刻之后才清醒了过来,这才慌忙去看怀中的人,见微凉连一丝气息都没有,慌了:“微凉?微凉你醒醒?”他伸手轻轻地晃着微凉的身子,可微凉却是没有一丝声响。
    “微凉!微凉!”看着如此安静的人,他第一次知道了何为害怕,不敢相信自己会失去微凉,不敢。
    于是伸手不断地晃着怀中的人,可是怀中的人就好似睡着了一般竟是连一丝动静都没有,这让他越发的慌张了。
    “不会的,本君不会让你有事,绝对不会!”云殊说着便伸手捏住了微凉的下颌,注意到他染满血迹的面容时心疼不已,看一会儿后才低眸吻上了微凉的唇瓣。
    也不知是怎得微凉的唇瓣冰冷的厉害,可云殊根本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些,他扶着微凉的颈项与自己缠绵。
    随着缠绵的深入,就见一颗散发着浅淡云雾的金色珠子缓缓入了微凉的口中,好一会儿后才落入喉间咽了下去。
    随着珠子的入体,微凉原本苍白的面容也渐渐红润了起来,方才还毫无起伏的胸膛此时也有了动静。
    约莫片刻之后,他才缓缓睁开了眼,有血水顺着眼角落了下去染红了他的衣襟。
    只是明明他都睁开了眼,可眼前却是一片漆黑,这让他有些害怕的伸着手四处摸索着。
    很快,他便摸到了云殊的衣裳将其紧紧地攥在了手心,同时也嗅到了身前人身上那淡淡的冷香。
    神君?
    他张了张口唤着身前的人,可也不知怎得竟是没有一丝声音。
    于是他又开了口,可仍然是没有半点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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