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神君这么抱着,微凉惊得面色苍白就连唇瓣都变得惨白一片,眼里头一片惊慌。
    “谁教你用这种法子来勾、引本君?”云殊看着微凉眼中的惊慌时就好似被取悦了一般笑了起来,白皙细腻的指尖更是抚上了他的双眸,然后又道:“教的不错,就是青涩了一些。”
    微凉听着这番话饶是再迟钝也听懂了,眼里头的惊慌化为了恐惧,身子也随之颤抖了起来。
    指尖紧紧地拽着云殊的衣裳,但许是太过用力骨节处泛起了森森白晕竟是比他的面容还要苍白。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神君竟然会用这番话来羞辱自己,比当初被其他仙家嘲讽时还要狠。
    果然位置坐的越高对底下的人便越鄙夷,就连不理世俗的神君也一样。
    想到这儿,他低下了头隐去了眼里头的红晕,道:“神君多虑了,小仙只是有事来寻天帝并不是有心与神君闹在一块儿。”
    云殊听着微凉的话只觉得心口一怔,尤其是那句来寻天帝而不是寻自己时越加的不悦,冷哼着:“哼!你来寻他做什么?”
    他这会儿真是极其不喜从微凉的口中念出别人的名字,就是称呼也不喜。
    这张漂亮的小嘴儿若是能唤自己的名字应该也是极好听的吧,真想听听。
    他伸手捏住了微凉的下颌将他低垂的脑袋抬了起来,本想继续说什么可却瞧见微凉有些泛红的眼眸时愣了,捏着下颌的指尖都微微颤了片刻。
    但很快他就将自己有些失控的思绪都给捋了回来,勾着唇角带着一抹风华,道:“你若不想说就罢了,小猫儿胆子不大性子到挺大。”
    微凉低垂着眸不愿去看云殊,不仅仅是害怕云殊的身份更怕的还是他之前的那段话,那段带着羞辱的话。
    云殊也瞧出来了,他第一次知道了无奈是什么意思,道:“方才那些话不过是闹你的,别胡思乱想。”
    那些话他确实是故意闹微凉的,本就是想瞧瞧小猫儿委屈的模样,可好似欺负过头了。
    既然自己把小猫儿欺负的不愿意理自己了也只能好好的哄着,哄回来了才会对着自己喵喵叫。
    想到这儿,他忍不住便笑了起来,昨日夜里的微凉可不就是倚在自己的怀中喵喵叫,真好听。
    低低地笑声带着一抹风华,微凉本还有些难过可此时听到云殊的笑小心翼翼地侧眸看去,见他那双凤眸中的笑意犹如星空一般闪闪发亮。
    瞧着眼前的凤眸,微凉有些愣了。
    明明就是两个人,明明是两双眼,可是他此时瞧见的这双眼却与馒头那双漂亮的眼融合在了一起竟是变作了同一个人。
    “馒头?”迷糊之下他出了声,唤着那个寻了许久都没能寻到的傻子。
    “恩?”云殊听着微凉那一声馒头眼中的笑意止住了换作了疑惑,道:“方才没吃饱吗?又饿了?”
    这馒头是什么云殊虽然没吃过却也见过,是寻常百姓最常吃的,只是他却是不会去碰。
    以为微凉是没吃饱饿了,侧眸就去看候在边上的素亭,低声说道:“将后厨温着的荷叶粥取来。”
    素亭点了头便离开了,屏风之后只剩下了两人。
    微凉看着离开的素亭这才堪堪回了神,将自己脑海中的思绪都给扫去了。
    神君是神君,馒头是馒头,怎么可能会是同一个人。
    一个是高高在上藐视众人的人,一个是傻里傻气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即使容貌相似他也难以将两人合为一谈。
    更何况两人额间的花印完全不同,一个是清冷孤傲的血莲一个是平平无奇的一点朱砂,所以自己还是莫要在胡思乱想才好。
    等见了天帝,让天帝帮忙找找便是。
    这般想着,他摇了摇头将脑海中不该有的东西都一一消去了。
    云殊看着微凉摇头只以为他是昨日没睡好,伸手抚上了他的后颈将其固定着,低声道:“昨夜没睡好吗?一会儿陪你去睡会儿?”
    一番话说得行云流水竟也是毫无违和,饶是淡定如斯的云殊这会儿都吓了一跳。
    他应该是最厌恶与其他人有接触才是,怎得今日自己会愿意陪着一个地仙去睡觉,这太不可思议了。
    可这话出口后他又觉得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排斥,反而还极其享受,也只诧异了一会儿便消散了。
    “恩?”微凉低着头看着身前的人,眼里头染着诧异,又道:“神君你不会中邪了吧。”
    这睡会儿三字瞧着是极其平常的,可从一个心思如海不理世俗的神君口中说出来却是变得不再那么平常了,更甚至还有一些惊悚。
    谁能想到这么个高岭之花的神君会与自己说去睡会儿,这真的不是吓人吗?
    所以他赶忙摇了头,只觉得眼前的人是不是中邪了,怎么与那些仙子口中的神君这么不像呢?
    云殊见状笑了笑,扶着微凉的腰又往身前倚了一些,道:“本君看你才是中邪了,给你放了权就连本君都不放在眼里了,若是将本君的权都给了你,你是不是要掀了我这暗香疏影,恩?”说着抬起了头往微凉的面前靠近了一些,两人这会儿已经是面对面了。
    有温热的气息伴随着淡淡的冷香环绕在两人的四周,微凉本就因为坐在云殊的身上有些不自在,这会儿又与他这般的靠近越发的难受了。
    他双手有些无措的抵在两人的胸口,想要侧眸离开可后颈被扶着不得已也只能与云殊面对面。
    可他一点也不敢看云殊,一双眼珠子四处晃着就是不肯与眼前的人对视。
    看着眼前这双不安分的眼睛云殊觉得心里头有些痒,好似有什么在挠着一般令他有些心动,于是他又往上仰了一些:“本君又不会吃了你,躲什么,恩?”说话的时候微仰的薄唇轻轻地拂过微凉的唇瓣,就好似羽毛飘过一般。
    而他的话音更是带着致命的诱惑,沉沉醉醉,犹如饮了酒水一般引人入胜,醉人心弦。
    微凉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有些晃了神,眼眸中也染上了一抹醉意。
    馒头······
    耳边温柔的话音以及那染着邪气的笑声此起彼伏的回荡着,相似的嗓音相似的笑声就连冷香都是这般的相似,他真的不是自己的馒头吗?
    迷迷糊糊间他伸手抚上了云殊的额间,上头的血莲印记清晰可见,血色妖艳,就如同盛开在外头的梅花一般。
    为什么不是一点朱砂,为什么是莲花?
    心里头有些委屈以至于朦胧的眼眸也在这时染上了薄雾,抚着血莲的动作都显得轻柔了许多,就好似在抚摸着他挚爱的珍宝一般。
    “为什么是血莲?”许是太过执着他忍不住出了声,心中的委屈也越加深了。
    明明就是一模一样的人就连冷香也是一模一样,为什么这儿的花印却是不同,为什么?
    难道世间真有如此相像之人吗?
    云殊听着耳边的询问声愣了片刻,然后又看到微凉一直盯着自己的额间便也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了,并不打算隐瞒什么,有些懒散地道:“因为本君的命数是莲。”
    莲吗?
    微凉这时候突然便想起素云素亭二人曾经的话,殿外的一片金莲池是神君的命数,原来神君额间的花印也是命数啊。
    所以即使面容再怎么相似也不是自己的馒头,真的不是啊。
    想到这儿,他闭上了眼倚在了云殊的身上,心里头却是极度失落。
    原来不是。
    暧昧尽散只余下了清冷。
    约莫片刻之后,去后厨的素亭回来了手里头还多了一个青玉托盘,上头摆着琉璃玉碗。
    入内的时候瞧见相互依偎着的两人,从她的方向看就好似两人在接吻一般亲密无间,惊得她赶忙就止住了脚步不敢进去了。
    这神君亲昵谁敢去闹,除非活腻了。
    不过她停了步子里头的云殊却仍是听到了,侧眸看去后才对着素亭招了招手让她将东西端进来。
    微凉也注意到了,他抬眸看了过去看到了被摆在桌面的琉璃玉碗,里头盛着的就是荷叶粥。
    素亭将盖子掀开后便有一股淡淡的荷叶香飘散而出,浓浓雾气缓缓升起,想来是一直温着才会到现在还有这么浓的热气。
    “下去吧。”云殊对着素亭轻声说着,这才抱着微凉去吃粥。
    其实微凉并不饿,方才跟着雪神娘娘一起吃的东西的时候就被神君塞了许多,又怕自己会被雪神娘娘再次点名所以他将那些东西都给吃了。
    这会儿肚子还有涨的难受,此时又要去吃这么大一碗荷叶粥他有些慌。
    虽然荷叶粥很香可也经不住他这肚子不够大呀,所以讪讪的便想要推脱了。
    可一瞧见神君散着慵懒气息的凤眸时却又将那些话全给压着回到了肚子里头,颤抖着手就要去拿边上的汤勺。
    “本君喂你。”云殊快微凉一步就将汤勺给取了过来,一本正经的说着惊天地泣鬼神的话。
    微凉被吓得瞪大了眼,满是不可思议地看着云殊。
    方才神君说了什么?
    他说喂······喂谁???
    ???
    这个神君是不是疯了。
    他快速侧眸就去看站在那儿的素亭,想要问问你们家神君是不是疯了。
    难不成是与雪神娘娘吵架又把雪神娘娘气走后脑袋都坏了吗?
    云殊并不知道微凉在想些什么,而是自顾自从碗中盛了一勺荷叶粥去喂怀中的人,可入眼却瞧见微凉一直看着边上侧眸瞧了过去,见候在那儿的素亭时眼里头的笑意渐散。
    明明心里头有那么一丝不悦,可他的唇角却仍是挂着笑,道:“想素亭喂你?”
    微凉听着耳边的话回过了神,这才发觉云殊一直盯着自己,也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便快速摇了头。
    “张口。”低沉暗哑的嗓音伴随着醉香传来,云殊已经倚在了微凉的颈项边上,只要他愿意甚至能够吻上微凉的面容。
    可他并没有,而是搂着人喂他吃东西。
    “神君,小仙还是自己来吧。”微凉虽是不知道神君是不是被雪神娘娘给气的有些神志不清了,但他也知道自己这会儿与神君的姿势举动实在是太过亲密,就连和馒头都不曾这般亲密过。
    他有些害怕,害怕这种奇奇怪怪的现象,更害怕耳边那一丝带着暖意的热气。
    “不想去昆仑了?”
    恩?
    微凉听着那句昆仑侧过了头,看到近在咫尺的俊颜愣了神:“神君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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