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员伤亡不大,可丞相府被这么一烧,如何还能住人了?
    想来萧青阳现在气得胡子都要立起来了。
    “那火,想必就是先从马厩烧起来的吧,马厩干草众多,只需要一盏油灯就能把整个马厩烧成灰烬。”
    雪芽点点头,“郡主真是神机妙算,大火就是先从马厩开始烧得。”
    慕凉月撇了撇嘴角,放下手里的茶杯,“常言道,害人终害己,估计萧凝儿并不懂得这个道理。”
    “郡主说得极是。”
    雪芽掩唇一笑,随声附和,她就看不惯萧凝儿那两面三刀的样子,如今萧凝儿的名声毁了大半,就是屈居为妾,想来皇上皇后也是不愿意的。
    慕凉月瞥了眼雪芽那幸灾乐祸的模样,摇摇头没说话。
    没一会儿,外头有人来报,说是昨夜那上门求助被赶走的萧家大小姐竟然昏倒在门外,管家不知该如何是好,所以便让门房过来禀告慕凉月。
    慕凉月听后很是诧异,萧凝儿怎么会倒在王府大门前?按理说,萧青阳现下不应该是派人把萧凝儿抓回去才对吗?
    “把人抬走,就是昏了也不能进我们王府大门半步。”
    那萧凝儿别的地方不倒,偏偏倒在他们宝安王府的大门前,这是否有些故意为之了?
    不管萧凝儿打的是什么心思,慕凉月都不会让萧凝儿得逞的。
    “是。”那门房点点头,赶紧下去照办。
    没多久,昏迷在宝安王府门口的萧凝儿就被慕凉月派人送回了萧家,丞相府被焚毁,但是萧青阳在京城还有其他别院,萧凝儿被送往京城别院,之后京城关于她的消息好像越来越少了。
    皇上听闻萧丞相府被大火烧毁,有心体恤臣子,便给萧青阳又赐了一栋宅子,让他先把家眷安置在内。
    这日下了朝,萧青阳没着急离开皇宫,他去了御花园,在隐秘一角约见了皇后娘娘。
    他已经从手下那里得知,萧凝儿人在京城别院,便没着急见她,而是面见皇后,想要和她商议太子妃人选一事。
    太子妃的人选迟迟未定,萧青阳心里也很彷徨,如果再这也耽搁下去,难保皇室起了别的想法,那太子妃的人选也就与丞相府无关了。
    皇后急匆匆过来,很不高兴的看了萧青阳一眼,脸上的笑容很是冷淡,“萧丞相特意请本宫前来,可有什么要紧事?本宫事忙,后宫还有不少事情需要处理,还望丞相闲话短说。”
    萧青阳不在乎皇后对自己是什么态度,今日他来,只要把话说完了就走。
    “皇后娘娘莫要动怒,老臣知道不该在此时打扰娘娘,只是近来朝堂上风向转变得极快,先前娘娘曾答应老臣,说是太子妃一位必将由凝儿当之。现在殿下得胜归来,娘娘是否应当到皇上跟前,与皇上说说此事?”
    皇后面露不悦,目光也沉冷冷的,她整理了下宽大的琵琶袖,慢条斯理的开口,“皇上最近被国事烦的抽不开身,想来是没空听本宫说这等事情,萧丞相何必着急,本宫既然答应了,断不会言而无信。”
    “可老臣听说,太子殿下属意宝安王府的清河郡主当太子妃,如若皇上同意了太子殿下的请求,那么凝儿岂不是失去了先机?”
    皇后冷着一张脸讪笑,“丞相,想必是你还没有听闻萧大小姐昨日闹出来的事儿吧,本宫怎么听说,萧大小姐彻夜未归,是去了别的男子家中居住,还与人湖边小榭并肩私语,有伤京中贵女的风化。”
    萧青阳沉下一张脸,声音也冷了起来。
    “皇后娘娘久居宫中,这种不符合实际的传言是打哪儿听说的?凝儿一心爱慕太子殿下,她什么样,想来皇后娘娘最是清楚不过,为何要在此污蔑凝儿的清白?”
    皇后嗤笑了下,污蔑?宫中传遍的事情,能叫污蔑?
    在她看来,此事并非是空穴来风,既然宫中有人在传,那萧凝儿与此就脱离不了关系,况且她现在并不待见萧凝儿,如果不是有把柄被萧青阳抓在手里,她定当不会同意这等荒唐的事情。
    “敢情皇后娘娘不信凝儿的为人?”
    远处,童书跟在凤锦身后,两人路过御花园,童书耳力好,隐隐听到假山后面有谈话声,他顿足仔细听,在凤锦身边小声地说:“殿下,皇后娘娘好像在假山后面。”
    “哦?”
    凤锦扬眉,深邃的目光里划过一丝清光,他勾了勾唇,“走,假山后面肯定不止母后一人,我们去瞧瞧。”
    很快,凤锦来到假山后面,视线落到萧青阳身上,眉眼一冷,“萧丞相怎会在此?”
    “太子,你怎么会过来?”
    皇后面露惊讶,同时眼底隐隐有几分慌张,她不知道会在此处看到凤锦,否则也不会与萧青阳在这里说了那么久。
    “适才听闻母后的声音,便想过来瞧瞧,没想到萧丞相也在。昨夜丞相府一把大火,父皇体恤丞相为国操劳,特赐了丞相一栋新的宅院。丞相为何不出宫安置家人,反倒在这里与母后说起话来了?”
    萧青阳看到他,脸上的阴沉顿时消失不见,萧青阳紧紧低下头,眼中却没有多少恭敬。
    “老臣与皇后娘娘在此偶遇,所以便耽误了娘娘一会儿,在此说了会儿话,还好娘娘给老臣这个面子,还未离开,正巧就让太子殿下给碰上了。”
    “那还真是巧啊。”
    凤锦悠悠一笑,语气里满是意味深长。
    “本宫听说昨夜萧大小姐是在其他男子家中居住的,萧丞相,你不是一向自诩家风甚严,为何如今萧府会出这样的事情?”
    “还望太子殿下明鉴,此事想来定是有人故意污蔑凝儿的清白,凝儿洁身自好,从不多看其他男子一眼,殿下与凝儿相识甚久,难道还不了解凝儿是什么样的人吗?”
    凤锦不以为然的勾了勾唇,“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本宫又不曾与萧大小姐深交,怎会知道萧大小姐是个什么样的人?丞相怕是还有不少事情要处理,本宫便不叨扰丞相了,母后,儿臣还想给您请安呢,走吧,儿臣送您回宫。”
    皇后点了下头,心底有几分感激这个儿子忽然出现为自己解围,要不然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应付萧青阳的咄咄逼人。
    萧青阳放下袖子,缓缓把头抬了起来,抿了抿唇,幽暗的目光落在凤锦那挺拔的背影上。
    也不知凤锦的出现是否是故意的,他与皇后的话还没说完,皇后就让他给带走了,听他的语气,似乎是知道了些什么。
    萧青阳握紧手掌,转过身,甩袖出了皇宫。
    凤锦扶着皇后在御花园的道上慢慢走着,四下无人时,凤锦状似不经意地说了句,“如果母后有什么为难之处,可以告知儿臣,让儿臣给您解围。”
    皇后额头上冒了冷汗,惊疑地望向他,“母后怎么会有为难之处?太子,你莫要多想,母后与那萧丞相不过是多说了两句话,我们之间并无私交。”
    “母后误会了。”凤锦低头一笑,“儿臣所言并非此意,但见母后无事,儿臣也就放心了。”
    凤锦瞧她明显是有话不愿意吐露,他也就没追问,等把皇后送回寝宫,他施身行了一礼。
    “母后好好休息,儿臣先行回府了。”
    皇后点了下头,在凤锦走后,脸上露出几分忧心忡忡的神色。
    出了皇宫,凤锦上了自己的马车,然而当他掀开马车车帘,却发现里面早坐好了一人,那人神色淡淡,手里捂着一杯热茶,看样等他有一会儿了。
    “三皇弟,你怎会在这里等我?”
    凤昭言笑晏晏的看向他,声音清幽和缓,“臣弟有一事想同皇兄商量,故而在马车里等候皇兄下朝。”
    “有事就说吧。”
    他和这个弟弟之间一向不绕什么弯子,凤昭为人又俊雅随和,是凤锦在宫中最信任的人。
    “臣弟想离开京城一段时日,还望皇兄在父皇母后面前替臣弟说说情。”
    “离开京城,你想去往何处?”
    “锦阳世子要大婚,臣弟想去凑凑热闹。”
    凤锦不由笑了下,“这么隐蔽的事情竟然也让你知道了,当时我得到这消息,可是命人守口如瓶,不得泄露半句,你是如何得知的?”
    凤昭淡淡一笑,“臣弟也一直与锦阳有书信来往,锦阳在信中告知,希望臣弟能去观礼。”
    “那花颜大婚,你岂不是到不了场了?”
    去参加锦阳的婚礼,便要错过花颜的大婚,花颜也往凤昭手里递了请柬,如若他没去,指不定要被念叨上几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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