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才离开这么一小会儿,这后院眼看要起火。
    朱承熠几乎是瞬间就要冲出去。
    倒是长宁将他一拉:“哥,不如躲起来,咱们不露声色,看看那臭小子会不会挖墙脚,再看看虞荣安态度坚不坚决?”
    朱承熠却是哼了一声,直接抽了袖子。“那小子已经在挖了不是?”他做事磊落,才不愿偷摸或试探。
    于是,他几乎是三步并作了两步,眨眼间就到了两人跟前,并一把将荣安刚抓到手中的东西夺了过去。
    呵,还真是只香囊。
    疯了疯了!
    这种东西,他居然敢送,她竟然敢接!
    “这香囊……不错啊!”他扫眼两人,最后恶狠狠盯住了庆南王世子。
    荣安见他表情幽怨,看懂他的酸意,却只觉得好笑。
    那边庆南王世子朱永泽却是咧开了嘴,露出了八颗整齐的大白牙。
    “围场这里虫多。我就是拿了个驱虫的药包给虞二小姐。只做药用的香囊罢了。别紧张!”
    朱承熠将药包放到了鼻间一嗅,这味道,他还能分辨。确实是驱虫的草药包。只不过为了调和草药气息,又多加了一点香料而已。
    “没错吧?确实药包!”朱永泽讨好笑。
    “少跟我嬉皮笑脸的!”朱承熠又是一哼。“见到长辈,不用行礼请安吗?”朱承熠却是摆起谱来。
    荣安噗的一下笑。
    是呢。
    这朱承熠的年纪应该只比庆南王世子大了一两岁。可朱承熠的辈分大啊,他可是和现皇帝同辈的!相比下,那庆南王世子朱永泽却是与朱永昊他们排名,真要论起来,他得叫朱承熠皇叔。
    “……”朱永泽见他眸中闪着一二警告,只觉汗毛都竖起来了,不得不乖乖喊了声“皇叔”,并开口解释到:“我是正好路过,见虞二小姐脸上和脖子上被虫咬了包……”
    “所以你就把你的香包送出去了?”朱承熠眯起了眼。这个香囊做工不凡,银线做绣,他倒是大方。
    再看虞荣安……脸上和脖子上还真有包……
    不对!这小子的眼珠子都往哪儿看呢?臭小子!怎么就看到脖子上了?嗯?
    “皇叔别大题小做,您若是想要,我也给您一个就是。我一片好心罢了,您想,明日去马场,届时蚊虫更多。围猎那两天还都要上山,我这香包不但驱虫还防蛇,带着最安全不过。我亲手在里边调了香料,还比御医那里的药包好闻多了。一包两用,我这善意,您可不能误解了。”
    事实上,朱承熠对朱永泽药包是有信心的。庆南之地多山多毒多瘴气,对付各种蛇虫鼠蚁,他们最在行不过。再加上那地方多种族多巫蛊,所以庆南王一脉从小就都学医,在对乱七八糟的毒害方面都很有一套。
    这朱永泽自然也不例外。
    这药包,确实好东西。
    但,他不高兴了!
    朱承熠上前一步,再一次以皇叔的身份,抱胸教训起来。
    “第一,别一口一个‘虞二小姐’。她是我未过门的媳妇。”
    “什么媳妇,上次赐婚分明被虞二小姐拒了。上次中秋,分明就是公平竞争之意……”朱永泽挺起了腰板。
    这虞二有趣,一点都不像那些贵女那般古板,他确实觉得很不错。
    想他,样貌堂堂,英武过人,别说庆南贵族们,就是南蛮公主,南藩公主,外邦公主,每年都一堆堆上门做媒的。他一点都不比朱承熠差好吗?
    就地方来看,他们南国水土气候,怎么也比既冷又干,风雪黄沙的北路要好多了。
    而且瞧瞧这朱承熠的臭脾气,朱永泽不由摇头,太粗鲁蛮横!
    “你住嘴!长辈说话,你个小辈就该好好听着。你给我记住了,你家长辈我,你的皇叔我,已经求娶虞二了,几日之内,皇上就会颁旨!
    所以,你作为臣作为弟,还请乖乖靠边。要么,乖乖喊一声‘皇婶’,要么,远离你皇婶至少十丈远。你若不答应,我们这会儿就找个地方打一架去!我保证,打到你服气!”
    “……”朱永泽心里有一句脏话,却不敢骂,谁叫他打不过朱承熠。谁叫他老爹三令五申让他唯朱承熠马首是瞻。
    “同理第二,你下次面对我未婚妻子,请你恪守礼仪,将视线要么放去天上,要么放去地上,不许平视。有没有包,不要你管。不,别说是包,就是捅了蜂窝被蜂群追,也没你的事!”
    “……”朱永泽又有两句脏话给吞了回去。
    “第三,你既然这么热心,再给我准备三十个一模一样的香包过来!”
    “三十个?……”朱永泽鼻间气息一重。这是打劫!“没有!真没有!别说三十,就连十个都没有!最多三个。”
    要说一两个他还能匀出来,他随身又不是带着药材铺子,上哪儿配那么多药粉香料。而且这家伙还要一模一样的,那他可知自己对香料挑剔,用的都是名贵珍品,哪来那么多给他霍霍。
    “那不管!你自个儿想法子去!”给他找点事做,这货就不会弄歪脑筋了。
    “只有三个,爱要不要!我的药粉精贵,最多再配三个。你要大量,自个儿找御医配去!”不等朱承熠回复,朱永泽赶紧抱拳,随后倏地一下就跑开了。
    好不容易出来游山玩水,这要被朱承熠闹着做香囊,他还玩不玩了……
    朱承熠哼声勾唇,果然,吓跑了。
    没用的东西,还跟他抢人?
    之后,他便上下打量起了荣安。
    “你就不能给我点面子!”
    荣安好笑。
    “我做什么了?”
    “香囊是私物,你竟然敢随便拿?”
    荣安却是再次噗笑起来。这货分明就是吃味了。
    “你啊你,你确实小题大做了。”荣安笑颜更深。“你哪只耳朵听见他说,要把这个香囊送给我了?是你自己……”自以为是。
    荣安是跟陶云一起站在湖边陪着颜飞卿两人,由于站亭子外边时间长了,所以两人都不小心被飞虫咬了。
    虽说入了秋,但行宫既是山又是水,蚊虫不少还大个,且今晚灯红烛黄,招惹了不少飞虫。站在水边的两人,都没能躲过。
    两人皆懊恼,她们这次准备了不少东西随行,却没想到多带驱虫的药粉随行。
    陶云去找御医拿药膏,荣安正在等她,刚好就碰见了路过的庆南王世子。
    那朱永泽主动上来打招呼前,瞧见她在挠脖子,就顺着看见了她的包。
    于是,他主动表示,他有香囊所以不怕蛇虫鼠蚁,并主动拿出了香囊给荣安看,说她要是喜欢,明日给她送两个过来。
    荣安自然觉得好,赶紧拿了香囊过来准备闻一闻,然后就被朱承熠瞧见,有了之后的事……
    朱承熠哼哼。
    “但你对他,也未免太过和颜悦色了吧?”这丫头对谁不是稀松平常的冷淡样子,可刚刚的她,太过平易近人。尤其她明知那货也向皇帝求娶了她,可她竟然没有保持距离。啧,越想越酸。
    他忍不住上前一步。
    “他哪里好?”
    荣安觉得朱承熠发酸的样子有趣,便道:“他样貌不好吗?”
    要说老朱家到底血统好,不管男女,在长相上还真就没有一个歪瓜裂枣。就连旁支也都一样出色。这庆南王世子,长相是清朗里多了些洒脱,因为爱笑,更因为有两颗酒窝,所以一笑起来泛着甜,让人很难生出反感来。
    “相貌能有我好?”
    荣安笑,当然没。“各有千秋。”她就是故意想看他酸。
    荣安有前世记忆,她知道这个朱永泽人还不错,总之前世到她死,也没听说对方有太大的缺点。后来他承王,燕安地出事后,塞地中也是他第一个出来反抗大周暴戾的……
    这样的人,荣安即便不打算走多近,也不愿交恶。对方前来,她自然也多了几分和悦。更不提对方并无恶意,眼神也很干净……
    第365章 我就打你了
    朱承熠可不知荣安对朱永泽的好感来自何处,难免泛酸,索性,他将朱永泽的香囊给塞进了自己怀里。
    荣安噗嗤笑了。
    “那不是给我的吗?”
    “来历不明的东西你也敢用。他说是驱虫药就是了?待我拿去给御医瞧了才能给你用。在我验出结果来之前,记得多穿点衣裳。”多遮点肉。
    朱承熠幽怨地看了眼她脖子上的包。
    白中一点红,太过醒目,反而更衬得她肌肤赛雪……这不是招狂蜂浪蝶上门吗?这么一想,这药包还是得赶紧去验一下……
    荣安似笑非笑看着朱承熠。
    “小心眼!”她口中幽幽,可眉眼却是弯弯。
    说她不给他颜面,他自己酸溜溜的模样更没面子吧?
    荣安一笑再笑,那过分耀目的颜色,让朱承熠有些恍神。他觉得,最近的她,越长越好了。
    “我让你想的事,你可决定了?”
    “再说吧。”荣安远远见陶云过来,赶紧告了个辞跑开了。
    “……”朱承熠又是只能磨牙。
    真是越来越招人恨……
    一个时辰后,几个侍卫正押送郭品回京。
    远处,却有一串马蹄声正在快速靠近。
    众侍卫拉停了马一齐回头,能看见是有人正从行宫方向的山路过来。
    那人马一下就到了跟前。
    众人讶异,来人,竟是常家的大小姐。
    那边郭品一见常茹菲,空洞绝望的双眼瞬间放光,以为救星到了。
    他一下雀跃:“常大小姐救我!我是被冤枉的。我什么都不知,什么都没做。他们欲加之罪,我是无辜的啊!”
    见常茹菲果然目标是他们一行人,侍卫直接挡在了常茹菲跟前,直言郭品是奉圣谕带回京。
    常茹菲点头:“我与郭品有些私事要处理一下,不会耽误各位官爷公事的,还请行个方便。”说罢,她递上了两锭银子。“诸位官爷赶路辛苦,先休息下喝口水吧。”
    郭品已成阶下囚,居然有人为他给孝敬,众侍卫自然乐意行方便。反正郭品被缚,常茹菲只一人,也不怕她有本事将人带走。
    常茹菲直接下了马,那边侍卫也将郭品从马上丢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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