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海花园。
    刘庆宇驱车开出了房区内, 打开了双闪警示灯停在到了马路旁,他视线看向了车窗外的一幢别墅,不自觉紧张颤栗地吞了下口水。
    他小拇指悬在手机屏幕上方, 犹豫了一下点开了微信通话, 在滴滴的几声长响之后, 微信电话顺利接通了。
    刘庆宇头靠在车枕,手揉着太阳穴,看着深色道路旁的一棵绿树说:“杜越泽已经开始打算铲除手下人员, 公司里的要职人员莫名其妙死于车祸和自杀的人又多了好几个。我已经想通了, 我选择无条件配合警方合作,持续提供信息,但我父亲刘荣恒的刑罚可以从轻发落吗?”
    电话那头的女声冷然地说:“尊重法律,依法而判,将功抵罪,死罪能免活罪难逃。s社是首都专案特别行动组为龙城跨国毒品军火走私大案特设下的便衣机构, 你昨天已经选择签订了保密协议,你定位都显示在我们的屏幕中, 二十四小时人身安全将得到警方的全力保护。”
    “谢谢白警司。”
    刘庆宇深吐了口气,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我能冒昧地问您一个问题吗?”
    微信电话那头的女声带着丝电流,“有什么话快说, 我在的地方不方便和你说太多。”
    刘庆宇看着手机里他父亲存着的照片备份, 说:“您亲自调查这个案子, 是因为三年前的那次龙城灭门案吗?我查阅过资料, 在龙城灭门惨案的案发现场出现过的嫌疑人除了星皇影视董事长杜越泽、我的父亲刘荣恒, 还有星皇影视前身天辰集团总裁陆辰华。我看您和陆枝遇的关系不错, 您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去接近她的吗?”
    “这个问题我不回答, 属于私人问题,另外,我知道你想追求陆枝遇,男人总会有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心理。但在pink酒店里,你的丑态她都看见了,而且你要想清楚你是刘荣恒的儿子,单凭这一点你已经没戏了。”
    啪。
    微信电话显示挂断。
    白汐柔把手机放在一旁,心里美滋滋地品尝着桌上的五菜一汤,这些全是她爱吃的菜,做菜的人真的有心了。
    她单手撑着下巴,筷子扒拉在菜里,唇角微微一弯,她是从陆圆的地方打探了她多少的喜好,怎么连她偏咸辣的口味都知道。
    桌上放着陆枝遇的手机,是现下最流行的全屏款式,屏幕上没有安全锁,手指轻轻一滑就打开了。
    她侧耳倾听,浴室里还有水声,陆枝遇还在洗澡。
    白汐柔打开了联系人列表,在列表包括她在内就只有三行,另外两位分别是杨司易和经纪人。
    她碍眼地看着杨司易这个名字,在删除选项上徘徊了很久,才将陆枝遇的手机恢复原状摆回了原处。
    。
    秦皇遗迹风景区的《将军冢》电影项目开机以来,旅游景区的人群流量暴增,为此景区内采取了分时间段限量买票的限流方式。
    阮苏淮饰演过不少霸总都市网络小甜剧和古偶电视剧,粉丝阶层比较低龄化,颜粉和综艺粉比较多,她的粉丝团承包了风景区流动游客的百分之四十。
    当陆枝遇跟着白汐柔从保姆车上下来,看着旁边人满为患堵在阮苏淮身边的狂热粉丝、簇拥着她走入的六位保镖以及摄影和随行的报道记者,再对比了一下她们身边空荡荡的凄惨待遇,有点感叹。
    “如果有一天,我也像阮苏淮那么红,肯定会提醒粉丝理智追星,顺便希望他们能成为我的大学校友,努力学习,而不是占据公共资源到处添乱。”
    白汐柔瞥向了陆枝遇,说:“你想让粉丝人均麻省理工?你在开玩笑吧,陆学霸?”
    陆枝遇咳嗽了一声,她忘记了,她这副躯壳是不折不扣的海外党读研学霸,虽然学业没完成就退学了。
    陆枝遇正和白汐柔你一句我一句得闲聊着,忽然没走几步,肩膀就被一个穿着粉色短袖的男人撞了一下。
    她转过头,那个粉色短袖的男人冲撞着挤入人群堆,趁着几位保镖控制着四面八方的粉丝狂潮,他双手拿着一大捧粉色的玫瑰花跪在了阮苏淮的面前,大声地表白着。
    “苏淮,我看了你电视剧三年了,是你的铁杆粉丝,嫁给我好不好!”
    那粉色短袖男人激动地近距离看着美艳绝伦的阮大明星,拿出了土豪金的手机中滚动着led霓虹字体“我爱你”三个字。
    阮苏淮在墨镜下翻了个白眼,手上拿着个小风扇吹着脸,她身上还穿着从军服类的戏服闷热得不行,都觉得要生痱子了,这是哪里来的土鳖,扫人雅兴?
    她理都懒得理那个跪在地上的粉短袖男人,没好气地提高了几度声音,说:“让一让,你挡着我的路了。”
    穿着粉短袖的男人一把抓住了阮苏淮的小腿,脸色的表情偏执而发狂,
    “我都照做了啊!你怎么不理人呢。你在直播的时候说了你新出的专辑要冲上二十万的销量,我拿着给我姥爷几次做化疗的钱连夜买了一万多张,你的每次演唱会我就算挂了科也会按时去看,去年的专辑签售会,我等了六个小时排队,才拿到了你的签名。我为你花了那么多钱和时间,我比那些你的绯闻的花心男友更爱你,更懂你,你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
    阮苏淮脸顿时被吓白了,朝着那群还没反应过来的保镖喊着,“你们还不快过来,有变态!有变态在骚扰我!”
    阮苏淮身边的小助理看见了,率先远离了,那小姑娘才刚大学毕业哪见过那么紧急的场面,吓得六神无主。
    那粉短袖男子忽然扔下了花束,在阮苏淮的尖叫声中抱住了她,手上亮出了一把刀抵在了的喉管上,愤怒地说:“苏淮,你干嘛不说话,说声嫁给我就不行吗,我为了你已经倾家荡产了,这回来s省我是抵押房子买了机票来见你的,你怎么可以这么冷淡。”
    阮苏淮惊恐万状地大脑一片空白,喉咙间的刀锐利而冰冷地紧贴着皮肤,抱着她的那个恶心的粉色短袖男人一股子酒气,令她想干呕。
    粉色短袖男人抵着阮苏淮的喉咙胁迫着她朝着一辆面包车走去,一旦保镖们有所举动,他就威胁地在阮苏淮的脖颈上紧勒,吹弹可破的皮肤一碰到锋利的水果刀刃就划出了几道渗出血的血痕。
    保镖们不敢轻举妄动,周围一开始还向上拥挤的粉丝们都不约而同向后退了好几步,好多人拿起手机朝着这一幕拍照,还有几位粉丝惊声尖叫,慌忙打电话报警。
    白汐柔看着这一幕,见陆枝遇要往前走,连忙拉住了她手,说:“现在暴徒的情绪不稳定,情况很危险,你不要轻易过去干涉,容易受伤。”
    陆枝遇挣脱了白汐柔的手,说:“现在报警的话,警车到现场也要很晚了,到时候,那个男人把阮苏淮挟持上了车,就算你们最后阻截了车,阮苏淮在车里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她被解救出来,不知道会被那些娱乐报道歪扭成什么样子。”
    她冷静地分析说:“现在事情还能算是简单的粉丝求婚,以阮苏淮的身家地位这类消息很好打压,但一旦被绑架上车,那就是社会刑事案件了,事件放大会让她形象受损,而一旦有媒体追究男子说的这些话。明天的报道必然是当红女星错误引导青少年价值观导致其卖车卖房千里求爱,明星的正面社会形象很重要,这种新闻会对她的星途有毁灭性的打击。”
    白汐柔又再次拦住了陆枝遇,焦急地说:“你又不是她经纪人,你也不是她爸妈,为她考虑这么多干嘛,听我的,乖乖呆在这里。”
    “那你呢,你拦着我干什么?”
    陆枝遇望向面前的白汐柔,嘴巴有点犯贱地说:“你不是我的经纪人,也不是我爸妈,你为我考虑这么多干嘛,我自己的行为我自己负责,就算我死在了这里,在我的骨灰盒签收家属上,也写不上你的的名字吧。”
    她的这段话刚落下,白汐柔愣住了,漂亮而明亮的圆眸闪烁不定地看着她,她下唇一抿,缓缓侧身让开了一条道。
    陆枝遇深呼吸了一下,从白汐柔的肩膀旁经过,轻飘飘地落下一句话,“演戏而已,人生就和演戏一样,我追求的便是极致的演技,越刺激的戏,我越愿意去超越和挑战。”
    白汐柔本想着袖手旁观,事插手的越多,对她的卧底身份越不利,一旦被熟人认出,老仇家容易找上门,但焦虑的心让她的腿有点站不住。
    她无法想象出陆枝遇遭受到伤害的场景,各种难安的心底数据推测分析令她无法再站在原地。
    白汐柔眼看着陆枝遇挤入了人群中朝着粉色短袖男人悄然靠近,不管不顾地尾随着她走了过去。
    “你们来啊,有本事再过来试试!”
    粉色短袖男持着水果刀威胁着周围的人,拉开了面包车的车门,阮苏淮的双眸看着人群漂移不定地焦聚着,她感到脖颈有血流出来了,有种生命流逝的无助感令她浑身发软。
    完了,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倒霉的事,完全不知道怎么办,那群保镖是死人吗,一起上把这个神经病控制住啊。
    哦,也对,她的脖子上还架着那把水果刀。
    傻子才会冒着她要挂的风险上来将这个疯子打趴。
    阮苏淮的脑子一片混乱的想着,忽然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女音在她的周围响起。
    她视线恍惚地转向了正在和胁迫她的粉短袖男人交涉的黑裙美女,眼角意外地上敛,眸心微微收缩。
    陆枝遇?是她?她看着她的笑话就好,来凑什么热闹呢?
    粉色短袖男子持着刀情绪逐渐平静了下来,眼珠子瞪大凶恶地说:“你说你是她的经纪人,苏淮的一切事务都是由你打理的对吧,那你一起过来,让那群保镖们退的远一点,我要和她一起去民政局登记。”
    陆枝遇沉默的看着那群随时准备上前的保镖们,阮苏淮的经纪人rose已经赶到了现场,面容沉稳地给了保镖们一个眼色,那群保镖们犹豫了一下,后退了几步。
    rose打电话给了顾隐舒,“老板,阮苏淮出了点事,能跟警局说一声这一切只是个误会,我们会交粉丝叫假警的罚款。
    粉色短袖男看着陆枝遇,脸上的表情放松了点,说:“你跟我说你会把我损失的那笔钱当作赔偿打在我的账户上,那要怎么算?”
    陆枝遇温柔地微笑着走近粉色短袖男人,白汐柔正悄然靠近那男人的后背,她视而不见,目不斜视地看着那个男人说:“我会配合你的,你不用紧张,我现在就可以把那笔金额转给你。”
    粉色短袖男人表情放松了点,他的水果刀依旧帖着阮苏淮的脖颈没有放松,说:“我的电话号码刚才告诉你了,你现在就给我转。”
    陆枝遇拿起手机在屏幕上操作着,她说了声:“我好了,你看一下。”
    她将手机在手中缓缓翻转,就在粉色短袖男将注意力都放在了手机屏幕上的时候,白汐柔出现在了男子的背后,狠又准的弯折了那个男人的手臂,疼的他哇哇乱叫,水果刀也从手上掉在了地上。
    白汐柔出警时有习惯性在裤兜里藏着手铐,就算现在改了行,这些老的细节还是没改掉。她迅速后顶那男人的背部逼着他跪下,随后双手翻转将手铐铐住了那男人的手腕。
    那群保镖们瞬间一拥而上,把那个男人抱围住抓着他的肩膀站了起来。
    经纪人rose淡定地对着那助理小姑娘说:“叫人把这个男人先送到精神病医院,我这里资料显示,他唯一的亲人姥爷已经在去年去世了,他还欠银行几百万,今年骗保几十万,保险公司还在调查他,没过多久,警察就会来接他走了。”
    小助理打完电话,站在经纪人面前,紧张地要哭了,小声抽泣着说:“rose姐,我真的不知道这个男人会伤害到阮姐,我刚想驱逐他,他就拿出一把水果刀出来,吓死我了。”
    rose穿着件米色风衣,有点心烦地摸了摸耳垂,说:“姑娘,没事,这事算突发事件怪不了你,以后遇到这种事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不要傻站着知道吗?”
    小助理小鸡啄米般点着头。
    rose懒得和这姑娘再多说几句,绕过了小助理,走到了陆枝遇和白汐柔的面前,笑容和蔼地伸出了手,说:“我是阮苏淮的经纪人rose,你好,陆小姐和白小姐,这回小阮的事谢谢你们帮忙了。”
    陆枝遇还未说一句话,便听见了rose刚接通的电话里阮苏淮暴怒的声音。
    她抬起头看见阮苏淮在远处被几位工作人员帮忙着收拾着衣服,清理着脖颈上的伤口,几位化妆师再想尽办法用遮瑕遮住她皮肤上的红痕。
    阮苏淮没好气地板着脸打着经纪人的电话小声说:“rose,你跟着两个十八线开外的两个糊逼说什么废话,快点过来,我的戏服脏死了,问问道具组还有没有备用的。”
    rose拿着手机,有点莫名其妙地看向了远处的阮苏淮一眼,她也算是看着阮苏淮出道的,阮苏淮在公众面前形象温柔大方,也懂得控制自己的小脾气,在那些小新人面前也是装着一副大姐范暖心十足,怎么今个儿对两个十八线的艺人放话就那么不客气。
    她知道面前的两位艺人也听到了电话里的声音,阮苏淮那孩子似乎是故意让那两位艺人听到的。
    rose有点抱歉地朝着陆枝遇和白汐柔笑了笑,说:“小阮就这个脾气,外表别扭,心里其实很不错,她是不善于表达内心的真实感情的那类人。真的很对不起。”
    rose将她的名片塞到了陆枝遇和白汐柔的手里,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说:“我觉得你们两个很有潜力,我是顾业影视的金牌经纪人rose,你们在自己的公司发展遇到瓶颈,可以来联系我。现在先失陪了。”
    白汐柔挽拉住了陆枝遇的手,将名片塞进了包里,朝着阮苏淮的方向不爽地看了一眼,说:“这算什么?是我们救了她吧?连一句感谢的话都不说,还在那边打电话暗戳戳说我们俩是糊逼。”
    陆枝遇无所谓地扯了扯掉下来的一缕发丝,和白汐柔走入了休息室等候区域,说:“我们就不是糊逼吗?你看看我们有粉丝吗?别人只是把事实说出来了,也没什么好生气的。而且,这件事我们也不吃亏,拿到了娱乐圈数一数二金牌经纪人rose的名片,还顺手刷了刷阮苏淮粉丝的好感,说不定还能溜到几个路人粉。”
    白汐柔听着陆枝遇的话,捏了下她的手指,有点好笑地说:“你就瞎说吧,反正你说出来的话,就没一件你没把握的事,什么事都好像特别有道理一样。”
    陆枝遇眨了眨眼,拍了下白汐柔的肩膀说:“糊逼也好啊,总比那些一出道就巅峰,戏路受限,十年演技都进步不了突破不了的演员好。在最底层才有冲力动力,才更有方向嘛。”
    白汐柔出现在那男人身后惊险的一刻又浮在了陆枝遇的脑海,那时她的手心额头都出了冷汗,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绝不能有事。
    无论是……因为她是系统目标,还是她是白汐柔,都绝不能出事。
    陆枝遇走了一会儿,面容沉默,忽然小声地将心里话吐出,又说:“其实今天你站在那个发狂的男人背后,我真的很害怕,万一他发觉了呢,他如果把刀子捅向你,那我会非常后悔,以后你不要做一些危险的事,自身第一,再去思考别人。”
    她放在对方肩膀上的手被轻轻按住,包裹在了她的手心。
    白汐柔偏过头凝视着她,温柔地说:“你说的很对,如果换做了旁人,我会按着你说的那么做,但偏偏,在我面前的人是你。”
    陆枝遇面部僵硬了一会儿,纵使神经耿直如她也觉得此刻的白汐柔不同寻常,她的笑容,她的眼神,都满满的溢出着某种情绪。
    她干笑了几声,就当是笑话听了,抽开了手,没再去看对方的表情,劲直走入了化妆间。
    换衣化妆的棚内人员来回走动,忙碌不已。
    化妆师拿着粉扑给换好戏服的陆枝遇上底妆,一边惊叹地真心赞美说:“陆小姐,你的肤质状态真好,上妆一点也不卡粉,您是用什么护肤品,哪个牌子的精华液,能推荐一下吗?”
    “您就别说笑了,我哪用了什么精华液,这几天我都住在朋友家里,如果真的是,那应该是她家有什么特殊的魔法,使我睡的很安稳。”
    陆枝遇说着,眸光转向了坐在她身旁化妆椅低着头看手机的白汐柔,她耳朵里塞着耳机,根睫分明的睫毛柔软微动,脸部下颌线渡着层浅淡的柔光,有种恬静感。
    她脑子忽然零碎记了起来,昨晚在她家里睡熟之时,她闻到了一股令人放松的香精气息,随即就做了个奇怪的梦。
    梦中的天,有九轮赤日幽绿夺目高悬于空,通天贯地的扶桑树周遭,王母座下的青鸟立于根藤缠绕的巨木枝头。
    扶桑花于枝头摇曳,落坠入冥河两岸,化作灵动的幻灵蝶流窜在曼珠沙华间,而她平躺在一艘漂无所依的简陋摆渡船上,仰望着穹苍,怀抱着一枚散发着佛法金光的菩提芥子。
    她闭眸轻阖,那芥子金光大震,化作一与白汐柔面容相似的美貌少女,俯身褪衣,与她肌肤相亲,镜头一转,那少女抱起她撩开船帘而进于香塌入骨缠绵,香艳淋漓。
    荒唐如聊斋一梦。
    陆枝遇的视线慌乱地移开,记忆里她从来没接触过百合这个圈子以及大尺度的百合题材影视资源,但那荒谬的梦境太过真切,她看着白汐柔的脸,很不自然,好像两人真上过一次床,特别尴尬无措。
    而且她似乎感受到了对方对她的感情,但那感情是友情,还是她不敢想象的另一种情感。
    连她自己都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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