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钟后, 一条信息回了过来。
    杨司易:后天上午,你们来盛世传媒公司三楼的录音棚,现在有点忙, 我先去工作了。
    谢谢师哥。
    陆枝遇打出了这四个字加了个表情。在等待回复时, 她有些不安, 害怕被拒绝,但看到了这条信息,握着手机的拇指微微放松, 脸上也浮出一个笑容。
    热腾腾的水蒸气在后脑勺拂过。
    陆枝遇坐在书桌旁转过头, 白汐柔擦着湿漉漉的长发走进了卧室,她穿着宽松的睡裙,锁骨上还流淌着几滴水珠,径直从她的视野正中赤着脚走过来。
    陆枝遇想站起让个位置,白汐柔弯伏着柔韧的腰部,在她的头顶几毫米处伸手将桌上笔记本拿起。
    白汐柔发丝上散发着淡雅的发油香气窜入她的鼻尖, 压低的吊带裙口隐约可见起伏明显的弧度。
    陆枝遇的视线不小心瞥到那处,觉得有点尴尬, 背部僵直着一动不动,心里不免吐槽她莫名其妙而来的拘谨, 都是女孩子,该有的两个人都有, 有什么好害羞的, 又不是没在公共浴堂里泡过澡。
    白汐柔假装没看见陆枝遇的不自然, 拿起手提电脑双腿盘起坐在了床上, 她掀开了电脑屏幕, 有点心不在焉的郁闷想着。
    这个女人是对着她演戏吧, 明明对她的身体很有感觉, 时不时也会在意的关注她的情绪变化,可对她的暗示一点反应没有,像个老尼一样纹丝不动。
    她指尖敲击了下键盘。她分明是被她魅力四射的出浴场景给迷住了,还装着一副假正经,一直戴着张面具,就不嫌太累吗。
    白汐柔心里啧然地想着,手握着鼠标打开了邮件,前三条邮件都是经纪人发的,她打开看了下台本的文档,就看见陆枝遇从椅子上站起,拉近距离地坐在了她身旁硬板床上的空位置。
    陆枝遇也盘腿坐端正,手捧着电脑,说:“后天上午我们一起去盛世传媒公司,我约了杨司易前辈替我们开小灶。”
    白汐柔一听杨司易就觉得心里有点不舒服,她的语气冷淡不少,说:“杨司易是公司的当红力捧对象,你能和他搭得上话,还能让他帮你,我看他是看上了你吧。”
    陆枝遇一副郁闷的表情,语气则悠闲自在地说:“你就别开玩笑了,就我这身份摆在那儿,哪个不长眼的异性敢凑上来,是傻子才会冒着拔老虎毛的危险喜欢我。”
    白汐柔在她后面默默加了评价了句,异性没法靠近,就想着去泡同性了,那也够渣的。
    陆枝遇幽幽地叹了口气,“我欠着杜越泽几千万负债,解约钱也要几百万,我想着要谈场恋爱,也得把这债给还清了,脱离了他的掌控才行。”
    白汐柔本以为陆枝遇只是单纯被包养,听她的话拿不到钱还打白工倒贴钱后惊呆了,她有点意外地说:“负债?你怎么会欠他那么多钱?你是去豪赌了还是去吸毒了?”
    陆枝遇一脸怅然若失地摊了摊手,说:“当初我爸的公司被杜越泽打压,入不敷出,资金链断层,不断借贷欠了银行几千万,后来家破人亡,只剩下了我一个人,杜越泽替我们家还清了债,还逼着我签了霸王合同,我被只能暂时跟着他了。”
    白汐柔一直以为陆枝遇如娱乐新闻传闻所说,是个高学历绿茶婊,家境败落后勾搭上了权势滔天的杜越泽。
    高富帅遇上了白穷美,就像吃了迷魂药,万花丛中过只专宠她一人,纵使那白穷美是个扶不起的烂泥。
    她那时以为,陆枝遇和杜越泽之间的故事是个妥妥放上写实论坛会被当做小说的霸总小甜文,而对陆枝遇而言,她的经历是一部成功的现代版上位宫斗剧。
    现在看来,都是她弄错了。
    白汐柔看着陆枝遇就像看着个倒霉蛋,近亿的债务,这是要还多久,虽然娱乐圈钱来的快,但数一数日子就算还清也要老了,除非她真的能从万人搏杀的娱乐圈中火起来,提升片酬,否则这给人打白工的苦日子就遥遥无期。
    她想着,也难怪杜越泽在车里玩那种情趣,陆枝遇哪是什么宠在世界之巅的甜文女主,不过是杜越泽一个稀罕又可以不负责任耐玩的玩具而已。
    陆枝遇毫不避讳地将真实的想法说出,“我和他是世仇,虽是前人恩怨,但他害得我家破人亡,还以我的名义去伤害他人,无论怎么样!他都该死!”
    白汐柔忍不住提醒,戏谑说:“你说出这些话可小心点,隔墙有耳,而且你也太没心眼了,这种反抗资本统治阶级大逆不道的话以后少说,被雪藏了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陆枝遇认真得看向了白汐柔,话语带着必然的肯定说,“在我身边的人是你,你是我在这里唯一的朋友,我现在只相信你。”
    她感受到了她对她与众不同的信任感,与此同时,对方那双清泉冷澈氤氲于泛紫的眸心似有磁力吸附着她的注意力。
    白汐柔的视线一触及陆枝遇的眼瞳,只觉得整个人的魂一个不留神就有点飘,她怔了半晌,真性情地嗤笑着。“你突然那么认真干嘛,前言后语有逻辑吗?什么狗屁不通的话。”
    她又觉得口气不对,傲娇加了句说:“以后对着自己人,少说这种话,不自在,别扭。”
    陆枝遇一愣,她说话一向有分寸,还是头一次有人明着说听着她话不自在的,也不知道刚才那句她说错在了哪里,是不够真诚吗。
    她懒得去想,她忙也没空想那么多。
    陆枝遇掀开被子躺在了里面,头深陷在柔软的枕头里,双耳塞着无线耳机听着歌曲,视线再看向白汐柔,眸光不自觉柔了一下,和这姑娘说话不累,不用弯来弯去挺直爽的,她完全没初次见面那乖巧矫情的做作架子,她反而觉得有点可爱……。
    白汐柔见陆枝遇自来熟地钻进了被窝,吐槽说:“你还真够意思的,被子都被你抢去了,我睡觉盖什么?”
    陆枝遇朝着白汐柔面露疑惑的,摘下了一只耳机,不解地说:“这被子那么大,盖两个人应该没有问题,怎么就是我抢被子了。”
    “谁要和你躺一块儿了,你万一打呼噜睡相不好,腿架在我身上,会影响我睡眠质量的。”
    白汐柔从柜子里取了空调被出来平铺在了她的旁边,有点哀怨地钻进了被窝里,她看着旁边的人香软的身体就心痒痒的,真睡在一块儿出了洋相就不好了,还会被身边那个装的要死的女人笑话。
    陆枝遇好笑地看了白汐柔一眼,不软不硬地怼了回去,“我看你才是吧,一说就说全套的。”
    白汐柔脸上敷了个补水面膜,看着电脑上的文档心不在焉想着。放她这么一个刚出浴的大美人在一边,互动还毫无情趣,这不是自控能力非凡就是禁欲到变态了。
    她还是小瞧了陆枝遇,连面对喜欢的人都会伪装到底的女人,她的心思那才是真的可怕。
    第二天的大早,天还没亮透,陆枝遇就被三筒的连续犬吠声喊醒,她往床的右侧一看,被子被叠成了个方豆腐,白汐柔已经离开了。
    陆圆买了早餐等候在了门口,见陆枝遇开门,嗓音有点急了,说:“堂姐,出事了,我刚才和汐柔姐一起出去在面馆吃面,汐柔姐被姓严的那个富二代强行带走了。”
    陆枝遇刚清醒,脑子立刻转的飞快。严竟?在化妆间猥亵她的眼镜男立刻浮现在了脑海,他就是个弱不禁风的小白脸,怎么打的过白汐柔,反被她强行按在地上揍才是正确的剧本吧。
    她思考了一下,对着陆圆问:“对方人手多吗?严竟有没有和白汐柔交涉,白汐柔是被胁迫带走的吗?”
    陆圆的小脸蛋急得煞白,她递给了陆枝遇两张照片,忐忑地说:“汐柔姐就是看到这张照片才愿意跟着姓严的离开的。”
    陆枝遇从陆圆的手中接过了照片查看,一张是警校的毕业照,一张则是昨天刚遇见的韩警官和白汐柔姿态亲密在酒吧热吻的合照。
    不用说,白汐柔肯定是被严竟抓了把柄,她昨天对她隐瞒了很多事,那些秘密显然对她很重要。
    陆枝遇从厨房里点了根蜡烛,将两张照片在门前的铜盘子里烧成灰,默默在系统界面花了怨气值查了下韩竟的资料,无外乎是这个号称夜店小王子的富二代的风流史,这个男人还有个变态的嗜好,喜欢玩孕妇,有重度的恋母倾向,经常游离在一个叫pink的高端的夜店场所。
    这个男人知道了白汐柔的底细,那她之后处处被人拿捏,随时都有身份暴露的危险。
    既然是个人渣,那也不用太客气了。
    她眸中掠过冷光,手用力一掰,那蜡烛就断成了两截融化在了窜起的火光中。
    陆枝遇打定了主意,朝着陆圆说:“给杜越泽打个电话,就说我吃了醋在借酒消愁,还和很多男人厮混在一块儿。”
    陆圆的脸一变,踌躇说:“姐,这样不好吧,越泽哥如果知道你骗他,会更生气。”
    陆枝遇穿上了昨晚的高跟鞋,穿上了一件性感的深红法式斜肩连衣裙,笑容沉着地说:“我哪里骗他了,我就打算去放松放松,最近压力太大了,前有他的娇宠秦玥挡路,后又有导师阮苏淮看我不顺眼,我那么爱他,怎么能不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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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挂了盐水回来晚了……待我明天日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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