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简向延只是在哪儿听说的谣言,但最近几天此事越演越烈,上个厕所都有人在隔间聊学校闹鬼的事。
    俞泠又害怕又忍不住听,坐在马桶盖上趴着门在那儿听。
    “太吓人了,我以为他们是骗人的,昨晚我晚自习放学在教室里多做了两道题才回宿舍,当时教学楼已经基本没人了,走到一楼的时候一楼教室的灯突然就亮起来了,一闪一闪的,吓死我了……”
    “你那个还算好的,我舍友前几天在走廊上看到了一个白色的影子在半空飞着,没有脚!”
    “啊啊啊我还听说学校都是建在坟场上的,说是为了什么风水?”
    “这事我也听说过,不会是当初被挖了坟来复仇了吧……”
    听完就后悔了。
    俞泠扯着纸巾,直到外面的人已经走了他还不敢动,觉得这种稍微密闭一些的空间更能给他安全感。
    楼上的厕所估计有人在冲水,这层楼的下水管也发出了回声,俞泠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靠”了一声,突然觉得厕所也挺危险的,下水道啊马桶啊什么的,说不定就突然冒出个什么东西出来……
    他悄悄把门推开看了一眼,现在是中午,也没什么人,厕所还阴风阵阵的。
    但好在外边白日青天的,太阳贼亮,他迅速从厕所里跑出来洗了个手然后往教室跑。
    背地里讲这种事情是最容易被盯上的好吗?尤其是在厕所洗手间那种污秽又是水属性的地方,特别容易吸引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俞泠想了想,决定改天去西郊的寺庙求个平安符。
    一个人去上厕所的时候又在想那些平安符为什么不与时俱进搞个可以贴在身上的,他上个厕所总觉得屁股上也阴冷阴冷的。
    俗话说得好,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俞泠虽然觉得自己行得端坐得正,但可能人家鬼神的思想和他有出入啊,要是哪天真有个什么东西找上门的话他也没办法啊……
    连续做了两天噩梦之后。
    不行,必须有办法。
    于是他某天请了个假,跑到荒郊野外烧了一大堆纸钱,祈求临南过路的驻扎的常住的大鬼小鬼们高抬贵手不要吓他,怕引发火灾还在那儿等到纸钱都烧尽了才走。
    然后心里就舒坦了,他就说最近怎么心神不宁的,原来是今年清明节忘了烧香了。
    以往他为了“拜祭”北城那个哥哥,每年清明都要找个没人的地烧个纸钱,但洛棽活得好好的,那些纸钱估计就被过路的飘飘们瓜分了,俞泠觉得可能是今年没上贡,导致往些年那几个飘飘心里不平衡才会来找他。
    了却一桩心事他就安安心心地继续上课了,虽然还是害怕,但听到简向延他们聊鬼故事的时候都敢光明正大地听了。
    虽然听完之后大白天的连厕所都不敢去吧。
    这天晚上,王承彦讲完卷子就回办公室了,几人照例聚在一起讲鬼故事。
    “那个女的在网上搜了一下,你们猜她发现了什么?”简向延积极地和他的听众们互动。
    大家也很卖力地配合他,“发现了什么?”
    简向延接着讲:“她发现这个电话号码的主人早在几年前就车祸去世了,家人没有注销手机号,把手机和卡一起放进了他的骨灰盒里,女人顿时冷汗直冒,而就在这时,她的房门被敲响了……”
    “咚咚!”一阵敲门的声音响起。
    “啊——”几人捂着头蹲到了地上。
    张翼德把头从窗户那儿伸进来,皱着眉,“晚自习不学习在干什么?啊?”看到聚在一起的人里还有个让他头疼的俞泠,指了指坐在位置上低着头在写字的洛棽,“看看人家洛棽!年级第一的涵养!”
    洛棽手一抖,笔下的“恋爱协议之一俞泠泠每天都必须给洛棽棽一个深吻”的“吻”差点儿没收住笔锋。
    俞泠怕鬼但不怕长得一身正气二哥还是个门神的张翼德,问他:“张主任,他们说学校里有鬼,这个事儿是真的吗?”
    几人也纷纷应和:“对对对我们也想问。”
    张翼德拧着眉毛想了好一会儿,实在不知道他们问的是什么意思,“什么鬼?我看你就挺像鬼的!大头鬼。”
    “……”七班的人都没在学习了,一听张主任这么说全都笑起来了。
    俞泠经历了之前的“拔头”事件,被众人赐予了一个爱称:大头鬼。
    “这么说学校里没有鬼是吗?”俞泠不死心,继续追问,他是不是大头鬼不重要,他会不会遇到大头鬼才是最担心的问题。
    教高中政治的纯粹的唯物主义者张翼德摇头训斥他们:“你们一天天的都在想些什么事情?一看就是作业太少了……”
    “诶不不不,我们作业挺多的不用浪费您的口水了!”大家立马坐回去,装模作样地把早就写完了的卷子拿出来勾勾画画。
    “你还站这儿干什么?”张主任很满意他们这种知错能改的品质,一看俞泠还站在原地,问道。
    俞泠怕被别人听见了,凑近跟张主任说话:“张主任,您身为人民教师不能骗我,学校到底有没有鬼啊?”
    张翼德心说你这娃娃居然也有怕的东西?见俞泠一脸认真求知若渴的样子,再三保证:“我以马克思恩格斯的名义保证,绝对没有鬼!”
    “张主任不愧是我们学校最有才识的人!我相信您!”俞泠得到了心理安慰,蹦蹦跳跳地回座位上看书去了。
    “嘿这孩子!说些话还挺讨人欢心的。”张主任背着手巡视下一个班去了。
    第二天杜均夷没来上课,老汪说他生病了在宿舍休息但和杜均夷一个宿舍的简向延表示此事没有那么简单。
    简向延又聚众聊天:“杜均夷昨天晚上回来得挺晚的,宿舍都熄灯了,我起床上厕所正好撞见他从外面回来,把我吓得差点儿尿裤子了,问他他也不说话,我当时困得要死就没多想,今天一早就发现杜均夷发烧了……”
    周围一片惊呼。
    但其实人家就只是在教室学得太晚了回来的时候太冷被冻着了……
    俞泠的注意力被他们的声音吸引过去了,想过去听听,洛棽不让他去,要去就必须把这份公正平等的恋爱协议签了。
    “公正?”俞泠皱眉。
    “嗯。”洛棽笃定。
    “平等?”俞泠继续皱眉。
    “嗯。”洛棽还是笃定。
    “要签你自己签,我才不签。”俞泠把纸一把拍在桌子上,他才没那么蠢,什么“俞泠泠每天早上见到洛棽棽的第一眼要给他一个早安吻”“俞泠泠对于洛棽棽提出来的约会请求不能拒绝”,这些条款哪里公正平等了?
    洛棽:“你不签我就不让你走。”
    哟嚯还会耍赖皮了?俞泠冷笑一声,迅速转换人设,双手拉着洛棽的衣袖,眉眼微蹙,含情脉脉,委屈巴巴地说:“哥哥,人家不想签嘛,你看在人家这么可爱的份上就不要为难人家了啦~”
    做作得俞泠都想扇自己一巴掌,但对洛棽特别有用。
    操了操了操了……俞泠的脚还伸在桌子底下蹭着他的腿,声音又嗲嗲的,脸上还带着撒娇和示弱,洛棽要不行了,某个地方又有了反应。
    “哥哥,不签好不好嘛……靠,洛棽你把手给我放开!”俞泠脸颊上的肉被掐成一团,嘴巴也嘟成了小鸭嘴,挣扎无果,只能白着眼看着洛棽。
    他眼睛大,面无表情地看着人的时候眼白和瞳孔一白一黑对比特别明显,看着就是一副“老子不想理你”的拽样。
    洛棽被可爱到了,也不管有没有人看到了,捞过校服盖在他头上,捏着下巴就想亲上去。
    在他拿校服的时候俞泠就察觉到了他接下来的动作,下巴被捏住后就拼命往后面倒,嘴里一直在骂他:“洛棽你不要脸你完了你个傻逼大骗子!”
    引得那边在听鬼故事的人都往这边看了一眼。
    简向延一看这场面,感叹了一句:“俞泠腰挺好啊!”都弯成这样了。
    众人木着脸看着他,简向延刚刚还在讲鬼故事,被他们这种表情吓住了,“咋了?”
    关雎:“虽然你说的是实话但这个实话不该你来说。”
    简向延是个beta,他又不知道alpha独占欲这么强,还在刀尖上舞动,“为啥不能说啊?俞泠腰是挺好的啊我之前做广播体操还不小心摸到过……”
    一股阴风袭来。
    简向延慢慢把头转向洛棽那边,看到洛棽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心说这表情我他妈好像在哪儿看到过是在哪儿呢哦对了是高一的时候李江祺那事……哦豁,要完。
    俞泠本来以为洛棽注意力被引开了他就能逃的,谁知道下巴上的手捏得更紧了,疼得他眼泪都出来了,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怎么就喜欢上这么个暴力狂了啊?
    “洛哥,我下巴好疼……”其实不是很疼,但他眼泪都流出来了也不能浪费是吧,哭个惨还是可以的。
    洛棽急忙放手,看到下巴上已经有了一个红红的印子,心疼地帮他吹,“对不起宝贝儿我太着急了……”
    众人愣住了,关雎拉了拉李枝枝的衣服,像被雷劈了一样,“枝……枝枝枝,我没没没听错吧?”
    李枝枝回拉着她的手,脸上是同样的神情,“应该,听错了吧……”
    大家都是这个想法,听错了。
    恶劣的alpha习性又上来了,洛棽很想跟他们说“不你没听错俞泠泠就是我的小宝贝儿”,但这样说太直白了不符合他高冷校草的设定。
    于是他抬起俞泠的下巴,吹着吹着就亲上去了。
    顺便伸了伸舌头。
    “……”
    沉默是今晚的七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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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在跟项目,忙不过来了,还是先恢复一天一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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