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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倒回半天之前。
话说伊栀夏跟着伊恋两人在历经三个小时后终于到了寒山庙。
寒山庙位于一座海拔五百米的黄石山上，庙宇并不大，建筑也是继承了传统寺庙的规格，与宫殿建筑差不多一致，只是规模较小，色彩也取青灰色为主，少了一般庙宇的金黄之色。
这里从近处看更为破烂，处处可见青瓦泥罐，一派萧条之景。
虽然从外观上看十分寒酸，可因为住持定远大师在这一代极为有名，这里常年都会有很多信徒前来求拜。一路上沿途可见很多游客，从山底爬到半山腰也没觉得有多累。
刚到山门前，抬头看，寒山庙几个大字便映入眼帘。
“小晚姑姑，来，我们一起拍张照片！”
伊恋看起来很兴奋，指着庙门大喊起来。
老家没有这种比较正式的寺庙，顶多也就是一小道观，里面还没有所谓的道人，所以平时去上香都没什么实感。
人都来了，伊栀夏无奈笑笑，“等拜完了再照吧！”
“不要，就现在照！”
“喂...”
伊栀夏不等说不，就被伊恋拽着往庙门口挪。
时间刚过下午三点半，门口站着的基本上都是已经拜完出来的香客，出于保险，伊栀夏特意将口罩好好地整理了下，严防被人认出来。
“您好，麻烦能帮我们照一张相吗？”
伊恋十分礼貌的拉过在大门口台阶站着的一个男人，“谢谢啦！”
不等那人答应，她就将手机递到了那人面前。
然而许久，那人都没有回头，似乎并不大打算帮忙。
“您好，能不能...”
“你找别人吧！我...”
那人匆匆回头拒绝，话说到一半，在看到伊恋的时候突然就停住了。
“嗯？不行吗？”伊恋眨巴眨巴眼睛，还在期待着。
那人没有答话，只是目光在她脸上锁定了几秒后，随即就挪到了后边的伊栀夏身上。
没过两秒，猛地“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口水喷了伊恋满脸。
“喂！”虽然他长的很不错，可伊恋不由得反感的往后挪了挪，这一叫同时也让后头的伊栀夏急忙转过头。
“怎么啦？你...”
“真特么巧啊！”
伊栀夏不等说完，那人突然开口，小麦色的肌肤在不甚明朗的眼阳光下折射出迷人的色彩。
伊栀夏闻声抬头，这一看，眼珠子差点都要冒火星子。
“怎么是你！”
不是别人，正是前些日子一起营救伊恋的帅哥老四，鬼龙！
鬼龙耸耸肩，黑色的羽绒服看起来大了一个号，说不出的违和，“我还要问你，你竟然信这种东西？”他伸手指了指庙门，听不出他什么心情。
“你是谁啊？”伊恋并不认得鬼龙，急忙插在两人中间问道。
伊栀夏想想与鬼龙的各种遭遇，是想介绍也不想介绍，一时愣在了那里。
总不能说这人之前绑了她，之后帮了她吧？
“我是你姑姑的朋友。”鬼龙倒是实诚，笑着道，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的立场。
“喂，谁是你朋友啊？别乱说行不行？”伊栀夏可不打算跟一个雇佣兵搞好关系，急忙撇清，边说边扯着伊恋往寺庙里走。
鬼龙也不急着辩解，笑着跟了上来。
“哎呀，好不容易碰到了一起呗！”
“不用了？我们拜完就走了。”伊栀夏快步往前走，说不出的惶恐。
这也难怪，鬼龙怎么说也不是一般人，现在双方利益关系不确定，拉开距离才是冷静之举，谁能保证他不会突然变脸又来一出绑架啊？
“小晚姑姑，你突然干嘛啊？”伊恋被她拽着走，扭头看着后头的鬼龙，“他谁啊？看样子好像认识你？”
“现在有几个人不认识我？别问了，跟我走就对了！”
“可是，他一直跟着我们...”
伊栀夏回头发现鬼龙真的不紧不慢的跟在身后，已经一起来到了钟楼附近。
他不会真的有什么目的吧
伊栀夏被害心理发作，不由得警惕起来，急忙越过钟楼，就往台阶走。
“哎呀，定远大师身体不适，今天都没能看到他，只能过几天再来了...”
还没上台阶，从上面走下来几个中年妇女，边走边说着定远大师的事。
“身体不舒服？”伊栀夏愣了愣。
“小晚姑姑，那我们怎么办？”
她们今天来就是为了定远大师，听到见不到，伊恋不由得有些失望。
“进去看看再说吧！实在不行就先上香，大师身体不舒服，这也没法不是吗？”伊栀夏无奈的道，摸摸伊恋的头发。
“你们是来找定远的啊？”
后边的鬼龙一听，突然插口，“要我帮忙吗？”
这话怎么听也是他有招的意思。
“不...”
“你有办法吗？”
还没等伊栀夏拒绝，伊恋立马撇开她就跑到了鬼龙身边。
“喂，伊恋！”
那个人可是个杀手啊！
伊栀夏急忙跟过去，想这么说但又不能说，只能往后拉伊恋，“我来想办法...”
“你们是朋友吧？互相帮助不应该吗？再说，定远大师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所以，朋友，要我帮忙吗？我确定百分百能见到定远。”鬼龙在一边倒是更加的起劲了。
本来只是听了刀疤男的话回来看看，没成想能见到伊栀夏，这不得不说也算是一种缘分。
伊栀夏闻言，想拒绝，可看到伊恋期待的眼神，外加她貌似真的相信两人是朋友，她还能说什么。
僵硬的笑了笑，她只能希望两人的相遇只是一种意外了，“那就拜托你了！”
这话可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鬼龙耸耸肩，并不在意，迈步就上了台阶
不知为何，他这动作看起来好像驾轻就熟，貌似分外熟悉这边的环境似的。
伊恋一脸兴奋的跟了过去。
伊栀夏扭头看了看，见周围没什么人，赶紧跟了上去。
上了台阶后，迎面就是一条水泥石板路，两旁林立几座石塔灯，因为安静的关系，让人觉得这里更有年代久远的模糊感。
鬼龙往前走了没几步，往左就看到正在清扫石板路的僧侣。
见他笑着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伊恋跟伊栀夏赶紧双手合十行礼，比起鬼龙，她俩活脱脱的更加紧张。
鬼龙打完招呼随即就走了过去。
“思清师弟！”
伊栀夏一听，顿时惊讶，“师弟？”
这什么玩意？
“哇，这人原来是个带发修行的和尚呀！”伊恋说话比较直。
如果不是本寺庙的弟子，就不会用师弟这种称呼，这么看来，鬼龙身上的秘密还挺多。
伊栀夏没有吭声，可心中的疑惑却慢慢增多。
鬼龙若是和尚，那这‘千人斩’的称号要是被定远大师知道，岂不是会气到吐血？
而定远大师身体不适，鬼龙在这个时候回来，看得出是出于担心，也就是说...
“这一趟还真的来对了...”
虽然有些不厚道，可这样一来，操纵鬼龙的办法也就有了。
不出一分钟，鬼龙回来。
“跟我来吧！师傅在后边祠堂...”
伊栀夏没有吭声，拉着伊恋默默跟上。
绕过一处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便到了一处庭院，正面就是一间香火萦绕的大殿。
看到这情景，伊恋撇开伊栀夏就往殿内跑了过去。
剩下伊栀夏跟鬼龙，立马就有些尴尬了。
“你怎么回来这里？”鬼龙先开口，“看你不像是信这种东西的人...”
这种东西？
伊栀夏听他这么说，虽然不清楚他跟这家寺庙什么关系，但这话从他口里说出来还真是莫名的违和。
“还说我呢，你不是一样也站在这里？明明杀了那么多人...”
“怎么？杀人的人就不能拜佛了？”
“既然拜佛，那佛怎么会允许你杀生？”
“拜佛也不等于信佛，再说我也不拜。”
鬼龙这话可真是终结的让人无言以对。
伊栀夏瞪了瞪眼睛，“不拜来这里难道是为了自拍啊？”
“噗哧~”
鬼龙突然又笑了，笑的很灿烂。
每每看到他的笑容，伊栀夏总觉得他并不适合当雇佣兵，更没办法将他跟那个‘千人斩’的称号搭上边。
“笑什么笑？你牙白啊？”
“哈哈哈！你果然很有意思！”鬼龙越笑越止不住，最后竟然捧腹开怀，“如果你不是贺莲修的女人，我一定把你掳来当我的压寨夫人！这辈子肯定都有的玩了！”
“神经病啊你！”
伊栀夏不由得怒骂。
这都哪跟哪了？果然是脑子有问题吧！
“我要是神经病，那跟神经病聊天的你病的也不轻。”鬼龙收住了笑声，又恢复了冷静干练。
这话的确没毛病...
伊栀夏直摇头，这人果然还是不要拉近关系比较好，说不准哪天就疯了。
于是，她没有再搭理他，快步往伊恋那边走。
不管如何，看到定远大师，圆了伊恋的梦，之后两人就赶紧离开这里。
鬼龙任她离开，没有再开口，眼神在伊栀夏看不到的地方恢复了肃重。
抬头看了看突然阴翳的天空，眉头不由得深锁，“要变天了啊...”
之后的半个小时，鬼龙拜见了定远大师后，伊恋就钻进了大师禅房。
她跟大师单独聊谈了很久，久到在外头等候的伊栀夏因为太无聊而睡死过去。
自从知道贺莲天的事后，伊栀夏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的休息，突然静处深山，闻着悠然香火的味道连日来的疲劳就慢慢的侵占了她的身体。
一睡就是十多个钟头，等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三点多。
睁开眼，看到周围昏暗的一切，伊栀夏先是吓了一跳，在看到旁边睡着的伊恋后才安心。而房间墙上高挂的一个禅字也让她想起了自己现在所在位置。
匆匆起床，披着外套走到窗户边，还没推开窗就感觉到寒意刺骨。
“吱呀~”
因为是木质窗户，在深夜发出一声嘹亮的声响。
窗户一打开，外边的寒风侵入，伊栀夏冷的直打哆嗦。
屋外不知何时已经一片银装素裹，在月光的照耀下散发出迷人而又凄美的色彩。
“下雪了...”
伊栀夏急忙关上窗，而困意也被寒风吹得没了丝毫。
和尚住的地方极为简陋，不知道是不是刻意保持朴素的生活，屋子里连电线都没有，别说电灯了。
黑咕隆咚的黑，即使外边是大月亮也没什么卵用。
伊栀夏好不容易摸索着找到了手机，因为电量不足屏幕很暗。
“这点电看来没办法坚持到明天了...”
看了下时间，已经是半夜三点半，而手机上显示有七八个未接来电。
不用说也是贺莲修打来的。
“还是给回个短信吧！省的他担心...”
伊栀夏想了想，快速按了一条短信后就披上外套走出了房间。
起先并没有想过要在寺里留宿，她也很清楚寒山庙并不允许外人留宿，应该托了鬼龙的福才会破例让她们两个女辈留下。这样一来，她们肯定给人家添了不少麻烦。
想到鬼龙，伊栀夏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真是猜不透的人...”
“是在说我吗？”
话音刚落，身后突然响起一声。
伊栀夏吓一跳不说，面对鬼龙的突然出现更多的是恐惧。
是不是杀人的人都擅长在无声中靠近你的身后啊？
因为恐惧，伊栀夏不由自主的捂住了自己的脖子，“干嘛？你还没走啊？”
“不用那么害怕，我不会拿你怎么样的。看你这样子戒备真令人伤心啊...”鬼龙说着已经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跟白天没什么变化，一样的穿着。只是他眉间的肃重更加深沉了。
“咳咳！”伊栀夏尴尬的轻咳几声，但手倒是没有松开脖子。
这黑咕隆咚的大晚上跟一个杀手独处，她神经还没大条到可以完全放开。
“你没离开是在等我把？说吧，你想干什么？”
这根本就是摆明了的事实，伊栀夏不想发现都不行。
鬼龙可不是一个会随便就帮别人的好心肠的家伙。
“呦呵，被你发现啦？”鬼龙笑了笑，“那我也不用拐弯抹角了，贺莲天让我来处理掉如何？”
贺莲天？
伊栀夏愣了愣，“处理掉...?”
“字面意思，当然是杀掉了。”
“......”
伊栀夏一下子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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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倒回半天之前。
话说伊栀夏跟着伊恋两人在历经三个小时后终于到了寒山庙。
寒山庙位于一座海拔五百米的黄石山上，庙宇并不大，建筑也是继承了传统寺庙的规格，与宫殿建筑差不多一致，只是规模较小，色彩也取青灰色为主，少了一般庙宇的金黄之色。
这里从近处看更为破烂，处处可见青瓦泥罐，一派萧条之景。
虽然从外观上看十分寒酸，可因为住持定远大师在这一代极为有名，这里常年都会有很多信徒前来求拜。一路上沿途可见很多游客，从山底爬到半山腰也没觉得有多累。
刚到山门前，抬头看，寒山庙几个大字便映入眼帘。
“小晚姑姑，来，我们一起拍张照片！”
伊恋看起来很兴奋，指着庙门大喊起来。
老家没有这种比较正式的寺庙，顶多也就是一小道观，里面还没有所谓的道人，所以平时去上香都没什么实感。
人都来了，伊栀夏无奈笑笑，“等拜完了再照吧！”
“不要，就现在照！”
“喂...”
伊栀夏不等说不，就被伊恋拽着往庙门口挪。
时间刚过下午三点半，门口站着的基本上都是已经拜完出来的香客，出于保险，伊栀夏特意将口罩好好地整理了下，严防被人认出来。
“您好，麻烦能帮我们照一张相吗？”
伊恋十分礼貌的拉过在大门口台阶站着的一个男人，“谢谢啦！”
不等那人答应，她就将手机递到了那人面前。
然而许久，那人都没有回头，似乎并不大打算帮忙。
“您好，能不能...”
“你找别人吧！我...”
那人匆匆回头拒绝，话说到一半，在看到伊恋的时候突然就停住了。
“嗯？不行吗？”伊恋眨巴眨巴眼睛，还在期待着。
那人没有答话，只是目光在她脸上锁定了几秒后，随即就挪到了后边的伊栀夏身上。
没过两秒，猛地“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口水喷了伊恋满脸。
“喂！”虽然他长的很不错，可伊恋不由得反感的往后挪了挪，这一叫同时也让后头的伊栀夏急忙转过头。
“怎么啦？你...”
“真特么巧啊！”
伊栀夏不等说完，那人突然开口，小麦色的肌肤在不甚明朗的眼阳光下折射出迷人的色彩。
伊栀夏闻声抬头，这一看，眼珠子差点都要冒火星子。
“怎么是你！”
不是别人，正是前些日子一起营救伊恋的帅哥老四，鬼龙！
鬼龙耸耸肩，黑色的羽绒服看起来大了一个号，说不出的违和，“我还要问你，你竟然信这种东西？”他伸手指了指庙门，听不出他什么心情。
“你是谁啊？”伊恋并不认得鬼龙，急忙插在两人中间问道。
伊栀夏想想与鬼龙的各种遭遇，是想介绍也不想介绍，一时愣在了那里。
总不能说这人之前绑了她，之后帮了她吧？
“我是你姑姑的朋友。”鬼龙倒是实诚，笑着道，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的立场。
“喂，谁是你朋友啊？别乱说行不行？”伊栀夏可不打算跟一个雇佣兵搞好关系，急忙撇清，边说边扯着伊恋往寺庙里走。
鬼龙也不急着辩解，笑着跟了上来。
“哎呀，好不容易碰到了一起呗！”
“不用了？我们拜完就走了。”伊栀夏快步往前走，说不出的惶恐。
这也难怪，鬼龙怎么说也不是一般人，现在双方利益关系不确定，拉开距离才是冷静之举，谁能保证他不会突然变脸又来一出绑架啊？
“小晚姑姑，你突然干嘛啊？”伊恋被她拽着走，扭头看着后头的鬼龙，“他谁啊？看样子好像认识你？”
“现在有几个人不认识我？别问了，跟我走就对了！”
“可是，他一直跟着我们...”
伊栀夏回头发现鬼龙真的不紧不慢的跟在身后，已经一起来到了钟楼附近。
他不会真的有什么目的吧
伊栀夏被害心理发作，不由得警惕起来，急忙越过钟楼，就往台阶走。
“哎呀，定远大师身体不适，今天都没能看到他，只能过几天再来了...”
还没上台阶，从上面走下来几个中年妇女，边走边说着定远大师的事。
“身体不舒服？”伊栀夏愣了愣。
“小晚姑姑，那我们怎么办？”
她们今天来就是为了定远大师，听到见不到，伊恋不由得有些失望。
“进去看看再说吧！实在不行就先上香，大师身体不舒服，这也没法不是吗？”伊栀夏无奈的道，摸摸伊恋的头发。
“你们是来找定远的啊？”
后边的鬼龙一听，突然插口，“要我帮忙吗？”
这话怎么听也是他有招的意思。
“不...”
“你有办法吗？”
还没等伊栀夏拒绝，伊恋立马撇开她就跑到了鬼龙身边。
“喂，伊恋！”
那个人可是个杀手啊！
伊栀夏急忙跟过去，想这么说但又不能说，只能往后拉伊恋，“我来想办法...”
“你们是朋友吧？互相帮助不应该吗？再说，定远大师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所以，朋友，要我帮忙吗？我确定百分百能见到定远。”鬼龙在一边倒是更加的起劲了。
本来只是听了刀疤男的话回来看看，没成想能见到伊栀夏，这不得不说也算是一种缘分。
伊栀夏闻言，想拒绝，可看到伊恋期待的眼神，外加她貌似真的相信两人是朋友，她还能说什么。
僵硬的笑了笑，她只能希望两人的相遇只是一种意外了，“那就拜托你了！”
这话可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鬼龙耸耸肩，并不在意，迈步就上了台阶
不知为何，他这动作看起来好像驾轻就熟，貌似分外熟悉这边的环境似的。
伊恋一脸兴奋的跟了过去。
伊栀夏扭头看了看，见周围没什么人，赶紧跟了上去。
上了台阶后，迎面就是一条水泥石板路，两旁林立几座石塔灯，因为安静的关系，让人觉得这里更有年代久远的模糊感。
鬼龙往前走了没几步，往左就看到正在清扫石板路的僧侣。
见他笑着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伊恋跟伊栀夏赶紧双手合十行礼，比起鬼龙，她俩活脱脱的更加紧张。
鬼龙打完招呼随即就走了过去。
“思清师弟！”
伊栀夏一听，顿时惊讶，“师弟？”
这什么玩意？
“哇，这人原来是个带发修行的和尚呀！”伊恋说话比较直。
如果不是本寺庙的弟子，就不会用师弟这种称呼，这么看来，鬼龙身上的秘密还挺多。
伊栀夏没有吭声，可心中的疑惑却慢慢增多。
鬼龙若是和尚，那这‘千人斩’的称号要是被定远大师知道，岂不是会气到吐血？
而定远大师身体不适，鬼龙在这个时候回来，看得出是出于担心，也就是说...
“这一趟还真的来对了...”
虽然有些不厚道，可这样一来，操纵鬼龙的办法也就有了。
不出一分钟，鬼龙回来。
“跟我来吧！师傅在后边祠堂...”
伊栀夏没有吭声，拉着伊恋默默跟上。
绕过一处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便到了一处庭院，正面就是一间香火萦绕的大殿。
看到这情景，伊恋撇开伊栀夏就往殿内跑了过去。
剩下伊栀夏跟鬼龙，立马就有些尴尬了。
“你怎么回来这里？”鬼龙先开口，“看你不像是信这种东西的人...”
这种东西？
伊栀夏听他这么说，虽然不清楚他跟这家寺庙什么关系，但这话从他口里说出来还真是莫名的违和。
“还说我呢，你不是一样也站在这里？明明杀了那么多人...”
“怎么？杀人的人就不能拜佛了？”
“既然拜佛，那佛怎么会允许你杀生？”
“拜佛也不等于信佛，再说我也不拜。”
鬼龙这话可真是终结的让人无言以对。
伊栀夏瞪了瞪眼睛，“不拜来这里难道是为了自拍啊？”
“噗哧~”
鬼龙突然又笑了，笑的很灿烂。
每每看到他的笑容，伊栀夏总觉得他并不适合当雇佣兵，更没办法将他跟那个‘千人斩’的称号搭上边。
“笑什么笑？你牙白啊？”
“哈哈哈！你果然很有意思！”鬼龙越笑越止不住，最后竟然捧腹开怀，“如果你不是贺莲修的女人，我一定把你掳来当我的压寨夫人！这辈子肯定都有的玩了！”
“神经病啊你！”
伊栀夏不由得怒骂。
这都哪跟哪了？果然是脑子有问题吧！
“我要是神经病，那跟神经病聊天的你病的也不轻。”鬼龙收住了笑声，又恢复了冷静干练。
这话的确没毛病...
伊栀夏直摇头，这人果然还是不要拉近关系比较好，说不准哪天就疯了。
于是，她没有再搭理他，快步往伊恋那边走。
不管如何，看到定远大师，圆了伊恋的梦，之后两人就赶紧离开这里。
鬼龙任她离开，没有再开口，眼神在伊栀夏看不到的地方恢复了肃重。
抬头看了看突然阴翳的天空，眉头不由得深锁，“要变天了啊...”
之后的半个小时，鬼龙拜见了定远大师后，伊恋就钻进了大师禅房。
她跟大师单独聊谈了很久，久到在外头等候的伊栀夏因为太无聊而睡死过去。
自从知道贺莲天的事后，伊栀夏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的休息，突然静处深山，闻着悠然香火的味道连日来的疲劳就慢慢的侵占了她的身体。
一睡就是十多个钟头，等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三点多。
睁开眼，看到周围昏暗的一切，伊栀夏先是吓了一跳，在看到旁边睡着的伊恋后才安心。而房间墙上高挂的一个禅字也让她想起了自己现在所在位置。
匆匆起床，披着外套走到窗户边，还没推开窗就感觉到寒意刺骨。
“吱呀~”
因为是木质窗户，在深夜发出一声嘹亮的声响。
窗户一打开，外边的寒风侵入，伊栀夏冷的直打哆嗦。
屋外不知何时已经一片银装素裹，在月光的照耀下散发出迷人而又凄美的色彩。
“下雪了...”
伊栀夏急忙关上窗，而困意也被寒风吹得没了丝毫。
和尚住的地方极为简陋，不知道是不是刻意保持朴素的生活，屋子里连电线都没有，别说电灯了。
黑咕隆咚的黑，即使外边是大月亮也没什么卵用。
伊栀夏好不容易摸索着找到了手机，因为电量不足屏幕很暗。
“这点电看来没办法坚持到明天了...”
看了下时间，已经是半夜三点半，而手机上显示有七八个未接来电。
不用说也是贺莲修打来的。
“还是给回个短信吧！省的他担心...”
伊栀夏想了想，快速按了一条短信后就披上外套走出了房间。
起先并没有想过要在寺里留宿，她也很清楚寒山庙并不允许外人留宿，应该托了鬼龙的福才会破例让她们两个女辈留下。这样一来，她们肯定给人家添了不少麻烦。
想到鬼龙，伊栀夏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真是猜不透的人...”
“是在说我吗？”
话音刚落，身后突然响起一声。
伊栀夏吓一跳不说，面对鬼龙的突然出现更多的是恐惧。
是不是杀人的人都擅长在无声中靠近你的身后啊？
因为恐惧，伊栀夏不由自主的捂住了自己的脖子，“干嘛？你还没走啊？”
“不用那么害怕，我不会拿你怎么样的。看你这样子戒备真令人伤心啊...”鬼龙说着已经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跟白天没什么变化，一样的穿着。只是他眉间的肃重更加深沉了。
“咳咳！”伊栀夏尴尬的轻咳几声，但手倒是没有松开脖子。
这黑咕隆咚的大晚上跟一个杀手独处，她神经还没大条到可以完全放开。
“你没离开是在等我把？说吧，你想干什么？”
这根本就是摆明了的事实，伊栀夏不想发现都不行。
鬼龙可不是一个会随便就帮别人的好心肠的家伙。
“呦呵，被你发现啦？”鬼龙笑了笑，“那我也不用拐弯抹角了，贺莲天让我来处理掉如何？”
贺莲天？
伊栀夏愣了愣，“处理掉...?”
“字面意思，当然是杀掉了。”
“......”
伊栀夏一下子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