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将那假江士郎的样貌特征悉数交代清楚,又说曾在惠妃殿里见过,后听闻惠妃提起将军名字,所以误会了云云。
    惠妃冷笑一声,眼尾轻蔑的扫了她一眼,“就你这德行也想着攀高枝儿?当真可笑,你那弟弟好本事傍上太子,可他好歹是嫡出,有些身份,样貌性情也说得过去。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卑微的庶女,凭你那讨人嫌的性子也敢痴心妄想,当真笑掉人大牙。”
    她说着笑了两声,一旁的杜鹃也陪着笑了一场。
    师乔婷听着惠妃的奚落心里更加羞恨,那江士郎听完她的描述,脑子一转,道,“我知道是谁了,长姐等着,我去将他抓来,这臭小子,好大的胆子敢和宫女厮混,当真是不要命了。”
    惠妃奇道,“何人如此大胆。”
    江士郎气道,“长姐当是谁呢,就是我手下一名三等侍卫,上次来送大皇子信件的那人。”
    惠妃细细一回忆,“哦,原是他啊,他那模样瞧着确实俊朗,也怪不得这骚蹄子浪呢,既如此,快将他找来,莫让人知道你手底下的人干了这等见不得人的事,仔细带累了你。”
    江士郎点点头,命人去将人召来。
    不消片刻,那假江士郎被人领着进了惠妃殿内,先给惠妃请了安,惠妃冷哼一声也不理睬。
    江士郎朝那人道,“你好大的胆子!还不跪下!”
    那假江士郎一听唬了一跳,连忙跪下,抬眼一瞧身旁的师乔婷,更是惊慌。
    师乔婷瞧见此人真是她以身相许之人,顿时脸色灰败,她一心想找个家族显赫、位居高职的如意郎君,算来算去竟只攀上一个三等侍卫罢了。
    “高炎!你是不是和我长姐宫里的女官私通了!”江士郎气的胡子都翘了起来。
    高炎瞧着事情败露,只能低头认错,“属下罪该万死!请娘子和将军责罚!但属下确实不知她是娘子宫中之人,不然,纵有十个胆子也不敢。”
    江士郎一听更是生气,朝他踢了一脚,“纵然不是长姐宫里人,你就能如此?若让皇上知道我的禁军里出了你这样的人,我这张脸往哪搁?!”
    高炎此时已没了寻常的潇洒,垂头道,“将军说的是!是属下糊涂,只因姑姑主动勾引,属下经受不住诱惑才……请将军饶命!”
    师乔婷忙道,“你别胡说,我何时勾引你的!分明是你先勾得我!”
    高炎道,“姑姑切莫冤枉好人,那日我见你难过,上前安慰两句,姑姑死拽着我衣襟不让人走,又说些暧/昧缠绵的话,再说,姑姑你不答应,我岂敢擅自轻薄!”
    师乔婷被他一阵抢白无话,惠妃冷笑道,“事到如今你俩也无需扯谁先勾得谁,我也没那精力管你们这起没脸的事,既如此,你便将她娶了回去,我也算成全了你们。”
    师乔婷一听便道,“娘子使不得,我好歹是郡公府家的小姐,如何能嫁他。”
    惠妃冷笑道,“你只怕还做梦呢,自作聪明失了清白且是你自找,只别连累我这和合宫平白遭人口舌,敢在宫中与侍卫私通,此事若传到皇后耳中,别说你个郡公家的庶小姐,便是嫡小姐,怕是性命也难苟全,如今我慈悲开恩,你不感恩戴德,还这这里摆你那小姐架子,可是不想要命了!”
    师乔婷被唬得不轻,忙哭喊着磕头求惠妃饶命。
    高炎道,“若娘子和将军让我娶,自然娶得,只我家里已有正妻,是京兆少尹家的小姐,师姑姑过去怕只能做妾了。”
    师乔婷一听更是慌了,她母亲在家好歹也是侧夫人,如何她就只能做妾了,她越想越不甘心,呜呜哭了起来。
    惠妃厌烦道,“你也不照照镜子瞧瞧自己的德行,高炎这般人品样貌,娶了你,是你的福气,还在这里哭丧个什么劲。”
    江士郎道,“既如此,你便将她娶回去吧,你做的这等丑事,日后也不用在宫里待了,到城门那守着去。”
    高炎一听灰了脸,断没想到竟会为此丢了官职,顿时对师乔婷恨了起来,若非她多嘴,此事岂会暴露。
    高炎心底发狠,面上仍旧老实恭敬道,“谢大人,属下日后定当竭心尽力,再不敢做出这等荒唐之事。”
    江士郎冷哼道,“你若真能如此,也是你的造化。”
    高炎忙点头恭敬应声,江士郎又道,“若从宫里出去,只怕引人注意,依我之见也不用办什么仪式,你先回去支会家人,长姐下午捡个人少的时候将她送出宫,直接从高炎家后门送进去了事。”
    师乔婷一听连仪式都得不到,只能草草被人送入一个侍卫家里,想要开口拒绝,被惠妃凌厉的眼瞪退,“如此已经是顾全你性命和颜面了,别痴人做梦,我如今被拒得心慈了,若不然将你投进后院那井里了事,看你还挑三拣四!”
    师乔婷被唬的不敢说话,面色惨淡的咬紧了帕子,只能任由别人决定她的命运。
    惠妃这话实属吓唬师乔婷,她姑且顾及着师玉卿和师乔煌,断然不会将她悄悄处置了,否则哪日韶国郡公府来要人,又要添上不少麻烦。
    她挥了挥手,“杜鹃,你将她关在房里,好生看着,不许她寻死,找件偏红的衣服给她换了就行,将她的包裹收拾齐,等我的话将她送出去。”
    惠妃看着江士郎道,“韶国郡公府那里可怎么说?”
    江士郎道,“这事好办,长姐写封信,将事情经过交代一遍,送去给那韶国郡公,他见了自然知道利害关系,说不定还感恩长姐没有杀了他的庶女之恩呢。”
    惠妃一听有理,笑道,“还是你想的周到,便听你的吧。”
    第六十章
    师乔煌与师玉卿都未听说过冰魄针,不知道这是什么奇巧的暗器,在人身上只留下一个细微的针孔,瞬间就能将人置于死地。
    “靖逸,冰魄针是什么?”师玉卿问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好奇。
    贺靖逸还未开口,元烈先脱口而出道:“冰魄针是江湖上早已失传的一种带有剧毒的暗器,此针进入人体后会侵入五脏六腑,致人猝死。原是数百年前西域一个小国带到大成的,后因此针阴毒,加上制作工艺繁琐,极难成型,便逐渐消失了。”
    师玉卿点点头,“如此说来这是极难得的一种暗器,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师道然忙道:“是啊,我韶国郡公府离江湖甚远,怎么会惹了这东西来。”
    贺靖逸双眉一蹙,“只怕韶国郡公要好好查查府中之人了。”
    师道然领悟,忙道:“来人,将府中封锁起来,不需任何人离开!”
    元烈点点头,“理应如此,我先将公子尸身带回大理寺,这办案期间恐会时常叨扰韶国郡公府了。”
    师道然了然道:“这是自然,寺正只管秉公办理,韶国郡公府定当全力配合,只求寺正早日抓到凶手,还我儿一个公道才好。”
    他说着又要流出泪来,韶国郡公夫人忙一旁抚慰,孟老太君瞧见这白发人送黑发人也是心底难受,她虽不喜师宏勇,但到底是她孙儿,是他们家的骨血,想到此也不禁流出几滴泪来,师乔煌忙上前安慰扶她坐下。
    跟着元烈一起来的人将师宏勇抬了出去,贺靖逸凤眼一斜,突然道:“今日似乎没瞧见大公子?”
    师道然一愣,茫然看了眼在场众人,除却在宫中的师乔婷和被送回房的小李氏,其余人包括大李氏均在场,唯独少了师宏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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