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脾气这么大啊。
    “我靠。”路爵起身给他换了把铁叉子说,“您还是用这个吧。”
    路天压根没有伸手去接,脸上的表情也冷冰冰的。
    据说狼喜欢吃肉,路爵突然想起冰箱里还有一块生牛肉,取出来用水解冻了一下,放到了路天面前。
    路天立马拿起来撕了一口,跟撕纸一样利索,嚼都没嚼就大口咽了下去,看得路爵一愣一愣的。
    你们狼真他妈的有点吓人。
    路天吃完肉,脸上倒是没什么表情,不过耳朵倒是愉快的抖了抖,他无意间伸出舌头舔了舔两颗小獠牙,满足的嗝了一声。
    他吃饱了,路爵也相当的满足,坐在一边看得很起劲。
    仔细一想,养猫不就是这样吗。
    我给它喂东西吃,养它长大。猫有的,我们小天也有啊,猫没有的,我们小天也有啊。
    但是有一点可惜了,我们小天不会叫啊。
    路爵突发奇想,反正路天不会说话,我教他什么他就得学什么啊。
    临睡之前,路爵对着路天喵了半天,路天冷漠的看着他的脸,似乎不是很懂眼前这个人类究竟在想些什么。
    第二天路爵起床的时候,看见真皮沙发被啃出了好几个洞,路天就蜷缩着躺在沙发上睡觉,有一颗尖利的牙齿露在嘴唇外面没收回去。
    本来想凶一下他的,但他这幅可怜巴巴的模样看得路爵有点不落忍。
    于是路爵从房间抱了床空调被给人盖在身上,帮他掖了掖被子边儿,还一不小心就碰到了他的手。
    路天的手很修长,基本上没什么肉,全是筋骨。青色的血管在阳光的照射下格外明显,像是蜿蜒流淌的河流。
    他的手背上有几个细小的痂,似乎是针眼留下的疤。
    路天敏感的察觉到眼前有人,于是猛地睁开眼睛,下意识的想要闪躲,但是当睁开眼看到眼前的人是路爵时,突然又顿住了,眨了两下眼睛。
    他竟然没有立马跳起来攻击自己,路爵感到甚是欣慰。
    “睡吧。”路爵起了身说,“我要去上班了,你在家好好待着。”
    说完之后他转身就走了,刚走两步又退了回来,用手里的手机指了指路天说:“不许再啃沙发了啊。”
    路爵上班的地方就是自己家开的那家小酒吧,地方虽然小,但是他自认为还挺有格调。
    酒吧门前的铁质招牌上,用白色油漆刷了四个字“黑色禁区。”
    门口挂了个原木色警示牌,龙飞凤舞写着几个字:“未成年人禁止入内。”
    路爵衔着烟手里搭了件外套,烟灰掉下来落在外套上,他用手弹了弹,吹了一下。
    正在擦玻璃窗的亮子看见他立马打了声招呼:“爵哥,早啊。”
    已经早上十点了,也不算早了。
    路爵冲他扬唇笑笑:“早,坐下歇会儿吧,别擦了。擦它干什么用。”
    亮子应了一声:“哎,爵哥你人真好,我在别的地方干活,老板都恨不得拿我当牲口使,玻璃窗一天擦三遍都嫌少。”
    “擦玻璃没什么用,我们营造的就是一种破旧颓废的氛围。”路爵把烟给掐了,扔进了垃圾桶里。
    在早上中午,酒吧一般都没什么人,就只有几个熟悉的老朋友过来坐坐,也不点什么酒,就陪路爵唠唠嗑。
    路爵站到前台拿了只杯子,轻轻一掂往上扔了一下,杯子就稳稳当当的落在了他手上。
    亮子没看清楚爵哥手上的动作,只见三个摇酒壶来回的在他手上转圈,爵哥摁着最后那个摇酒壶,往桌上稳稳一扣,把调好的酒给倒进了玻璃杯里。
    亮子看得眼神发亮,盯着那杯暗红色的液体看了半天。
    路爵用指节来回敲了敲桌面:“尝尝。”
    亮子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觉得有点辣嗓子:“爵哥,这酒叫什么啊。”
    路爵嘴角扯起一个不明显的笑容:“毒/药。”
    当天晚上,不少顾客都点了这杯毒/药。
    来来往往的男女看着前台这个邪里邪气的酒吧老板,都有点想往前凑过去跟他搭讪两句。
    路爵的长相不是那种正儿八经的帅,眼角眉梢都带着点不羁的野性。
    他把手里的酒倒进杯子里,没忍住打了个哈欠,昨天半夜路天又蹲在阳台上瞎嗥,他一宿都没怎么睡好。
    两只眼皮碰到一起直打架,路爵摇了摇头,把摇酒壶递到酒保小邵的手里说:“你先看着,我去眯一会儿。”
    小邵接过手,路爵刚从前台让出去就被人给叫住了。
    “爵哥。”
    声音清脆悦耳。
    路爵回头,看到了张白净年轻的脸,有点记不清他具体哪位,好像是上回找他的那小男孩。
    男孩大学还没毕业,有事没事喜欢往这儿跑,有一回故意装醉拉着路爵要开房。
    路爵顺水推舟就上了他。
    不过,也就那么一回。
    在这店里愿意跟路爵上床的小年轻不少,跟他真正上过的也不少。
    谁都知道爵哥他喜欢小少男,清秀标致,听话漂亮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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