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在这阵铃声的干扰下纷纷后退,遁入乌漆麻黑的角落,再也寻不到半分行迹。
    随着黑影的消失,气温一下子回升。
    崇修平愤怒的皱起脸,这个表情泄露了他的心事,南宫兜铃暗想,看来这个火警铃声并非崇修平的安排,不止如此,铃声还破坏了他刚才想要发动的某种可怕行动。
    几秒后,天花板传来噗呲噗呲的声响,洒水器接连启动,水珠就像倾盆大雨降落。
    南宫兜铃给水浇得睁不开眼睛,抬手抹开脸上的水珠后,惊讶的发现崇修平的背影在宴会厅门口闪过。
    他出去了。
    南宫兜铃大叫:“不行,我还没说服他!他不可以走!”
    在水帘中提着裙子奔跑出去,看见崇修平走进长廊尽头的电梯里。
    她飞快追上去,电梯门缓缓关闭,遮住崇修平阴沉沉的五官。
    南宫兜铃手指转动,白符脱离她指间,飞向电梯门的缝隙,双手放在身前,准备启动手决,想用法术阻止电梯下降。
    始料未及,白符一触碰到电梯门的缝隙,瞬间化为碎纸片,漫天飞舞。
    崇修平身体四周有某种无形的屏障在保护他,让他免于受到任何法术的侵扰。
    南宫兜铃心一沉,是结界?!
    可是,崇修平没有表现出一丝懂法术的迹象。
    谁替他建立的结界?
    转头观察空无一人的走廊,南宫兜铃始终想不通,讶异中,电梯已合拢,开始往下降落。
    头顶的洒水器刚好启动,火警警报长鸣不休。
    南宫兜铃陷入深深疑思。
    水帘中,冰冷的金色电梯门笼罩上一层水雾,折射她迷蒙的倒影。
    南宫决明和邹先生随之跑出来,穿过雨帘来到南宫兜铃身边。
    “坐电梯走了。”南宫兜铃心灰意冷的说。
    南宫决明使劲按着电梯,却没有反应。
    邹先生说:“可能是崇修平到了楼下,顺便叫饭店的员工把电梯给锁了。”
    “我们走消防通道。”南宫决明跑向走廊一侧,用力推开消防通道的大门。
    南宫兜铃啧了一声,怪自己笨,要是刚才就注意到消防通道的存在,说不定她还能追上崇修平。
    意外的,这里的灯没有熄灭,非常的明亮,也没有陈设洒水器,因此十分的干燥,楼梯上布满凌乱的脚印,看来刚才在宴会厅里的客人有许多都是从这里跑走的。
    南宫决明放慢脚步,一步步下楼,“崇修平是追不上了,他估计早坐车走了,我们也没必要瞎跑,免得从楼梯上滚下去,得不偿失。”
    邹先生在旁抱怨:“又没有起火,到底谁按的火警铃声?”
    南宫兜铃走在最后面,西装外套湿了水,好沉重,穿着不舒服,于是脱了挽在手臂间;
    突然,她正脸撞在南宫决明宽大的后背上,差点整个人翻倒在地,外套掉在脚下。
    她双手揉着撞疼的鼻子,“刹车也不打声招呼,鼻梁骨都要撞断了!”
    “你在这里干什么?”南宫决明冲着正前方询问。
    南宫兜铃踮起脚,越过师父的肩膀,看到一个身穿雪白衬衫的侍者站在楼道中,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消防锤,他身后墙壁上,火警铃声启动装置的玻璃保护盖已经被砸成碎片。
    “是你?”南宫兜铃掰开眼前两个男人的肩膀,跳下楼梯,走到这个年轻小伙子面前。
    这人不就是之前险些给她打翻盘子,结果却意外得了一笔巨额小费的侍者吗?
    “你在这里干什么?”她问出了和南宫决明一模一样的问题。
    侍者丢掉消防锤,挠挠头说:“刚才,一大群宾客全跑了之后,我是最后一个从桌子爬出来的,发现你并没有走,所以,我也偷偷留了下来。”
    南宫兜铃正要打岔问他为什么非得留下来,但是忍住了,给他机会把话讲完。
    侍者说:“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宴会厅一下子变冷了,我看见有许多黑色的鬼影,就像妖魔似的在墙壁、地板和天花板上时隐时现,那些影子像鲨鱼,又像蛇,看不清它们真实的样子,只觉得很危险,不停的朝你们窜去,在慢慢缩小包围圈,我感到再这样下去,这些黑影会让你们会出事,因此趁崇先生没注意,我爬出宴会厅,跑到这里,击碎了火警装置,启动了铃声,想说让消防员过来帮忙,也许会让你们脱困。”
    话刚说到这里,楼梯上的窗口给一阵红光笼罩。
    大家都朝窗外望去,饭店楼底下有许多消防车开了过来。
    南宫决明说:“又没有起火,你这样胡乱报警,搞得人家消防员要白白出警一趟。”
    “你还好意思怪他,要不是他启动火警铃声,我们可能真的吃不了兜着走。”南宫兜铃对侍者伸出手,“很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
    “戴泽星,戴帽子的戴,沼泽的泽,星空的星。”
    “你好啊,我叫南宫兜铃,兜是......。”
    “麦兜响当当的兜,和那只猪一样有个兜字。”南宫决明在旁补充,“她小名就叫猪兜,你也这么叫吧,不必客气。”
    南宫兜铃立即不爽的说:“死老头,两分钟不跟我抬杠,会死吗?”
    南宫决明在旁冷哼,“又不是幼儿园的小朋友,你们这样自我介绍太幼稚了,这位服务生,你启动的警报确实吓退了那些黑影,只是,你也让我错过了和崇修平讲话的机会。”
    “没关系啦,我还能再找到他的,不要在意我师父的话。”南宫兜铃说着说着,湿了水的抹胸裙无预警的往下滑落。
    南宫兜铃反应快,立即双手捂住胸部,裙子领口居然一口气滑到她肚脐眼附近,凝脂似的上身散发柔和的光泽,手臂间抱拢着诱人的线条。
    仿佛优美的山峦在雪地里微微隆起。
    她虽然才十六岁,但是比同龄人要发育得好。
    南宫兜铃在尴尬中脸颊微热,眸中湿润,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水珠。
    她像只刚从森林里闯出来的小鹿,眼中有一丝丝慌乱,但更多的是胆大,捂着身体却没有丝毫扭捏,半成熟间,性感与纯真交织。
    邹先生和戴泽星同时咕嘟咽了一下口水。
    南宫决明抬手握拳,给他们脑门上一人一颗毛栗子,怒斥:“看什么看!”
    两人哎呀两声,揉着额头上敲出来的肿包,视线还是忍不住冒死的挪过来,想多瞄她几眼。
    南宫兜铃偷笑,欣赏他们的窘迫,又有些得意,师父有时候还挺护着自己的嘛。
    还未乐呵完,她脑袋上也挨了一记拳头炒毛栗。
    她哭丧着脸说:“干嘛连我也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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