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好像是同性恋。”
    edward大睁着琥珀般透明的眼睛,好奇的问:“我以为你们这里比较保守,同性恋是不是还算特殊群体?”
    罗一野和王久倾被他这个推论惊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难道你们也是同性恋???”edward见他俩面面相觑,大叫了一声。
    “你胡说什么呢。”王久倾被他奇怪的想法气笑了,他居然在这么多天的冷战里还没想通事件的前因后果。
    “同性恋很正常啊。”王久倾戏谑地看着edward逐渐复杂的表情,“你难道还恐同?”
    这话听起来像是王久倾默认她是同性恋了,edward一边急着否认自己恐同一边努力理解自己身边这么多同性恋群体的事实,憋得脸都红了。
    “那,那你喜欢男人吗?”edward憋了半天,说出这么一句话。
    “那不然呢?”王久倾下意识地回答了,然后才想起自己现在应该是男性的身份。但是闭嘴已经来不及了。
    edward今天收到的惊吓一波接一波,脸上的表情悲喜交织,滑稽的很。
    罗一野没想到坐在一旁吃瓜也能吃到这么出人意料的大瓜,某看不起娘娘腔的桀骜男孩好像突然懂了他常常看不顺眼的王久倾的扭扭捏捏,万分理解地搭上王久倾的肩:“好兄弟,为你的勇敢点赞。”
    ……这是什么混乱的场面啊!
    王久倾的处理器已经没法工作了,只好在edward复杂的目光和罗一野理解的表情中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自闭地蹲在“sidebyside”组认真练声的沉玿白旁边,王久倾表示这种时候真欣赏沉玿白这样不爱管人闲事的性格。
    望一眼“明日”组,一边是毫无理由乐于戏弄她众人皆知的变态林星恩,一边是坚信她是男同性恋者的罗一野和edward。
    王久倾感觉不管自己在何时归队练习都不比现在尴尬。
    于是她选择在“sidebyside”组旁边练“明日”的舞蹈。
    那个经典的双人动作已经和林星恩试过,他只要不故意做错,这种合作对他俩来说就是小菜一碟。
    和沉玿白在一起练习,她感到奇妙的平静。
    两人互不干扰,练习效率居然倍高,王久倾跳了四遍就感觉已经能够掌握细节了。
    停下来的瞬间,沉玿白忽然抬头盯着她。
    王久倾回以疑惑的表情。
    “你为什么选明日?”沉玿白问。
    王久倾说:“我想抓住机会让大家看到我在练习生活中的进步,我正在努力成长为一名合格的预备偶像。”
    ……你是复读机吗?
    “实话呢?”
    “我想跳舞。”王久倾简略地说。
    “真的吗?”沉玿白肯定地说:“你最爱的还是唱歌。”
    王久倾讶异,她的初心确实是歌唱,出于市场的需要调整为唱跳,才有了后来黑红的唱跳小天后。
    她一直感到可惜的是唱跳时很难全身心投入高难度歌曲,导致她放弃了很多自己创作出的歌曲,有些甚至被公司为了热度卖给了她的老对头。
    就像是自己的小孩被卖掉了一样的心痛。
    王久倾发现自己想远了,而沉玿白依然保持着那个暂停演奏的姿势看着她。
    “是的,我爱唱歌。”王久倾无奈地承认,反问道:“但你不也是一样吗?明明只想做乐队,却不得不练习唱跳。”
    “我们都是一样的情况。”她说。
    沉玿白愣住了,但他就算是呆愣的时刻,看起来都是那么令人难以接近。
    不敢再开他的玩笑,王久倾打着哈哈退下了。
    luna导师对于王久倾的舞蹈进步表达了最高形式的赞美,直呼她是天才。
    王久倾在“shinebright”练习快五个月,学到最多的就是厚脸皮。
    刚开始装不会跳舞时她还会感到心虚,但现在她却能够面不改色地回应:“谢谢,看来我的努力有了回报。”
    王久倾感觉自己在终点名为臭不要脸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但目前她所做的一切,没有那么多华丽的伪装,只是为了人类最基础的需求——活着。
    虽然这个愿望看起来有些难以达到。
    王久倾在某个充足地练习完的夜晚看了一眼好久不见的右上角。
    才惊觉六分之一的时间即将过去,她却连二十分之一的目标都没有达到。
    甚至这二十分之一里有一半是上次段瑞安让公司艺人推荐她时获得的。
    随着“明日”练习舞台的逐渐精进,王久倾却肉眼可见的越来越沮丧。
    人在前进的时候全凭着心中的那一股劲,若目标遥不可及,那股劲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赛前叁天,连粗枝大叶的谢行都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每次配合都很完美,唱跳也很完美。
    但……
    “王久倾你怎么了?”谢行在歌曲中途打了个手势示意停下,把王久倾带到一旁。
    王久倾自认为刚才跳得和平时一样,不明白地看着他。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谢行严肃地沉着脸:“你像机器一样。”
    王久倾笑了,“你是在夸我是舞蹈机器吗?”
    谢行翻了个白眼:“我是说你毫无感情。”他看着王久倾的笑容因这句话而散去,“最近发生了什么吗?
    “没有发生什么。”王久倾说:“却也正是因为什么都没有发生。”
    谢行被哲学家王久倾绕晕了:“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发生没发生?”
    “我最吸引人的舞台是哪一个。”王久倾真诚发问。
    谢行托着下巴回忆:“说实话,应该是你的第一个舞台。”
    “哈?”王久倾惊喜:“你是说我的狂野rap?”
    “怎么可能!”谢行无情地嘲笑:“你的rap能叫rap吗,顶多就是奶凶的吵架。”
    “……那你说的是?”
    “是指我见到你的第一个舞台,你弹唱的《微光》。”
    谢行似乎陷入了回忆里,眼神中带着些许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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