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早就在听完慕容的话之后,就匆匆赶回老太太身边去了。
    将自己所闻一一说给丁老太太听。
    丁老太太听得是脸色忽青忽白,一会儿愤怒,一会儿伤心,一会儿又惊惧不安。
    “冬梅,你说……这个悟惠大师莫非真的能掐会算,对我的事情都了如指掌了?”
    丁老太太觉得很有些不安,如果真是这样,那她是不是就再也无法隐瞒那些事儿了?
    冬梅赶紧道:“老太太,您别担心,他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说不定是故弄玄虚,吓唬人呢!”
    “不不不……他之前看我的时候,我便觉得,他好像什么都知道的样子!”丁老太太很慌乱地道,她之所以装病也是不想再面对悟惠大师,怕被他看穿自己。
    冬梅劝道:“老太太,一切都过去了,没人知道的,连夏荷都死在大火里了!”
    “夏荷……夏荷的尸首没有,你确定她死了吗?”丁老太太问。
    冬梅道:“火那么大,兴许已经烧成灰了!”
    “就怕她已经逃出生天,如果真的离开了淮阳县倒也罢了,如果她还没走,反而被人救了,那就真的是不妙了!”丁老太太担心夏荷会去报官。
    夏荷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却又是个胆小如鼠的,不像冬梅,冬梅为人要冷静自持得多,不会轻易就被人吓怕,然后将什么都抖落出来。
    冬梅皱着眉头,道:“火势那么大,谁能救得了她?而且门窗都锁死了,不会有人能进得去啊!”
    “但愿如此,只是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丁老太太的揉了揉眉心,仿佛很疲惫的样子。
    冬梅道:“老太太您安心,所有的证据都被我们消灭了,不会再有人知道您的过去,也不会再有人能威胁到您!”
    “哎……真是冤孽啊,为什么人犯下了一次错误,就要一辈子为此受苦呢?”
    丁老太太难过地问。
    冬梅道:“老太太,那件事也不完全是你的错,李家人先对不住您的,不能怪你那么狠心!”
    丁老太太眼睛一红,拉住冬梅的手,道;“冬梅,还是你最贴心,我如今谁也不敢相信了!”
    “老太太,冬梅永远是您的丫头,冬梅的命都是您给的,自然要为老太太您赴汤蹈火!”
    冬梅向丁老太太表忠心,丁老太太自然感动,主仆二人的窃窃私语,却一字不落地落入了姬无忧的耳朵里。
    她在屋顶上趴着,露出一抹嘲弄的笑容,这丁老太太是佛口蛇心的女人啊。
    雪千洐已经离开了,丁守业和于思莲此刻正关在屋里唉声叹气。
    丁守业愁眉不展,想到家中这一年来发生的乱七八糟的事儿,觉得特别糟心。
    于思莲从旁劝慰道:“夫君,您别这样,您在此发愁,也是于事无补的!”
    “那你说该怎么办呢?丁家如今变成这样,我怎么向列祖列宗交代?本来丁家到了我手里就已经落寞成这样,若是再一败涂地,我就真的没脸去见泉下的祖宗了!”
    丁守业很懊恼,觉得自己很没用,爵位守不住也就罢了,竟然连家也不能安宁。
    如今好好的丁家祖宅,竟然变成了凶宅,人一个接着一个死,谁知道下一次会轮到谁呢?
    丁守业也害怕啊。
    于思莲拍拍他的背,安抚道:“夫君,您别激动, 事情并没有那么坏,悟惠大师不是也说了吗?只要化解恶因,自然能化解恶果,咱们还有补救的机会!”
    “怎么化解恶因?大师说恶因在我娘身上,可是我能拿娘怎么办?她是我母亲啊,我难得能做出大不孝的事儿,把她赶出府去吗?”
    丁守业相差了,以为慕容的意思是让他抛弃年迈的母亲,才能化解这场祸事。
    于思莲差点儿没翻白眼,试探性地问:“夫君,您觉得大师会不会是别的意思?比如说母亲从前经历过什么特别的事儿,或者是招惹过什么麻烦,然后给丁家也带来了祸事?”
    丁守业蹙了眉头,道:“这怎么可能呢?母亲一向是个安分守己的人,嫁进丁家之后,孝敬翁姑,相夫教子,从未与人结怨,哪里能招惹什么麻烦?”
    “那嫁进丁家之前呢?”于思莲问。
    丁守业道:“嫁进丁家之前的事儿,我哪儿知道啊,那会儿还没有我呢!”
    “所以啊……还是要问母亲去啊,恐怕也只有她自己清楚过去发生过什么了!”于思莲道。
    丁守业想了想,问:“我这样贸然去问母亲这种事儿,怕是会伤到母亲的心吧?她会不会误会我?”
    “您应该好好跟母亲解释,都是为了丁家好,母亲应该是不会责怪夫君的,难道母亲不希望夫君和丁家都平平安安,越来越好吗?”
    于思莲宽慰道,她可不在乎丁老太太误会不误会,她只想知道,西关将军为什么会死,又为什么要栽赃给自己!
    丁守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就怕母亲不肯与我说实话啊,毕竟已经是很多年前了,那会儿就算有什么事,母亲也未必能记得,就算记得,未必也就肯说出来!”
    到底是丁老太太的儿子,对自己的母亲还是有些了解的。
    于思莲道:“不管怎么样,问一问也是没错的,如果不能化解这场祸事,我们丁家还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呢?”
    “现在就连下人们都人心惶惶,怕咱们丁家闹鬼,要不是签了死契的,都想着要离开丁家了!”
    丁守业很烦恼地扒拉着头发。
    于思莲道:“夫君不必担心,丁家迟早会没事的,否极泰来,否极泰来!”
    “但愿如此吧!”丁守业喃喃道,他已经决定要去问清楚丁老太太,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隐瞒着他和父亲,才为丁家带来这一连串的祸事。
    丁老太太大概没有想到,丁守业这个儿子,会是最先来揭露她的人。
    当丁守业吞吞吐吐地把自己的问题问出口的时候,丁老太太既震惊又痛心,没想到儿子为了一个僧人的话,竟然就想着要对她刨根究底。
    “守业,你这话是何意?难道怀疑我当年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所以现在都报应在丁家头上了?”
    丁老太太恼羞成怒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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